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百斬逸!”
泉雨央怕百斬逸在電話裡聽到她的聲音,雖然語氣吃驚,但說得很小聲。
白薇雅點了點頭:“我待會兒再跟你說。”
說來也巧,兩個女生挽着手走在僻靜的校道上,司徒慕絕迎面就走來。
他今天照舊是一身黑,校園裡的女生都說他對黑*有獨鍾,套了件黑色的大衣在外,邁着大步子走過來,見到打電話的白薇雅之後,腳步明顯放慢。
打電話的白薇雅低着頭走路,所以叫泉雨央幫她看路,風吹着她的一縷頭髮貼到嘴角上,她把手從泉雨央的臂彎抽出來,去撥開黏到嘴邊的頭髮。
司徒慕絕看着她朝他這邊走來,也不讓開,就是讓她直直地撞到他身上,看到地上突然出現的黑色皮鞋,聞到再熟悉不過的氣息,白薇雅就知道自己撞到了誰。
“不好意思……”
她頭也不擡,意思是看都不看司徒慕絕一眼,就繞道而走。
司徒慕絕定在原地,足足定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去追上挽上泉雨央的手走遠的白薇雅。
“Beer!”
只要發揮一下長腿優勢,就成功擋住了她的去路。
電話裡的百斬逸剛好說道:“小白,今晚有空嗎,能請你吃個飯嗎?地點我來幫你決定吧,彌空市中心開了間披薩店,有興趣去吃嗎?”
“好、好啊……”白薇雅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你還不回去午休,我要休息了哦。”
白薇雅話音剛落,就聽到了電話裡頭多了一把女生的聲音,嗆人得很。
一聽就知道是百斬逸的方糖,沐水的聲音。
“嗯,沐水來抓我去午休了,今晚見,拜拜。”
“拜拜。”
鎖上手機,慢慢地把手機放進大衣的口袋中。
因爲被司徒慕絕攔住了去路,白薇雅就站在原地,和百斬逸一直說完了,才掛了電話,一旁的泉雨央早就不見了蹤影,她嗅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很識相地離開了。
“請問你攔住我的路,有什麼事嗎?”她淡漠地敲了他一樣,問道。
對待司徒慕絕,白薇雅從來不用客氣,隨便一聲“喂”、“哎”就脫口而出,這樣令他聽着覺得親暱,而這樣的客氣,反倒顯得她對他特地的疏遠。
“Beer,昨晚的事情……對不起……”他雙目含情地瞧牢了她。
他知不知道,他現在這樣看她的眼神太具有殺傷力了,白薇雅好不容易變硬的心像放進烤箱的麪包,慢慢地軟化。
“一聲對不起就想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這也太輕鬆了吧?你以爲我是文藝晚會那天的白薇雅嗎?”
聽了江月盈一番開導之後,再在家住了一週之後,回到婕夢菲斯,她就算是原諒了司徒慕絕,都不知道是給自己一次機會還是原諒他。
那次不一樣啊,那是在百斬逸和司徒慕絕之間挑選出一個她喜歡的人,她肯定是選擇司徒慕絕的,但是這一次,是他司徒慕絕一個人的事。
她那時候已經原諒他一次了,可是這一次,要不要即刻原諒,還有待斟酌。
“不對,要對我說兩聲對不起,一聲是你說的,另外一聲,應該由你的父親來說。”
司徒慕絕雙目一瞪,不解地望着她。
對哦,白薇雅突然想到,她要成爲司徒慕絕第一個舞伴的意願,他應該是不知道的,這一點也不能全責怪司徒慕絕,純粹是司徒頃給她下套,她自己中招,隨了司徒頃和百斬染的意,讓百斬染成爲司徒慕絕的未婚妻,僅此而已。
很可能這整個計劃,司徒慕絕都被矇在鼓裡……
看他這樣一臉茫然,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的心,完全在想着無數個理由爲司徒慕絕開脫,有千千萬萬個理由,在她腦海裡編織成文字。
“算了,你當我胡說八道吧……”
反正跟他講要多費口舌,而且她答應了司徒頃不能讓他知道的。
好險,剛纔差點就說漏嘴了。
她抿了抿髮乾的脣,轉身繞開他要走。
還沒走出一步,司徒慕絕就拉住了她的手。
“給我解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事!”她一時緊張,手心都出汗了,說話的聲音自然高些個分貝。
“你快點放開我,晚上我要和小一吃飯呢。”
她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爲什麼要跟他吃飯?”
朋友嘛,很久沒見面,吃個飯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白薇雅咬了咬下脣,故意氣他地說道:“我和誰吃飯,關你什麼事啊?要不你也去找百斬染吃飯?”
