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把小染平安送回去,我和白薇雅回‘絕倫誓約’。”
子非榆和祁連符音聳聳肩,能說什麼,答應便是。
正所謂內人回家教訓,在外頭給足白薇雅面子,一上車,司徒慕絕整張臉就黑了。
他陰沉着臉,讓白薇雅感受到一種暴風雨來臨的徵兆。
端端正正地坐在車上,如芒刺在背,渾身不自在。
身旁人冷冷地命令道:“手給我。”
她乖乖地把手伸過去。
“我說的是受傷的那一隻。”
他早就注意到她的手掌受了傷啊?
她忙把掌心擦破皮的那隻手伸過去。
車子裡寬敞的很,擺放了醫藥箱。
拿鑷子夾着藥棉給她消毒,故意一用力,疼得她齜牙咧嘴,可是他知道她的個性,痛也不會大喊大叫,自己忍着。
“知道痛了吧,我早說了你留在宿舍就好的,偏要跟出來,出了事可不是鬧着玩的。”他表面上冷聲冷氣的,實際心疼得要命。
“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跟你自己說,自己不懂得保護自己,吃虧了看你怎麼辦!”
他邊說着氣話,邊細心地替她處理好了傷口,還貼上了一塊防水膠布,在上面吹了口涼氣。
“慕絕,我下次會聽你的話的。”
她垂下眼簾,抿着脣瓣,這麼看來,他更像是個教訓她的壞人了。
他輕摟住她,額頭貼到她額頭上,細語:“你知道就好,我希望你每天都幸福快樂着的,沒有痛苦,沒有煩惱,沒有讓你擔驚受怕的事情,大風大浪我來扛,你就當躲在我的守護港灣裡的小女生,不需要爲我改變什麼,你要的,我都能給你,你只要安心待在我身邊就好。”
她擡起手撫弄他黑如墨玉的碎髮:“慕絕,你也不必給我什麼承諾。”
男生的承諾,太不值錢了。
“你對我好,我能感受到的,但是我不願意待在你身後,一直受你保護,你像個國王一樣,與其當寵妃,我更樂意當國王身邊有權的皇后,我喜歡與你並肩站在同一個高度上。給我時間,你要等我成長起來。”
她真是不一樣呢。
司徒慕絕笑着接納下她的這番話。
“好,那我等你,我親愛的皇后。”
……
週末,白薇雅外出打工,司徒慕絕回家中一趟,與司徒頃吃一頓中飯。
美酒佳餚,俊男如畫。
午餐進行中,司徒頃說:“Major,下週找個中午,見見風間家的千金風間杏。”
他說得很堅決,似乎完全不留給司徒慕絕說拒絕的餘地。
聞言,司徒慕絕皺起眉頭:“爸,你沒搞錯吧,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你還讓我相親?”
這麼做不太好吧?
“學生時代的過家家感情,怎麼經歷的了風浪,你現在在熱戀期,肯定是被迷得情人眼裡出西施,風間家的千金很優秀,跟你媽一樣,溫婉又乖巧,你去見見又何妨,我又不是逼你們在一起,只是想你廣撒網,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司徒頃風輕雲淡地說道。
“爸,你有所不知,我女朋友可是白家千金白薇雅。”
司徒頃的眸子沉了沉:“那又怎樣?你一天沒結婚,沒成家,未來的事情說不定的。”
“你和我媽不是在學校認識的嗎,到最後不是走到一起了嗎,我和薇雅一樣能夠。”
“別拿我們和你們相比。”那不一樣。
司徒慕絕疑惑了:“難道這二者之間沒有可比性嗎,同樣是在學校認識,同樣的家庭背景……”
司徒頃的眸光暗淡下來:“好吧,吃飯吧,下週記得見個面。”
司徒慕絕覺得無奈,悶聲吃飯。
媽媽,這個詞對於他而言,有點陌生。
他完全是靠看父親擺放在書房的照片,去回憶那個沒什麼給他留下記憶的女子。
怎麼說呢,她溫婉,淑女,很有富家大小姐的風範。
可在生他妹妹的時候,產後大出血,因爲醫院的倏忽,輸錯了血,導致她死亡,而他妹妹也不知怎麼,過幾天就去世了。
也許正是因爲這樣,百斬染住在他家的時候,家裡人對百斬染很好,他也待她如親生妹妹。
但是司徒頃有時候,真的令他不太理解。
他看媽媽的照片的時候,眼睛裡頭的情感,好像除了親情,就沒有別的了。
難道是他年幼,看錯?
可是,要相親啊,他以爲自己不會遇到這種事的。
一向嗤之以鼻。
不過,既然把那個風間家的大小姐說得和老媽性格如此相似,他倒要看看。
……
是日,下午沒課,白薇雅來到與泉雨央約定好的校外餐廳就餐,怎知司徒慕絕風風火火地闖入,在泉雨央的目瞪口呆之下,把她搬走了。
對,可以用“搬”來形容,司徒慕絕是直接把她從座椅上抱起來,帶走的。
“我借一下我的女朋友用用。”
白薇雅不會忘記泉雨央飛速抽搐的嘴角。
雨央,注意你的模特形象啊!
