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連城逸那陰寒決然的表情,昔日裡那運籌帷幄殺伐決斷的軒王又回來了。
突然隔壁傳來孩子的哭聲,方沉香一驚,匆忙站了起來。連城逸卻是比她更快。
“小無殤這是在抗議吧,他肯定在埋怨王爺回來不去看他。”影月笑着調侃着,他們從獵場回來就忙着商議對策,當真是將小無殤給忽略了。
連城逸匆忙奔到內堂,看着無殤哭的傷心他心底一痛,有些愧疚和懊惱:“殤兒,我是爹爹。”
雖然第一次見殤兒的時候他就有一種顫動欣喜,可是此刻他找尋了所有的記憶知道這個孩子是他和方沉香的,內心的波瀾激動真是無言以喻。
無殤突然止了啼哭,伸着雙手好似要抱抱。
連城逸匆忙抱起他,無殤伸着小手抓着連城逸的領口,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說什麼。
影月略有感觸的說道:“這個孩子真神奇,好像什麼都懂。靠近香兒的陌生男人他都會哭鬧不停,好像在替他父親守着香兒一樣。”
方沉香在一旁看着他們父子兩人,心中滿滿的感動,這個孩子的確與衆不同,不但救了她,對陌生的男人向來不喜。
而且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父親是誰,從初見他便非常喜歡連城逸,真是個小神童。
“也只有王爺和香兒才能生出這樣懂事乖巧的孩子。”嶽凌霜滿是羨慕,對無殤這個小人兒她是喜歡的很。
沈慕白也深有感觸嘆道:“這個孩子註定不凡,以後必然會有大作爲。”
方沉香噗嗤一笑環視着那一雙雙嫉妒的眼睛,笑的開懷:“所以,你們趕緊努力啊。我可不想無殤長大了太孤單,你們趕緊多生幾個陪着無殤好了。”
影月和嶽凌霜立即紅了臉,方容潯和沈慕白脣角各自一抽,偷瞄了眼自己的夫人,笑的邪肆。
連城逸抱着無殤看着他們誠摯的聲音道:“還未曾好好謝過你們,謝謝你們陪在沉香和無殤的身邊。
”
方容潯撇撇嘴道:“是兄弟和朋友就不說謝字,總之你的夫人和孩子我可是還給你了。未來要你自己把握,我們就打擾你們一家三口團聚了。”
說着便攜了影月與沈慕白和嶽凌霜一同走了出去。
無殤在連城逸懷中玩累了又甜甜睡了過去,連城逸小心翼翼的將他放下,隨即走到方沉香的身邊,握着她的手。
“沉香,我沒能陪着你,看着孩子出生是我最大的遺憾和愧疚。我對不起你,讓你一個人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雖然當時他是被逼無奈,可是也是他自己無能,否則怎麼會讓她受了這麼的苦。
方沉香有些心痛,反握着他的手道:“連城逸,我不覺得委屈。你如果覺得愧疚,那就好好對無殤,好好疼愛他。”
“會的。沉香,我們說好的孩子不要多,一男一女就好。在爲我生個女兒好嗎?我一定陪着你,看着她在你肚子裡一天天長大,看着她出生,然後我和無殤一起守護着你們母女,好嗎?”
他動情的聲音讓方沉香心底狂跳,滿是幸福。
“好,連城逸,我們在生個女兒。”方沉香迴應着她,她擡頭去看他的瞬間,連城逸炙熱的吻突然落下,那樣灼熱和濃烈,燃燒着歷經痛苦磨難走過來的他們。
大昭,國公府。
言輕寒坐在書房裡正處理着朝廷中的瑣事,葉離疾步匆匆的走了進來將手上的密函呈上道:“世子,是西戎送來的加急密函。”
言輕寒愣了片刻,隨即接過匆忙的拆開,待看見信上所書後他猛的站了起來,神色震驚而有些慌張,那眼底暗涌流動散着光輝。
“她沒有死,她沒有死。”言輕寒顫抖的握着信箋,將裡面的內容仔仔細細的又讀了一遍。
葉離甚是奇怪問道:“世子是說誰沒有死?”
言輕寒將信箋緊握在手中,努力斂着自己有些激動的情緒,一雙幽深如墨的眼底泛着流光:“妙兒她沒死,她在西戎。她竟然是西戎的公
主,還有影月。他們一直都在我騙我,公子潯迎娶的女子根本不是那什麼侯爺的義女,而是影月。”
他眸光驟然一冷,心底怒氣橫生,但又被白妙香未死的消息沖淡。
葉離大驚,生生怔住。
言輕寒垂眸想了想:“想來連城逸此行去西戎定是公子潯他們謀劃的,他們想讓妙兒和連城逸在一起,這絕不可能。”
“世子想怎麼做?”葉離問道。
言輕寒哼笑一聲:“怎麼做?當然是把妙兒搶回來,不惜任何代價。”他脣角驀然一勾,笑的魅惑。
門外,突然什麼東西打碎的聲音,伴隨着侍女驚慌的聲音:“郡主,你怎麼了郡主?來人啊,快來人啊。”
言輕寒大驚,匆忙推開房門卻見秋璃月倒在了他的門前,地上散落着一些糕點,而秋璃月那月白色的衣裙上還隱隱血跡。
“璃月。”言輕寒失聲抱着她,看着已經昏過去的人,眸底大動。
“快去請御醫,快去啊。”言輕寒怒斥着一旁愣住的葉離。
葉離反應過來,匆忙一躍運用輕功離去,言輕寒將秋璃月抱起送回了房間。
房間裡,秋璃月被一陣陣痛意刺激的醒了過來,她看着守在他身邊的言輕寒突然覺得諷刺,她以爲這個男人收了心,會一心一意的對她和孩子,可是她聽見他還是念着那個女人的時候,心便死了。
再也不會活過來了。
她一語不發,只忍着痛意,淚眼模糊,身下好似有灼熱的血在流。她孱弱的聲音喊着:“孩子,孩子……”
言輕寒握着她的手安慰道:“璃月,孩子會沒事的,沒事的,你要振作起來。”
秋璃月突然悲涼一笑:“言輕寒,你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東西纔是最珍貴的。如果我的孩子有什麼萬一,絕不會原諒你。如果我大難不死,更不會原諒你。你去奪你的妙兒,我秋璃月從今日起與你一刀兩斷,我不想看見你,滾。”
她每說一句都忍受着徹骨的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