“白薇雅,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司徒慕絕被她氣得深深吸了口氣。
“總之,你讓開……”
白薇雅躲避着他的視線,只覺得自己跑得丟盔棄甲,狼狽不堪。
……
和百斬逸吃了一頓不溫不火的晚餐後,她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宿舍,躺在牀上,不知道該怎麼放置自己亂哄哄的心情。
好久沒有找夜鶯聊天了,也不知道她最近過得怎麼樣,白薇雅上大學之後,都沒有和夜鶯一起到祈願幼兒園看看那羣特殊的孩子。
心動不如行動地撥打夜鶯的電話。
然而回答的是機械的女聲:“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夜鶯這麼早就睡下了?
按照白薇雅對夜鶯的瞭解,她只有在睡覺的時候纔會關機,今天是怎麼了?難道她身體不舒服?
……
日子寡淡地過了幾天,白若和江月盈旅遊歸來,江月盈一通電話打給白薇雅就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白薇雅耐心地聽着,聽她講旅遊途中遇到的趣事,白若與她又是如何如何地秀恩愛,然後她和白若又買了什麼好吃好玩的當地特色給她和白颯。
母女倆就是忘年閨蜜。
“對了,媽咪,你知道夜姐姐發生什麼事了嗎?我這幾天一直打不通她的電話。”
白薇雅第一次打不通的時候,沒想太多就睡了,第二天心血**,又打了幾通,夜鶯都沒有接她的電話。
她便有些焦急。
江月盈拿着手機,老半天沒有回答白薇雅,白薇雅又“喂”了一聲。
“媽咪,你有沒有在聽啊?你有事情要忙嗎?”
江月盈纔回過神來:“沒事啊,不好意思走了下神。”
“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我好擔心夜姐姐啊……”
“這樣,我去幫你打聽一下。”
“好啊好啊,謝謝媽咪。”
和女兒掛斷電話之後,江月盈打開短信的頁面,看夜家發來的一條短信。
秀眉皺了皺,讓司機送自己到白月風帆大樓,順路買了份下午茶捎去給白若。
來到白若的辦公室的時候,白若正好在低頭簽字。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白若放下手中的簽字筆,擡頭看愛妻。
“小盈,你怎麼不在家休息?到這裡來幹嘛?不見一個早上,想我了?”白若得意地衝江月盈挑了挑眉。
江月盈將手裡提的沒事往另一張桌子上放:“少貧嘴,還不歇一歇,過來吃你的下午茶。”
白若把手裡的簽字筆一扔,用風一般的速度飛過去。
江月盈把裡邊的一碗燕窩粥打開,攤涼些,白若就忍不住把她抱到膝上,雨點一般的吻親到她臉上。
“這是辦公地,別亂來,你知不知道在普羅旺斯的時候沒有弄安全措施啊,我別提有多怕四十開頭的高齡又懷一顆蛋。”江月盈紅着臉,小聲地控訴道。
“我不介意,我們沒時間養可以把孩子交給小颯或者Beer……”
江月盈手往白若腦袋上一敲:“就你最會坑自家小孩,你不介意我介意啊,老蚌生珠,讓人聽了還不笑死?”
“可是你看起來很年輕啊,像孩子們的姐姐。”白若寵溺地吻了吻江月盈的殷紅的脣瓣。
“好了,粥應該沒那麼燙了,你嚐嚐?”
他們兩夫妻昨夜飛回白家,白若今兒一大早就回白月風帆工作,江月盈其實挺心疼他的,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在生活上犒勞犒勞他。
她從他腿上撤離,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看着白若慢慢把粥喝完,抽紙巾給他擦嘴,才慢慢地說道:“若,你也收到夜家發來的信息了吧?”
白若的神情變得嚴肅:“嗯,夜鶯失蹤了,夜家上下都急瘋了。”
“小鶯好好的,怎麼就突然不見了。”
“我今早跟白米打過電話,她說也就是在我們去旅遊的這幾天失蹤的,現在秘密派出很多人去搜索她的蹤影,好在消息都及時對外封鎖了,沒有造成太大的轟動。”
江月盈點了點頭:“是啊,夜家繼承人無故失蹤,要是被媒體拿出來炒,估計夜氏的股東會按捺不住撤資。”
“現在夜光他們都傾盡人力物力去找夜家的掌上明珠了,我今天一回白月風帆也派了不少人下去。”
白若說罷,起身收拾茶几上裝粥的盒子,江月盈撥開他的手,示意他坐回到沙發上,她來收拾。
江月盈把東西都放進紙袋裡,扔進了就近的一個垃圾桶中,感覺渴了,走回到茶几前,拿起白若慣用的那隻杯子,自個兒裝水喝。
“小鶯是我看着長大的,和我們薇雅情同姐妹,我感覺得到薇雅非常喜歡這個姐姐,今天薇雅還打電話問我小鶯的電話怎麼打不通,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好……”江月盈嘆着氣,端着杯子坐到白若身旁。
“Beer那邊……能瞞一陣子就瞞着吧,到時候找到夜鶯了,就沒事了。”白若儘量往好的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