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花癡還沒結束呢,他就給她來了個熱情四射的法式舌吻,初吻被奪走得毫無防備,心跳快得無法抑制。
還有難以忘卻的迎新晚會,在空蕩蕩的禮堂,全世界都離開了現場,只剩下孤獨等待着白薇雅回來的司徒慕絕,他耐心苦等她的到來,好像死心眼算準了她一定會來找他一樣。
最後,他成功地用一個落寞的背影喚醒了白薇雅所有的心疼,白薇雅後來才知道,司徒慕絕是那麼篤定,她一定會回來找他,一定會接受他們迎新晚會約定的吻。
偌大的禮堂只剩下陪襯的燈光,沒有觀衆,沒有歡呼,沒有音樂,有的是她緋紅的雙頰,他神情的擁抱,還有,曖昧到了極點的——衣料的摩擦聲響,以及……接吻的聲音……
司徒慕絕吻技了得,就好像開啓了一個開關,令人沉淪上癮,吻得幾近剎不住車。
每一次都是他引導她進行下去,久而久之,白薇雅愛上了這種滋味……
他結實的臂膀,熾熱的脣,溫熱的呼吸,砰砰的心跳,無一不是一劑催化情感的藥劑。
接吻的時候,說不出的甜蜜,算不準的時機。
她只曉得,把自己交給他就好。
一個又一個粉色的記憶泡泡被戳破,當他們兩個的情感破滅,會感受到骨髓被抽離一般的疼痛。
越是美好,越沒法得到。
白薇雅合上了眼睛,忘卻了掙扎,等待意識模糊。
司徒慕絕奮力地潛下去,苦苦地尋找到那個她心心念唸的身影。
白薇雅、白薇雅、白薇雅……
你千萬不要出事!
我不准你出事!
心中念她的名字千百次,終於,他望到了那個即將觸及的人兒,指尖與她的指尖一經觸碰,他就與她十指相扣,牢牢地牽住了她的手。
嘩啦——
司徒慕絕把白薇雅救上岸之後,她已經昏迷不醒,在司徒慕絕跳入海中之後,周圍人幫忙打了120,醫護人員馬上就到。
在等待醫護人員的到來中,他先把白薇雅平放在地上,雙手疊交,一下一下按壓她的胸口。
等她把水吐出來,他便不再按壓她的胸口,捏住她的下巴,對準她的嘴,深吸一口氣,貼上去做人工呼吸。
白薇雅,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准你死!
時間分秒轉動,過得煎熬,醫護人員已經擡着擔架過來,司徒慕絕掃了他們一眼,把渾身冰冷、不住顫抖的白薇雅打橫抱起。
……
去醫院的路上,時間依舊是分秒必爭的緊迫。
司徒慕絕整顆心揪緊,隔着白薇雅身上披着的柔軟毛巾,他緊緊地抱着她,想把所有的溫暖都給她。
好冷……
白薇雅潛意識裡感覺到錐心刺骨的冷,置身寒窯一般,一顆冰冷的淚珠從眼角滑落,滴落到司徒慕絕胸前的衣襟上。
她微弱的氣息,冰冷的身軀,接觸到他的身體,就是全數歸還的懲罰,給他剛纔那句話的懲罰。
白薇雅有什麼能耐?一直這麼吊在他的心尖,折磨着他的心。
真是恨死這小女生了,憑什麼她有如此強大的*宰他的心情?
不曉得,司徒慕絕知不知道白薇雅在墜落下海之前,用脣語說的三個字呢?
“對不起……”
心中千言萬語凝結而成的“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決心隱藏掉對你所有的心意……
……
白茫茫的世界,好像病房裡下起了雪,但仔細一看,實際上牆紙是非常淡的淺藍色。
白薇雅睜開雙眼的時候,險些以爲自己上天堂了。
她瞄了一眼手背上的鍼口,見一位俏生生的護士妹子心不在焉地替她處理着,眼睛不住地往旁邊的男生瞄。
“別看我,先幫我家小白把針拔了。”百斬逸語氣無奈,板着臉提醒道。
護士妹子的小嘴一撇,委屈地幫白薇雅處理好,示意她用棉籤摁好鍼口之後,泫然欲泣地離開了房間。
百斬逸立刻湊過來幫白薇雅摁棉籤,說:“小白,你好點兒了沒,有沒有再覺得冷?”
他邊說着,邊體貼地觸碰她的臉。
白薇雅淡淡地搖了搖頭:“小一,我……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小白,你別嚇我啊,你這是什麼反應啊?”百斬逸詫異地瞪了瞪眼,握住她的手,“你自己不小心掉海里了,你忘了嗎,要不是月馨的工作人員叫了救護車,及時把你送過來醫院,唉,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你要是出什麼事,叫我怎麼辦?”
白薇雅愣愣地聽着百斬逸語速飛快地說話。
她掉海里了?
