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如此盡心爲國,爲我龍鱗鞠躬盡瘁,不如朕的位置,由你來做?”東陵梵湮目光暗沉,聲線三分凌然七分寡淡。
丞相一聽,連忙下跪,“罪臣冒犯,求陛下恕罪!”
東陵梵湮揚脣冷嗤一聲,不做言,牽着凰殤昔的手慢慢走向龍座鳳位,緩緩入座。
他居高臨下,眼神輕蔑,聲線凜然,“丞相,朕能給你丞相一職,自能削去此職,誰給你的膽子質疑朕?”
“求陛下恕罪!”丞相正要開口求饒的時候,依貴妃忽然跑出來跪下,道。
“陛下,丞相大人年紀大了,想得多了,說話有些不伶俐,言辭之錯,求陛下恕罪!”
“年紀大了?”東陵梵湮是看都沒看依貴妃一眼。
丞相和依貴妃心裡同時咯嗒一聲,這句話意味着什麼他們自然是明白的,於是什麼也不敢說了,只敢用求饒之詞。
“罪臣知罪,求陛下饒命!”
東陵梵湮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忽然轉臉看向凰殤昔,“如何?”
凰殤昔看着看着,已經走神發呆了,被東陵梵湮突然的一句話給嚇得臉色都有些白,她眨了眨眼睛,說:“陛下,你在問本宮嗎?”
東陵梵湮目光一瞬不瞬,脣畔的弧度不下,顯然,就是在問她。
凰殤昔故作困難地擡起頭,好半響都沒把臉放下來,她艱難地說:“陛下,本宮苦思冥想沒想明白你想問本宮什麼,不如你直接明說?”
遠遠看着的雷霆一巴掌拍到自己額頭上,娘娘,您能認真點嗎?
東陵無錦也是一巴掌拍到自己腦袋上,這丫頭,就這麼蠢嗎?
在當觀衆的大臣貴女們也是一陣的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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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處置?”可是,我們珍貴的陛下卻破天荒地解釋一下!
凰殤昔似是恍然大悟地點頭,指了指丞相,“他呀?本宮也不知道啊,陛下還是自己做決定吧!”
東陵梵湮的神情立刻就變得神秘莫測起來,饒有興趣地再道:“不說,那麼他生與否,責任就全在你了。”
東陵梵湮,做人能不能留點情面?本宮都在裝傻了,你居然還把本宮往那風口浪尖上推,你就那麼沒人性?
凰殤昔心裡是這麼想的,而表現出來確實這樣的:“陛下,你讓本宮做這樣的決定,真的很困難啊,誒這樣吧,陛下就饒了他,讓他欠本宮一個人情好了!”
依貴妃擡眸看了眼凰殤昔,眼中意味不明,十分的深沉,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丞相也擡眼看了凰殤昔一眼,眼中竟也看不透他想的是什麼。
東陵梵湮眼中掠過一抹讚賞的色彩,轉瞬即逝,“皇后饒你一命,朕便留你一命。你欠皇后一個人情。”
“謝陛下饒命!”
凰殤昔注意到了,丞相謝的是東陵梵湮,而不是她凰殤昔,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承認方纔之言,也根本不承認他欠她凰殤昔一個人情。
自然東陵梵湮也是注意到的,但對此他不多言,能不能讓丞相承認這一點,全看凰殤昔。
東陵梵湮讓人平身,丞相和依貴妃也都回到了座位上,宴會開始。
凰殤昔就是迫不及待不想待在這個男人身邊,坑了自己一把,做人還那麼陰險,她看得出來。,丞相位高權重,他是想給丞相一個教訓,讓丞相記住,位置再高,也是他東陵梵湮給的,他讓你生便生,讓你死便死。
若是敢反抗他東陵梵湮,你便準備好自己棺材!
“怎麼,就這麼想走麼?”東陵梵湮轉過臉,一手支着臉頰,似笑非笑地問她。
“不,本宮是是非常飢渴得想走!”凰殤昔想也不想就說。
“飢渴麼?”誰知,東陵梵湮就抓住了這兩個字眼,“實在飢渴難忍,朕可以勉爲其難幫你。”
凰殤昔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陛下,你想多了,本宮說的飢渴不是陛下所認爲的飢渴,本宮是在用一個形容詞來形容本宮非常想遠離你。”
話音一落,身邊之人驟然發出幾聲低低的笑聲,凰殤昔驚,猛地一轉頭,東陵梵湮仍是一張帶着詭譎弧度的臉。
難道是她出現幻聽了?沒道理啊,這麼近,肯定不會!
她眯起眼睛,緊緊地盯着他脣角的弧度,她不信,這傢伙明明是笑了的!哪有人斂住笑能斂這麼快的!
東陵梵湮滿意地睨見凰殤昔一直盯着自己的脣,脣角一道,他的聲線帶上幾絲笑意,“皇后,你還說你不是對朕飢渴?”
