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儀陽說罷眼神一變,口中咒語念出,手持的仗中飛出三個如蝴蝶一般大小的火團來,在花草中飛舞,竟將花草點燃了。
頓時,無數的五彩斑斕的毒蟲從花草飛出,向衆人飛來。
這些毒蟲體態巨大,速度極快,極難防制。
衆人向後疾退,只有斷劍生站在原地,這些毒蟲如同被斷劍生吸引了一般,層層將他包圍,一轉眼結成了一個大球,嗡嗡振翅之聲令人煩燥,
鐵部衆人從箱中取出了罐子,點燃了九個,一聲呼喊後投了過去,頓時烈火將這些毒蟲吞沒。
斷劍生從火中躍出,回到衆人身邊,鎧甲上一個黑點都沒有。
衆人屏息從火中穿過,見了一排房屋,鐵部人手也不停,又是一排罐子扔去,所見一切都放火點燃。
鐵部所用的就是幽火,確實燃燒很快,也有輕微的爆炸,但比之東陽城下的那種產生劇烈爆炸的幽火威力不知要小几十倍了。
這時遲遲沒有露面的釋在天的弟子從四周衝了過來,與共濟教衆戰在一起。
斷劍生所戴面具是一個明王的怒相,加上他一身難看的鎧甲,如同一個修羅般站在地上,十分引人注目。
一個黑衣老者提刀向他衝來,斷劍生只是向後一退,但並沒有任何人出手幫他。
老者那一刀已經砍了過來,斷劍生側身躲過,那老者接着又是一連十幾刀砍來。
老者出刀極快,而且刀上內氣翻騰,武藝着實不低,斷劍生無奈只能提劍應對。
“嗆!”
寶劍出鞘,寒光閃爍!
斷劍生一出劍,對方老者就感覺到了無比的壓力,他只感覺斷劍生的劍每一擊都彷彿有千斤之力。
斷劍生幾招用出之後,不禁有些收不住手了,將自己所學開始發揮了出來。
他攻勢如潮,對方節節後退之餘也都能盡數封住他的進攻,只是無法接他的劍。
鐵器撕裂空氣的聲音忽然自腦後傳來,斷劍生大驚中猛地前撲,他的對手分明在前方,卻有攻擊從背後而來,而且那人出手的速度和力量,遠非面前的這個對手可比。
用盡全力的突進使得他閃過了對方最集中的力量,卻還是砍在他的脖子護甲之上,斷劍生低低地吼一聲,後頸傳來一片火辣辣的痛。
那柄在背後的刀再次帶起了風聲!
敵人第一刀尚未用盡,第二刀又已經全力以付。
對面之老者也是一刀立劈,二人前後夾擊,認爲就是對方全身是鐵甲,也要砍碎它。
斷劍生實戰經驗極少,這時腦中一動,一個極速的轉身,大吼了一聲,不顧身後黑衣老者的一刀,劍上青光大熾,與面前紅髮之人的刀硬碰到了一起。
只聽“當”“咔”兩聲,身後的刀砍在了頭盔之上,斷劍生已將內氣傳導到頭盔之上,刀沒有砍過半分,被高高的彈起。
而斷劍生與紅髮人的刀劍相碰,紅髮人的刀被直接斬斷了。
二人內氣本來相差就大,而斷劍生拿的又是神武門的利刃,自然是一招見分曉。
斷劍生回頭一腳,那老者向後避開,與紅髮人站在一起,看着這個一身鐵甲,面帶修羅面具的人。
然而斷劍生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再動。
蘇青松此時與二人合力制住一名對方弟子,蘇青松問道。“朋友,你可知兩個月前,你們劫的白鐵放在何處?”
那人只翻了一下白眼,卻被一隻匕首刺入了胳膊之中,又在中間動了幾下。
那人也是生硬,巨痛之下,還咬牙不說。
馬上,另一隻胳膊又被一匕首刺入,痛苦中他嘴裡在說着什麼,卻沒有回答問題。
釋在天的弟子武功確實不俗,人數上也比共濟教人多,但是卻面對已經被釋了咒語的十幾名共濟教教衆。
這些教衆用身體承受着刀劍,就是肢體被砍斷也在瘋狂的進攻,根本就沒有感受到痛苦。
一轉眼間三十多名釋在天的弟子就倒在了地上,而這十幾個共濟教弟子,任憑鮮血噴出體外還在向剩下的人猛攻。
釋在天也能控制人如傀儡般不知痛苦的與人交戰,但會這種功夫的除了釋在天只有三人,也不能同時控制二人以上。
面對此種情況,就是這些釋在天弟子也都心生恐懼。
紅髮人又在地上拾了一把刀,與老者一起攻向斷劍生。
紅髮人的身形與刀的速度都是極快,超過了斷劍生,但是力量卻不如他。
斷劍生此時已知道鎧甲是有用處的,只與紅髮人交戰,老者的刀砍在他身上只是身體一震動而已。
而紅髮人片刻後又斷了一把刀,惱怒中擡起掌,拍向斷劍生的頭部。
斷劍生知道此人身形之快是自己比不上的,但是要比內力那人不如自己,見此時機,將全部內氣週轉,一掌迎了上去。
