她居然能感覺得痛!
腦子短路許久的凰殤昔一時之間反應過來一個重要的問題。
她不是被刺死了麼?怎麼還會感覺到疼痛?而且,她伸手摸了摸下巴。
下巴也還在啊,那麼就是說,她還沒死?這個男人,不是閻羅王?
想罷,她扶着下頷略帶疑惑地深視那邊的白衣男子,一身古代的衣服?
她再把視線移到另一邊的男人,一身古代的戎裝?
最後,她把視線轉回到自己身上,一身古代的女性衣袍?
再想想方纔那個男人言辭和動作,凰殤昔……凰姓?她本姓不是凰……
驀然,一個激靈從她腦子裡閃過,混亂的思緒理通。
原來,她又“活”過來了,刺死那個渣男自己還死不成,活到另一個世界來了,呵呵,倒也真是值了。
腦子快速理通了這些,凰殤昔擡頭再次對上白衣男子的拒人千里的目光。
抿了抿脣,這次的聲音沒有像上次那樣帶有膽怯,而純屬是在質問的口吻:“你到底是誰!”
白衣男子微微一怔,貌似是對她突然的轉變有些詫異,失神片刻之後,他勾起桃花瓣般的脣瓣,擡步靠近她,那雙眸子背後藏着掩蓋的玩味。
“朕的皇后?自殺未遂,現在膽子長了,敢吼朕?”
凰殤昔玉眉一挑,皇后?自殺未遂?看來她是真的穿越了,本來以爲他是閻王,擔心他一個不滿意讓她投胎成豬,現在知道不是,那她還要懼怕他什麼?
她一把拍開他想要伸過來再捏她下頷的手,昂起如螻蟻般倔強的小臉。
“吼你又怎樣?我的膽子就這麼大,從來就沒長過,所以沒有長不長這個說法。”
他無所謂地勾勾脣,脣角劃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意,丹鳳眸微爍。
“朕現在改變主意了,朕不用你做營妓,今晚,就由你來侍寢,如何?”這句帶着嘲諷和鄙夷的話,讓人深深懷疑這男人所說的侍寢是侍誰的寢。
凰殤昔表情冷凝住。
軍妓?呵呵,難怪,難怪這個身體的原身會打算自殺,原來是要做營妓!也就是如今的軍妓!
寧爲玉碎不爲瓦全,憑什麼你說去就去,你說要我侍寢我就必須侍寢?這男人不過一個皇帝罷了。
闔了闔眼眸,凰殤昔一臉淡定且冷笑道:“真是很抱歉了,本姑娘不想侍寢,更不想去做什麼營妓,你老人家若是無事,可以請便。”
白衣男子噙起嘲笑的韻味,冷睨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女子,眼中的笑意越發濃烈,“不去,這裡可是你說了算?”
言畢,大掌拽上她纖細的手腕,扯着她大步邁開,卻沒想到身後那個強悍的小女人居然強行頓住自己的腳步,揮手——
“啪!”
清脆響亮,絲毫不拖泥帶水!
那個狂傲不可一世的聲音繼而響起,“我說了不去,就不會去!”
白衣男子側着臉,整齊的長髮被刮落少些,在他覆有五個鮮紅巴掌印的地方磨蹭着,看不清他的神色,更不清楚他心內到底會想什麼。
只是看到了,他的脣角勾上了一個絕美陰森的弧度……
帶着血腥味的眼眸透過髮絲直射向凰殤昔,像是兩把歷盡沙場廝殺許久,沾有無數人鮮血的匕首,找到她致命處,不到絲毫猶豫地插了過去,令得她身子一震,恐怖得令人髮指的眼神,讓她看到了向她伸開死亡的魔爪……
可是她本身的尊嚴,卻不允許她退縮。
然而未等她從驚悚中回過神來,就感覺身子一輕,竟是被他抗了起來,隨即他邁步走向某個方向。
而凰殤昔似乎看到了自己悲慘的命運!
她驚呼出聲來:“你要帶我去哪?放我下來,快放開!”
那幽幽的聲音在她心中補了一槍,“你既然有膽子打朕,那你便要做好接着朕怒火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