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北血拼(14)



一線天左側約三公里有一道峭壁,與一線天兩壁相通,遠遠望去,可見上面植被茂盛,只是與這一帶所有的峭壁一樣,不好攀登。四個半國軍散兵沒傻實惠到去八路軍那裡協助防守,人家領不領情未可知,重要的是多出四個半人也起不到啥大作用,還可能讓中國人多五具屍體。所以在唐龍凱的建議下,他們來到這道峭壁腳下,唐龍凱和關山豹將攀到頂端選定最佳射擊位置,放冷槍讓日軍提早有些損失,重點照顧日軍的指揮官。運氣好的話,多少遲滯一下日軍的進攻。老鈕帶着羅真金和劉皮實留在地面,尋找有利位置潛伏,一旦一線天被攻破,同樣爲神槍手的老鈕會冷槍狙殺突入狼兵墳的日軍,多少也能起些作用。

峭壁之下,四個半國軍散兵仰望上去,真是一道猴子都難爬上去的絕壁!耳畔迴盪着遠處八路軍戰士的怒吼,獨立營的人馬在做迎擊下輪攻勢的準備。唐龍凱和關山豹往手心上吐了口唾沫,狠搓了幾下手,然後倒背起步槍就要攀巖。老鈕說:“你倆小子一定小心,別讓外頭的鬼子瞧見了。”

關山豹呵呵一笑,說:“老鈕叔,要是讓鬼子瞧見了,那還叫冷槍手嗎?”

唐龍凱說:“老鈕叔,放心吧,我和二哥有經驗,我們練過。”

關山豹看了眼羅真金,說:“老子最放心不下你,你貓好了,真要是讓鬼子突進了狼兵墳,你幫老鈕叔上子彈,千萬別再去想你的婆娘。老子手氣好的話,直接在上頭斃了鬼子的頭兒,你婆娘就安全了。若是俺們的冷槍也擋不住鬼子,瞧着不對的話,趕緊往後頭蹽,也就別再想你那婆娘啦。”

羅真金表情複雜的點點頭,老鈕說:“放心吧,俺會看緊這犢子玩意的。”他狠瞪了眼陰鬱的羅真金,拽着劉皮實往一旁的樹叢跑去。羅真金跟上老鈕和劉皮實的腳步。唐龍凱和關山豹開始徒手攀巖。

這操蛋的峭壁,搭手的地方都難找,山高路險出了名的黑匣子山也少有這樣的峭壁。唐龍凱和關山豹往上攀了十幾米就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供搭手的地方了。關山豹罵了句髒話,拔出軍刺往峭壁上狠狠劃去,他開始人工開鑿方便搭手的淺坑。他左邊稍往上一點兒的唐龍凱在做相同的工作。用軍刺摳出一個可供搭手的淺坑,向上前進半米不到,然後再摳另一個。這操蛋的峭壁又那麼堅硬,速度可想而知。光速度慢也就算了,關鍵是大量耗費體力。往上沒爬出二十米,倆人已是汗流浹背。

遠處設伏的老鈕回頭看向兄弟倆,搖頭道:“這根本就不行啊,速度太慢,就怕他倆還沒攀上去呢,鬼子已經攻破土八路的防線啦。”

話音未落,日軍那頭又有沉悶的炮聲,這種迫擊炮正常擊發的響聲本不足爲奇。然而,發射出來的炮彈在炸響時發出的同樣是悶響,這就很不對了。與日軍交手無數次的老兵油子陡然間心底發涼,狗日的小鬼子沒種,打不過就開始放毒氣啦!

一時間狼兵墳臨近一線天的地方籠罩在霧氣之中,八路軍那邊開始有瘮人的慘叫傳出。日軍這次用的糜爛性毒氣,吸入腹腔將導致內臟器官受損,暴露在外面的傷口若是碰到這種毒氣同樣會潰爛不可收。山風徐徐,讓毒氣擴散的範圍倍增,一時間整個八路軍陣地都籠罩在霧氣中,霧氣之濃讓老鈕等看不清八路軍的情況。可只要跟日軍交過手,智商60以下的也該明白這麼多毒氣彈同時爆炸將產生怎樣可怕的後果。

