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早產: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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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本就是找他報仇,毫不猶豫拿起利劍,對着他的心口。

可顧雲的武功比我高,劈手就奪了我的武器,一把將我雙臂緊緊抱住。

我一點情面都沒有留,又是踢又是踹,口中更是喊罵,真真要讓他付出代價的模樣。最終,就在顧雲要在我頸後敲下的時候,霍飛塵終於出手。

一把捏住顧雲的手腕,“太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我趁機掙扎出來,理了理衣服,眼神四看,才發現宋貴妃已經不見,“把陶罐給我。”

顧雲看着我,不忍道:“她會以貴妃的身份下葬。”

沒想到,他竟然當着我的面搶走了宋貴妃的屍體,東宮內又全是侍衛,霍飛塵示意我不要再鬧,我只能收手。

離開前,和秦芊芊一起,把院中的東西砸了稀爛。

宋貴妃成爲人彘之後,宮中就再沒有她的傳說,但畢竟直到死頂着貴妃的名頭。可沒想到,宮中死了一位貴妃,這麼大的事情,最終只查到一個醫官的身上,說是學藝不精,弄錯了藥材。

我聽到這樣的結果,嘴角勾起的全是冷笑。

藍雨竹自那之後,非常愛來臨華殿小坐,明目張膽的打算找機會小產,拉我下水。但北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不論她坐多久,連一杯水都不給她上。

“你信?那麼大的事情,總要有人頂罪,只可惜了那個醫官,纔剛進宮,本大好的前程,就這麼毀了,連個名字都沒能留下。”

藍雨竹滿臉的得意,她的肚子越發的大了起來,走路都有點困難,在趙嬤嬤的攙扶下,勉強走進屋子,坐在我面前。

不知目的的敲着我,像是安慰,又像是在試探我的態度,“人死不能復生,公主殿下一定要保重身子。”

匕首被侍女大咧咧的放在桌上。

“我知道是你,你和顧雲一起做的,當初我娘就是這麼死在你們手中,現在又來害宋貴妃。”我微笑着,“只可惜,你好像忘了我當初的話,若是宋貴妃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讓你也嚐嚐她生前經歷的一切。”

“跺腳、砍手、挖眼,貴妃娘娘應該不陌生,就不知道讓你自己感受一遭,是什麼滋味。”

跟隨藍雨竹前來的侍衛蓄勢待發,而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經意的與我對視:“你殺了我就報仇雪恨了?你該不會好不知道真正的敵人是誰吧?他借你的手,得到北齊的幫助,眼看着就要坐上那個金光閃閃的位置,而你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宋貴妃和你娘真可憐,碰到你這麼個沒用的女兒。”

我輕輕地拿起匕首,鋒利的出鞘,淡漠的冷笑:“想逼我親自動手?只可惜,殺你們髒了我的手。”這時,握着匕首的手方向一轉,抄着藍雨竹的肚子過去,“我的親人沒了,你的也別想好過。”

藍雨竹就是想流掉這個孩子,但本能讓她側了身子,往旁邊一倒,匕首在肚皮上留下一倒血痕。

她重重的倒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她緩了好一陣子才睜開眼。

“既然你不想要這個孩子,不如我幫你把肚皮撕開,取出孩子,怎麼樣?”

活生生的,開膛破肚。

我的嘴角還帶着笑容,藍雨竹的眼中這纔有了驚恐,嚇得直往後退。跟着她前來的奴才也嚇得戰戰兢兢。

皇上已經很久都沒有臨幸後宮,無數雙眼睛盯着藍雨竹肚子裡的孩子。被我這麼一嚇,當天夜裡玉明殿就亂成一團——藍雨竹早產。

早產的孩子,大多都活不了。

藍雨竹孩子生的十分兇險,折騰了一個晚上才生下來,太醫們拼盡全力才勉強保住目的平安,但孩子實在太小,生下來有呼吸,活下去就成了問題。

原本沉悶的後宮,都被孩子的降生帶動的喜氣洋洋。連沉迷煉丹企圖獲得長生不老的皇帝都被驚動,終於從煉丹房中出來,親自看了那孩子一眼。

清晨,我推開門往御花園裡走,一擡頭就看到顧雲守在臨華殿的門口。

我衝顧雲招招手,就像曾經互相喜歡時的那樣,“殿下,你來了?”

這是回楚地以後,我主動對顧雲說的第一句話。

他快步靠近,高興的想挽住我的手,被我推開,但他還是笑着:“聽說御花園裡新種下幾株珍惜花苗,昨夜都開了花,我陪你去看看,好不好?”

我歪着腦袋看他,手指着宮裡掛滿的紅燈籠,冷冷的說道:“聽說,那個孩子活下來了?”

顧雲僵住,小心翼翼的開口:“本來保不住的,太醫們廢了好大的功夫,才……你放心,孩子不足月,很難養大,不會……”

“我知道。”藏在袖中的手抽出來,手心捏着匕首。

我把匕首伸到顧雲的面前,讓他能看清楚匕首上的花紋,“知道我爲什麼最喜歡這把匕首嗎?”

“因爲它和你送我的那把最像,只要我捏住它,它就無時無刻的提醒我,當初又多麼的愚蠢。竟然誤以爲汪凝是殺害孃親的兇手,聽你的話一刀了結了她的生命。”

明明汪凝是宮中最後一個還記得宋貴妃好的人,明明她打孃親板子,是想讓孃親在宮外好好的活下去,都是因爲我……我不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把她當成兇手,鬥了那麼久,還讓她沒了性命。

“阿歡,你……”

顧雲有些緊張,可話又不知道從哪兒說起,我轉頭看他,“藍雨竹的那個孩子。”

可以轉換話題,讓顧雲不知我到底要做什麼,“孩子活不久,你放心,活不了。”

“我知道。”平靜的點頭,拔開匕首,邪魅一笑:“本來,等孩子足月生下,我更有足夠的時間安排,計劃也不容易有漏洞,但我還是嚇得她早產了,你知道爲什麼嗎?”

他搖頭。

“我是故意的。”冷漠的笑着,“宋貴妃沒了,憑什麼她還能心安理得的活在宮中?她對不起我娘,對不起宋貴妃,是時候送她去給孃親和宋貴妃賠禮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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