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一雙人都是面對面坐在餐桌前的,但司徒慕絕和白薇雅比較奇葩,他們兩個習慣且喜歡肩並肩挨着坐。
在婕夢菲斯的餐廳的那一次,司徒慕絕恨不得她和他坐在同一張椅子上呢……
那會兒她還弄破脣了……
白薇雅深深地記得。
那些年的黑歷史……
服務員把菜送上桌。
今天兩人特地點了情侶套餐。
過去的時候,白薇雅聽到“情侶套餐”這四個字,心裡就會覺得……呃,俗套!
但是,當和司徒慕絕一起點這份餐的時候,她又覺得沒什麼了。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哪怕是體驗過去不怎麼感興趣、不怎麼喜歡的事物,也有可能變得感興趣、變得喜愛。
不僅僅侷限於這些。
喜歡一個人,是會爲了對方改變很多東西的。
但是,初心不變。
正如白若對她說的,再喜歡司徒慕絕也好,也不能因爲喜歡上他而讓自己迷失。
這是很可悲,也很可怕的。
白薇雅也十分贊同白若所說的話。
因爲,司徒慕絕喜歡的是最真實的她,不管是過去懵懂的她,亦或是現在成長了一點點的她,她就是她,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不知不覺,白薇雅就會產生這樣的優越感與自信。
也不知是司徒慕絕撿到寶,還是她撿到司徒慕絕這塊寶。
“Beer,幫你把扒切好了,吃吧。”
在白薇雅神遊太空的時候,司徒慕絕已經把一份七成熟的牛扒切成條狀,並且把碟子端到了白薇雅面前的位置。
“慕絕,你對我真是太好了……”好到了極點。
再這麼下去,她真怕她生活自理能力都喪失了……
白薇雅便問:“慕絕,你不怕我恃寵而驕嗎?”
司徒慕絕提了提嘴角:“我相信,你不會讓你自己這麼做的。”
他太懂她。
畢竟她總是心疼他,正如他時常心疼她一樣。
因爲珍惜,所以心疼。
“吶,慕絕,你是我的初戀耶……”白薇雅漫不經心地說。
司徒慕絕擡眸看她:“嗯,你才發現?你也是我的初戀啊。”
“不是……我是突然想到了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所以才由衷感慨。”
如果第一份戀愛,就如此刻骨銘心,如此幸運遇上對的人,那是何其幸運的一件事啊。
“那不是好事嗎?”
她第一個深愛的人,也是最後一個愛的人,是他。
白薇雅重重地點着頭:“嗯,是很棒的事哦。”
……
餐廳的另一邊,
風間杏穿着一身小黑裙,風風火火地朝餐廳的樓梯口走,溫婉的美人臉蛋上表情煩躁。
忽然一個急剎車,猛地回頭,差點兒就撞上身後兩個緊跟的保鏢。
“小左小右,我說了,別再跟着我!”風間杏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一忍再忍,馬上就要忍無可忍。
“小姐——”聽着小左小右的聲音,他們似乎很爲難啊。
風間杏哭喪着臉:“我求你們了……不、要、再、跟、着、我!”
小左說:“小姐,你難得從澳大利亞回來,應該立即去看老爺和夫人。”
“我不是告訴你們了嗎,我明天早上就回去!”
那麼着急地催着她幹嘛呀?
小右說:“小姐,既然你現在有空,爲什麼不馬上回去?”
“這……總之,你們別管我,我有我自己的時間安排。”風間杏緊握拳頭,看樣子真的快要爆發了。
她正準備無視身後的兩人,上樓,可是小左小右依然跟隨在她的身後。
風間杏火了。
美眸怒瞪着小左小右:“你們再跟着我、再跟着我……信不信我一炮把你們打上天,讓你們和太陽肩並肩?”
說話的聲音太大,周圍傳來了不少嗆水的聲音。
包括白薇雅。
一聽這聲音,還有這架勢,不是風間杏還會是誰?
白薇雅聽着這聲音,起身尋找聲源,來到樓梯口,果真見到了風間杏,以及她身旁的小左小右。
“風間杏!”
“白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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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間杏栗色的大中分長髮,髮尾帶點兒卷,隨意甩了甩,一道栗色的弧度輕漾,她曬黑了一點點,身材依舊火辣,眼神比過去柔和了一丟丟,但氣勢還是那麼猛啊。
“白薇雅,好久不見了!”
風間杏熱情地給白薇雅一個熊抱。
“對了,風間杏,你怎麼會在這裡?剛剛我聽說,小左小右要你立刻回家?”
白薇雅看了看一臉爲難的小左小右。
“是這樣的,我還不能立刻回去,我還有事。”風間杏說的話有所保留,似乎不想在小左小右面前說出真相。
白薇雅明白地點點頭,對小左和小右說:“小左小右,你們先回去吧,可能風間杏真的有急事,我會在這兒負責提醒她,辦完事情就儘早迴風間家的,這樣可以嗎?”
