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仇的起源, 流言太多,秦梅忘了它的本來面目(主要是忽略她在其中的作用),但冬平在賭界的常勝金身是皇長子破的, 皇長子尊貴的皇族面子也是冬平踹掉的.
從此以後, 冬平從一文雅的美少女, 變成人界尊稱的爆冬瓜, 而皇長子從優秀少年代表變成爛燉貓!
以上片斷, 由身體尚未發育成熟,視力功能尚未完善的皇二子在吸奶的過程中有幸親眼目睹,由於說話機能未能超前發展, 由親愛的阿孃代言發表.
隨侍在皇長子旁邊的小典子也記得那場戰爭雖然沒有釀成“血染的風采”.
但激烈程度也是:貓燉耗子―水火不容!
自從皇長子殿下昨晚和冬瓜--不....是冬平小姐燉上以後,喉嚨嚴重的嘶啞, 上書房的老師拈着鬍子思考了一下, 歸類爲皇長子難得放假, 所以....嘆!...老師嘆着氣大筆一揮寫下:樂極生悲,四個大字.讓皇長子帶回去自勉, 順便再放他一天假.
下午有人敲門探病來了.
小典子開門後看着來人露出的白白牙齒,他的雙腿雙肩都顫抖,甚至還連累了頭髮.哦!不是,那是因爲冬風調皮的緣故.
皇長子見他不吭聲,也探了頭出去看.
是爆冬瓜.
還有她手上提的雪蓮果.
沉默了一會.
“不是我要來, 是梅姨要我送雪蓮果給你.”她慢慢的開口.
“先交出雪蓮果.”皇長子笑得很客氣, 人就免進了.
“我怕這果子會不小心砸在你頭上.”冬平舉起裝籃子, 示意如果不讓她完成梅姨交待的友好相處的工作, 她會連果帶籃地砸下去.
皇長子低頭看了一下冬平手上的巨型果籃, 馬上縮了一下頭,小典子自動略過殿下的臭臉, 理解爲,沉默就是默認.
二人各懷心事,一進了門,馬上把小典子封存在門外,開始伸手捺腳地把房裡弄得像颱風過境般狼籍.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來看你,你竟然敢伸腳絆我. ”尖叫向來是女人的專利.
“你纔是狗,竟敢咬我的手.”大家不遑多讓.
呯!是茶盞跌落到地下摔個粉碎的聲音.
門外的小典子那雙滴滴溜溜的眼珠差點不受眼眶的控制.
是今早上內務府新送來的黃釉雲龍茶盞啊!
好像不止這些,還有珍貴雪白的玉玲瓏,舉世無比的晶菊供雕........
他跳着腳打開門.
裡面的兩人好好的一個坐東一個坐西.
“你行,你又贏了.他真的耐不住跑進來了.”皇長子一邊喝茶一邊把錢袋子扔給冬平.
冬平笑眯了眼,“我不要錢,我要那個纏枝牡丹飛雲蠟燭.”
女兒家向來愛精緻的玩意,那個蠟燭造型不僅精巧,而且隱隱有香氣幽發.
纏枝牡丹飛雲蠟燭是皇長子從寧妃那裡要來哄自己母嬪高興的玩意,統共有兩個,許嬪要了一個,還剩一個,本來是要給秦梅,但是皇長子轉念一想,如果給冬平的話,不但可以省錢,而且冬平也會拿去秦梅那裡獻寶,那還是像給了秦梅一樣,所以他大方點頭應允.
冬天,冰封的萬物生靈還未從銀裝素裹中甦醒過來.
但許嬪的生辰依然辦得還算盛大,也許是因爲皇長子日益受到皇上的看重的緣故——除了寧妃親臨,安和皇帝也在這一天來到了芙雲殿.
“母妃,母嬪,父皇來了!”皇長子在風雪中連滾帶爬歡喜着叫道“就他一人,皇姑因爲頭痛,所以沒有跟來.”
正在和寧妃絮絮交談的許嬪只覺腦中轟的一聲,來不及反應,寧妃吃吃笑着推了她一把,“還愣着幹什麼,今天是妹妹的好日子又逢皇上來臨,怎麼也得重新裝扮裝扮.”
