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纏綿,許是連城逸昨夜未曾盡興,今夜他格外不肯罷手,直到白妙香受不住連連求饒,他才放了她擁着她沉沉的睡去。
又有誰知道,這是風雨來臨前他們最後的溫存。
次日,連城逸輕輕的起身沒有吵醒正在睡熟的白妙香,昨夜她累極,所以他自是不忍擾她,其實最多的原因是他不想白妙香去送行。
因爲這個女人遠沒有表面的那般堅強。
府門前,公子潯已經候在那裡,影月也沒有來。同連城逸一樣,公子潯也不希望影月來送他,看見連城逸隻身一人而來他也是放了心。
最起碼兩個男人之間沒有那麼傷感。
“王爺,縱慾傷身,你可是要節制些。妙兒身子弱,可受不得你夜夜折騰。”連城逸方走進,公子潯就沒有正經,開始調侃起來。
連城逸聽着他的話,臉色一黑,若非是知道他的身份,有時候他真的懷疑。因爲公子潯無論怎麼看都像不學無術、風流紈絝的公子哥。
他冷哼一聲,語氣微沉道:“潯,你以後千萬別讓本王住到什麼把柄,不然…”他陰測測的一笑帶着些危險的氣息,讓公子潯打了個機靈,一股寒意襲來。
公子潯大笑,他還不知道連城逸的脾氣,不過若是將他惹急了,他也是不會顧念什麼朋友之情的,這點他還是有些覺悟的。
“好,好,算我什麼都沒說。”公子潯妥協,隨即從袖中掏出一封信箋遞給了連城逸道:“這是我給妙兒調養身體的藥方,你記得給她服用。”
連城逸收了那信箋,點點頭,其實連城逸也不清楚爲什麼公子潯與白妙香那麼投緣,就像親生的兄妹一般。
只是連城逸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若需本王相助,可傳密信與我。你凡事小心。”連城逸叮囑道。
公子潯正色的點了點頭,又道:“你也萬事小心,照顧和妙兒,還有影月。”
“你放心。”連城逸應下。
兩人不在多言,只一個微妙的眼神便足以讓對方明白。時辰不早了,公子潯道了句保重後,隨即轉身和覓影一起騎馬離去,走的瀟灑。
連城逸看着他的人影消失在長街的盡頭,才轉身回去。
回到書房,連城逸打開公子潯給他的藥方,卻是爲白妙香調養身體所用的。想起她身子的確是有些孱弱,受不了幾次就會暈厥,若一直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好在這個公子潯倒是識趣,連城逸將藥方交給沐風讓他去煎藥,自己便又去了沉香閣。
已過了辰時,白妙香還沒有醒,連城逸讓人備好的湯浴以早膳,隨即走過去輕輕的將白妙香喚醒。
白妙香有些慵懶的睜了睜眼睛,看了看外面的時辰,匆忙爬了起來問道:“什麼時辰了?潯哥哥呢?”
連城逸握着她的手輕聲回道:“潯已經走了,我見你睡着就沒有吵你。”
白妙香秀眉一擰,看着外面的陽光都已經高起,想來公子潯已經走了幾個時辰了,她有些惱,將手從連城逸手中抽出不滿的聲音抱怨道:“都怪你。”
連城逸滿是心疼的看着她,忙妥協道:“是我的錯,你莫要在生氣了好不好?”
白妙香擡頭看着他眼底的心
疼,其實她怎麼會不懂他呢,與其看着公子潯離去倒不如這樣悄悄的走,最起碼心裡會舒服許多。
但想起連城逸昨夜的瘋狂,她心中既是喜又是惱,他若日日這樣,她這身子遲早被她折磨的不像樣子。
“罰你三日不許碰我。”白妙香挑眉,臉色羞怒,朱脣嘟起,那模樣可愛極了。
連城逸的頭皮一陣發麻,心底攏起一片陰雲,他一日不見她都想的骨頭都疼,卻是讓他三日不許碰她,簡直就是煎熬。不過他終是有些暗啞的聲音應道:“好。”
白妙香看着連城逸苦大仇深的模樣,笑意頓時揚起,原來被愛着人寵着這種感覺竟是這樣美好。看着白妙香笑了起來,連城逸心底的陰雲也頓時散了,只要她開心,做什麼他都願意。
用過早膳後,白妙香就看見沐風端着什麼東西走了進來,他才走進白妙香就聞到一股很濃的藥草味。
“王爺,藥煎好了。”沐風將東西放下,等着連城逸的吩咐。
連城逸揮揮手示意他退下,白妙香看着桌上那有些濃黑的湯藥,心底滿是疑惑。
“連城逸,你什麼意思?”白妙香有些緊張,下意識的懷疑這湯藥莫非是避子的?難道連城逸不想她給他生孩子?
白妙香也奇怪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她竟然懷疑連城逸的用心。
連城逸看出白妙香的緊張,心兀自一疼,低聲道:“傻丫頭,胡思亂想什麼呢?這是公子潯留下的藥方給你調理身體用的,乖乖喝下。”
白妙香低着頭,輕舒一口氣,腦海中卻不自覺的閃過昨夜的畫面,載有自己心願的那隻河燈,說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
見白妙香沉默不語,連城逸走過去輕擁着她問道:“在想什麼?”
