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
司徒慕絕你這個大騙子!
這種感覺,簡直就是我當你是唯一,你當我是其中之一。
一點都沒有安全感,一點都不公平。
就好比上一回,她不小心聽到子非榆和司徒慕絕所打下的賭約,他對她的追求是因爲賭約中的利益而發起的。
兩件事疊加起來,實在是太諷刺了。
她都在懷疑,司徒慕絕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她……
……
百斬染觸碰到司徒慕絕雙脣的剎那,就被他猛地拉開。
“小染,你這是做什麼?”
她怎麼會突然那麼大膽地親上來,他都沒有猜測到她會這麼做。
而且是當着白薇雅的面……
“慕絕哥哥,你沒聽到司徒叔叔讓我們訂婚的消息嗎,我這麼做,純粹是順了叔叔的意……”也順了自己的心。
她不想隱藏下去,她喜歡司徒慕絕那麼多年都沒有迴應……
既然沒有迴應,不如主動出擊。
“小染,你不該這樣……”
司徒慕絕無奈地落下一句,繞開百斬染,重新在人羣中尋找白薇雅的身影,只見人羣中一抹俏麗,隨着白薇雅的轉身,他彷彿察覺到她眼眶中流出的一滴淚水。
足以燙傷心臟。
“薇雅……”
他急切地衝去追離去的白薇雅,百斬染想攔也攔不住。
……
白薇雅頭也不回地摁下電梯的摁鍵,一時心急,不小心摁下了上樓的按鈕,又忙亂地把下樓的按鈕也摁亮了。
然後急不可耐地等待着電梯門打開。
祁連符音站在稍稍遠離她的地方,沒有跟過來,他預感司徒慕絕會追過來,司徒慕絕今晚看他的眼神已經有火了,以免再出現更大的誤會,他索性等他們兩個把事情解決了,白薇雅給他電話,他再去送她回家,宿舍也許是不會回去的了。
白薇雅氣在頭上,按捺住滿腔的怒火,心想趁自己爆發之前趕緊離開這個地方,不然她怕遷怒到祁連符音或者其他人。
況且,她現在最不想與之說話的人正是司徒慕絕,她絕對會火山爆發的,非要對話,必須等她冷靜一番纔可。
電梯門一開,她趕緊衝進去,迅速摁下關閉的按鈕,怎知電梯門在緩緩關上的時候,一隻大手猛地卡入門縫。
門邊的感應器感應到了有人要進來,電梯門馬上又開了,司徒慕絕邁進來,在白薇雅再次摁下關閉按鈕的時候,搶先捉住了她的手,把她摁到牆上,順手摁下其中一個樓層對應的數字。
電梯門徐徐關閉,狹小的空間裡只剩下對視的兩人以及緊張的呼吸聲。
“你幹嘛進來?”
“你聽我解釋!”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白薇雅搶着要開口,說話的機會就被司徒慕絕截去:“我和小染不是你所看到的那種關係,而且我不會跟她訂婚!”他自以爲解釋得乾乾脆脆,毫不拖泥帶水。
但在正氣頭上的白薇雅聽來,就不是這樣簡單的了。
“你騙人!我明明看見你們跳了第一支舞,百斬染還和你接吻,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當我是空氣嗎,每次都喊着小染小染小染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的關係有多好,有多親暱,我聽了真覺得噁心!”
厭惡、煩躁!
知道他們兩個關係好,而且認識得早,她心裡不免缺乏安全感,也會胡思亂想,她早就看出百斬染看司徒慕絕的眼神不一般,只不過他們兩個沒有發生什麼令她無法接受的事情,所以她沒有戳穿,說穿了,她和百斬染可能會撕破臉,連朋友都沒得做。
但是該撕的時候,她絕不心軟手軟。
只不過,她一點都不想這一天的到來……
但願永遠都不要有這樣的一天。
“今天是我的生日,第一個送我禮物的人卻是小染,而你卻在大廳和祁連符音眉來眼去,該問的人是我纔對吧,你當我司徒慕絕是什麼?有我一個當男朋友,還和百斬逸、祁連符音、安藤輕漾這麼多個男生關係那麼好,你怎麼一點都沒有考慮我的感受!和我在一起,我只允許你心裡只有我一個人,不准你和其他的男生有過多接觸!”
