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玉貴妃就向我們這些在座的一衆嬪妃道賀道:“本宮這幾日忙着準備慶宴之事,還沒向各位姐妹道喜呢,恭喜衛答應誕下皇嗣,願小阿哥事事順意,福綏綿長。”我們全都向衛答應道賀道:“恭喜衛答應。”衛答應起身答謝道:“多謝各位娘娘。”宣貴人道:“胤禩,瞧皇上這名字起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宮裡又死人了呢。”牛答應道:“胤禩,禩……哎呦,那不就是祭祀的意思嘛,皇上也真是的,給姐姐的孩子起了這名字。”宜嬪道:“大白天的盡說這胡話,皇上這麼取名自然有皇上的用意,再說了,歪名好養活,禩也可作爲嗣子之意,說明皇上喜愛那孩子。”又轉向惠嬪,見惠嬪有些睏倦,就道:“惠嬪怎麼無精打采的呢?”惠嬪對宜嬪道:“你可不知道,昨個兒小阿哥折騰了一曉兒,愣是不肯讓人放下來。”衛答應道:“是了,小阿哥他戀牀,他離不開嬪妾。”說着就跪下向玉貴妃道:“求貴妃娘娘了,讓胤禩回到嬪妾身邊吧。”玉貴妃微笑對我道:“德嬪,你是否也想向本宮要回四阿哥呢?”我微笑道:“有貴妃娘娘養育四阿哥,是四阿哥的福氣呢,嬪妾替四阿哥高興纔是,再說隨時都能瞧見,又如何會要回四阿哥呢?”玉貴妃微笑對衛答應道:“你聽到了?”衛答應道:“可是德嬪娘娘還能生養許多,但是嬪妾……嬪妾就只有那個孩子啊!”她哭了起來,朵趣忙勸道剋制,玉貴妃見狀道:“快別哭了,那麼多人瞧着,失了形狀多不好,朵趣,扶你家小主起來坐好。”朵趣應了聲扶起衛答應坐好,玉貴妃對我們道:“過幾日,皇上要在瀛臺設宴,原是隻請了朝中大臣,不許咱們後宮嬪妃參加的,但皇上說,若誰家的父兄在朝中平定三藩有功又是生養過皇子公主的,也可毛遂自薦隨本宮同去赴宴,諸位姐妹有誰願與本宮同往的嗎?”我們互相竊竊私語着,我道:“既如此,嬪妾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宜嬪姐姐和順妹妹也同去嗎?”宜嬪道:“我們去湊什麼熱鬧,你不如問問榮嬪和惠嬪。”榮嬪咳嗽幾聲,道:“貴妃娘娘,嬪妾最近怕是染了風寒,太醫囑咐嬪妾要在宮裡靜養。”惠嬪也道:“胤禩離不開嬪妾,嬪妾也不能去了。”玉貴妃嘆氣道:“那好吧,就德嬪與本宮同去即可,諸位姐妹都散了吧。”我們起身福下道:“嬪妾告退。”說着便紛紛走出鹹福宮。
因着平定三藩,皇上在瀛臺賜宴羣臣,就是已無官職的員外郎也可參與,但見那碧波清漾,山青水秀,舞伎們隨着絲竹管絃翩翩起舞,大臣們喜笑顏開,觥籌交錯,額娘坐在我一側,另一邊坐着的是玉貴妃的額娘赫舍里氏,小太監們往各桌添菜,赫舍里氏夾了一筷牛肉放嘴裡嚼着,呸一聲吐掉,摳着牙道:“這肉都沒爛也端上來?”小太監跪下道:“福晉恕罪!福晉恕罪!”玉貴妃道:“額娘,喝湯,這湯不錯,這蟲草烏雞最是滋補了。”赫舍里氏吃了口蟲草,再次呸一聲吐掉道:“沙子都沒清乾淨,這御廚們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貴妃你要好好管管。”