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是...這我就放心了。翠姐明白我的心思了,好!”小五哥又興奮地嚷叫起來,可瞬即他又愁眉苦臉嘆道:“哎...可惜沒法與她相見...”
聽到小五哥神神叨叨又得寸進尺的話,想到剛剛三弟那遛鼠故事,我一時興起,戲說道:“這個容易呀,我三弟不是會遛鼠嗎?你叫他遛一隻鳥,幫你給翠蓮姐送個信,約她在南岸下面那巖洞裡相會不就成了?”
小五哥聽了我戲言,立馬瞪直了眼,用力一拍腦門,大喊道:“對對...還是小先生聰明,這辦法好...!”
我滴個天,這瞎話他都當真呢?老子當真是醉了!
小五哥興沖沖跟史布鳥求道:“史老弟,你...你幫幫我,幫我遛一隻鳥?成嗎?”
“這...這個...”史布鳥囁嚅着不知如何說起。
嘿,牛皮吹破了吧,老子看你小子怎麼圓,我笑嘻嘻地斜睨着死胖子...
嚦嚦...這時兩隻沙即鳥在草棚上歡叫追逐着,那叫聲如琴如笛,煞有韻味!
“就這沙即鳥,這鳥聰明學啥叫都成,史老弟幫幫我吧!”小五哥苦苦哀求着。
小胖子居然一拍胸脯說道:“成!俺幫你,一定把這鳥遛成信鴿!”
我暈,倆個神經病,如果說馴服一隻老鼠去偷東西的話還有點可能,畢竟可以用繩子栓住嗎,它跑不了。可要把一隻野鳥馴成信鴿,豈不是癡人說夢!至少是不能栓繩子,要不它咋飛,繩子一鬆,它還會飛回來?除非這鳥也是有神經病!
我懶得理他倆,可這二人卻興致盎然地杵在一起,一本正經商量起如何遛鳥?!
...
在“哮天犬”圖二還有哪倆個遛鳥“神經病”護佑下,連日倒是相安無事,我想那拉“屎”兄弟也一定知道我這邊有所防備,所以沒敢輕舉妄動。
小五哥還真逮了一隻幼小的沙即鳥,這是史布鳥要求的,說大鳥野慣了遛不熟,所以他們就摧殘弱小!
二人做了個精緻的鳥籠,把那小鳥關在裡面。又紮了個草人,小五哥憑記憶畫了張惟妙惟的五姨太面相,貼在草人臉上,而後把那鳥籠掛在草人面前,讓那小鳥天天瞅着“五姨太”。要是瞧着五姨太叫喚,就餵食,要是...反正這倆“瘋子”一頓瞎搞亂搞,我沒興趣,只是替那小鳥抱冤屈:你們人類的事關俺鳥事,拿着俺這小鳥折騰,也不愧得慌!
這天衝完涼後,把頭又把我帶到幺湖邊上,跟我說西監潘駝背那邊有了消息,說是那拉“屎”兄弟幫“獨眼龍”抓了兩條蛇,而且是沙漠裡最毒的“鬼蛇”!把頭擔心這二人又再搞花樣,所以找我來商量商量。
鬼蛇?我詫異,隱約覺着事有蹊蹺,急切問向把頭啥是鬼蛇?
把頭搖搖頭,咂咂嘴神情凝重地說:“這蛇忒邪乎,奇毒無比,人一旦被咬了那是必死無疑...”
這不廢話嗎?蛇要是沒毒那人還會懼怕它,軟揉揉的,冰涼涼的,酷暑時節耷拉在身上,豈不是最好的消暑寵物...
“人要被它咬傷,那肉全得爛掉,黑黑的黏糊糊就像那爛透了的桃。!更鬼異的是這東西死了還會咬人!”
我靠,這什麼東西,死了還陰魂不散惦記着報仇了?我覺着把頭這話說大了,有些狐疑地瞧着他。
把頭見我有些懷疑,笑道:“這事我沒經歷過,也沒親眼瞧見過,我也有些不信。不過有個真實的事在這片沙漠流傳很廣...”
把頭接着就細細跟我講了這個故事:說是有個崑崙山下靠近沙漠的一個村子裡,有人發現了一窩“鬼蛇”,就立馬通知全村的人來斬“妖”。村子裡幾十號男丁都來了,一個捕蛇高手很快便把這窩“鬼蛇”抓住了,而且把它們的頭都剁了下來。這下大夥高興了,這麼快就“斬妖除魔”了,蹦蹦跳跳起來,有幾個大膽的就去撿那砍下來的蛇頭...!沒想到出事了,那些蛇頭紛紛跳起來狠狠咬了來撿蛇頭的手!沒多久那些被咬的人就全身透爛而死!當時有幾十號人親眼瞧見啊,這事就傳開了,都說是“鬼蛇”報仇,後來還聽說那村子的人全都搬走了...
我聽得是一楞一楞的,不信吧?有幾十號人親眼目睹,信吧?這也太玄乎了點。
“這‘鬼蛇’長得也古怪,頭上有兩肉犄角,尾巴有響環,爬起來發出恐怕的沙沙響聲,這人聽了那是毛骨悚然呀!”把頭繼續幽幽說道。
他老木的,這不像那牛魔王嗎?那牛魔王頭上不就長兩牛角,鼻上栓了個鐵環嗎?小腦袋裡立刻閃現“牛魔王”揮舞着九連環大砍刀凶神惡煞地衝我殺將過來...
