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香沒有動也沒有反抗,直到外衫滑落,露出她漂亮的鎖骨。她猛的回神,要拉上自己的衣衫,連城逸卻突然握着她的手認真的說道:“我只是給你上藥,不用緊張。”
連城逸鬆開了她,打開那藥瓶取了清涼的藥膏輕輕的抹在她肩上淤青的地方。
白妙香疼的微微一縮,連城逸的手便越發的輕柔了起來,那清涼的感覺徐徐散開不一會就淹沒了痛楚。
“傷的這麼重還說沒事。”連城逸表情不悅,卻是極其認真的,將她肩上青紫色的地方徐徐的抹上了藥膏。
白妙香覺得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在心中流淌着,這種感覺是她上輩子及這輩子從未感受過的。
她正陷在這種奇妙的感覺裡,卻突然覺得胸前一涼,連城逸那帶着清涼之氣的手指突然輕輕的撫上她胸前的痕跡上。
那是國宴上被他獸毒發作後的利爪抓傷的,雖然用了好藥但還是留下了淺淺的疤痕。
而她與連城逸所有的交集,便是從這個傷疤開始的。他第一次吻她,就是給她上藥的時候。
兩個人好似都想起了那些回憶,誰也沒有說話,一時間房間裡充滿了詭異又曖昧的氣息。
“如果,我沒有陪你回去省親,如果你的血不能壓制我的毒,或許現在我們早已和離。你可能另嫁,而我也許與清兒和睦到老。”他溫聲說着,一抹輕輕的笑意的盪開。
白妙香擡頭與他視線相交,連城逸說的沒錯,如果沒有國宴上的那場意外,那麼也許就是他說的那種結局。
“王爺是後悔了?”白妙香淺笑如春,側着頭看着他。
連城逸搖頭,將衣衫爲她穿好後才輕輕的環着她入懷,脣角輕擦着她的耳旁細語輕聲的說道:“我從來就不後悔,若沒有遇見你,我這一生該多麼無趣?”
“可我後悔了,當初我就不該一念之仁留下來。我要是走的遠遠的,便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她當初想着留下來爲白妙香討公道,後來才知道這公道是沒有那麼好討的。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背離了事情的預料,她自己也無法掌控了。正如此刻,她應該與連城逸舌槍脣戰,彼此針鋒,而不是這樣旖旎曖昧的相擁在一起。
“口是心非。”連城逸抱着她的力度又緊了一些,輕輕的在她耳邊斥道,脣角的那一抹笑意十分好看。
白妙香撇撇嘴正要反駁他,連城逸突然又說道:“其實我知道你與公子潯聯手做戲給我看,但我還是相信了,不管那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都不可能讓那些藥草出現在你面前。如果這是你對我的試探,白妙香你贏了。”
白妙香滿心錯愕,心中竟有一種被什麼溢滿的感覺,她是耍了一些小聰明,可是連城逸一眼就看穿了,她忘了這個男人有着不同於別人的手段和智慧,她的這點小心思,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連城逸,你不會想喝我的血喝一輩子吧?萬一我要是死了,你不也跟着我一起死了?”白妙香沒有多想,她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雖然自己還沒
有找到解他獸毒的辦法,但既然自己的血有用,也許以她自己的血做藥引,能找到辦法也不一定。
連城逸聽到她這麼說,臉色頓時一變,聽到那個死字他心中就莫名的害怕。“不準口無遮攔,有我在沒人能傷的了你,誰也不能將你從我身邊帶走,誰也不能。”他下意識的緊緊的抱着她,那力度險些要讓人窒息。
“你不鬆開我,我現在就快死了。”白妙香被連城逸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但同時她也感受到了他的害怕。
連城逸匆忙鬆了一些力度,臉上有些懊悔,白妙香看着他的表情噗嗤一笑道:“連城逸,你這樣我會當真的。”
果然連城逸那臉色頓時一沉,他說了這麼多她竟然當笑話聽。“你以爲我在對着你說笑嗎?白妙香,你究竟有沒有心?”他臉色黑的像木炭,一雙眼睛瞪視着她。
白妙香無辜的搖搖頭卻是十分淡定的樣子:“你才知道我沒有心嗎?”
連城逸震怒,胸口起伏不定,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起身一揮衣袖就要走,白妙香突然追了上去從後面抱住他。
連城逸頓住,那怒急的臉色漸漸散去,微微側頭看着那並不看不見的身影,臉上滿是震驚還有欣喜。
“怪不得你會輸,原來我說什麼你都是信的。”白妙香眼角微微溼潤,方纔她故意氣他只是想看看他的反應,可是這個男人對其它事情或許生了一雙慧眼,但放在她這裡就沒什麼用了。
她看着他生氣的樣子竟有些心疼,她究竟遇見了一個什麼人?
