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Beer,你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戲做全套’嗎?”司徒慕絕用脣語回答她。
白薇雅微笑着,咬牙切齒地說:“那你還不坐下。”
司徒慕絕自動自覺拉開椅子坐下之後,風間杏見到兩人這樣親密的互動,好像一點兒都不生氣,還讓人把餐牌拿到兩人面前。
服務員把一部平板電腦擺放到司徒慕絕和白薇雅面前。
白薇雅一邊偷瞄對面風間杏的反應,一邊問司徒慕絕:“慕絕,我們吃什麼呀?”
“你看到喜歡的就點。”
“這麼多美食,我拿不定主意呀?”
他挑挑眉:“那我幫你決定。”
“嗯,你應該很瞭解我喜歡吃什麼的,交給你啦!”
司徒慕絕點了幾道菜,又問對面座的風間杏:“風間小姐想吃些什麼?”
風間杏從容地笑了笑:“你幫我點吧,我和這位小姐都是女生,應該喜好差不多吧。”
“那好。”司徒慕絕又下了幾道菜。
“就這些吧,麻煩快點上菜,我女朋友很餓了。”他牽着白薇雅的手,對服務員吩咐道。
“我知道了,司徒先生,我們會立刻吩咐主廚做菜的。”
拿平板的服務員下去之後,一旁候着的其他服務員像擺設一樣,靜悄悄地站着,餐桌前的三個人不說話,氣氛有點尷尬。
白薇雅低着頭把玩着司徒慕絕的手,也一語不發。
終於,風間杏發話了:“司徒少爺平常喜歡做些什麼?”
司徒慕絕好幾秒沒有回答,白薇雅拉拉他的衣袖:“人家問你呢,回答呀。”
不回答好像不禮貌哦。
“和我女朋友在一起,做我們經常做的事情。”他笑得意味不明。
身旁挨着的白薇雅輕捏他的手背:“你不要淨說一些容易令人誤會的話好不好!?!”
“是你自己沒往純潔的方向想吧?你腦海裡肯定在播放着一些不良的畫面,小色女。”他在她耳邊囁嚅。
“你——”白薇雅又羞又氣地把手從他手裡拿開,又被他壞笑着抓回去。
風間杏淡定地笑着,看兩人搞笑的互動,完全沒有生氣的感覺。
奇了怪了。
什麼人啊,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得那麼深。
白薇雅想不明白。
“那司徒少爺平常愛去哪裡逛?”
“我和她,光是在沙發上,就能耗一個下午……”他笑得那真是叫渾身解數的邪魅狂狷啊。
這真是越描越黑啊!
白薇雅不敢看風間杏的反應了,把視線從她臉上稍稍往旁邊挪開一些,可眼角的餘光還是瞄到她猛喝完一杯水,“嚯——”地起身。
“不好意思,我上個洗手間。”
能理解的,能理解的。
喝了那麼多茶……
從他們兩個進來之後,都數不清服務員給風間杏倒了多少杯。
“喂,你不要在風間家的千金面前亂說一些令人誤會的話,丟死人了……”白薇雅甕聲甕氣地說道。
“我有說什麼讓人誤會的話嗎?這不是事實嗎?和你在一起,每分每秒,我都覺得很開心啊,我和你在沙發上聊天能聊一個下午,這些可都是事實啊。”司徒慕絕眼神無辜到了極點。
的確是事實,但也不要用那樣的形容,那樣的語氣去說出來啊。
完了完了,風間杏一定在洗手間嘀咕了。
他還繼續賴皮:“你能拿我怎麼樣?”
“哼。”她皺皺鼻,猛喝一口杯中茶。
他猜中了,她不能拿他怎麼樣……
風間杏從洗手間出來之後,新鮮出爐的菜一道一道被送上桌面上的玻璃轉盤,美味佳餚,看得人食指大動。
“風間小姐,你先吃。”
風間杏也不拒絕,大大方方地夾了面前的幾道菜放進碗裡。
“嗯,你們也吃,這家酒樓做的菜非常好吃!我強力推薦!”風間杏好像注意到了自己的語言有點豪放了,忙呵呵笑着說:“呵呵,你們試一試吧。”
一場嚴肅的相親大宴,瞬間被攪成了歡脫的聚餐。
“多吃點啊,吃飽了,回家纔有力氣啊……”司徒慕絕一面往白薇雅碗中夾菜,一面溫柔地說道。
嘴裡吃着塊雞胸肉的白薇雅一聽,瞬間噎住。
被噎得好慘,她忙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大口茶,拳頭不住在胸前輕捶。
“哎呀,寶貝兒,我知道我最近在忙,沒怎麼陪你,但你不能這麼傷害我們的孩子啊,孩子才兩個月大,但也是個可愛的小生命啊,上次那個不小心流掉了,這一個可要好好保住啊!”
白薇雅瞬間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司徒慕絕,你夠了!
她捶的是胸口,又不是小腹!