安和皇帝來得太突然了,許嬪雖然是訕訕的笑着,但己被伶俐的侍女們迅速地拉入房內.
寧妃仍安然坐在椅子上,桌上纔剛從暖房抱出來的蘭花有一瓣輕飄飄落在她的宮服上,寧妃抖落了它,然後擡起蝶穿百花的扎花宮鞋,狠狠地碾上花瓣,再擡起腳時,嬌美的花瓣已經零落成血紅一樣的殘片.
換了鵝黃色宮服剛一出來的許嬪馬上被笑盈盈的寧妃拉住,一起在門口恭迎安和帝.
安和皇帝哈哈大笑起來:“寧妃也來了,你不知道,朕快被那個兒子煩死了.”
寧妃敷衍着微笑.
進去後,如雲的內侍和宮女一列一列走出來,布出了豐美的食物,還有安和皇帝吩咐御膳房特別做的長壽麪.
宴席撤了下去後,殿外已是夜色濃重,宮人點了盤龍燈,許嬪又命人拿出纏枝牡丹飛雲蠟燭在首席的燭臺上點着.
因爲殿閣之前開着窗戶,雖然後來關了,但寧妃已經吹頭痛了頭,只好先起身告辭.
康華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笑道“朕來了一日,也該回去了.”
許嬪恭順地點了點頭,但臉上浮起幾分難過的神色.
寧妃攏了攏鬢邊的碎髮幽幽嘆了口氣,“皇上,今天是妹妹的好日子,臣妾也許久沒有見她像今天一樣高興過,不如皇上再陪她喝多一杯茶,讓她今天盡興一下.”
恰好,坐在首席上的康華漸漸也覺得有些燥熱難耐,但微微點了點頭,打算喝多一碗釅釅的茶就回去.
寧妃見狀抿嘴一笑,悄悄也拉走了皇長子,把空氣中越來越濃的香氣留在後面!
另一邊寧心殿中,秦梅見康華久不歸來,微微剌心了起來.
“秦娘娘快進去歇吧,外面的霜露涼涼的,沾了身就不好了.”一邊的常玉兒提着秦梅.
話音未落,只見皇長子從殿外衝了進來,奔得太急,一下收勢不住,重重跌在地上.
秦梅梅疾步上前,拉起皇長子,連聲追問,“什麼事急惶惶的.”
皇長子的額頭都磕出血來了,卻顧不得呼痛,他眼中含淚急哭着道:“皇姑,快去救救我母嬪.”
秦梅心中一怔,她見康華久不歸來,便知事有不妥.“快說,說來我也好知道怎麼樣幫你.”
皇長子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道出事情.
原來安和皇帝正要趕回寧心殿的時候,渾身發熱,竟模糊了神智,許嬪也是.
待他清醒過來,己是和許嬪做盡了男女之事.
本來許嬪還在含羞當中,康華卻嗅出空氣中有股奇怪的香味,雖然淡,不容易察覺,但卻瞞不過他.
很快他辯出了空氣中摻了催情的藥物,帝王之身豈容他人算計,盛怒之下,他命人捆了許嬪要送去內務府處死.
秦梅本來是邊走邊聽,但聽到最後,心裡明白,宮中之人皆知皇帝最厭惡奇藥淫身,恐怕是有心之人佈下的局.
想及此,她按住胸口泛起的酸水,心中有了計較,她馬上掉頭回了寧心殿.
皇長子原哭着死命攥緊她的裙角.
卻被秦梅喝道“放手,如果不想你母嬪死的話.”
皇長子聞言才放開了裙角.
她匆匆回了寢宮,對跟在她後面的常玉兒吩咐
“幫我找一套雅緻一點的衣服.”
“ 是.”
秦梅剛脫了外衣,卻看見常玉兒託來了一套鵝黃色的宮衣.
她眉一動,笑道“我自己穿就行了,你先去安歇吧!”
常玉兒剛想開口,但見秦梅已經自己動手穿起了衣服,也就退了下去.
待秦梅換好衣服趕到芙雲殿外時,階下己立了很多人都無聲探頭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