好在她們是坐在包廂裡吃飯的。
泉雨央模仿校禮儀隊的禮儀小姐,作出個“請”的手勢:“薇雅本來就是你的東西,別說借不借的,請隨便使用,無限歡迎。”
白薇雅雙眼一瞪,泉雨央你賣隊友!
吼,真的不知道司徒慕絕又要玩什麼花樣,她只想靜靜地吃個午飯!
等泉雨央遇到男朋友的時候,她白薇雅一定雙倍奉還!不,多倍奉還!
肚子裡埋怨着,司徒慕絕把她放進了一輛加長款轎車中,他自己也從另一旁坐進車內,兩邊如翼一般敞開的車門緩緩關上。
車子開出去一公里多,白薇雅纔回過神,問隔壁抓着她的手的司徒慕絕:“慕絕,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司徒慕絕眼神放空地注視前方,幽幽說道:“虐單身狗。”
呃……
白薇雅乾笑:“這個……夠直接啊,怎麼個虐法啊?”
他回過神來,忙改口:“不,是去相親。”
這下白薇雅懵了:“誰去相親,你還是我?”
“當然是我。”
“那你帶我去幹嘛?”
不對,她應該要問的是:“你爲什麼要去相親?”
他不是有她了嗎?
他們不是情侶嗎?
全婕夢菲斯都知道他們兩個如漆似膠,羨煞旁人,雖然她從不高調秀恩愛,但司徒慕絕恨不得把她是他女朋友的消息散播給全天下人知道。
言歸正傳,他爲什麼要去相親?
她面向他坐着,小鵝蛋臉一板,雙手環胸,冷聲問道:“怎麼回事,你有我了還去相親?”
皮癢了是吧?
她是不是該發威一次給他看,不然他以爲她是“你好,凱蒂”。
跪榴蓮、跪搓衣板、跪鍵盤……款式豐富,任君挑選,總而言之,有他好受的!
司徒慕絕在她做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都垂着頭,是爲了不讓自己在偷笑的真相被白薇雅捕捉到,最後終於憋不住,放聲笑出:“喲,小貓咪要變身兇猛老虎了?”
“我哪裡要變身啦,我都快要究極進化了!”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裝作生氣的可愛模樣。
“好啦,逗你玩的,我們去本色出演一出好戲。”
……
包間裡已經有一位女生喝着茶等待着兩人的到來,在她身後站了兩位面無表情的西裝男,臉上還戴了一副墨鏡,活脫脫一左一右兩大護法。
大白天在室內還戴什麼墨鏡啊,白薇雅看着也是醉。
嗯,這個女生就是風間家的千金——風間杏了吧?
栗色的大波浪卷長髮披肩,眼睛是魅惑力十足的貓眼,瞳色比一般人要淡,是褐色的,紅色針織連衣裙勾勒下身材火辣,桌布擋住了,不然紅裙之下定是一雙百分長腿。
望着風間杏的上圍,白薇雅心裡痛哭流涕,憑什麼人家身材可以那麼hot,而她卻長成了飛機場,更可怕的是江月盈說,十八歲之後就定下來了。
完了完了,完全沒有可比性。
見白薇雅一副“心死如灰”的樣子,司徒慕絕低下頭,湊到她耳邊:“怎麼,纔看一眼就被打擊得體無完膚,鬥志全無了?”
白薇雅低頭看自己穿的灰色衛衣和黑長褲,擡頭幽怨地剮了他一眼。
司徒慕絕笑得越發愉悅,攬着她的肩就走了進去。
風間杏看到司徒慕絕攬着白薇雅,兩人那麼親暱地朝她走過來的時候,表情僵了,捏着杯柄的美手也抖了三抖。
不會吧,這就刺激到她了?
這比白薇雅想象中的好對付啊。
她當然知道司徒慕絕帶她來的目的了,不就是與司徒慕絕唱雙簧,一唱一和,智鬥他的相親對象嗎?
嘿嘿,本色出演嘛,誰不會啊,誰不想拿草根奧斯卡呀!
“哎呀,親愛的,這肩膀有點酸呀。”白薇雅聳了聳肩,示意司徒慕絕行動起來。
“你先坐下,我這就給你捏捏。”司徒慕絕簡直老戲骨,立馬入戲,換上一副殷勤的模樣,替白薇雅拉開椅子,等她坐下之後,嫺熟地給她按摩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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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手勢很不錯。”白薇雅表揚道。
司徒慕絕狡黠一笑,得寸進尺:“那肩膀之下的部位還要不要按摩啊?”
對面的風間杏雷打不動地喝着第二杯茶,白薇雅已經羞得滿臉通紅。
拉下司徒慕絕來,狠瞪他:“你別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