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裡,影月有些激動,她收到公子潯的傳書,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和公子潯一起返回西戎。
而公子潯爲了她的安全,一直沒有對無隱樓動手。等她安全的離開,便能將無隱樓一網打盡。
她深吸了口氣,想着上次她只和公子潯匆匆一面,這思念一日日,極其的煎熬。
“影月,世子讓你去書房一趟。”葉離尋來,喚着她。
影月回神,轉過身來,點了點頭。這些日子,言輕寒一直病中,不知道這個時候找她有什麼事?
她心下疑惑,朝着書房走去,還未走進就聽見言輕寒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她輕嘆一聲,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世子,你找我。”影月問道。
言輕寒擡頭,略顯憔悴的臉頰有些消瘦,昔日裡神采奕奕的言相,今日卻落得下如此狼狽,果然白妙香便是他的情劫。
許是察覺到影月眼底的同情,言輕寒輕笑一聲問道:“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影月別過頭去淡漠的語氣說道:“爲了一個白妙香,你把自己折磨成這樣值得嗎?”
言輕寒愣住,目光有些呆滯有些悲涼,他垂眸神色哀傷:“我曾經以爲自己可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掌握乾坤,對女人可以不屑一顧。可是遇見白妙香和連城逸,我便知道自己錯了。”
他自嘲的一笑,閉了閉眼睛:“連城逸比我有手段,會算計。而妙兒……我註定不能得到她。可是,我也不能讓她有一絲的傷害。”
他猛的睜開雙眼,那凌厲的神色極其的陰婺。
影月微微一驚,不明所以,審視的目光看向言輕寒。卻聽言輕寒說道:“連城逸竟然放過了蘇晚清,送她去妙法庵出家。她敢對妙兒下手,便是死路一條,連城逸要留她性命,我非要取了她的性命,這樣纔可泄我心頭之恨。”
影月恍然,震驚的同時也有些感慨,沒想到言輕寒對白妙香竟到了這麼深的情。只是此刻,影月纔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大事,她竟忘了告訴公子潯,言輕寒的真正身份。
“世子的意思是想殺了蘇晚清?”影月試探的問道。
“此事,國公爺已經答應去辦,只是我不放心。影月,我令你親自送蘇晚清上路,我要讓她受盡折磨而死。”言輕寒狠辣的聲音格外陰寒。
影月打了個寒顫,心底卻有些興奮。她向來不喜歡蘇晚清,如今借言輕寒之手除掉她正和她的心意,也算是爲了白妙香除去一個隱患。
“是,影月領命。”影月抱拳回道。
言輕寒遂將手中的令牌扔給他道:“等國公爺擒來了蘇晚清,按照我的計劃讓她受死,決不能讓她痛快的去死。此事你親自去辦,我才放心。”
影月蹙眉問道:“世子想讓蘇晚清怎麼死?”
言輕寒脣角一抹嗜血的笑,伸手扶了扶額邪魅的聲音道:“受盡凌辱,千刀萬剮。”
影月的心顫了顫,點點頭應道:“影月明白了,請世子放心。”她抱拳,收了令牌隨即退了出去。
出了書房,影月輕舒了口氣,看來蘇晚清此劫難逃了。不過……她思量片刻覺得此事還是與公子潯商議下比較好,隨即匆匆離去。
年三十這夜,上京城裡一片熱鬧,又加上大宛新皇來朝,可謂是空前絕後熱鬧非常。
軒王府裡,連城
逸從皇宮趕回來陪着白妙香守歲,大堂內,公子潯、沈慕白以及嶽凌霜都已到齊。
衆人圍桌而坐,相談甚歡。白妙香擡眼看了看問道:“朔影和青玄還沒回來嗎?”
連城逸側頭看着她道:“才下過雪,路上定然不好走,只怕沒這麼早回來。”
白妙香點點頭,低聲道:“你也是的,這大過年的你就遣他們出去辦差,不懂得體恤下屬。”
連城逸脣角微微一動,他這麼着急送走蘇晚清自然是存了私心,只是他沒想到一場大雪會阻礙朔影的行程,讓他回來晚了。
“是,是爲夫考量不周。等他們回來本王放他們假可好?”連城逸玩笑的問道。
白妙香蹬鼻子上臉回道:“順便把沐風和莫影一起放了,這樣纔好。”
連城逸臉黑了黑,只聽公子潯朗聲大笑,沈慕白抿脣隱忍,一旁的嶽凌霜也忍不住笑出聲,幾人的目光紛紛望去連城逸。
而沐風和莫影各自眼底放光等着連城逸的反應。
連城逸咬咬牙,看着他的這個小妖精,無奈的聲音道:“等送走了大宛新皇,本王就放他們的假,我在府中陪你哪也不去,這樣可好?”
“不好。”白妙香反脣相譏,狡詐的模樣看着連城逸。
連城逸皺了皺眉問道:“那你想怎樣?”
