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咱們控制了整個監獄,可怎麼才能走出這沙漠?那可是百多號人呀,監獄裡的好駱駝可都被那大胖子帶走囉,剩下的那幾頭老弱駱駝遠遠不夠啊?”圖老大一針見血地問道。
不愧是**湖,慮事周到。
我抿嘴笑而不答,神氣活現地搖頭晃腦着。
“咿...瞧你這小樣,是不是已經想好呢?”
“山人自有妙計。”我咧嘴得意洋洋地說道。
“別賣關子了,說吧。”
我輕吐四個字:“草船借箭。”
“草船借箭?”圖老大低聲嘟嚷着,沉吟片刻,驀地擡頭驚愕地說道:“你意思是...等着那些跟監獄裡做生意的駝隊。”
“沒錯,監獄每年有兩次大的駝隊跟監獄做生意,一次是毒梟收購大煙。二是年底送年貨的商隊,時間正好是一個月後,天賜良機呀!”
“奪下監獄,然後讓人假扮士兵,再控制住商隊。如此就有足夠的駱駝把咱們這百多號人送出去...只是時間上?那大胖子會不會突然回來?”圖大有些擔憂。
“放心,監獄長此次出山,‘勤王’是假,送禮是真。我看他在這裡賺夠了,不想再吹西北風,想挪窩囉。這上下都要打點到,沒個半年時間他怎麼能回來?這一個月時間,咱們一來享受享受翻身做主人的滋味,二來嘛正好準備些乾糧,備足水草。對吧?”我嘚瑟地朗朗說道。
圖大想了一會,瞪着三角小眼射着炙熱的光芒看着咱。
“怎麼啦?咱這越獄計劃還有漏洞?”
“人才,人才啊!當真是孔明在世呀...!”圖老大由衷地感慨道。
“不敢當,不敢當。把頭您纔是深謀遠慮的姜子牙,咱...嘿嘿...一些雕蟲小技,獻醜獻醜...”
一陣相互吹捧後,咱們定下了越獄計劃,也做了詳細的分工,一些應急的措施也都想全了,只等立冬聚餐時行動。
“哎...沒想到咱這把老骨頭還能重獲自由?直可惜走出這地獄也活不了多久羅,哎...咱三兄弟都沒能給老圖家添後啊...”圖老大悶聲喟嘆着。
我寬慰道:“圖老大你莫擔心,雖然你這身子骨要遭些罪,可我敢斷定,再活過十年八載絕無問題,俗話說得好:久病者閻王都煩收!等出了這鬼地方,你一定能找個合適的媳婦,再給你老圖家生一堆小崽子。呵呵...來來,我再露兩手絕活,給你推拿鬆鬆筋骨,先前那些戾氣就藏在這些旮旯角里,雖然不能清除,但能舒緩一些,日後發作就沒那般疼痛。”
說吧,我便坐到圖老大***上,先是雙手拿着他的大腦袋,悶哼一聲,使勁一晃,咯吱咯吱...聲響起。然後我拉長他的脖子一動不動。
“把頭你忍着點,這樣拉久點,那些個戾氣就會散開些。”我說道。
圖老大俯爬着咧嘴忍着通點了點頭。
拉完脖子,便開始拉他的***,我雙手插入他的腋下抱着他的小身板,坐着他的臀部,慢慢扳着他的身子向上...
“這男人的腰最喜藏戾氣,要多拉一會,把頭你忍着點...”
老子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大廳裡傳來三弟急哄哄的聲音:“肥隊長,您...您來啦...?這是怎麼啦?看你一臉黑得...”
“別提啦,你大哥呢?”
“他...他在裡面給圖把頭治病了,哎哎...你別進去呀,他們正...”
“都是男人,吊着一個雀雀,怕啥?”
哐噹一聲,門被打開了。肥根和三弟走了進來。他們猛然瞧見我和圖老大的那猶如狗趴背的架勢楞住了,眼瞪得溜圓,嘴張成一個大大的“O”字形...
詭異的氣氛凝固幾分種,我放下圖把頭那**的小身板,擦擦額頭的汗,甕聲問道:“肥隊長你也得病呢?”
“沒...沒...只是想你了,你們這是在...”
“推拿呀,這一招叫老漢推車,沒見過,要不等下你也試試?”我賊笑着說道。
肥根急忙揮擺着雙手,咂舌說道:“不不...我福薄消受不起。”
“哎,你一身福肉怎麼會消受不起呢?”
“不不...我全身都是贅肉,難看難看...”肥根嚇得臉都變綠了。
圖老大這時下了牀,穿好衣服,跟我道了謝。我說道:“把頭,您老回去再泡個熱水澡,特別是後面要清理好,一定會舒爽得。”
“好好...”圖老大應了幾聲,紅着臉又和肥根寒暄一會便告辭而去。
圖老大是走了,肥根和三弟卻是一臉茫然,特鬼異地看着我。
“肥隊長你又碰到啥事呢?說吧。看你一臉冰霜就要下冰雹啦!”我慢慢悠悠說道。
“喔喔...這他媽的太欺負人了,那‘獨眼龍’簡直就是條瘋狗。”肥根呲牙咧嘴罵道。
“他又怎麼啦?”