日本兵的鬼叫顯得悶聲悶氣,狗

日的有防毒面具,不怕毒氣。一大羣臉上扣着豬鼻子防毒面具的日軍快步衝過一線天,殺入狼兵墳內部。陡然間,沒被毒氣波及到的地方跳出一羣用溼毛巾罩住口鼻的八路軍戰士和草寇。這幫人衝日軍開了幾槍後便衝上去與其肉搏。不斷有跟長了一張豬臉似的日軍衝入狼兵墳加入肉搏,八路軍和草寇人數有限,饒是大多爲練家子也無力招架那麼多日軍的瘋狂白刃衝鋒。漸漸的日軍越來越多,能戰鬥的中國人越來越少。況且毒氣仍在擴散,有溼毛巾罩住口鼻也不頂多大作用。老鈕着急地看向峭壁上的唐龍凱和關山豹,這倆小子距離攀到頂端還遠呢!

老鈕再回頭,就見混蛋羅真金不在了!羅真金,就像東北大林子裡的黑瞎子那樣,狂吼着猛撲向殺人的日本兵。他連溼毛巾都沒有,直不愣登的跑,伴以駭人的、絲毫沒有人類特性的嚎叫。當時羅真金手裡根本沒槍,他的槍作爲老鈕的備用槍留在老鈕那裡。他手裡攥着的是他怒極時倒拔下來的一棵小樹幹。他肩膀上有傷,受傷後接受包紮總算止住了血,後來被唐龍凱好頓海捶,傷口又裂了,跑路時再次包紮好,這一次倒拔小樹幹,傷口再次開裂,鮮血不住的透過紗布滲出。羅真金卻像毫無知覺。

他真當自己是一頭暴怒的黑瞎子了,越疼越暴怒,越暴怒越勇猛。他看見端木彧等一干被保護的人叫日軍團團圍住,他們沒有子彈了,日軍的刺刀眼看着就要扎入他們的身體。其他人他可以不管,端木雪,他一直喜歡的女人,剛被他調戲過的女人,他不能讓這個女人死!混蛋歸混蛋,做出一檔子混蛋事來他也自認爲敢作敢當,但若是讓端木雪死在他眼前,他無法忍着。

他一股風般殺將過去,有日軍被他的鬼叫驚動,日本兵瞧見一個膀大腰圓的灰衣軍人端着大腿粗的樹幹自狼兵墳一座山上衝下。有日軍瞄準了灰衣軍人。槍響了,倒下的卻不是灰衣軍人,而是舉槍瞄準的日軍。老鈕拉動槍栓退彈殼,嘴上罵道:“真他娘是上輩子欠你的!”老鈕的射速很快,精度很高,持續性由劉皮實保證,劉皮實上陣打槍並不行,可自從跟上關山豹,他給備用步槍裝彈的速度已相當了得。

妄圖舉槍射擊的日軍紛紛中彈倒地,黑瞎子一樣的羅真金已衝到圍住端木雪一行的日軍跟前。怪力無窮的他掄起大腿粗的樹幹猛打日軍,被他打中的日軍要麼胸腔內部軟組織受損,要麼腦漿迸裂紅白混雜。羅真金居然真的憑藉怪力蠻力將圍住端木雪一行的日軍打散。在老鈕的掩護下,外圍的日軍一時間無法近身,羅真金不顧及他已吸入了毒氣,一把拉起端木雪就往山上跑。端木雪之前因吸入毒氣而咳出鮮血,迷迷糊糊中被大壯漢拽着、拖着、抱着,一直到沒有子彈飛過他們身邊。羅真金伏在地上咳出一大口血,他緊緊摟着端木雪,直到他又有了力氣,他細心到讓昏迷的端木雪有一個最舒服的躺姿,周到得讓端木雪躺着歇息的地方很安全絕不會遭到流彈侵襲。他又咳出一大口血,雙目模糊了,可他仍然站起身來,隨手拿起身邊尖銳的石塊,再次殺向戰團。

八路軍和草寇這邊的能戰之人越來越少,好在毒氣沒那麼濃了。咳血的人很多,中國人咳着血與殺入狼兵墳的日軍死戰。遠處有人開槍,精準到即使與中國兵糾纏住的日軍也無法逃脫中彈的厄運。老鈕打出他身上最後一發子彈後,對劉皮實說:“你貓着!貓好啦!”

