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一陣竊喜,表情卻是一臉委屈。
冬虎嘟嘟嚷嚷好一陣,可他怎麼能想明白?這事鬧的。最後他不得不向我求救,否則估計他那小腦袋瓜非爆了不可。
走到我跟前,尷尬地笑了笑,而後聲音滿是歉疚地說道:“朱兄弟...這個對不住那,是我誤會你了。”
哼!我鼻翼下呼出一團白霧,冷眸掃了他一眼。裝,必須的裝。要讓他看到我真生氣了,如此他纔會深信不疑自個冤枉了好人。
“嘿嘿...”冬虎諛笑着坐到我的身邊。看他那張豬頭臉,我實在是憋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哈哈...
“行啦,我朱重天氣量不會那麼小。是不是還想不明白爲啥自個抽自個耳光?“
冬虎立刻猛點頭。
“其實呀,也沒啥稀奇的。你當時是喝得有八九成醉,而後起了陰風,恰好灌入你腦裡,你就腦中風了,便開始產生幻覺,就又哭又鬧,自個打自個羅。”我胡扯亂侃一頓。
“喔...這就是腦中風呀?”冬虎楞了一會,他驀地激動叫道:“這病邪的很。我們老家又叫鬼上身,後果嚴重的身體都不能動,說是厲鬼走後在人身上下了崽子。好險...幸好我這全身還能動。”末了他還慶幸地搖着頭。
我頓時傻眼,沒想到我隨便胡編的事,他不但深信不疑,還能強力佐證!
“佩服!”一時沒忍住,隨口點贊。
“啥?”
“沒啥,就是佩服冬虎兄弟身正不怕邪;體健不懼妖,厲鬼上身也不能傷你分毫。”
“那是,我冬虎個子雖矮,可身體棒實,陽氣充沛,自然不鬼邪侵襲。”冬虎拍拍胸部驕傲說道。
我:...
自此我和三弟暫且在虎幫落了腳。三弟跟這杜白虎那可真是天生的一對:一個牛犢青年,一個如狼似虎的熟女;一隻天煞白虎;一條東海青龍。二人整日黏黏糊糊,就差點沒揉成肉包子。
三弟日子過得舒坦,咱可是整日愁眉苦臉,媳婦都被擄走了,生死不知?心情能好嗎?
一時間也沒有去煩擾三弟,想着讓他跟那當家地多恩愛些日子,也算是感情投資吧。情到濃時,才讓三弟去求她,如此她必定得幫我。
平日裡沒事就找冬虎嘮嗑,自從上次我給他破解了“腦中風”,他也把我當做了好兄弟。
從冬虎那瞭解到這“寡婦幫”的一些信息:寡婦幫顧名思義就是一羣沒有老公的女人們,湊合到一起專欺負男人的馬賊幫。不過,她們的命也挺苦的,說她們本是一些貌美如仙的良家婦女,被西北馬家軍擄到部隊,被那些高官、丘八蹂躪後,毀了容顏,扔到這草原裡。至於馬家軍爲何又如此禽獸的行爲?這就不得而知。這些女人有的被割掉了鼻子;有的成了獨眼龍;有的臉上劃上了蜈蚣...總之沒一個正常的,都成了傷殘人士。經歷如此浩劫,她們不但身體殘疾,心裡也殘疾了。於是一狠心,咬牙在這草原里拉起杆子,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馬賊。用她們的話說,與其讓人欺負,不如去欺負別人。寡婦幫成立後,專搶奪馬家軍的補給部隊,而且一個活口也不留。這馬家軍可彪悍的很,雖然是後勤部隊,那也一個頂一的馬上高手。自然就要血拼,那當然就有傷亡。爲了補充人員,她們便開始搶掠女人。但必須是貌醜或有殘疾者。還有一點,這寡婦幫行蹤不定,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她們的老窩。只是她們有個明顯的特點,她們的坐騎都是汗血寶馬。
這虎幫與寡婦幫素來沒仇沒怨,他們只是眼饞那些寶馬,要知道在這草原裡爲賊,有了這汗血寶馬,就像是魚兒有了水;鳥兒有了飛翔的翅膀,您說他們能不想嗎?