白妙香拉着連城逸的胳膊有些撒嬌的聲音說道:“我聽說潯哥哥和沈公子要要一起去西戎見他們的師父。連城逸,我們也一同去好不好?我還沒去過西戎呢?連城逸。”
這聲音酥酥麻麻的簡直要化了連城逸的心,他覺得渾身都在沸騰燃燒,恨不得想立即好好的疼愛她一番,降一降自己的浴~火。
“好,我們一起去。”連城逸暗啞的聲音說着,眼底滿是柔情。
其實,就算白妙香不提,他本來也是有此打算的。本想是給白妙香一個驚喜,但是這女人好似太懂他,拒絕的話他根本就說不出口。
只因爲他不想看見她失望的模樣。她想要什麼,他就給她什麼。
白妙香雙眼一亮,歡喜的像個孩子,摟着連城逸的脖子在他臉頰狠狠的親了一下道:“連城逸,你最好了。”
連城逸暗自咬牙,警告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響起:“你若在四處放火,我可不保證我能捱得過去。”
白妙香立即縮回了手乾笑兩聲,離他遠一些,然後端起杯中的酒道:“大家乾杯,爲了我們更好的明天。”
衆人紛紛舉起酒杯,各自暢飲,期待着嶄新的明日。皇宮內,鐘聲響起,煙花一片絢爛美麗,整個夜空被點燃的如同白晝一般耀眼。
而此時的國公府,卻靜逸許多,白青陽將手下劫來的人扔到地上,正是那昏迷過去的蘇晚清。
“連城逸的人呢?”白陌修看着地上的人,神色淡淡的問道。
白青陽回道:“按照老爺的吩咐,已經斷了他們的後路,大雪將道路攔住,他們沒有那麼快回來。”
白陌修輕嗯一聲,對於京郊外的地形他在瞭解不過,什麼地方適合伏擊,什麼地方能斷後路,他自是一清二楚。
“連城逸派去的人雖然不多,但功夫極好,我們的人損了大半。”白青陽低着頭,不免有些疼惜,這些人是白陌修暗中培養的,輕易不會出手。
這一次爲了言輕寒,白陌修也是下了狠心。
“只要
人抓到就行,能解寒兒心頭之恨,便是損在多的人我也捨得。更何況這個女人竟敢破壞我的計劃。”白陌修垂頭眸中一抹兇色。
白青陽皺了皺眉,說道:“老爺,連城逸體內的奇毒已經許久未曾發作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端倪是我們不知道的?難道連城逸他找到了其它的解毒之法?”
白青陽一直心有疑惑,上次國宴上連城逸獸毒發作後,便鮮少在發作了。但就算公子潯醫術多麼高,也不可能解了這奇毒纔是。
“我也覺得蹊蹺,不過解毒的解藥我已經餵給了妙兒,這世上只此一顆。連城逸若想解毒,那就必須剜了妙兒的心纔可。只有妙兒活着他連城逸就一日得不到解藥。”
白陌修嗜血而笑,不管連城逸的毒是怎麼壓制的,總歸,最後的解藥是他女兒的心。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地上的蘇晚清已經清醒過來,這話一絲不差的都落在了她的耳朵裡,她滿心震驚,閉目假裝未醒,繼續聽着他們的對話。
“如果連城逸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說他會不會爲了自己的性命殺了大小姐?”白青陽還是疑惑。
白陌修哼笑一聲道:“那就要看連城逸愛我那女兒究竟有多深了?究竟舍不捨得了,我倒是希望他殺了妙兒,這樣一來才能讓寒兒更加仇視連城逸,他才能一心一意想着復仇,而不是兒女情長。”
他滿是憤怒,緊握着雙手道:“若非我告訴他妙兒是他的親妹妹,讓他斷了念想,不知現在會鬧出何種風波。既然他已經相信妙兒是他的親妹妹,那麼親妹妹死在連城逸的手中,他焉能不恨?”
白青陽聽的心驚,忙道:“可是,如果世子知道了您在騙他,大小姐根本不是他的親妹妹,那麼他……”
白陌修揮手製止了他要說的話道:“此事你有你知我知,別人不會知曉。就讓這麼秘密爛在肚子裡吧。下一步找機會將妙兒身上的秘密傳出去,看看連城逸會如何選擇。”
白青陽低着頭,不再言語,而熟不知,此刻門外有一道人影緊緊捂着脣,內心顫動大驚。
她聽見了什麼?白妙香竟然不是白陌修的女兒,也不是言輕寒的妹妹?白妙香的心臟是解連城逸獸毒的解藥?
怎麼會這是這樣?
影月藏在門後,過了好大一會才緩過神來,她舒緩着自己震撼的心,悄無聲息的離去。
她知道此時進去,定然會被白陌修懷疑,自己聽到這等絕密,若是被白陌修知道定然是活不了的。
本來她是奉言輕寒的命令來提蘇晚清的,因爲有言輕寒的令牌所以她暢通無阻的來到白陌修議事的院子。
只怕白陌修也沒有想到,她陰差陽錯竟然知道了白妙香的秘密吧。
在外面等了片刻後,影月這才走了進去,她故意製造出聲音,裝成是方走進的樣子。
房門裡,白青陽聽到聲音,匆忙開門,卻見影月腳步匆匆的走了過來。
他知道影月是言輕寒身邊的人,便放她走了進去。
影月抱拳,拿着手中的令牌說道:“國公爺,世子知道您已經緝拿了蘇晚清,她令屬下將蘇晚清帶走,送她上路。”
白陌修挑了挑眉,點點頭道:“也罷,人你就帶走吧,記住,做的不留痕跡。不能讓連城逸發現什麼。”
“是,影月明白。”影月說着將地上的人提了起來,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