電梯一層一層地升高,火藥味瀰漫着整個狹小的空間。
司徒慕絕目光兇狠地瞪着白薇雅,有力的大手緊緊地箍着她一雙手腕,像麻繩一樣將她的手越勒越緊,疼得她緊咬着後牙牀,卻倔強地不會說一聲痛。
他越是這樣強勢,她越不會屈服。
硬碰硬,輸贏早已有了定局。
如果司徒慕絕只說了後半句,白薇雅可能會氣消不少,但是他卻說了百斬染幫他慶生,擺明是反襯她什麼都沒有給他準備,該死的,她也沒有料到給他定製的那份禮物會延期寄送過來,不然她也能在司徒慕絕生日的這一天把禮物送到他手裡。
現在要是解釋那麼多,他都不會信的,她乾脆把這件事情先放到一邊去。
“司徒慕絕,別把我和我的朋友們說成那種關係,那純粹是你自己胡思亂想出來的,我和他們根本就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可惡,他抓得她好痛!
他的手是捆仙索嗎?越掙扎捆越緊,就像一顆釘子一樣,把她像張圖紙一樣給釘在牆上,動彈不得。
對着白薇雅不悅的眼神,司徒慕絕冷笑:“沒有關係?你說得也太輕鬆了,一句話就撇清曖昧,當我是瞎子嗎?我明明看見你和祁連符音在接吻!”那麼親暱,那麼刺眼……
白薇雅瞠目結舌。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
司徒慕絕精神錯亂了嗎?
她和祁連符音接吻?
這都什麼鬼啊?
要接也是夜鶯和祁連符音啊?
他哪隻眼睛看到的?哪條神經搭錯線瞎編亂造?
“司徒慕絕,你在胡說些什麼啊,符音陪着我是因爲他工作的需要,你不知道他……”
對了,上次祁連符音準備跟她說清楚白鑽契約的時候,泉雨央從洗手間裡補妝出來,祁連符音就沒有再說話了,也許這事情不能讓兩家人以外的人訴說。
她住了口。
“怎麼沒話說了,被我說中了?”
司徒慕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到她和祁連符音那樣要好,他恨不得掐死她。
白薇雅每一次令他那麼生氣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不受控制了,因爲她,他覺得自己變得不像自己,情緒如此不穩定,動不動就大動干戈。
他以前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電梯裡的居然在放冷氣,白薇雅凍得不停地打抖,緊咬着牙。
“你想怎麼說是你的自由,反正我怎麼解釋都是徒勞,隨便你吧。”現在跟他解釋,只會越發地激怒他。
“還有,你快點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她說得有夠輕描淡寫,完全不想向司徒慕絕表現出分毫懦弱。
如果她再不走,她覺得她沒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淚。
白薇雅沒想到,遇到司徒慕絕之後,她的淚點會一降再降,降到負值。
她把臉別到一旁,注視着冰冷的銀色牆壁,裡面倒映出她倔強而又幾近哭泣的臉,難看的臉色,還有他陰沉的俊容,冰冷的表情。
就連掐着她手腕的手,白皙得看到血管的分佈。
他的聲音慢慢放軟:“白薇雅,我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何止是她沒有安全感,他還不一樣嗎?
她雖然表面上看着那些圍繞着司徒慕絕的女生,隨便她們怎麼樣,她都沒表現出生氣或者稍微的醋意,是因爲她覺得在那羣女生面前,司徒慕絕眼裡只有她,她們對她完全造成不了威脅。
但是百斬染不一樣,一方面她和百斬染熟悉,另一方面百斬染和司徒慕絕更熟。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從來就沒有當你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我是個怎樣的人,你是知道的,爲什麼要反問我呢?”
她咬咬牙,回頭望回他的眼睛。
他的眼眸黑如夜空,然而,在這雙眼睛裡頭,明星隱身,迷霧重重。
電梯門開,白薇雅以爲自己得救了,掙扎着要出去,誰知道司徒慕絕粗魯地把她扛了起來,帶出去。
溫柔點會死啊!
白薇雅真的很討厭司徒慕絕用“扛”的這種方式待她。
“司徒慕絕,你快放我下來!”
裙子差點就着遮不住春光,白薇雅不敢太用力掙扎,生怕裙子會被他掀開。
可就在下一秒,她的屁股就遭了秧。
他居然打她PP?
還那麼大力?
白薇雅又氣又羞,咬着下脣,一籌莫展。
好在走廊上沒有一個路人,不然被別人看到他們這樣,她真有一種找個洞鑽進去的衝動。
“司徒慕絕,你快點放開我,我不喜歡這樣!”
任她如何捶打着他的後背,對他而言就像撓癢癢一樣,不痛不癢。
她再怎麼難受,也不如他內心的難受吧?
從褲袋中取出房卡,開了今晚他準備入住的房間。
“砰——”
房門被司徒慕絕毫不憐惜地猛地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