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
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節,連景澤設宴羣臣在後花園舉辦宴會,因國運昌隆,又逢盛世,但凡有品階的官員都可攜家眷入宮。
軒王府裡,沐風在爲連城逸換官府,只是他還是有些疑慮問道:“這中秋宴會都是羣臣共賀,今年皇上怎麼允官員攜家眷入宮?”
連城逸哼笑一聲道:“父皇多次向我提起,讓我納妃,都被我婉拒了。想來這次宴會他也是驚心安排,讓我見一見這些官家的小姐。又或許是……”
連城逸斂了斂眉,禮部爲言輕寒甄選適婚女子至今還沒有得到批覆,也有可能是白陌修坐不住了。
若真如他所料,那麼這國宴上不知有沒有熱鬧可看?
沐風心底一震,臨行前公子潯特意叮囑,不能讓他們家王爺喜歡上別人,如果是皇上有意安排,那麼他可得擦亮眼睛將他們家王爺盯住了。
因爲他還等着他們家王妃回來呢。
“既然王爺知道,那麼還是小心一些的好。比如酒,能不喝就別喝,以免……”沐風的話還未說完。
就聽連城逸尾音一挑:“嗯~怎麼沐風,難道本王之前醉酒做過什麼事?”
沐風低着頭回道:“的確是,就是王爺你之前娶過一個側妃,與蘇穆陽身邊的人有染,她將你灌醉嫁禍給你,平白整出許多的事端,讓王妃傷心難過。”
他倒是直言不諱,將連城逸被帶過綠帽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連城逸臉色一寒問道:“此事你以前怎麼從未向本王提起過?”
沐風又道:“屬下怕王爺你知道了震怒,所以就沒敢說。今日聽王爺說這國宴可能有什麼陰謀,屬下怕王爺再犯過去的錯所以纔想起提個醒。”
連城逸神色凝重,又問:“府中上下是不是都很喜歡本王的王妃?”
連城逸不難察覺出,他覺得沐風有心提醒是不想他這麼快迎娶別的女人爲妃,可見那個叫白妙香的女人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深的很。
其實,他根本就無心別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因爲聽他和白妙香之間的事情聽多了,還是他的心早就死了。對女人他沒什麼感覺,他只是想知道自己忘記的那個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所以,對於他父皇的多次試探,他都避開,以王妃喪期未滿爲由拒絕納妃。
“王妃是這世上罕見的女子,她性子高傲堅韌善良聰慧。對王爺你也是一心一意,可能是因爲王妃才故去不久,所以我們這些屬下還不能接受王府有新的女主人,還請王爺見諒。”
沐風抱拳,低着頭甚是誠懇。
連城逸扶着他的肩嘆道:“你說的本王都明白,本王還沒有續絃的心思,你放心吧。宴席上,本王也會留意不會糟了別人的算計。”
沐風重重的點頭,雖然他們家王爺忘了王妃,可是他失憶後的脾性與之前一般,對他們這個屬下也是推心置腹。
“對了,王爺,不如讓夜無歡帶着人一同去吧。他是皇家的暗衛,被王爺你收爲已用,他在皇宮各處都有暗樁,可便與我們打探消息。”沐風提議道。
連城逸點點頭道:“也好,若論對皇宮各處的熟悉,沒有人比他更適合了。”
夜無歡是在連城逸失憶後回來的,當時連城逸聽說夜無歡是自己爲了白妙香與他父皇反目的時候設計收服的,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震撼。
他爲那個女人究竟做了多少荒唐事?其實從那個時候他就確信,自己以前真的很愛那個叫白妙香的女人。
雖然對她,他沒有一絲印象,但那種感覺不會錯。
是夜,連景澤設宴在御花園,宴席分爲兩地,一處是皇上設宴羣臣的國宴,而另一處在觀月樓,是以皇后聶雲煙爲首的後宮妃嬪以及百官家眷的席宴。
觀月樓上,衆人都落了座,歌舞絲竹聲縈繞而起好不熱鬧。
聶雲煙端在在鳳椅上看着歌舞,卻見她隨身的侍女悄步走了過來俯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聶雲煙點點頭,揮揮手示意她
下去,歌舞散去,卻聽聶雲煙道:“皇上特意賞了珍果佳釀,來人賜酒給衆位夫人小姐。”
話落,便見宮女魚貫而出,端着果酒朝着席下衆位官員的小姐夫人倒酒。一切井然有序,卻聽:“哎呀”一聲。
一個宮女惶恐的跪下,瑟瑟發抖。
聶雲煙放眼望去,原是宮女不小心散了酒水在一女子的衣衫上,那女子容貌姣好,身着一身素白的錦裙,這果酒是紫色,灑上去平白落了污漬。
“沒用的奴才,是怎麼伺候的?”聶雲煙斥道,面色慍怒。
那宮女嚇得磕頭求饒:“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知錯了。”
那女子溫婉善良,忙起身替那宮女求饒道:“娘娘息怒,她只是不小心並非有意,還望娘娘開恩饒了她吧。”
聶雲煙擡眼看着她,問道:“你是哪家的小姐,如此體貼可人?”
“民女大理寺卿秋廣晟之女秋璃月。”秋璃月大家風範盡顯,俯在地上盈盈一拜,聲音也是溫婉可人,十分動聽。
聶雲煙笑了笑道:“原來是秋大人的千金,真是知書達理。頗有大家小姐的風采。”
“娘娘過譽了,璃月慚愧。”秋璃月低着頭,神情自若禮數週正。
聶雲煙滿意的點點頭對着那個還在跪着的宮女道:“還跪着做什麼,沒看見秋小姐的衣裙都髒了嗎?帶着秋小姐去耀輝閣換件衣裳,以免待會驚了聖駕。”
小宮女喏喏的應了聲是,那秋璃月沒有想太多便道了謝隨着小宮女一同退下。
“來,我們繼續。”聶雲煙笑着對着衆人說道,便見歌舞繼續,一時間誰也沒有將方纔的插曲放在心上。
而此時的御花園裡,一衆朝臣正舉杯暢飲,侍女給衆位大人斟酒,卻見言輕寒身邊一個服侍的宮女低聲道:“我們家主子知道白妙香的下落,請世子耀輝閣一聚。”
言輕寒神色一怔,看着那侍女不動聲色的轉身離去。他心尖微顫,握着手中的酒端起一飲而盡,隨即借醒酒之名離席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