“他今兒一清早就把我叫過去狠狠地訓了一頓,說...說咱們東監男犯隨地小便,搞得...”
“他沒說錯呀,隨地大小便污染環境,這很不衛生嗎?”我拉長尾音打着官腔。
“他...他還說咱們‘東宮’犯人特浪費,吃不完的飯到處倒,把那些老鼠養得有貓那般大...”
“誒...這個‘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首詩你沒學過?胡隊長說得很對呀,我們中華民族向來就是提倡節儉,反對浪費嘛。雖然‘東宮’家大業大折騰得起,可咱們得繼承優良傳統不是?他還說了啥?”
“嗯...你...他說我長得肥,形象不好...”肥根胡扯道。
“你是胖了點,我早就提醒你要減肥要減肥,你就是不聽...”我繼續絮叨着。
“可他胡圖滿臉坑窪,一隻獨眼,一塊猩紅斑,對對...還有口醜,他就不影響形象啦?”肥根反駁着。
“哎...這你還真不能怪他,他長得醜是爹孃的錯;可你長得胖是自個吃得太多,兩回事喔。”
“這這...你你...那他說什麼都是對的羅。”
“你第一天出來混呀,領導的話對的那自然是對的,錯的那也是對的,你不明白呀?”
“這忒他孃的太欺負人了,沒天理啦!以前東監的男犯不也是隨地小便,他們吃不完的飯菜還不一樣到處亂扔,那時候他‘獨眼龍’不說。今兒這事到我這,他就像瘋狗一樣亂咬人啊!”肥根氣得肺幾乎都要爆炸了,胸口急劇起伏...呼哧呼哧...
我見他真上火,沒再調侃,急忙拽着他坐到大廳裡,給他倒上一杯熱騰騰的茶,然後又開始輕聲細語給他洗腦,上下五千年忍辱偷生的故事都一一拿來給他講:什麼韓信胯下之辱;勾踐臥薪嚐膽;陳近南爲逃命鑽狗洞...等等一大堆名人典故。到最後,忽悠得他已經具備了:被人打了左臉;還會笑盈盈送上右臉涵養。
半響後,肥根悠然長嘆一聲,說道:“聽兄弟一席話,怎麼頓覺渾身清爽。”
“當然,咱給你治好了病。”我撅嘴得意說道。
“治病?”肥根詫異了。
“沒聽說過,心裡治療法,明白嗎?”
“喔...那我欠你一個人情,得,喝酒去。”
“哎,工作時間不能喝酒,別又讓領導抓到了。”
“到飯點,正常吃喝。走走,今兒我倆一定要痛痛快快喝一頓。”肥根說吧便拽着我往外走,自然也叫上了三弟。
當晚,我睡得特踏實,越獄計劃已定,也穩住了肥根,只待立冬到來。
這天晚上,一場罕見的大雨嘩啦嘩啦灑落下來,久違的甘露滋潤了這片綠洲,幺湖的水蹭蹭猛長,胡楊樹貪婪地吸收着雨露。
清晨,木門便被砰砰敲響。
“大哥,大事不好,地裡出大事啦!”三弟扯着嗓子在門外喊叫着。
老子鬱悶地睜開惺忪的眼,先是習慣地瞄了眼大牀上的熱薩亞,見她酡紅着臉繼續熟睡着。想來,昨晚她跟咱二弟又酣戰了一宿。
罵罵咧咧穿好衣服,打開門,喝道:“三弟呀,你大清早地喊魂啊!”
三弟張嘴啊了幾聲,心急嗆住一時沒能放出半個屁,吞吐幾下,拽着我就往外跑。
“哎哎...啥事,看你急得跟猴一樣。”
“大...哥,昨晚下了場大雨,地理幾十株罌粟苗都給打翻羅。”奔跑起來,三弟說話倒是順暢了。
“啊...這可是大事,‘羅剎鬼’知道了嗎?”我蹙眉問道。
“他一大清早就到了地理,現在正訓斥着肥隊長和圖把頭他們。”
“嗯...?”我詫異地悶哼着,這事蹊蹺,這“羅剎鬼”向來是無利不起早的角色,今兒他怎麼會大清早就跑到東監來,難道他有預知能力...今兒一定會出事!
想到這加快了腳步,沒多一會就跑到了罌粟地裡,正瞧着“羅剎鬼”在那惡狠狠地訓話,肥根、圖把頭、虞把頭三人耷拉着腦袋蔫吧着杵在那,其他一些人面帶懼色遠遠地躲在一邊。
“你們是怎麼管理東監的!啊!幾十株罌粟啊,就這樣被無情的大雨摧殘羅!你們昨晚咋就不蓋棚布呢?啊...!”“羅剎鬼”唾沫橫飛地咆哮着,他就不擔心自個聲音太大,嘴臭太沖,影響罌粟生長?
三弟快到他們跟前時,見到“羅剎鬼”那凶神惡煞的厲鬼樣,忸怩着沒敢上前。
我卻背靠雙手,悠然地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