說完,他抽出軍刺插在步槍上,無聲地撲向纏鬥的人羣。

衝鋒的老鈕恰好與跌跌撞撞衝鋒的羅真金衝到一起,老鈕朝他呵了一嗓子,劈手摘下倒掛在背上的羅真金的三八大蓋丟給羅真金。羅真金木訥地笑笑,咧開的嘴裡仍有粘稠的鮮血溢出。不過,抄槍在手的羅真金,步伐卻不再踉蹌。老鈕和羅真金髮一聲喊,同時衝向日軍。

依然有日軍通過一線天涌入狼兵墳。看起來這場戰鬥的最終結果是,日軍吃掉八路軍獨立營和草寇。

唐龍凱和關山豹終於攀到峭壁頂端,他倆不敢耽擱,儘管雙手已傷痕累累,渾身脫力,汗水幾乎流盡。他們跌跌撞撞的跑向可以狙殺日軍的最佳地點,峭壁頂端有很多怪鬆,這峭壁又足夠高,他們暫時不會被日軍發現。跑動中關山豹終於找到一處最佳射擊位置,兄弟倆在射擊位置臥倒,來不及再給自己準備僞裝物,狼兵墳那片戰場,很明顯日軍的鬼叫高過中國人的吶喊,這說明能動彈的中國人已經不多。

關山豹將兩種型號的子彈碼好,唐龍凱摘下自己的中正式和三八大蓋做裝彈準備。關山豹摘下備用的三八大蓋塞給唐龍凱,他開始用中正式瞄準,尋找着他的目標。仍然有日本兵撲向一線天,關山豹瞄準一個揮舞指揮刀的軍官扣動扳機,結果第一槍居然打偏了!身爲冷槍手,他的雙手現在傷痕累累,他很疼,更勞累,疼痛和勞累影響到他的呼吸,穩定性就無保證。再者,高處風大,風向不規則,一定程度上影響子彈飛行路線。總之,第一槍很失敗,帶來的後果就是,眼尖的日本兵開始注意峭壁。

管不了那麼多,關山豹咬着牙瞄準開第二槍,這一次有了經驗教訓,子彈利落地擊穿了一個日軍機槍手的身體。緊接着第三發子彈飛出,爆掉了一個擲彈筒手的腦袋。第四發子彈,幹掉了關山豹首先瞄準的那個軍官。第五發子彈,飛向了日軍的炮陣地。關山豹沒調整標尺,迫擊炮陣地距離又足夠遠,可是這發子彈仍然擊中了炮陣地上一個正在指導士兵調整諸元的炮兵軍官。

唐龍凱將壓滿子彈的三八大蓋遞給關山豹,關山豹又是一氣五發子彈,中間沒有停歇,五個日軍先後殞命。

火燒眉毛了,連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規矩也顧及不上了。唐龍凱將自己壓滿子彈的中正式遞給關山豹,開始往關山豹的中正步槍裡壓子彈。攏共四把槍,關山豹負責冷槍射擊,唐龍凱負責壓子彈。射擊頻率很快,精準度十分之高,少有打偏的子彈。

越來越多的日軍開始注意中國人的冷槍。他們的軍官和重火力手接連被殺,由不得他們不注意。觀察峭壁頂端的日軍多了,自然而然加大了唐龍凱、關山豹被發現的可能性。終於,日軍的歪把子、九二重機瘋狂掃射,唐龍凱和關山豹無法擡頭,把身子壓得不能再低。

“二哥!差不多啦!”

“啥玩意?沒有差不多!你等着!”

關山豹狂吼着,再次據槍瞄準,冒着極大的風險,好像真的不想要命了。他對準日軍陣營又是一槍。隨後,唐龍凱瞧見日軍的衝鋒人羣自後面開始逐漸往前,都是猛然一頓!

再然後,日軍陣營中大亂,主要兵力竟向後撤退了!

還沒衝入一線天的日軍扭頭就跑,一線天中不斷有日軍跑出。射向兄弟倆的機槍子彈陡然減少,兩秒鐘後徹底絕跡。

唐龍凱莫名其妙,扭頭看他的二哥。關山豹退出彈殼,說:“老子宰了條大魚!陣營中間一個老鬼子去見天照大神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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