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香走在大雨中,也分不清那落下的是她的淚還是冰涼的雨水,她是衣衫渾身溼透,心底僅存的最後一絲希望也轟然破滅。
如果連城逸是愛她,又怎麼會忍心她淋雨?是她心中還存着一絲期許,所以在折磨自己。
錦瑟撐着雨傘等在門前,遠遠的就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不是她們家小姐是誰,她忙跑了過去,將傘撐着她頭上一臉關切擔憂的神色問:“小姐,你怎麼淋着雨回來了?沐風呢?下這麼大的雨,他竟然不送小姐你回來。”
白妙香深吸一口氣,沐風此刻估計也和朔影一樣吧?只是連城逸怎麼狠得下?可隨即白妙香就想通了,連城逸連她都捨得,更何況是他的侍衛心腹了。
從此後,不會在有人掛念她的安危,擔憂她的生死,她只能自己學會愛自己。
“錦瑟,去給我備香湯,另外給在熬些薑茶。這秋日天涼,我們別病了。”她囑咐着錦瑟,心中雖然悽苦但也不能折磨自己。
既然連城逸不在愛她,那麼她就自己愛自己,人生不是隻有愛情,沒有愛情她也依舊好好活着,決不能作踐自己。
錦瑟狠狠的點點頭,將白妙香送回了房間,隨即令人去備了香湯,而她趕去廚房親自熬薑茶驅寒。
只是,即便白妙香泡了熱水,喝了薑茶卻還是病了,次日她有些頭暈無力,身子也乏的很。
“小姐,還是請太醫過來看看吧?”錦瑟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看着白妙香虛弱的身體,很是心疼。
白妙香搖搖頭,忍不住咳了兩聲,她走到牀榻前提筆寫了一張藥方遞給錦瑟道:“這點小病我自己可以治,不必驚動別人。你去熬藥吧。”所幸她自己通醫理,寫了藥方讓錦瑟去煎。
一連三日,沉香閣安靜的可怕,院子裡飄着湯藥的味道和着香味,竟是格外的奇特。
“小姐,你病還沒好,怎麼又出來了?”錦瑟熬了藥回來就看見白妙香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這一病她明顯憔悴了許多,三天不曾踏出房門,也不知道沐風的傷好了沒有。
看着錦瑟擔憂的神色,白妙香微微一笑道:“我已經好多了,這幾天你看見沐風了嗎?”
錦瑟將藥碗放在石桌上,撇了撇嘴回道:“昨日我見到他,想去和他說句話誰知他見到我就走開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白妙香微微一愣,心想也許是連城逸下的命令,不讓沐風與她有什麼接觸吧。她輕輕一嘆,有些頭疼,擡頭間卻看見錦瑟手臂上的擦傷,她忙抓着她的手問道:“怎麼弄的?”
錦瑟眼睛微微一閃,匆忙用袖子蓋上掩飾着慌張的神色回道:“就是,不不小心跌倒了,沒事我自己上點藥就好了。”
白妙香與錦瑟從小一起長大,自是熟知錦瑟說謊的時候
是什麼樣子的。她站了起來表情有些嚴肅:“你若不跟我說實話,也沒有必要跟着我了。”
她有些動怒,恐嚇着錦瑟。
錦瑟一聽,頓時急了,她匆忙跪下聲音微微顫抖的回道:“對不起小姐,是錦瑟與別人吵架了。”
白妙香低頭看着她,她深知錦瑟的脾性,想來其中必有緣由,她拉錦瑟起來凝聲問道:“給我說清楚,是誰欺負你了?”
錦瑟清幽的眼睛裡泛着一層迷霧,聲音細弱的說道:“我去給小姐你煎藥,聽到清寧居的侍女說王爺最近都是宿在清寧居里,她們背地裡還說王爺打算休了小姐你,說你失寵,失去了地位。我氣不過,上前去和她們理論,幾句不和,她們就把我推倒在地上了。”
白妙香眸光頓時一斂,一股怒火從眸中燒了起來,她緊握着手,沒想到蘇晚清的人竟也敢欺負到她的頭上,真是可惡。
“一個下人都敢如此放肆,我倒是要看看她蘇晚清有什麼好得意的?”白妙香一甩衣袖轉身就走了出去。
錦瑟大驚,害怕她們家小姐吃虧,匆忙跟了上去。
來到清寧居,白妙香陰冷的目光掃着院子裡的下人。那些下人看見白妙香過來匆忙走過來行禮。
白妙香清寒的聲音問着錦瑟:“是誰欺負你的,將她們指出來。”
錦瑟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幾個侍女,指了其中兩人道:“就是她們。”
那兩人臉色大駭,匆忙跪地地上,身子不停的顫抖着,白妙香冷笑一聲,語氣幽幽的問道:“怎麼,你們不是說本王妃失寵要被休了嗎,那你們怎麼還對我磕頭求饒,嗯?”
