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嬪得知皇后罰了戴答應,蹊蹺道:“難道皇后想扶持戴答應那個賤人上位?紫荊!”紫荊跪下道:“娘娘,恕奴婢無能吧!”宜嬪按壓怒火,道:“罷了,隨它去吧,你起來吧。”“謝娘娘。”皇后的房門前,柔弱的戴答應跪在青石磚上,她跪着跪着,就因體力不支,暈了過去,婉容見狀,進來向皇后娘娘稟道:“回稟娘娘,戴小主她暈過去了。”皇后聞言應了一聲,隨後道:“汀蘭,去召集各位娘娘、小主到本宮這裡來。”“喳。”汀蘭領命後隨即就去各處把衆妃嬪召到皇后住處。
皇后見衆人已到齊,微笑復又威嚴道:“本宮方纔已按住持所說的法子,爲戴答應和本宮作法消災,化解命報,若然還有誰敢在背後嚼舌根的,別怪本宮不顧念昔日的姐妹之情!明白嗎?”一衆皆應道:“是。”玉貴妃道:“難得見娘娘如此威嚴,莫不是暈倒了一下換了心性?”一衆竊笑,皇后道:“心性自然是不會輕易變換的,倒是人心……”一衆復又沉默不語,皇后看着玉貴妃道:“終究不似從前了。”
玉貴妃:“也是,從前到底是單純,不似如今,”玉貴妃冷眼掃射在場的每一位道:“一個個地都想拔地成鳳凰呢!”一衆皆跪下道:“臣妾等罪該萬死!請皇后娘娘責罰!”皇后微笑道:“貴妃你言重了,瞧把她們嚇得。不過說到底,宮裡還是貴妃你得寵些。”玉貴妃得意道:“這是自然。”
皇后見一衆還拘着禮不敢起身便道:“貴妃,讓她們先起來吧。”玉貴妃福了福身子,隨後慵懶地說了聲:“都起來吧。”一衆才起身。皇后道:“好了,你們各自先回去,本宮不追究,若下次再犯,本宮定會奏明皇上,打入慎刑司,明白嗎?”我們恭順答道:“是,臣妾謹遵皇后娘娘教誨。”隨後出去不提。
待衆人都走後,皇后吩咐仁達海道:“仁達海。”仁達海過來打了個千兒:“奴才在。”皇后面露擔憂,隨即吩咐道:“你代本宮去探望一下戴小主,順便把小太監的衣服帶去給戴小主,今晚一定能用得上。”汀蘭疑惑:“難道娘娘想……?”皇后撫上自己的肚子,長嘆一聲,面露無奈:“本宮這個身子,怕是無福生養了,縱然身邊有了個太子,但終難保他日能繼承皇位,若然本宮膝下有兩個皇子的話,那到時,無論哪一個被立儲,都有繼承大統的可能。而且戴佳氏又那麼聽話,本宮扶持她自然有本宮的道理。”仁達海思索片刻,道:“奴才瞧着,這戴小主和從前的吉妃是一路貨色,沒準,會對娘娘不利。”皇后嘆道:“她若是敢像吉妃那般,本宮一樣可以讓她無法翻身。但本宮覺得,戴答應是個乖巧懂事的人,絕對不會背叛本宮。”仁達海堆笑道:“娘娘思慮周全,奴才等佩服!那奴才這就去了。”皇后心中酸楚,用帕子輕輕拭淚,吩咐道:“快去吧。”“喳。”遂帶上小太監衣服去戴答應處不提。
入夜,皇帝正在批閱奏章,一個陌生模樣的小太監端着綠頭牌來到皇帝門前,李德全上前阻攔:“站住!什麼人!?”小太監神神秘秘地說着:“奴才是剛派到敬事房的人,來請皇上翻牌子的。”李德全打量着他:“敬事房?我說呢,怎麼沒見過你,好了好了,別耽誤了良辰,快進去吧。”“喳。”小太監端着綠頭牌進去,呈着盤子跪下道:“請皇上翻牌子。”因着帽子戴不穩,竟一時把一頭秀髮披肩散開,皇帝驚道:“你是……?”