我猛得打了個冷戰,摔了摔頭,倉皇大叫道:“把頭,那拉‘屎’兄弟一定...定想用這‘鬼蛇’害我!”
把頭平靜地看着我,悠然說道:“放心,那兩條蛇已經泡在‘獨眼龍’那酒缸裡。”
“喔喔...”我囁嚅着,又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有些尷尬:太失態了,太丟面了...
“抓蛇這事有些古怪,拉氏兄弟也不知道他們從哪打聽到‘獨眼龍’有喝蛇酒的嗜好,主動提出來的。想想如果沒有特殊目的,誰會冒着這般大的風險討好‘獨眼龍’?”
把頭這一分析,我那剛回落的小心臟又懸吊起來!旋即一拍腦袋又咋呼叫道:“他們...他們一定留了一條,他們就是想用‘鬼蛇’害我...!”
把頭搖了搖頭,說道:“你說的這可能性我也想過,覺着不太可能,畢竟‘鬼蛇’再玄乎也是條畜生,它不可能有辨認識人的本事,要是咬到別人,那這拉氏兄弟不是白費勁了,而且還引起別人懷疑和衆怒不是?倒是有一種可能,他們...”
我的神經立刻繃緊,眼巴巴地瞅着把頭。
“他們要是抓到那‘鬼蛇’後先取些蛇毒的話...”
“錯不了,錯不了...把頭大爺說的對,他們一定是想用蛇毒在我吃飯的時候下毒,想把老子弄成爛透的桃子!”我又驚咋叫嚷起來。
“重天,你今兒是怎麼啦?方寸大亂,其實以你的頭腦應該想到他們是不會這般愚蠢下毒的,食堂那人多眼雜不說,而且他們還要接近你纔有可能,你會讓他們近身?”
他老木的,小五哥中了情毒成了“白癡”,我中的是“怕死毒”成了“弱智”。想想,我現在已成驚弓之鳥高度戒備,而且又有圖三、小五哥還有個人肉盾牌護着,那拉氏兄弟豈能近身下毒?可是他們不近身下毒,又會咋辦?我驚慌失措,已是一頭漿糊,只能眼巴巴瞅着把頭。
把頭沉吟片刻,吐出兩字:“**!”
這玩意我聽說過,山裡人用這東西來打鳥。就是一根米多長的竹棍,裡面有個貫穿的小孔,而後在孔的一端放入尾部繫了小羽毛的針,再對着孔猛吹一口氣,那針便射了出去,一般能射二十來米遠。
拉“屎”兄弟要是把針用“鬼蛇”的毒浸泡,而後用**射到我脖子上,那...我一定會死球,而且還真抓不到他二人謀殺的證據。他孃的,這一招忒損,防不勝防啦!想到這,我神色黯然下來,耷拉着腦袋悶不做聲了。
把頭見我蔫耷着頭,知道我明白了,邊寬慰道:“重天別垂頭喪氣的,我已想好法子對付他們。”
...
第二天,我從木牢出來的時候,頭上蓋了個大氈帽,脖子上圍了個大圍巾,臉上還蒙了塊**布,留着兩個賊溜溜的眼四下觀望,身上套了厚實的棉衣、棉褲!這就是把頭的辦法,老子他孃的成了殭屍糉子!只怕麼沒被拉“屎”兄弟毒針射死,自個把自個先熱死,這大熱天的...!
吃完早飯,那圖三、小五哥還有史布鳥三大金剛前、後、左右護着出工了。
在路上有幾個丘八慌亂地擡着一個人向南殿跑出,看樣子那人病的不輕,想必是去找南殿找那怪老頭醫治。
我有些納悶,便問圖三:“那南殿老頭不是不給犯人看病嗎?”
圖三說:“那不是犯人,那些川巴子怎麼會擡犯人?一定是跟監獄做生意的商人。這傢伙也倒黴,病倒在這,不知要使多少大洋才能進來瞧病,嘿!”
到了玉米地,幹了一會兒活,其實我沒做啥,可也熱得實在受不了了,便把那氈帽、圍巾、棉衣、棉褲脫了下來,這才清爽不少。
圖三急得不行,上前勸我:“小先生,你可不能這樣,趕快整上,要不然危險啊。”說吧四處觀望,還使勁地抽吸着鼻翼。
我瞪了他一眼,說道:“行,不過你要是讓這天老爺六月飛雪我就穿。”
“這...”
小五哥和史布鳥也上前嘰嘰喳喳勸我,老子一來氣,彪呼呼站了起來,大叫:“不穿!六月天裡裹上這些玩意不就是在蒸人肉包子嗎?老子死也不穿,死就死,死也堂堂正正,套上這些東西老子不就成了狗熊,拉‘屎’兄弟你們來吧,老子等着!”末了我還大義凜然、慷慨激昂地喊了一句。
忽然,我血脈翻涌,頭髮昏,腦子裡一個聲音炸響:蹲下!
我身體不受控制地急墜下來...
“啊...!”我剛蹲下去,史布鳥捂住額頭尖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