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排骨”和“矮豬頭”額頭立馬涔出冷汗,瞳孔瞬間放大!
那獄官捋着胸毛,嬉笑道:“你們倆個呆瓜聽着,待會就用這烙鐵烙在你們胳膊上,啷個...要是先叫...,不不,這叫肯定會叫的,要是誰的叫聲最大、最慘誰就算輸。”
“大排骨”和“矮豬頭”面面相覷,驀地那“大排骨”求饒:“俺...俺不比行了嗎?那...那美人海報是他的,俺...俺不要了,這總成了吧。”
獄官嘿嘿笑了一會,猛然臉色一凜啐道:“不成!”
“哎呦,咋要受這罪喔...”估計他倆腸子都悔青了。
那獄官也不再廢話,很快有把他們的眼給蒙了個嚴嚴實實。
接着,上來兩個丘八,手裡拿着通紅的烙鐵慢慢挨近犯人的手臂。
“大排骨”和“矮豬頭”手臂顯然已經感覺到炙熱的溫度,旋即,二人便面如土色,使勁扭動着手臂和身軀,可惜他們被綁得太牢了,只能嘴裡發出咿咿的叫喚聲——他們此時又都不願意認輸了。不過,想想也是,橫豎都要被燙,總得圖點啥吧?
通紅的烙鐵在他們手臂一釐米處遊走了一會,忽然另外兩個丘八賊笑着拿起兩根並沒燒過的烙鐵,猛地往二人手臂按了下去...
“啊...”二人幾乎同時發出一陣淒厲的嚎叫,慘絕人寰,經久不息!他們當真以爲是燒紅的烙鐵“吻”了下來。
這時,鬼異的事發生了!
“大排骨”叫了一會,忽然全身抽筋,口吐白泡,手臂被冷烙鐵按住的地方...呲...!居然冒起陣陣白煙,還伴有焦味!那兩個丘八楞了一會,急忙移開烙鐵,驚愕地瞅了瞅那緋紅的燙疤。這怎麼可能,一個丘八瞪着圓眼,小心翼翼地用手摸了摸冷烙鐵,咿,沒溫度呀!?他攤開手衝胡隊長無奈地搖搖頭。
“矮豬頭”多叫了一會,方纔覺着自個手臂沒被燙着,茫然地搖着頭。
“羅剎鬼”命人給二犯人鬆開了矇眼布,那“大排骨”翻着白眼,似乎只有進的氣沒了出的氣,這就是個膽小鬼。
“矮豬頭”瞅了瞅手臂,一臉迷糊。
“羅剎鬼”命人給“大排骨”迎面潑了一盆冷水,他才晃悠悠醒了過來。
一個獄官走到“羅剎鬼”面前,納悶問道:“隊長...這怎麼回事?這算誰贏了呀?”
“這事不稀罕,他是自個把自己燙傷了。當然是‘排骨’贏了,他後面不是沒叫喚了嘛。”
“自個燙自個?”獄官一頭霧水。
“這人啦在極度害怕、緊張的時候,會發生些奇怪的事。淺點說就是狗急了會跳高牆,老母雞急了會蹬老鷹!瓜娃子啷個曉得了不?”
“喔...”獄官撓着頭似懂非懂地走了,到一邊給賭徒們分錢去了,立馬那邊是一陣喧鬧!
“朱重天,你個龜兒子當年就是這樣打殘了那三個漢子吧?”“羅剎鬼”忽然嘿嘿衝我笑着問道。
我訕笑着不可置否地點點頭...再搖搖頭。心裡冷笑道:咱是天下第一“神胎”,是雙生體!咱身體裡有個“鬼兄”了,老子要發起飆來,那可是兩個人的力量,成倍增長的速度。拿這“大排骨”跟咱比,哼哼...切!
“羅剎鬼”似乎讀懂了咱的臉色,頓了頓,又說道:“好羅,龍門陣就不擺了。說正事,下面輪到‘獄醫館’朱大夫跟‘東宮’拉把頭玩‘千斤錘’,弟兄們又可以下注羅!”
聽到“羅剎鬼”的話,那些剛剛分完錢的丘八個個忽然像打了雞血般,擁簇過來,七嘴八舌嚷嚷開。
其中一個肥頭大耳丘八怪異地瞄了我一眼,叫道:“朱大夫白皙皙的,啷個會下他贏喔?除非是方腦殼!”
又一個高個接茬說道:“對頭,‘千斤錘’啷個大的錘子,他敢不敢出手喔?”
很快大傢伙跟着起鬨道:“沒得錯,要設好賠率,我看...一比十...”
“去去...一比十啷個行,最少的一比五十...”
“要不的,要不的...”
最後經過一陣激烈的吵鬧,咱跟拉把頭比試的賠率最終敲定:一比兩百!
“羅剎鬼”哈哈笑着走到咱跟前,譏諷道:“朱大夫恭喜你,你的賠率破了咱‘塔克力’監獄的最高記錄。哎...不過還好,還有人下了兩塊大洋買你贏!”
拉達跟着揶揄道:“朱大夫你還值兩塊大洋嗎?嘿嘿...”
老子鼻子嘴巴都氣歪了,這些個丘八真是狗眼看人低,待會要是老子僥倖贏了,氣死你們。哎?是哪個買咱贏了?
“是哪個兄弟給咱面子,下了兩塊大洋?”我高聲喊道,我心裡特感激他。
“是我。”那個肥頭大耳的丘八應道。我正納悶,他不是最不看好咱的嗎?