戴答應見狀放下盤子,伏下頭道:“請皇上降罪!臣妾是素伊軒的答應戴佳氏!”皇帝用手擡起她的下巴輕聲道:“擡起頭來,讓朕瞧瞧。”戴答應慢慢地擡起頭,卻不敢直視皇帝,只見那小臉還沒哭泣,卻早似梨花帶雨,真真的我見猶憐。皇帝見狀,蹲下身子,翻了戴答應的綠頭牌,隨後戴答應和皇帝侍寢不提。
而另一邊,不知是何緣故,錢無路最近總是神志失常,瘋瘋癲癲,竟對宮女、小太監起了歹心,正巧陳太嬪、恭靖太妃、太后陪同太皇太后遊賞御花園,錢無路不顧自己的身份,上前就撲倒陳太嬪,並撕扯衣物,錢無路自己也脫着衣服,打算與陳太嬪行周公之禮,嚇得一衆宮人皆亂了手腳,太皇太后厲聲吩咐左右道:“來人啊!把這個狂徒給哀家拿下!”“喳!”左右遂上前分開了陳太嬪和錢無路,錢無路面部糾結,痛苦地**着,幾個侍衛把他押去慎刑司不提。
宮女幫陳太嬪收拾衣物,陳太嬪委屈地哭道:“難得今日天氣好,陪老祖宗您出來逛逛,沒想到竟遇到這個狂徒,還是個太監,讓臣妾以後在這宮裡,還怎麼活。”太后安慰道:“妹妹,沒事了,沒事了。”陳太嬪跪下道:“請老祖宗下旨,賜死狂徒吧!”太皇太后嘆了口氣,道:“阿彌陀佛,還好只是個太監,剛剛你說,要賜死那個狂徒?”陳太嬪堅決道:“是!”太皇太后搖了搖頭,道:“不,哀家有個更好的打算。”寧愨太妃會意道:“莫不是……?這可比賜死更難受喔。”隨後同太后相視微笑不語。侍衛來報:“奴才參見太妃娘娘、太后娘娘、太皇太后!那個狂徒乃是冷宮總管——錢無路,因着酗酒滋事,現下已被關押,等候發落!”太皇太后嗯了一聲,對身邊隨侍的齊公公道:“傳哀家懿旨…………”
慎刑司處,錢無路依舊發着瘋,太皇太后身邊的齊公公進來傳旨,幾個精奇嬤嬤和太監紛紛出去跪下相迎,齊公公喧旨道:“奉太皇太后懿旨,賜錢無路梳洗!欽此!”幾個精奇嬤嬤和太監朗聲道:“奴才/奴婢等謹遵太皇太后懿旨!”齊公公滿意地嗯了一聲,道:“很好,都給咱家機靈着點兒,手腳利落點兒。”精奇嬤嬤和太監們道:“喳!奴才/奴婢明白!”
所謂梳洗,即是慎刑司的一種剝皮之刑,用大鐵刷一層層地把皮肉刷下,直至露出白骨,筋骨皆斷,到底是血腥污穢,就先不提。
冷宮那裡,因許久不見着錢無路,我開始擔心,又想着那次從他他拉答應那裡要來的東西,我因着不放心,叫來竹息和芳若:“竹息,芳若,你們把那些驅蛇的草藥全都燒了吧。”竹息道:“小主,爲何?”芳若也不解地看着我,我說:“你們難道沒注意到冷宮裡的異常嗎?錢公公雖說是個酒鬼,可這麼晚了還沒回來,不覺得有什麼蹊蹺嗎?”芳若道:“奴婢也覺得奇怪,爲何太醫送藥,只送到他他拉答應的房中,卻不入我們房中?”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難道……!?走!我們把這些驅蛇藥帶到他他拉答應的房間裡去問個清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