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笑着走遠,謝斕那種新嫁娘的不安和羞澀本來就不多,這下被他鬧的是一點兒也沒了,於是悠閒的在房中坐等自家仙兒來迎親。
因爲謝斕沒有女性的長輩在,劉妃又是未出國喪,不便出面,所以戎王特地找了個福壽雙全的老王妃,嘮嘮叨叨的在她耳邊說着夫妻相處之道,還帶舉例的,簡直活靈活現,謝斕權當話本兒,聽的津津有味。
結果末了老王妃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了她,謝斕一打開來,瞬間就有點兒暈。
她的確聽說過古代女人出嫁會有這東西陪嫁,可是也不用這麼多吧!滿滿一盒的避火圖!這可不是之前那種粗製濫造的,簡直就是超級細膩超級鮮豔,所有地方都畫的很!寫!實!
謝斕只掃了一眼,就面紅耳赤的拍上,簡直辣眼睛!然後慈祥的老王妃幫她翻開來,還用手在各種不可描述的地方點來點去:“傻姑娘,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傳宗接代,可是大的不得了的大事,女人嘛,有子傍身,纔算終生有靠,所以再尊貴的婦人,也不能矜持到這地方……”
然後是長達半個時辰的河蟹教育,老王妃怕她不明白,還拿手比量了幾下,笑的眼角褶子一把一把的。
那無比形象的手語!根本沒眼看好麼!謝斕耳根子都快要燒化了!森森覺得現代的什麼這片那片都弱爆了,看似古板的古代人,在這方面才真是術業有專精啊!
謝斕覺得鴨梨山大!自家仙兒本來就天生聰明,無師自通的創了各種花樣兒,再被他學到這個還得了!於是她決定一輩子都不要讓他看到這盒東西!
就在謝斕忍不住要點老王妃啞穴時,迎親的人終於來了,就聽鑼鼓聲一直響了進來,謝斕側耳聽着,不由自主的便帶了笑。
迎親時,按規矩要由新娘的哥哥揹着新娘上花轎,本來已經說定了由其中一個師兄背的,誰知等披上蓋頭出了門,謝斕只能看到腳下一點點地面,然後有一隻手伸過來,輕輕扶了她手:“珊兒。”
謝斕大吃一驚,險些沒順手掀開蓋頭看一眼,這居然是謝修齊的聲音!謝斕顫聲道:“大哥哥?”
謝修齊嗯了一聲,壓低聲音道:“父親也在前頭呢!我把你嫂嫂和修寧也帶來了,等回頭見見。”
謝斕當時就掉了淚。整個寧遠侯府,她也就只掛念寧遠侯和謝修齊,成親這種大事,他本來很希望寧遠侯能來的,可是時間訂的很急,又限於大軍即將開撥,不能拖後,加上她現在是大錦的媳婦兒,所以糾結許久還是沒有提,沒想到景樾居然給了她一個這麼大的驚喜。
她的眼淚撲簌簌掉在謝修齊衣領子上,謝修齊有些無奈,放緩了步子,柔聲道:“乖,不哭了,我姍兒長大了,我在大楚,也時常聽到珊兒的名頭。你這樣天南地北的奔波,有良人在身邊好生護着你,我與父親也安心些……”
絮絮的說了許久,前廳的喧譁越來越近,謝斕拜別父親,聽到寧遠侯的聲音,又忍不住掉了幾滴淚,直到被送到門外,鑼鼓聲中,景樾笑吟吟的施了一禮:“大舅哥。”
謝斕破涕爲笑。真的是聽到這個人的聲音,就忍不住要笑,忍都忍不住。
如此大喜之日,圍觀的百姓人山人海,景樓主本就俊美如謫仙,新娘子全身都在燦爛華美的嫁衣裡,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小白手兒,可是腰身曼宛,浮凸有致,顯見得極爲美貌。曾經見過的人不免吹噓個不停,身邊圍了一圈的人聽,好不熱鬧。
拜天地,入洞房,謝斕還沒等喘口氣,門一開,她家仙兒仙兒的新郎倌就進來了。笑吟吟的往牀邊一坐,伸手拉住了她小手,壓根兒就沒打算去宴客。
開玩笑,良宵一刻值千金,等了盼了這麼久纔到嘴邊兒的小兔子,不馬上吃掉,還等什麼!他簡直一刻都不想等!半刻都不能等!
合巹合髻畢,景樾直接把喜娘趕出了洞房,拉着她手兒,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她,笑的眉眼彎彎,眼珠子都不帶轉的。
謝斕從來沒見過他這副傻樣子,實在沒忍住掐了他一把,他唔了一聲,索性整個人撲過來,抱住她,大狗一樣蹭來蹭去:“寶貝兒,小斕,我好歡喜,真的好歡喜。”
她一時心頭柔軟,張手回抱了他的腰:“我也好歡喜。”
那軟軟糯糯的小人兒一入懷,芳香沁人,他頓時就有點兒把持不住,手慢慢向下,到處摸摸捏捏,還把手伸到她衣服裡,觸手簡直滑滑嫩嫩,香香甜甜,他於是越捏越不是地方。然後,他在她耳邊含糊的問:“難道老王妃沒有給你帶什麼東西來?”他稍稍離開一點兒,笑眯眯的眨眨桃花眼:“很重要的東西?”
看他一臉壞笑,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盒不河蟹的東西,迅速秀出無辜臉:“什麼?不知道啊!”還特別真誠的眨了眨眼睛。
“是麼?”景樾挑眉,忍笑道:“也沒關係,反正我早有準備。”
他轉身,去捧來了更大的一盒,然後打開來,取了一本,悠閒的翻:“三十六式……唔,你會不會覺得太少?顯得爺對你不夠疼愛?顯得我們不夠情深似海?不然還是六十四式,一百零八式?”
謝斕目瞪口呆,然後憤怒指責:“色狼!”
他噗的一笑,把避火圖一把丟開,撲過來:“對,我就是色狼,正好吃掉你這隻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