凰殤昔一怔,這才反應過來中了他的招,感情這男人剛剛是故意誘惑她看過來的,感情他是故意自己盯着他看的?
東陵梵湮,做人能不能別這麼陰險!
“不,你看錯……”凰殤昔閉了閉眼,正要把臉轉回去,剛轉到一半,就讓人給制住,隨後以迅猛的速度回去,脣上一暖。
凰殤昔皺眉,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顏,她掙扎地想推開,後腦被一直大掌牢牢地按住,脣根本無法離開他的脣。
放在一旁的手被他伸過來的大掌握住,隨即長指慢慢探入她指縫,十指相扣。
東陵梵湮閉上眼睛,吻得十分用情,時而深,時而淺,在帶動她,她逐漸褪去了防守,他立馬撬開她的牙縫,攻城掠池。
一直關注東陵梵湮的依貴妃,見到此個情景,眼中光芒一暗,斂去了情緒。
曲兒也看到了,低下臉輕聲道:“娘娘別擔心,凰殤昔她嘚瑟不了多久的……”
依貴妃沒說話,將手中沾有不明粉末的葉片探進臺桌上的杯,靜靜地凝視杯中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最後送進口中,一飲而盡。
曲兒見此,眼中擔憂之色盡顯。
而落座的東陵無錦,正想跟東陵梵湮說句話,然而非常不湊巧,這對小情侶的。親密就讓他給撞個正好,他的位置離這對小情侶非常的近。
皇叔心中的感覺難以用言語來表達,皇叔表示他非常的心塞,那小子是典型的有了媳婦兒不要叔,真是塞啊!虧本王那麼疼他!
本王決定以後都不疼他了,哼!
凰殤昔和東陵梵湮兩人正吻得如癡如醉,正在遠處眺望二人的連夫人,臉上正露出幾分甜蜜之意。
“誒,你快看呀,皇上和皇后感情真是深厚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都能這樣不顧旁人的親熱,誒!”連夫人甜蜜蜜地說。
連副將則是看都不看一眼,粗聲粗氣:“陛下也真是的,不顧及一點龍顏!怎能在這種場合做這些事情!”
連夫人瞪了他一眼,“你年輕的時候比陛下還厚臉皮!當初誰在娶我的時候沒洞房你就把我按倒在地上了!”
連副將老臉一紅,粗着聲道:“那都多久的事了,你還提來做什麼?而且那時我是喝醉了,喝醉站不穩而已!”
連夫人嗔怪地看一眼,“還狡辯什麼!”
連副將這會兒耳根子都紅了,他尷尬地轉移話題,用凰殤昔來做掩蓋,“哼!你看陛下剛剛說的話,爲了一個女人來得罪丞相,丞相說的話句句有理,但陛下根本就不聽,我看那皇后,將來定是紅顏禍水!”
連夫人一聽,急忙跑過去捂住連副將的嘴,連副將皺起眉頭,拿來了,“你做什麼啊?”
連夫人做出一個噤聲的表情,朝四周看看,見沒人注意到,才一個爆慄敲到連副將頭上,“說皇后娘娘的壞人,小心讓別人聽到砍你的腦袋!”
“本來就是啊,我有說錯嗎?”雖然連副將還在理直氣壯地說,但幅度明顯降了下來。
連夫人又一個爆慄過去,嗔怪道:“說你笨你還一直都不認,你難道就沒看出來嗎?皇上是藉此機會警告一下丞相大人,丞相手中門徒衆多,也大多在朝中做官,
這不勢力越來越強大了嗎,皇上就借這個機會告誡一番丞相,讓他別有其他妄想,否則陛下能讓他上這個位置,也能讓他死!你這榆木腦袋懂不懂?”
連副將是一介武將,對朝中那些什麼陰謀詭計啊,什麼權謀啊一概不懂,也最煩這些了,他概念裡裡只有打打殺殺。
這不,連副將聽自家夫人說完,一雙濃眉就皺了起來,煩躁地說:“好了好了,什麼這個鬥那個斗的,我最煩這些了,還是上戰場好,沒有那些文臣一肚子黑水!”
連夫人十分鄙夷地瞅了瞅自己的夫君,將自己七八歲的小兒子拉過來,十分認真地對他說,“小炎啊,你長大之後千萬別學你爹,別做一個武將,整日打打殺殺的,也不知什麼時候會把命留在戰場,還是做商人好,做商人掙錢多,還能穩定!”
這話說得,連副將就不樂意了,將小兒子搶過來,讓他坐在腿上,教育道:“別聽你孃的,商人地位地下,還整日被那些當官的威脅來威脅去的,掙得銀子還不夠餬口飯吃。
還是學爹,當個武將好,當武將有個強勁的身體,能保護好自己!保護你娘,還能保護我們的龍鱗!”
連夫人皺起鼻子,怒目圓瞪,“你別教壞我的小炎!小炎,聽孃的話,娘不需要你多強大,做個商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