旋即,那貨又喊道:“我下了五十個大洋買拉把頭,剛好我還剩下兩個零頭,就買了你,上個保險嗎。”
我:...
衆人哄聲大笑!
熱薩亞走到我跟前,給咱打氣:“我相信你,你一定會贏!”
我堅定地看了她一眼,抿嘴點了點頭。其實咱心裡打鼓般慌亂得很。本來嗎,客觀上也只有方腦殼纔會看好我喲!
下好了賭注,“羅剎鬼”帶着衆人走向不遠處一間大房子。還沒進屋,就聽到裡面“轟隆”一聲炸響,整個地面彷彿都在顫抖,塵土在飛揚,瓦礫在哆嗦!
啥子玩意?這麼霸道?咱覺着自個小心臟噗通噗通都要跳了出來,一陣暈眩...緊跟着我的熱薩亞輕推着咱進了“殺場”!
到瞪眼一看:好大一個錘子,那烏黑的錘子如鐵通般大,連在一根碩大的曲柄上,曲柄固定在厚實的偏心飛輪上,飛輪又由兩邊大齒輪帶着,大齒輪齧合着無數小齒輪,到最後末端是兩根曲長的搖柄。前面那兩個長胸毛的獄官正輕鬆轉動着那搖柄,那大鐵錘又慢慢升起...
大鐵錘下面是個像千年樹墩的大鐵墩子,鐵錘四周是連立着八根大腿粗的鐵架子。
老木的這就是“千斤錘”?咱更覺寒意陣陣!
“羅剎鬼”幽幽說道:“這大傢伙以前還有個名,叫:錘漿炮!專用來榨犯人的**的。”說吧他還故意瞅着我,而後嬉笑道:“朱大夫,怎麼樣?這傢伙雄吧?”
我悶聲不語,心裡早就涼颼颼!
“當然羅,現在是明國羅,不能用這酷刑。但用來‘油炸神經’還是可以的。”他說着從邊上拿了個桶,又從裡面掏出幾把“光洋”,從容地撒到那大鐵墩上。慢悠悠做完這一切,他又說道:“拉把頭也朱大夫比試是這樣的,在‘千斤錘’運動時,從鐵墩上拿出鐵餅子,以一分鐘爲限,誰拿的多誰算贏!就這麼簡單。”
簡單?老木的你試試,這一不小心手就會被砸成肉餅子!誰他孃的這麼傻跟你玩?
“羅剎鬼”沒多說,從身上掏出一塊懷錶,下命令了:“你兩個先把大錘耍起來。拉把頭和朱大夫做好準備喔,我一喊:動手,就開始記時,注意羅!”
那兩個監獄官呼哧呼哧搖動起曲把,很快大錘“轟隆”落下,二人再搖...
轟隆、轟隆...大錘越下越快,可那兩個獄官卻愈發輕鬆。
轟隆...轟隆...
老木的,大錘一秒不到就來個上下,誰還敢伸手去拿了鐵餅子,何況,那鐵餅子被砸了這麼多次,薄如紙翼!怎麼拿呀?
我瞅了瞅拉把頭,見他屏氣凝神瞪着那鐵錘,似乎再計算時間...
嘿,別費勁了,老子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出手...
“動手!”驀地“羅剎鬼”大喊一聲!
拉達飛速伸手去拿那鐵餅子,可捏了一下沒動,又急忙退了出來...!
好啦,看來不用咱動手,今兒定是個平局。可爲了不被熱薩亞看扁,我裝模作樣地捋起袖子,眼瞪大錘...手躍躍欲試,可就是人在河邊走,楞是不下水。
“拉隊長拿出一枚,時間已經過半。”“羅剎鬼”一句話讓我楞住了,扭頭一瞅,果真見拉達桶子裡赫然放入一枚扁平的圓鐵餅,他又聚精會神地瞪着鐵錘...
我閃爍着眼神不敢看熱薩亞和三弟...
“拉隊長又拿出一枚...”
我的腦袋越來越耷拉,可手始終不敢伸出去。
“啪...!”我忽然感到後腦勺被狠敲了一棍,疼痛難忍,回頭瞄了一眼,恍惚中瞧見熱薩亞冷冷地拿着一根木棍...噗通我一歪昏昏噩噩倒下了去,不過這次我還略有些意識...
“拉隊長已經拿出四枚,還有十五秒...”隱約聽到“羅剎鬼”在報。
猛地,一股暖流直衝腦門,我感覺着自己呼的一聲直挺挺地站了起來,還特曖昧地瞧了眼熱薩亞。只不過,這些動作好像都不是咱在指揮,咱成了傀儡!
“加油,你一定要贏!”熱薩亞莫名高喊一聲。
什麼時候了,這姑娘腦袋進水了吧?
突然我一轉身,右手閃電般伸了出去,啪啪...兩聲。嘿,我居然一次捏出了兩枚,只不咱的手已經不是在執行我的命令了!
“嗯?朱大夫拿出兩枚,還有五秒,五、四...”
啪啪...我一次又拿出兩枚。拉達這時候已經有六枚,按時間算他不再動手,我最後一次就算再拿出兩枚也最多打個平手。可拉達不服,心裡想着今天一定要贏!
“二...”
“羅剎鬼”剛數到二時,鐵錘恰好轟隆下來再提升...
我只覺一股強悍的氣流灌入右手,呼...手飛射了出去...啪啪啪...三下我居然一次拿出三枚...!
拉達拿住一枚,可那鐵餅有些粘鐵墩...他稍稍遲疑了一下...
轟隆...!“錘漿炮”毫不留情地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