她尾音一挑,語氣中的凌厲和危險讓那兩個侍女抖的更厲害。
“王妃饒命,奴婢知錯了。”她們俯在地上,也不敢擡頭。
這聲音驚動了在房間裡的蘇晚清,她打開房門有些慵懶的走了出來,看見白妙香倒是微微一驚,笑道:“姐姐這個陣仗是作何,她們可是做錯了什麼,怎麼都跪在地上?趕緊起來。”
那兩個侍女互看一眼,竟果然大着膽子站了起來。只是未等她們站穩,白妙香笑道:“誰敢起來?”
“我們是清寧居的侍女,只聽從蘇王妃的命令。”其中一人大着膽子說道。只是她話音未落,白妙香一個巴掌扇了過去,那侍女脣角立即流出一行血絲,另一個見此,嚇得匆忙跪倒在地,不敢出聲。
“就是王爺院子裡的人,做錯了事情也必須受罰。怎麼,仗着你們家主子得寵,竟連本宮也不放在眼裡了,真是好大膽的奴才。來人,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拖出去,重責三十大板,發往浣衣局貶爲末等奴才。”
白妙香言辭狠戾,毫不留情。身後的侍衛走了過來,按照白妙香的吩咐去執行,那侍女嚇得頓時腿軟,嘴裡喊着:“蘇王妃救救我,救救
我啊。”
蘇晚清走上前來,攔着去路,看着白妙香質問道:“姐姐,你公然闖進我的院子處罰我的下人,可是不將妹妹放在眼裡。別忘了,我也是軒王府的王妃,地位與你平等,你有資格處置,我就有資格赦免。”
她側頭對着那兩個侍衛:“將她給本宮放了。”
只是那兩個侍衛置若罔聞,不理會蘇晚清的話,帶着那個侍女揚長而去,伴隨着那侍女的哭聲,這畫面極其的詭異。
蘇晚清氣的擰眉,不知爲何會這樣。卻見白妙香清婉的聲音笑道:“蘇晚清,你還真將自己當主子啊?”
她揚眉,其實內心不知是何感覺,這兩個侍衛是連城逸送給她的,那時候他寵她,愛她,答應她任何的事情。
這兩個人在王府中只聽從她白妙香的命令,這是連城逸給她的特權。
蘇晚清胸口微微起伏,心底怒火中燒,只是片刻後她就恢復了冷靜,徐徐上前去說道:“姐姐,你還能撐多久?我聽說你病了,王爺竟是連看你一眼都不願意。你不知道吧,這幾日他都宿在我這裡,夜夜纏着我,真是將我累的夠嗆。”
她一副女子的嬌羞得意,那挑釁的眼神,那姿態好似要將白妙香踩到腳下好好的凌辱一番。
白妙香只覺得心底一片空寂,不難過不痛是假的,心不是早就死了嗎,爲什麼還會痛呢?
“白妙香,你怎麼都不惱?你不是愛王爺嗎?你想知道我是怎麼和王爺恩愛纏綿的嗎?”她說着走進,湊着白妙香的耳邊低聲道:“我當初怎麼勾引的阿文,如今就是怎麼勾引的王爺。方沉香,你永遠的輸給了我,你的男人一個個都背叛了你。”
她話音方落,白妙香揚手一個耳光打了過去,這一巴掌用盡了全力震得蘇晚清耳膜嗡嗡作響。
蘇晚清脣角的血蜿蜒而下,她捂着臉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着她,卻見白妙香揚手就要打另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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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一聲震怒的聲音揚起:“白妙香,你住手。”
只是白妙香沒有住手,隨着他暴怒的聲音,白妙香的手勁已經落下,蘇晚清的另一邊臉頓時紅腫了起來,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連城逸疾步走過去,忙查看蘇晚清的傷勢。“王爺,姐姐她…她瘋了。”蘇晚清捂着臉,盈盈哭泣。
連城逸起身手掌揚起就朝着白妙香而去,白妙香動也未動,就那麼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揚手,看着他怒氣洶涌的眼眸。
觸到她的目光,連城逸的手頓在半空,沒有落下,因爲那抽痛的感覺又開始在作祟,簡直要將他的心撕裂,他隱忍着,咬着牙猛的將手放了下來。
“將這個女人禁足在沉香閣,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她踏出沉香閣半步。”連城逸轉身,咬着牙命令。
【大眼美女,你來報到啦嗎?還有月下傾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