斷劍生只想着速戰速決,卻忘記了他用足全力使出的就是青雲掌,一擊之下,紅髮人直接飛了出去,落在一丈之外,已是七竅流血,口中道驚恐的道“怎麼是青玄……”
那老者縱身過去同,剛落地,只見一箇中年人站在他面前,老者剛一舉刀,蘇青松一隻無聲的袖箭釘在了他的胸口。
鐵部加入了戰鬥,而且用的是暗器,戰況立刻明朗起來。
釋在天的弟子沒有一人逃跑,也沒有一個人還站在地上,周圍的火猛烈的燃燒了起來,共濟教中發狂的教衆也無聲的倒了下,沒有半點生命的氣息了。
郇儀陽輕嘆一聲,說道,“以暴止暴,以惡制惡。”對死去的教衆唸了幾句咒語。
後來到了被蘇青松擒下的釋在天那個弟子身邊,那人已精神恍惚,聽得郇儀陽說了些話後,如**縱般說道,“主人與白鐵在山上洞中,洞很多,找那個只能進去一個人,洞口有三塊尖石頭的。”說罷人就昏了過去。
斷劍生不知道自己這一掌會有什麼後果,但看那人的樣子應是活不成了。
在明王面具之後,斷劍生神情平靜,心中也沒有什麼自責,從答應來這裡時,他已經想明白了,他習武並不只是爲了個人的修行;爲了自己追求無上的快樂。
在這紅塵中,他的力量還要幫助自己所愛的人,帶給他們安全與快樂。
也許還要維護天地間的正道,這纔是男兒。
而且爲了所愛的人,他也必須得活下去。
郇儀陽走到斷劍生身邊道,“斷公子,以後要小心,剛纔多名教衆爲邪教咒語控制,意識被奪,但這些人心繫明王,至死也不改本心,雖行爲發狂,卻仍知道衛道除魔。現已爲神教犧牲了。你已要十分警惕,不要被控了心神。”
斷劍生點了點頭,真氣在鎧甲中又運行了多次。
衆人前行,斷劍生走在前面,這次出來了許多黑蛇與幾隻猛獸,都被共濟教驅散了。
眼前又是山峰,山坡上都是枯死的樹木,共濟教教衆開始大聲吟唱咒語,一步步走了上去。
這時奔來了十幾人,手中拿着刀劍,光着上身,從臉上開始漆畫着紅色和深綠的條紋,一直向下沿至腰間,在胸口各有怪異的圖案。
白多黑少的瞳子死死地盯着衆人,眼中兇光畢露,沒有半分畏懼的模樣。
郇儀陽卻嘆了一口氣道“通天教鬼徒?連神徒也沒有了嗎?”
他張開雙臂,一襲短衣蕩起,展開身形躍空而去,撲向了鬼徒,右手之仗上紅光大盛。
鬼徒們體內一道道黑氣涌起,也衝了上來。
斷劍生直接就被捲入了戰團,雙方生死相博間又如何能有置身事外之人。
這些鬼徒如同共濟教被咒語控制的教衆一般,身上有黑氣護體,不懼刀劍,力量與速度比之共濟教衆完全佔了上風。
一時雙方難分難解,鐵部則在一邊,從袖中取出了袖箭,塗上了幽火,集中向一個鬼徒射去。
那個鬼徒用刀打開衆多的劍,卻有星星點點的幽火沾在了身上。
鐵部又開始瞄準下一個鬼徒,如此做了下去,蘇青松頭腦之靈活,下手之狠辣可見一斑。
這時從山坡樹後,幾隻箭射了過來,鐵部衆人迅速避開,這些箭在鐵部人身邊爆炸,火星點燃了幾個幽火罐子,頓時燃燒起來。
郇儀陽見此,向後一退,長仗在空中一轉,那些火苗竟如活了一樣,平地飛起,直向鬼徒飛去,瞬間三個身上被幽火沾上的鬼徒就燃起了大火。
這時坡上一下子飛來了十幾只箭,全向郇儀陽射來。
斷劍生不管身邊鬼徒的攻擊,縱身躍來,長劍揮動,將箭打落,箭有的在空中,有的落地的都爆炸了起來,黑色的火焰將斷劍生圍在中間。
斷劍生向外退出,鎧甲上的火焰竟然不滅,斷劍生心中也是大驚,這時又有十幾只箭,全向他射來,斷劍生躲過後,向山坡上衝了進去,一路上還不停的躲避着火箭。
郇儀陽心中也是不知這是什麼火,但此時鬼徒攻擊壓力減小,鐵部的幽火與他的控火之術正好能結合在一起,還是決意將鬼徒消滅。
這些鬼徒在幽火攻擊之下,與共濟教教衆對抗中落了下風,又有三人倒下之後,剩下的五六個人竟開始向山上逃去。
斷劍生到了山上,見山上射箭之人只有四人,卻能每人同時射出三隻箭來。
身上的邪火還在燃燒,已經讓他感覺身體發燙,只能加快速度,帶着炎火急速向前,明王的頭盔加上一身的黑火,正如那降妖除魔的天王一般,令人生畏。
當者辟易,轉眼兩個射箭的鬼徒被刺倒在地,另兩人逃上了山坡。
(斷劍生故事的時間線,是在古秋雨在骨實鎮療傷的時候。這裡再和大家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