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香出了房門,臉上的笑頓時散了去,沐風一臉擔憂的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樣子,鼻子酸酸的,他想去詢問,可話還未開口,白妙香走下了臺階微涼的聲音道:“照顧好他。”
說着便疾步走出了院子,沐風劍眉一皺,回頭看着連城逸的房門,明明應是兩個相愛的人,爲何會落到如此地步?
想起白妙香說的話,心脈盡斷而亡,他們家王爺無論無何也不能死,只是苦了王妃。
他長嘆一聲,繼續守在門外,心底就好像壓了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
白妙香出了院子,眼淚終是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如果以前她流淚是因爲自己受了極大的委屈,而這一次她是因爲連城逸。
他的每一次心痛,都在告訴她,他愛她,愛到痛徹心扉!
而她卻只能離他越來越遠。因爲,她只想他好好的活着,即便是以後他們再也不能相見。
白妙香託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了沉香閣,錦瑟見到她忙迎了上去甚是擔憂的問道:“小姐你回來了,是不是……”
她看着白妙香那憔悴的臉色,欲言又止。她一早就沒有見到白妙香,但是看見她牀上的被褥未曾整理,想必是走的匆忙。
因爲擔心,所以她去找了沐風,才知道他們家小姐去看王爺去了。本來她還以爲他們兩人和好如初了,但看着白妙香這個樣子,她實在不忍心在詢問。
“錦瑟,我以後都不會在去見他了。從今日起,沉香閣閉門謝客。”她推開攙着她的錦瑟,有些虛浮的步子走了進去。
房門重重的合上,錦瑟眉眼裡滿是憂慮,她急的跺了跺腳,可她一個小丫頭也想不出什麼辦法。
只能祈禱老天,讓他們家小姐早日走出陰霾。
白妙香目光呆滯的坐在桌前半響,良久才掏出隨身攜帶的那本書卷,放在桌上。
看着書冊上的名字,白妙香的眸光頓時一沉,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從眼底劃過。
她似是不死心,再一次打開了那奇毒秘傳,翻到絕情那頁,她看上上面的每一個字,一字一句都好像一把尖刀,傷的她體無完膚。
白妙香緊攥着雙手,突然有一陣風從軒窗竄了進來,將書頁又翻了幾頁,白妙香無意間低頭,看見上面的字,神情頓時一愣,好似發現了什麼寶貝一般忙拿了起來仔細的看着。
被風吹開的那一頁上記錄着一種奇毒名叫:獸毒。
是連城逸所中的那種毒藥,白妙香頓時緊張起來,盯着那書卷不放過任何一個字。
書上載:“此毒可使人癲狂如獸,一旦發作,眸光血紅,血液沸騰,十指尖銳如兇獸,不易制服,此毒不會傷及性命,此毒與絕情之毒相剋,兩者同服則會加快獸毒發作,重者變身獸人,嗜血如魔!”
白妙香看到這裡心底大駭,獸毒與絕情之毒是相剋之物,難道之前連城逸的獸毒發作是與絕情有關?
她有些顫抖的握着書卷,繼續往下看。下面記載着獸毒的製作方法,所用的藥物多數都是有毒兇獸的鮮血加上藥材煉製而成。
白妙香繼續往下看,想找獸毒的解毒方法。書上言:“情愛可壓制獸毒發作,但此毒唯有靈心丹可解。”
只是上面沒有記載靈心丹的配製方法。白妙
香將這本奇毒秘傳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有關靈心丹的配製方法,頓時焦躁起來。
究竟這靈心丹是什麼東西?又爲什麼自己的血能壓制連城逸的毒性呢?她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總算看到了一絲希望。
“連城逸,我一定會救你的。”白妙香緊握雙手,眸光堅定,她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那靈心丹
白妙香將自己關在房中,一連幾日,翻遍了府上的醫書,熟不知此時,上京城的流言早已滿大街皆是。
相府,葉離急色匆匆的來到了書房,言輕寒一襲華貴的錦袍坐在書案上,眼皮未擡,一臉清風淡然。
“相爺,不好了,不知爲何如今大街小巷都在謠傳,說……”葉離欲言又止,低着頭,有些爲難的說不出口。
言輕寒眉梢微動,擡頭看了葉離一眼有些不悅的聲音道:“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
葉離臉色焦急,深吸了口氣低聲回道:“外面如今在傳說白王妃與相爺你……有染。”
他最好兩個字說的很輕,但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就感覺到前方傳來的寒氣帶着殺伐的戾氣,他無需擡頭就知道那個男人定是怒了。
葉離將頭埋的很低,動也不敢動,房間裡一片靜逸,這樣的極其的詭異。過了片刻,才聽言輕寒冷咧陰笑的聲音音:“何人所爲?”
“屬下已經查過,謠言是以兒歌的形勢以孩童口中傳出來的。一夜間,整個上京的人都知曉了,查不出散播謠言的是何人。”葉離小心翼翼的說道,心中卻直道苦。
言輕寒甩手將手上的卷冊一揮,朝着葉離擲了過去,斥罵一聲:“沒用的廢物。”
他胸前起伏不定,一直以來他言輕寒在京城的威望無人能及,百姓將他奉爲神話一般的存在。
只是究竟是誰,竟要壞他與白妙香的名聲,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與他和連城逸作對?