小左小右看着白薇雅,想着白薇雅和風間杏比較熟,再加上她是白家千金,應該可以信任,所以就乖乖離開了。
“白薇雅,太謝謝你了。”
風間杏瞬間鬆了口氣。
“風間杏啊,你有什麼事啊?爲什麼不讓小左小右跟着你?”
這得是保密工作要做得多嚴實的事啊?
就連與風間杏很是親近的小左小右,風間杏都不讓他們跟隨。
風間杏怔了怔,弱弱地說:“如果讓他們知道,肯定會告訴我爸媽。”
還沒看過風間杏那麼缺少氣勢的時候啊。
到底有什麼事、什麼人,能夠讓她做出這樣的反應?
白薇雅看了看樓梯,問風間杏:“你是不是要去見什麼人?”
風間杏瞳孔微縮,沒看白薇雅的雙眼,顯得更緊張了。
白薇雅乘勝追擊,刨根問底:“你要上樓去見誰?男的女的?年紀多大?和你是什麼關係?”
她該不會是要去相親吧?
哦上帝,什麼年代了,相親還鬼鬼祟祟的,生怕家裡人知道?
不會不會,風間杏不可能是會自己準備相親的女生,況且她在澳洲生活了那麼久,思想纔不會那麼落伍,白薇雅勸自己,別想太多了。
風間杏被白薇雅堵得慌。
爲難地說:“白薇雅,你就不要問那麼多了。”
“不……不好意思啊……”
是她好奇心太重了。
白薇雅生怕戳中了風間杏什麼不愉快的地方。
“那我先上去了。”
“嗯。”
白薇雅目送着風間杏上樓,站在原地兩分鐘之後,仍是按捺不住對風間杏的關心與好奇心,當然,後者居多,她躡手躡腳地扶着扶手上樓。
白薇雅環顧四周,尋找風間杏的身影,又時不時俯下身隱藏自己,生怕被風間杏發現她跟了上樓。
居然讓她看到了如此勁爆的一幕!
一位英俊的男生,一位漂亮的女生,佳人成雙,在一個角落裡忘情熱吻。
男生一手環繞着風間杏不盈一握的腰肢,一手穿過她栗色的長髮,托住她的後腦勺,深深地吻着她,好像把這些時日積攢的感情一次性爆發出來。
白薇雅呼吸一緊,雙目瞪大。
那個一向鼻孔朝天,一臉雕刻着“本少爺天下第一”的神風楚,居然垂下高傲的頭顱,爲的是與風間杏接吻。
可白薇雅卻頓時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是神風楚就好了,是他就對了。
因爲在兩年前她就覺得,這對在高中死磕的冤家,有着百分之九十點九能走在一起的或然率。
看來,有些感情真的是命中註定的。
白薇雅沒有上前打擾他們兩個人,而是趁被他們發現之前,轉身慢慢下了樓。
坐回到與司徒慕絕吃飯的餐桌前。
司徒慕絕問:“Beer,你看到風間杏了?”他剛纔聽到了風間杏的聲音,但是沒有跟着白薇雅去見風間杏。
“嗯,看的確到了你之前的相親對象。”白薇雅叉起一塊扒,細嚼慢嚥,漫不經心地說道。
她的漫不經心,在司徒慕絕的聽覺系統與神經系統加工之後,就變了味了。
“Beer,雖然我和風間杏有相處過一段時間,但是我對她並沒有任何感覺……”
白薇雅很快發現,司徒慕絕把她剛纔隨口說的話給當認真的了。
她忙說:“我知道我知道,我那是不經大腦說的,沒有別的意思。我那只是隨便說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她放下手中的叉子,摸了摸司徒慕絕的頭。
有時候,真的覺得他像一隻忠誠卻容易受傷的巨型犬。
……
飯後,司徒慕絕和白薇雅一同坐公共汽車去祈願幼兒園。
真的是認真地重新回顧兩年多前未完成的約會啊。
兩人到幼兒園的時候,祈願幼兒園的孩子還在睡午覺,再加上室外陽光毒辣,於是司徒慕絕牽着白薇雅在幼兒園裡邊閒逛。
雖說是司徒慕絕牽着白薇雅走的,但是白薇雅比司徒慕絕熟悉祈願幼兒園,她告訴司徒慕絕剛剛經過的一間小房間裡有四個模擬的區域,分別裝修成醫院、快餐店、超市和書店,讓孩子們在玩模擬遊戲的過程中,學習到認識錢幣之類的東西。
兩人走到一個小菜園前,白薇雅能說出哪一個區域的小蔬菜是哪一個班級的孩子種植的。
她指着走廊上的某幾幅畫,告訴司徒慕絕她教過孩子們畫這樣的畫。
司徒慕絕很認真地聽着白薇雅嘰嘰喳喳地訴說,白薇雅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小孩子,她一說到和孩子們有關的一切的時候,話會很多,而且他體會到,她說得很興奮、很快活,好像她也變成了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