“噗——”風間杏口中的湯噴了出來,兩旁的西裝男忙指揮一旁的服務員上前處理。
“你們……孩子都有了?那還相什麼親啊?”
“我也是被我父親逼的,風間小姐,既然你都知道情況了……”
他在說着的時候,白薇雅起身就捂住了他那張使壞的嘴。
欲哭無淚。
司徒大少爺啊,求你不要再亂說了!
還讓不讓她在風間家千金面前擡頭做人了?
司徒慕絕不緊不慢地把她的手拿下來:“別鬧,知道你難受,待會兒給你買你喜歡的酸棗糕。”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白薇雅的面部表情石化了又石化……
唉,好歹也演了這麼久了,演完它吧。
白薇雅眼一閉心一橫,決定善始善終:“我要彌空MALL商場裡最酸最酸的酸棗糕。”
“好好好,吃完飯就帶你去買。”
“我還要吃小吃街賣的重慶酸辣粉。”
“好好好,你想吃的都買。”
風間杏看着白薇雅,忍不住問:“酸男辣女,難不成你懷的是龍鳳胎?”
“如果是這樣,那真是太好了,頭胎就能生一個‘好’字。”司徒慕絕愛憐地握着白薇雅的雙手說。
“呵呵,對啊,求之不得。”白薇雅臉上的笑容是一個大寫的僵硬。
……
終於解決這場飯局,白薇雅如釋重負地挽着司徒慕絕的手出了酒樓。
“我們現在幹嘛去?”
“買你想吃的酸棗糕和酸辣粉啊!”
……
剛纔相親的房間中傳出了豪放的大笑。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臥槽,笑死老孃了!”
風間杏毫無形象地趴在餐桌上笑抽了風。
忽然,她猛地坐起來,問身旁的兩個西裝男。
“小左,小右,司徒慕絕和他女朋友走了沒有?”
小左回答:“回小姐的話,他們兩個已經離開酒樓約五百五十米了。”
小右回答:“小姐,你可以繼續笑了。”
風間杏又笑得不能自拔。
媽呀,她剛纔忍了好久,差點沒憋出內傷。
很辛苦纔在那兩人面前裝了下所謂的千金淑女。
過了好一會兒,風間杏支起腰桿。
“小左,小右,今天之內把司徒慕絕的完備資料給我。”
“是,小姐。”
風間杏一邊活動着手指骨,美麗的臉龐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司徒家的少爺,原來是那麼有趣的人啊……
天氣已經慢慢冷起來,在彌空市,人總有種錯覺,覺得夏天和冬天十分漫長,而春季和秋季卻如此短暫。
學生會會議室。
坐在中央座位的司徒慕絕穿着簡單的黑色襯衣,外面套了件棗紅色的毛衣,紅黑色兩種極端顏色的搭配,讓他看上去更加搶眼。
一旁的子非榆一身深藍色衛衣,手裡捏着一疊剛打印出來的A4紙,上面散發着溫熱的油墨淡香。
衆人商討着本學期最後兩個月的兩件大事,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隆重的事情,但放在校園這塊地方,學生們的興趣便會十分濃厚。
www.ттkan.¢O
一件事是體能測試,而另一件事就是萬衆期待的聖誕晚會。
前者令人聞言悲傷,後者聽則狂喜,會議桌前的人的表情一會兒一會兒地變。
待會議結束之後,會議室照例剩下司徒慕絕和子非榆兩個人。
“喝茶嗎?”子非榆從辦公椅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你煮我就喝。”
“懶死你得了,我打賭你在絕倫誓約絕對不會是這樣。”
肯定是司徒慕絕在照顧着白薇雅。
子非榆揶揄,認命煮茗。
時間滴答滴答地過去,聞着淡淡的綠茶香,司徒慕絕懶懶地靠在辦公椅上,捨不得起來,疲憊地眨眼都懶得眨。
“絕,我覺得你可以把熙雨娛樂的事情放一放,因爲學校最近大事小事很多,你一個人兩邊跑,不累嗎?”子非榆擺出一副“看你就覺得累”的樣子。
司徒慕絕擡起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了捏眉心:“我只是想把事情做好。”
“我應該跟白薇雅說一下的,叫她看緊你一點,你這個工作狂屬性真是跟了司徒叔叔。”
“不是有你和祁連看着我嗎?”司徒慕絕笑了笑,“女朋友是用來寵的,不是用來使喚的。”
子非榆臉一垮:“你的意思是,兄弟是用來使喚的咯?司徒慕絕我真是看錯你了。”
當下覺得這句話有歧義,子非榆又不知道再說些什麼搪塞過去,便選擇了沉默。
他給司徒慕絕和自己倒茶,兩隻嬰兒拳頭大的瓷杯子裡漸漸有黃綠色的**流淌。
“但願她別恃寵而驕。”
司徒慕絕的眼睫毛顫了顫,沒有接下他的話。
“絕,我想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不會忘記吧?”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