連城逸轉身俯身就覆上她紅潤的雙脣,白妙香閉着眼睛卻是第一次真正享受着他的吻,細膩溫柔如一條清澈幽靜的溪水緩緩劃過她的心尖。
這一吻結束,連城逸微喘的氣息淡淡的灑在她的臉龐,略微低啞的聲音道:“今夜應該是我們兩個人的洞房花燭,但你身上有傷,我不忍心。不過你欠我的,總歸是要補回來的,等我處理好大宛的事情就把你交給我。”
他的聲音像是蠱惑,又像是訴說,那溫熱的氣息讓白妙香酥酥麻麻,那分明是羞人的話,可從連城逸的口中說出倒是成了理所當然。
白妙香垂眸不語,她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連城逸,她自己的心分明已經在朝着他而去,而內心還有一種聲音在堅持。
連城逸見她不說話卻是微微重了力道抱着她,下巴摩挲着她的發頂道:“我知道你想要什麼,雖然眼下我還無法給你。但總有一日,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所以,白妙香我們不要在鬧了,好不好?”
白妙香徐徐的擡頭看着他深切的眼神,她輕輕的點頭又道:“連城逸,今夜只當我是瘋了,但我不保證以後會不會反悔。”
連城逸失笑,他能看見她點頭已經心滿意足,即便是她日後反悔,他也不會給她機會的。
“好,我當你是瘋了,也當我自己瘋了。今夜就讓我們都瘋了吧。”他將她攔腰抱起,將她輕輕的放在牀榻上,然後和衣躺在她身邊。
白妙香莫名的緊張,雖然他什麼都沒有做,其實在這樣的氛圍中他即便
是做些什麼,她也不會反抗的。
可是,她真的不知該如何評價這個男人,其實最多的是感動。因爲她身上有傷,所以他不忍心。
這裡面的情意,何其的動人,她輕輕的翻身,突然伸過來一雙有力的手將她抱在懷裡。
這樣的懷抱極其的舒適和溫暖,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的懷裡,眼皮漸漸的沉了下來。
在她快要睡着的時候,連城逸突然喊着她的名字問道:“白妙香,在你心裡我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白妙香輕嗯一聲,睏意席捲卻還是嚀喃不清的吐出兩個字:“笨蛋。”
連城逸無奈的笑着,他側頭看着在他懷中已經安睡的女人,輕輕的伸手撫上她的眉眼低語道:“我真後悔今夜放過你,你睡的倒是香,卻留我這般煎熬,你真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小妖精。”
他的話滿是寵溺,白妙香朦朧間只聽個隱隱約約,卻睜不開眼。
連城逸幽幽一嘆,將她抱了稍微緊了一些,然後輕輕的吻了她的額頭又道:“也許你不信,我只想你爲我生孩子,這天下間我也只想要你一個人。你說我是不是瘋了?”
沒有人回答,只有白妙香那平靜的呼吸聲和門外沙沙的夜風聲。這一夜,連城逸看到了希望和未來,也讓他明白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而清寧居里,蘇晚清她方纔是真的動了胎氣,幸好有太醫在府中坐鎮,才保住了她腹中的孩子。
而且她早已得知了消息,那個被她遣去沉香閣的侍女被連城逸派人責打,如今只剩下半條命了。
安靜的房間裡,蘇晚清喝了藥卻遲遲不能入睡,她擡頭看着地上還有些未散去的灰燼,眸中是萬般的悲涼。
“他還活着,他竟然還活着。”蘇晚清喃喃自語,身體微微顫抖着,對她來說看見那封信的時候,她就像看見了一隻惡魔一樣。
本以爲她終於苦盡甘來,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晚上的時候,她方要喝了安胎藥休息,就看見藥碗下面壓着一封信。
一封足以毀掉她的信箋。
信上只有幾行字,卻足以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信上言:“若不想身敗名裂,三日後便想方設法讓連城逸陪你一起去法華寺祈福。”
署名只有一個炎字,她看過這封信後神情大動,而此時侍女又來報連城逸去了白妙香那裡,她一時憤恨激動卻不小心動了胎氣,腹痛不止。
所以她才遣人去請連城逸,可是,那個男人竟然會如此狠心,或者說是白妙香那個女人太有手段。
若一個孩子都不能拴住連城逸的心,究竟她還能用什麼辦法?蘇晚清覺得漫天的絕望,她知道莫炎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眼下只能按照他的要挾,想盡一切辦法將連城逸帶到法華寺去。至於白妙香,她想起那個女人,心中的恨就更濃了一些,究竟她有什麼地方好,竟讓連城逸如此念念不忘?
蘇晚清一夜無眠到天亮,而沉香閣裡,那相擁而眠的兩人睡的極其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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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