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吃完了,我們去下一檔吧?”白薇雅正準備離開座位,司徒慕絕拉住她的手。
“等等……”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從裡頭取出一塊,抖開,摺疊成寬寬的正方形,輕輕在她嘴上印,把她嘴上的漬都擦掉。
“謝謝。”
爲了表達她更真切的謝意,她拿過他手裡的那包紙巾,也拿出一張,替他擦嘴。
“走吧,下一站!你想吃什麼?”她樂悠悠地挽着他的手問。
“嗯,燒賣和雞蛋仔,你喜歡嗎?”
那還是白薇雅很喜歡吃的東西啊……
“你怎麼總是說吃我喜歡吃的東西呢,那你喜歡吃什麼?”
“你喜歡吃的,我都喜歡。”
“別用這一句敷衍我,告訴我,你喜歡吃什麼?”
她不想只是他寵愛她,她也要更瞭解他,就像記住爸媽的生日喜好一樣,記住他喜歡的事物和生日。
凝望他深邃的眸子,等待他的回答。
“鮮奶蛋撻。”
哦,原來是鮮奶蛋撻呀。
白薇雅默默記在心裡。
在後面的檔攤上要了兩個鮮奶蛋撻,一份燒賣,一餅雞蛋仔,兩人你儂我儂。
司徒慕絕吃東西很斯文,輕輕揭開一半的錫箔紙,讓半個鮮奶蛋撻露面,拇指與食指合作愉快地隔着沒有揭開的錫箔紙,將橢圓形的蛋撻捏住,輕輕放入口中,就咬下了一口,合脣細嚼慢嚥,吃個東西都賞心悅目,簡直像高中化學課上做實驗一樣有條不紊。
相比之下,白薇雅吃東西就……比較豪放了,吃一個蛋撻就能讓她吃了一身的食物碎屑,難怪泉雨央幫她盤點過:女生在男生面前最不能吃的幾樣食品——雞翅、蛋撻、蝦蟹……
好像,這些都在司徒慕絕面前吃過了,好在他沒有嫌棄她……
司徒慕絕提醒了她好多次,別每次吃東西都吃得到處都是,又不是松鼠,然後她就會陷入“松鼠吃東西會漏口嗎?”的不解之謎之中。
可司徒慕絕雖然口上是這麼說,但還是會接納她的大大咧咧,替她擦掉衣服上的食物碎屑。
最令白薇雅不解的是,司徒慕絕他們男生吃東西的速度還極其的快,她才吃了兩口鮮奶蛋撻,因爲那種甜膩的玩意兒要細細品,纔不至於吃膩,看樣子,司徒慕絕真的很喜歡吃鮮奶蛋撻,三下五除二就吃掉了,等她慢吞吞地吃掉手裡的蛋撻,一邊目睹她吃得碎屑到處都是,一邊體貼地替她抖掉衣服上的渣滓。
兩人吃完同一樣東西之後,對面前的燒賣和雞蛋仔一塊兒下手。
白薇雅一手叉着一顆嚼勁十足的魚肉燒賣,另一隻手裡還從紙袋中撕下一顆雞蛋仔放入嘴裡。
在司徒慕絕面前,她無拘無束得像個孩子,不用在乎過多繁瑣的禮儀,因爲司徒慕絕不會那麼苛刻地要求她,不用在乎路人的眼光,因爲基本上都是女生盯着司徒慕絕看到差點兒頭撞電線杆,剩下的都是她看着司徒慕絕笑抽的份兒,在同學面前她可以當一個無懈可擊的勤奮學生,但在司徒慕絕這裡,她可以把自己最柔軟的一面展現。
“吃完了吧?吃完了我們走吧……”
白薇雅跟司徒慕絕說了聲之後,就拉着他從座位上走出去。
司徒慕絕的表情有點彆扭,還沒開口,後頭就有人追過來。
“哎哎哎,同學!”
“老闆,有什麼事嗎?”白薇雅問。
“你還沒付錢給我啊!”
“啊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
白薇雅面部表情一個囧啊,她和司徒慕絕真的不是要吃霸王餐的……
忙掏錢付了款,拉着司徒慕絕低頭快步走。
“薇雅……別看着地面了,地上沒錢撿的……”
司徒慕絕努力憋着笑,憋到面部肌肉抽搐。
白薇雅猛地擡起頭,瞪他:“你早就知道我們忘記付款的吧?看着我丟人有意思嗎?”
司徒慕絕失笑:“我這不是陪着你一塊兒丟人嗎?”
“那還是丟人啊,唉,我從來沒試過這麼‘犯二’的。”自從遇見你,智商下降五十個百分點。
說什麼戀愛中的女生約等於白癡,她有點信了。
……
接下來的幾天,白薇雅都持續着她的“千金改造計劃”,從餐桌禮儀到站姿、行走方式,裡裡外外的強化訓練,把自己都快給折騰死了。
誰叫司徒頃激發了她的倔強因子,得不到他肯定,她就不叫白薇雅!