皇上盯着玉貴妃,玉貴妃道:“額娘不想吃就離席吧,這兒這麼多人,規矩些。”赫舍里氏哪管其他,拍桌子大喝:“當初是誰幫你當上貴妃的,你現在想趕額娘走!?沒良心的白眼狼!額娘白生了你這麼個丫頭!”玉貴妃不語,我安慰道:“娘娘別急,既然福晉不想吃就別浪費了那些好菜,賞給周圍的下人們吃吧。”玉貴妃道:“來人啊,把佟夫人這桌撤去,送佟夫人回府。”小太監們應了聲就撤走了赫舍里氏的桌子,赫舍里氏見女兒如此,一邊被小太監們拉走,一邊大呼道:“你這忘恩負義的死丫頭!白眼狼!額娘不走!皇上!爲臣妾做主啊!皇上!”皇上略有不快,待赫舍里氏被拉走之後,羣臣鬨笑,玉貴妃向皇上跪下道:“額娘不懂規矩,是臣妾疏於指導,還望皇上恕罪。”皇上道:“貴妃你何罪之有,快入席吧。”玉貴妃道了聲:“多謝皇上。”之後坐回席位,玉貴妃用帕子掩着淚,額娘舉杯對玉貴妃微笑道:“貴妃娘娘,臣妾敬您一杯。”玉貴妃舉杯迎着,一杯飲下後,額娘道:“佟夫人平日在府中想必是養尊處優,難免挑剔些,說話也不留情面,貴妃你不必放在心上。”玉貴妃道:“多謝烏雅夫人。”我看向武將的席位,問額娘:“今日阿瑪有來赴宴嗎?”額娘對我道:“你阿瑪染了咳疾,在府中休養着呢,對了,過幾日成璐要出嫁了,阿靈阿公子看上了她,要納她爲福晉呢。”我道:“那可真是恭喜成璐了。”待一曲既罷,皇上吩咐李德全讓侍衛擡了一個大紅木箱來,對衆人道:“好!好!三藩平定,諸位愛卿功不可沒,傳旨開箱,賜諸位愛卿採幣。”侍衛們將紅木箱撬開,但見那採幣光彩熠熠,金光璀璨,大臣們一同舉杯敬道:“臣等謝主隆恩!”說罷與皇上一飲而盡。
過了許久,宴會散去,皇上與那些英俊的公子哥一起進了南書房說是有事商討,不許人伺候着,李德全聽着屋內有歡好之聲,便推開了門瞧着,只見皇上和公子哥們一各個坦胸露背,你壓着我,我樓着你,相互親暱着,嚇得趕忙關上門哆嗦着往慈寧宮去請太皇太后來,太皇太后原是不願走動的,聽得皇上如此,急忙趕去制止,怒斥:“你們這些狗奴才滾回自己的府去!皇上不需要你們伺候!”公子們一邊慌忙穿衣,一邊求饒道:“太皇太后饒命!太皇太后饒命!”說罷便匆匆離去,皇上想是被掃了興致,對太皇太后道:“老祖宗,夜深了您早些歇息,閒話莫談,閒事莫理。”太皇太后道:“好,哀家去歇着了,今日宴請羣臣,皇上操勞了,也早些休息,身邊要少些狐媚的纔好,李德全,去傳德嬪來伺候。”李德全應道:“喳。”太皇太后離去,皇上低着頭道:“恭送老祖宗。”說着便坐在地上,朝地上狠狠地打了一拳。李德全領着我到南書房裡,我跪在皇上的牀前爲皇上按摩着,皇上道:“你說,朕想幹什麼,她老人家都要插一腳,存心不讓朕好過,朕當這個皇帝真不自在。”我安慰道:“皇上別這麼想,太皇太后也是爲了皇上您好呀,再說,皇上的龍體關係着江山社稷,天下黎民,如有損傷就不好了。”我含情脈脈地低着頭,皇上只盯着我的酥胸看,剎那間,就將我拉入懷中,與我雲雨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