葉離匆忙跪下:“相爺恕罪,屬下一定將此事查清。”
言輕寒睨了睨跪在地上的人,眸中一抹狠戾劃過,問道:“軒王府有何動靜?”
“屬下已經派人去探聽,一有消息會立即稟報相爺。”葉離說道。
言輕寒微微眯了眯眼睛,憤怒的心情平復下來後,卻也想通了一些東西。既然有人惡意誣陷他們有染,那麼連城逸會做怎樣的選擇?
休了白妙香,還是平息這流言?他脣角兀自一勾,有些陰險邪肆的笑盪開,這或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軒王府一旦有什麼動作,立即像本相稟報,另外,給我儘快查出散播謠言之人。”言輕寒吩咐着,聲音有些陰冷。
不管此事對他有益無益,敢算計他言輕寒,他絕不會放過。
軒王府內,沐風和朔影也早已得到了消息,只是此事他們不能瞞着連城逸,兩人對視一眼,抱着必死的決心,推門走了出去。
連城逸因爲獸毒發作,被皇上責令他府中休息,不需上朝也不需處理國事。表面上看似是關心,實則是害怕他毒性發作傷了朝中官員。
好在連城逸早已習以爲常,也可以靜下心來仔細處理大宛的事情。
推門聲響起,連城逸提筆的手微微一頓看着走進來的兩個人,第一眼他就看出他們臉上的焦慮,不待他們說,他先沉聲問道:“出了什麼事,一個個臉色
這麼難看?”
兩人雙雙單膝跪地,抱拳,便聽沐風稟道:“還請王爺聽後一定息怒。”
見沐風這麼說,連城逸放下手中的狼毫筆,幽深銳利的目光落在他們兩人身上厲聲道:“說。”
一股冷風夾着連城逸的聲音襲上沐風和朔影,沐風動了動脣角,終是一鼓作氣低着頭稟道:“上京城如今正盛傳……王妃與相爺有染。屬下已經派人去查是何人散播的謠言,還請王爺息怒。”
沐風的話落下,房間中頓時靜逸起來,沐風和朔影偷偷的擡頭看着那站在書案前的男人,卻見他眸底烈火紛飛,一層無形的寒氣在周圍環繞着。
只是,連城逸並未發作出來,這到當真不像他的作風。
他們還以爲連城逸轉了性子,誰知只聽啪的一聲巨響,卻是連城逸一掌拍碎了眼前的金絲楠木的書案,那書案碎做了碎屑滿是狼藉,還伴隨着連城逸那狂怒陰冷的聲音:“滾出去。”
沐風和朔影看着那個負手而立一臉陰沉的男人,他們知道此事對軒王府的名譽有毀。
更何況,被傳與言相有染的人是軒王妃。此事可大可小,如果不能堵住悠悠衆口,那麼王爺的一世英名…
兩人各自一聲輕嘆,起身正要離去,卻聽連城逸突然開口:“那個女人最近在做什麼?”
沐風眼皮微微一動,有些愣住。一旁的朔影反應迅速立即回道:“王妃一直在香室煉香,不曾出過沉香閣。”
連城逸銳利的目光微微一晃,他已有好幾日不曾見她,甚至有關她的一絲消息他也不知!明明兩個人都在府中,卻好似誰也不記得誰?
耳旁猶記得她最後說的那句話,連城逸隱在袖中的雙手輕輕的顫抖起來,一雙幽深銳利的眸子忽地一沉,心再次驟痛起來!
他撫着胸口深吸一口氣,其實他早已習慣了心痛的感覺,只是想起那個女人與言輕寒之間的關係,他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
此事,必須有個了斷,他不能任由流言肆虐污了他軒王府的名聲。
“傳令下去,本王明日要帶王妃去西山狩獵。”連城逸廣袖一揮背過身去脣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本王要讓謠言不攻自破。”
沐風和朔影雙眸一亮,各自竊喜匆忙應了聲是,雙雙退了出去。
房間裡,連城逸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許,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他與他的王妃究竟是何等的“相愛”。
即便是心痛入骨,他也不能讓那製造謠言的人得逞!
沉香閣裡,白妙香與世隔絕絲毫不知道外面的風雨。直到沐風匆匆趕來向她回稟。
“王妃,王爺明日要去西山狩獵,請王妃您一起隨同。”沐風難掩臉上的興奮,一雙眸子滿是喜色。
白妙香秀眉一挑,有些怔住,疑惑的目光看向沐風。
沐風忙解釋道:“王妃不知,如今京城謠言四起說王妃你與言相有染。所以王爺想以實際行動來證明你的清白。”
白妙香微微一愣,眸光頓時一變,她竟不知這短短几日的光景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知是誰居心叵測竟然算計到言輕寒與連城逸的身上。
不過讓白妙香感到驚訝的是,連城逸竟然沒有殺了她,還要帶她去西山狩獵平息謠言?
他真的相信她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