雖然得到些“寡婦幫”的信息,可我的心情更爲沉重。嫣兒臉上有斑痕,定然是受盡了白眼,還寄人籬下,她的心態自然會有些偏激。再在那些寡婦們一陣洗腦後,她會不會加入寡婦幫,去充當那些寡婦們復仇的炮灰?越想越覺的有可能,嫣兒畢竟年幼,思想還不成熟,極容易受影響。
過了幾天,我無法等下去了。找到三弟一陣厲聲斥責:“三弟,你看看你,有了這杜白虎,你的魂都被她勾走了。你心裡還有我這大哥嗎?”
三弟見我滿臉怒火,吶吶道:“大哥,俺...不敢。”
“不敢,那你嫣兒嫂子的事,你忘呢?”
“沒沒...這事俺跟杜當家提過多次,可她每次都說沒法子。要等機會。”
“還等?再等,嫣兒就要變成這草原的土了。哼!”
三弟耷拉着頭,任我數落着,大氣都不敢喘。
“不行,這事既然那杜白虎靠不住,還是我們兄弟倆去辦吧,今夜你就跟我走。”我冷冷說道。
三弟頓了頓,堅定回道:“大哥,俺聽你的。”
驀地,一人影閃現到我們跟前。沒待我看清楚,三弟張口結舌:“當...當家的,你咋來呢?”
“哼!能不來嗎?我的小九要跑人了,老孃也要加入‘寡婦幫’羅。”
原來是杜白虎,也好,既然話她也聽到了,要翻臉就翻臉。
杜白虎見我臉色冷凝,她笑了笑,說道:“朱兄弟,你要帶小九去找那些寡婦們?我倒想問問,你們如何去找?她們在哪裡?”
“這事就用不着當家的操心了。”我淡定說道。
“哼,我不操心誰操心。既然你是小九的大哥,那我也算是你的弟妹,找嫂子這事我當然義不容辭。”
“義不容辭?我看是遲遲不義。”
“你...”杜白虎被我一陣搶白,臉色有些難堪。她抿了抿嘴,壓下火氣:“朱兄弟...”
“我不是你大哥嗎?弟妹。”
“成,大哥。這件事我已經安排人去辦了。”
“怎麼辦?”
“要找到這些寡婦們,就先要知道馬家軍的糧草啥時候過這草原。”
“哪什麼時候這馬家軍缺糧呀?”
“這...”
“要是他們改了糧道呢?”
“我這不是派人在打探嗎?”杜白虎有些慍怒地說道。
我揮了揮手,說道:“行啦,弟妹不勞煩你了。我和咱三弟去辦。”咱這話有威脅的成份,他們現在可是秤不離砣。
“這...大哥你就不能再等等?”
“再等?再等我的侄子就要出世羅,可我的媳婦就要成土羅。”
杜白虎氣息越發粗重,臉色變得鐵青。她躊躇良久,最後她總算是打出了王牌:“那好吧,明天讓冬虎帶你去找‘寡婦幫’老窩。”
“哎?不是說你們不知道她們在哪嗎?”
杜白虎嘴角翹了翹,有些驕傲地說道:“只要有汗血寶馬的腳印,我們就能找到她們的窩。在這草原混,沒有點看家本領,豈能活下去。”
“哎?不對呀?你們真有這本事,不是早找到她們了,至於等到現在,你們不是很想得到她們的馬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草原的馬賊像生活在這裡的狼一樣,都有自己的地盤,在自己的地盤搶馬掠人那是無可厚非,可要在別人的地盤惹是生非,那可要是被抓到了,那是死有餘辜,還不能復仇。”
這會我算明白了,她說派人去打探馬家軍,那純屬拖延時間。好在今日老子發飆,要不然嫣兒真會成了泥。
“咱三弟也要一起去。”我撅嘴提出了條件,當然也想等救出媳婦,咱三人一起離開這馬賊窩。
“不行!”杜當家果斷地否定咱的提議。
“爲啥?”
“人多,目標大,何況小九這身子長得跟小山一樣,更容易讓人發覺,豈不是打草驚蛇?”
“可我們小心...”
“不行,就是不行、朱重天爲了你這事,我已經派了冬虎給你,他可是咱虎幫的寶,你知足吧。”
“寶?傻寶吧?”
“他喲天眼,你明天自然就知道了。小九,跟我回去。”杜當家撂下一句話,拽着三弟就往裡屋奔去。
三弟可憐巴巴地跟着她走,還不時回頭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