好像是啊,她記得在聽完司徒慕絕說了那句令她心死的話之後,就失足落海了,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已經記不起,那時候的她早已失去了意識。
白薇雅望着全部都拉上的窗簾,看不到外邊的天色,便問百斬逸:“小一,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現在都是晚上了,你睡了一個下午啊,擔心死我了。”百斬逸心疼地將白薇雅擁入懷,撫摸着她的大波浪卷長髮,低低地說道。
“小白,既然你和司徒慕絕已經分手了,就不要再想他的事情了,他和誰在一起,已經與你無關,再糾纏下去,你們兩個都不會愉快的。”
百斬逸身上的味道很清爽,好像有意讓她安心似的。
白薇雅沒有再像剛纔那樣痛苦地皺眉,她的心情稍微放鬆了點兒,調侃似的跟百斬逸說:“小一,跟我說說,從你來這裡到剛纔,到底傷了多少個漂亮護士姐姐的心啊?”
百斬逸啞然失笑:“小白,如果我說有六個,你會不會吃醋?”
真是萬人迷……
可是白薇雅完全沒有吃醋的感覺。
因爲她對他沒感覺啊……
“薇雅啊……”
江月盈踩着三釐米的銀色小高跟鞋嗒嗒嗒地從走廊邁進病房裡,一開門就看到百斬逸輕擁着白薇雅。
她尷尬地笑了笑:“我是不是……進來的不是時候啊?”
白薇雅慢慢地從百斬逸懷裡撤離。
“沒有啊,媽咪,你也來看我啦?”
百斬逸瞭然地笑了笑,說:“我在這裡都待了一個下午了,就先回家去了,剩下的時間,交給月盈阿姨你來陪小白啦。”
“哎呀,小逸,真是太謝謝你了,一直守着我們薇雅。”江月盈感激地說。
“那阿姨,小白,我先走了。”
百斬逸輕鬆地離開了白薇雅所在的病房,房間裡剩下江月盈和白薇雅母女倆。
江月盈坐上白薇雅的牀沿:“薇雅……你瘦了好多啊……”她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在這短短的幾日被折騰成這樣,心疼得眼圈都紅了。
反倒是白薇雅樂觀地安慰回自己的母親。
“媽咪,你別這樣,我這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嗎?”
“活蹦亂跳?”江月盈立馬要駁回白薇雅所說的這個詞,“你從頭到腳哪裡我都看不出來算得上是活蹦亂跳的,要不是你被及時送進來,那麼冷的天掉海里,你就去見上帝了,你還要不要媽媽了,你這是要嚇死我才罷休對吧?”
江月盈當時聽到有人打電話告知她,說白薇雅被送去醫院的時候,她整顆心都跳停了。
無奈她人在外市,用了非一般的速度坐飛機趕回來看白薇雅,也是拼了。
好在白薇雅除了氣色差了點,完好無損,不然她都不知道怎麼跟在外市脫不開身的白若交代,也不知道怎麼跟在美國讀大學的白颯交代。
“而且你還感冒了,你別以爲我聽不出來,還是重感冒呢,不行,我得讓醫生再給你看看。”江月盈不愧是白薇雅的親媽,一聽她的聲音,一看她的狀態就知道她在生病。
白薇雅可不敢告訴江月盈她已經病了很久。
“薇雅,你快跟我說說,你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會突然跑到月馨去,是不是聽到了司徒慕絕和風間杏訂婚的消息,你不是和司徒家的小子分手了嗎?”
江月盈單刀直入的話,令白薇雅有點喘不過氣。
白薇雅還沒有想到怎麼回答江月盈的一系列問題,江月盈又說:
“唉,是我太着急了,你那麼難受,我還說那麼多,不過也是因爲媽媽擔心你呀,今晚我讓符音幫你開了張緊急假條,你就跟我回家睡覺吧,我好久沒有見到你了,真的特——別——想你……”她往白薇雅臉上“啵”了一口。
白薇雅靠着江月盈,安心地點了點頭:“好哇,我們今晚就慢慢地聊個痛快。”
……
白家依舊金碧輝煌,車子從大門開進來,白薇雅打量着都沒怎麼變的景物,心兒慢慢地溫暖起來,再加上江月盈吩咐人給她準備了一些保暖好看的衣服,在離開醫院之前換上,她整個人都溫暖起來,像個小火爐。
有家人照顧的感覺,真好啊……
她房間裡的浴缸已經自動放好了熱水,江月盈催促着她說:“薇雅,趕緊回你的臥室洗個熱水澡,洗完澡吃一碗粥,然後再吃藥、睡覺。”
“知道了。”
白薇雅拖着疲憊的身子乘電梯上了自己房間的那一層樓。
江月盈自個兒一邊看電視一邊啃堅果,不一會兒,白若就打電話來了。
“小盈,Beer怎麼樣了?”白若忙裡偷閒地與江月盈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