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
練武場上.
一張安和帝日前所獵的豹皮高懸在彩杆頂上.
遠處的羅榮一身騎裝, 雖年十五,卻雋秀身姿,正是少年英俊.
年紀大些的羅淵年華正盛, 莊嚴氣象顯於眉眼, 當下他含笑道, “今日定要出盡力, 莫要膿包了去.”
羅榮聞言, 展臂笑呼.“前次不分勝負,但今日一定分出高下.”
“哥哥們,別忘了還有我呢?” 另一邊並轡的小皇子祥十一歲, 錦衣瓊冠,也己似少年.
他們三個中有一位, 是安和帝百年後的帝位繼人, 而另兩個也是朝堂日後首要的大臣親王.
無論以後是兄弟同心還是刀兵相饗, 但他們近年在宮中總是融融一堂,況且皇子住所相隔不遠, 幼時已有脈情,況長大後,羅淵入主兵部,但後方的糧草,將士的衣物, 士兵們的月餉爲羅榮領責的戶部牽引.
兩人權勢相扣, 利害互爲, 又爲依傍.
雖堆在一塊比騎馬練武時免不了爭勝鬥強, 但私下相護相守的架式卻做到了十足.
三皇子羅祥年紀差了他們一截, 也沒有在朝堂領到任何差事.
雖平日裡和他們話不多,但對於今日騎射的彩頭卻十分喜歡.
他早早戴上護臂、護指拎着長弓策馬如飛, 利落地開弓拉弦,雖身小量不十足,但也拉開了七八成弓,頗有射鼎之勢.
但見箭光如電,直向遠處的豹皮.
他身後的兩位皇兄卻在搖頭微笑.
果不其然,那隻箭堪堪擦過豹皮後復掉下.
羅祥掩不住孩兒心性,一時氣敗,把弓扔在地上.
坐在高高望臺上的安和帝見此,笑着皺眉道“三兒年小,能如此也算不錯了.”
臺下羅淵羅榮兩兄弟的跨下坐騎同時矯健如飛,兩騎緊咬不放,都不願落後.左右侍衛隨扈,身後從僕緊跟其後.
一時衆騎浩蕩如煙.
正當兩人互不相讓,同時搭弓射箭時.
“哇!哥哥們好厲害也,”剛步入練武場的香平公主一臉的崇拜仰慕.“大哥二哥平日裡不苟於言笑,五官能不動,就絕對癱着.我還以爲在場上兩位兄長也會像木頭石頭人一樣笨拙如熊,沒想到,兩位兄長卻是如此的不同凡響,瞧瞧那俊朗飄逸身姿,古今中外無人能及其中萬一,當然父皇除外.再看看三哥,平日裡,被我氣得經常發抖的手能擁有比同齡人更勝一籌的妙絕箭法.....實在是出塵入化.....”
三位皇子嘴巴越咧越大.然後同聲道“妹妹,你是不是想知道今日的彩頭是什麼?”
“啊呀!哥哥們怎麼這樣看我這個妹妹呢?”香平公主一臉真誠,從手中的小袋子裡掏了一把壓迫多時的殘花敗草.“妹妹對哥哥們的崇拜,太陽可以代表我的情,若然不信,月亮也可以代表我的心.你們看妹妹特地採來聚日月精華,吸天地情思的玉樹瓊花,可表妹妹日月可鑑的真心,誠心,悅心,明心,好心........”
三位皇子求助地看了一眼坐在臺上的父皇.
安和帝早已經堵住了耳朵,視而無睹.
父皇不願意幫了.
三位皇子看着臉上能滴出蜜來的妹妹,心裡的鼓敲得比雷都響.
他們清楚地看見幾個大字像笑眯眯地狐狸一樣在妹妹眼前飄來飄去:快-把-彩-頭-拿-給-我.
看着掛在杆上的彩頭:金弓金箭金箭囊,香平公主的口水快從眼睛裡流出來了.瞧瞧它們都在陽光下閃耀着燦爛光芒,特別嵌在箭尾上的寶石更是光亮奪目.
不一會她的眼光賊兮兮地望了一眼大哥身上銀燦燦盔甲---不知道是不是用銀子做的?真的很想扒下來看看哦!
羅淵身子一抖,差點從馬上掉了下去.
香平公主不以爲然地撇撇嘴,馬上又把目光轉向二哥腰間的玉佩.
羅榮一哆嗦,一開弓馬上把豹皮射了下來.然後翻身下馬大聲道“父皇,兒臣決定把彩頭送給妹妹.”
“二哥你真是世上最可愛的哥哥.”香平公主歡呼了一聲,馬上跑過去吊在他身上撒嬌.
羅榮大驚失色地躲着她手中飛舞的那束花.
“二哥,你的玉佩好漂亮哦!你是不是想送給我?”
“啊——嚏!”
羅榮對花束中的玫瑰花一向很過敏.
“啊!二哥你點頭就是同意了.”
“啊——嚏!!”
“好了,妹妹知道了,不用再點頭了.”
“啊——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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