白妙香擡頭看着他溫潤的目光以及那俊逸的五官,這短短几日她早已陷得太深,她握着連城逸的手臂眉心蹙起幽幽的聲音問道:“連城逸,你會一直這樣對我嗎?”
聽着她的詢問,連城逸的心鈍疼:“妙兒,你究竟在怕什麼?難道我對你的心意,還不能讓你安心嗎?還是你擔心蘇晚清?妙兒,什麼都不要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對你不離不棄。至於蘇晚清,我早已想好,等她回來我就將事情與她說清楚。”
白妙香也不知自己在害怕什麼,她就是有一種不安,說不出來的不安。她努力平復着自己不安的情緒,點點頭斂了斂神色,不讓連城逸在擔憂。
“這個東西我要喝多久?”白妙香轉移了話題,指了指桌上那溫熱的湯藥。
連城逸鬆了她,將那湯藥端起遞給她輕笑道:“先喝三天看看效果如何,在下定論。”
白妙香的臉色一沉,那意思是三日後有她受的了?
她不情願的接過,端起仰頭幾口將那苦澀的藥喝了下去,放下藥碗後,連城逸正要遞水給她漱口,卻見白妙香眼底一抹壞笑突然攀上連城逸的脖子將自己那還帶着濃烈苦澀味道的紅脣湊了過去。
她苦,他也要一起苦,這樣才公平。
連城逸對白妙香突然起來的動作,愣了片刻,隨即就明白了白妙香那小心思,他脣角揚起有些失笑,心中卻滿是開懷。
他樂的享受這樣的感覺,那苦澀的殘汁被他悉數吞下,變成濃烈的香甜,
他遲遲不肯鬆開她,濃烈而纏綿的席捲着她每一寸芬芳。
白妙香卻是有些頭暈,氣息也變得越來急,她本來只想逗弄一下連城逸,誰知竟是自討苦吃。
“你若每天如此,我倒是樂意。只怕你下一次不敢在亂來。”連城逸嬉笑着,低頭看着她紅潤的臉頰,一雙有些迷離的美眸分外的動人。
白妙香逐漸回過了神來,有些惱羞成怒,不過這一吻的確驅散了藥的苦澀,他說不敢,這世上便沒有她不敢的事情。
她輕哼一聲,不予與他辯解,推開連城逸逃了出去,走出房門她突然回頭對着連城逸笑道:“連城逸,你若不怕那我們就試試,不過你可要記住你的懲罰,三日不許碰我,你若敢耍賴,有你受的。”
她半是威脅半是恐嚇,笑着跑了出去,只留連城逸臉色一黑,內心一片淒涼,過了片刻他長嘆一聲,輕揉了揉額頭,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不過一吻,便已是讓他無從招架,這三日,何其的煎熬啊!想着她喝藥的時候,他還是躲遠些爲妙,省的引火燒身。
軒王府裡一片溫馨和睦,而相府內,卻是一片冷寂。
書房裡,言輕寒依靠在椅子上,手中隨意的拿着一卷書冊眼皮不擡,房間裡靜的可怕。
葉離低着頭,心中無比的煎熬。他動也不敢動一下,一直保持着那低頭的動作。
“公子潯可是離京了?”終於,言輕寒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
葉離擡頭,抱拳回道:“是,我們的探子回報,今日一早已經離開京城。”
言輕寒輕嗯一聲,扔了手上的卷冊,隨意的理了理那金線祥雲的衣袖說道:“通知夜部的人,開始行動。”
“是。”葉離應聲,正欲轉身離去,卻聽言輕寒叫住他:“等等。”
葉離轉身問道:“相爺還有什麼吩咐?”
言輕寒微微沉了沉眸,問道:“軒王府,可有什麼動靜?”
葉離聽到軒王府三個字,心中就控制不住的發寒,因爲他每次稟報有關軒王與白妙香的事情,言輕寒都會動怒,可主子詢問他又不能不說。
他咬着牙,低頭回道:“據探子回報,軒王爺和王妃其樂融融,恩愛非常。昨夜他們一起去逛夜市,軒王爺還爲王妃贏了一盞琉璃燈。”
葉離的聲音有些小,微微顫,話落後他便感覺到一股寒氣,讓他不自覺的打顫。
言輕寒隱在袖中的手緊緊握着,每次聽到白妙香與連城逸如此恩愛的時候,他心中就好似爬滿了蟲子,恨不得立即將他們拆散,將白妙香據爲已有。
這種感覺是在奉陽城的時候出現的,那時候他心中只是有些不適,但回到京城見不到白妙香,卻只能聽到她和連城逸的關係越來越好,這種感覺就越來越難以控制。
“出去。”他聲音冷冽,眸中閃着兇光。
葉離匆忙退了出去,只是他才關上房門,就聽裡面砰砰的聲音,卻是言輕寒揮落了書案上的東西,在消火。
言輕寒閉了閉眼睛,將心底的怒氣揮散,冷清的聲音低道:“連城逸,這天下都是我的,更何況妙兒?”他說着脣角一抹邪肆詭異的笑,分外攝人。
【專心做一件事的時候覺得很平靜,愛你們,有沒有票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