終於支撐到司徒慕絕生日舞會了,如果再給白薇雅一個星期,她覺得她有很大的可能撐不住。
不過也多虧了這樣的一場突擊,她現在穿着一般高度的高跟鞋走路帶風,身姿挺拔,連續保持微笑一個小時臉都不會笑僵,她本身的氣質是存在的,但加上外表的包裝,就更能體現出來。
其實也學習到不少的東西啊……
按照邀請函上所給的地址,地點是飄塔市的頂級酒店月馨。
白薇雅不習慣白家其他司機開車載她,祁連符音也信不過別人送她去目的地,便當她的司機,開車送她去月馨。
“天哪,居然塞車……”
白薇雅頭疼地看着車窗外的“長龍車”,每天這個點數,飄塔市就堵得一塌糊塗,因爲很多上班族都買不起飄塔市價格高昂的房子,就在市外買房或者租房,每天來回,早出晚歸,按道理來說,飄塔市的交通路線設計得不差,但是倘若有三分之一的車輛都選擇在這個時間點開上公路,那真的有堵到癱瘓的可能。
駕駛座的祁連符音歉意地說:“抱歉,小姐,我應該開直升機送你過去的,是我這次失策了,我現在立刻想辦法解決。”
白薇雅忙說:“符音,你不要自責,一定會有辦法的。”
“嗯。”祁連符音點點頭,立刻打電話叫人來。
不出一會兒,就有人走過來,站在了祁連符音所駕駛的車面前,車窗搖下,那人恭敬地鞠了個躬:“祁連少爺。”
祁連符音皺了皺眉頭:“我現在是給白家工作,你不用這麼稱呼我,直呼我的名字就好,我和你們是一樣的。”
“是。”那人又鞠了一躬,“直升機已經開到,就等小姐上飛機了。”
“小姐,我們下車吧。”
白薇雅應了聲,祁連符音從駕駛座下車,把位置讓給那個人,然後替白薇雅打開車門,示意白薇雅把手給她,領着白薇雅先走到人行道上。
還沒走出幾步,白薇雅就從後頭叫住了祁連符音。
“符音,麻煩走慢點,我這鞋不方便……”
她緊咬牙,無奈得瞄了一眼腳下的細跟高跟鞋。
走在路上像踩在針尖上一樣疼,她過去穿的高跟鞋和這完全就不是一個level的。
可是……爲了司徒慕絕,她忍!
今晚是殺都要殺到現場,拿下與司徒慕絕跳第一支舞的機會,然後得到司徒頃的認可。
“小姐,時間緊迫啊。”
祁連符音望着走路小碎步小碎步的白薇雅,思考着怎麼加快走路的速度。
“符音,我已經盡全力走快了。”無奈這鞋……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她哀怨:“我也在想,有什麼能讓我走快點的辦法啊……”
“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祁連符音走到白薇雅身側,“我可以用抱的。”
話音剛落,祁連符音就用公主抱的方式,把白薇雅打橫抱了起來,她完全是始料不及的,在白薇雅小聲驚呼之後,他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在人行道上。
一路迷死了無數壓馬路的女生。
……
祁連符音駕駛着直升飛機將白薇雅送到月馨。
“好啦,符音,送到這裡就可以了,我有邀請函,可以自己走進去的,不浪費你的時間。”
“小姐,這是我的工作,沒有什麼浪費不浪費時間的。”祁連符音小聲說。
他總是這樣,溫文爾雅,必要時又有自己的棱角,的確是個很令女生有安全感的男生,白薇雅想,有他在夜鶯身邊,夜鶯會感到幸福的。
“爲了避免再出什麼岔子,我看我還是陪你進去吧,我就在門口確定一下就好。”
聞言,白薇雅點點頭。
搭乘電梯來到舞會現場,卻發覺會場雖然燈火亮堂,卻空無一人,白薇雅和祁連符音納悶地面面相覷。
祁連符音心想,還好跟着白薇雅來看個究竟,不然拋她一個人在這裡,那可不好了。
“怎麼回事……”白薇雅呢喃,“邀請函上寫明瞭地點在這裡的……”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呢?
白薇雅緊張地雙手冒冷汗,再加上身上穿得單薄,不住地打抖。
祁連符音見她凍得臉色蒼白,忙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到她肩上。
“謝謝你。”
白薇雅冷了,便不說什麼拒絕的話,裹緊了身上的外套。
祁連符音又拿出手機打電話。
五分鐘之後,一位男子牽着一位女子走過來,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爲首的男子是飄塔學院貴族區畢業的狄家少爺狄子葉,天生的沖天發行完全沒有與他穿的經典黑色西裝格格不入,和司徒慕絕不相上下的邪魅樣,因爲歲月的沉澱而被大部分的內斂沉穩掩蓋。
他身旁嬌小的女子是他的妻子歐晴諾,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古靈精怪,滴溜溜的眼睛打量着白薇雅和祁連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