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兒伸手捂住了腰帶,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臉色微微泛紅,“相公,真的不用,我可以自己來的。”
“你的手不方便。”顧峰的眉頭微擰着,緩緩地朝着蘇酒兒走去。
平日裡,蘇酒兒總是主動地去勾·引顧峰,可是現在情況一反過來,她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想到一會洗澡,她身上不着一物,而顧峰卻穿得工工整整,心裡總是覺得彆扭。
“相公,你出去,我自己能洗澡的。”蘇酒兒擡眸望向顧峰,面色嚴肅認真,“我洗好了再叫你。”
她一直往後退,退到門板上,羞答答的擡眸望向面前的顧峰,媚眼如絲。
顧峰原本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幫蘇酒兒洗澡,卻怎麼都沒有想到,蘇酒兒竟然會這麼害羞。
顧峰喉嚨頓時一緊,毫不猶豫地吻上她的脣,不安分的手將蘇酒兒腰間的衣帶解開。
白色的衣帶像是一隻美麗的蝴蝶,緩緩地落在地上,整間屋子瀰漫着水汽,讓蘇酒兒有種暈暈的感覺。
等着蘇酒兒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跟顧峰兩個人坐在了浴桶裡面。
藕臂圈着顧峰的脖頸,蘇酒兒無奈的笑了笑,主動地湊到顧峰面前。
原來,他想跟她一起洗澡......
綿長的旖旎過後,浴桶的水有些涼了,幸好現在天熱了,兩個人根本感覺不到水涼。
兩個人草草洗了之後,蘇酒兒剛剛穿上褻·衣,就被只穿着一條褲子的顧峰打橫抱起朝着臥房走去。
此時顧峰心裡唯一的想法就是,幸好這屋子緊挨着臥房,不然他們兩個人還要穿過院子。
顧峰又折騰了蘇酒兒許久,望着身邊的蘇酒兒沉沉的睡去,這才從她的身上滑下。
想起安澤清說蘇酒兒一本正經不會討好人,顧峰心中說不出的高興。
偏頭望着身邊的蘇酒兒,瞧着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寫滿了疲憊,顧峰修長地手指憐惜地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頰。
果然村子裡的人說的都是謠言,真實的蘇酒兒,明明有時候害羞,更多時候像是個小妖精一樣纏着他。
顧峰伸手將蘇酒兒額前的碎髮攏到一旁,很是享受地望着蘇酒兒,絲毫感覺不到累意。
睡夢中的蘇酒兒似乎感覺到顧峰在身邊,默默地往顧峰的身邊靠了靠,小聲地呢喃着,“相公~”
顧峰愉悅地笑了,湊到蘇酒兒的額前,輕輕地印下一吻,這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睡着了。
這兩天,顧峰明顯地感覺到蘇酒兒有心事重重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顧峰夾了一筷子菜放到蘇酒兒勺子上,“怎麼了,難道我做的飯不好吃?”
“不是。”蘇酒兒連忙搖搖頭,隨即低頭默默地將勺子裡的菜吃進嘴裡。
“那是怎麼了?”顧峰疑惑地看向蘇酒兒,平日裡蘇酒兒特別好說話,他說什麼蘇酒兒就做什麼。
“真沒事,在等兩天。”蘇酒兒微抿了一下脣,認真地說道,“現在還不能確定。”
“恩?”
對上顧峰那雙擔憂的眸子,蘇酒兒將手中的勺子放到碗中,不確定地說道,“我月事前兩天就應該來的,可是到現在還沒來。”
顧峰墨瞳瞬間一亮,一瞬間明白了蘇酒兒在說什麼,“真的嗎?”
“這也不能確定。”蘇酒兒猶豫地說道,“我的月事並不是每個月都準的,有的時候也會推遲幾天的。”
“吃過飯,我帶你去找大夫瞧瞧?”
“不用,再過兩天瞧瞧,若月事還沒來,可能是真的有了。”蘇酒兒深呼了一口氣,小聲地說道。
顧峰知道蘇酒兒肚子裡可能有孩子了,興奮地吃不下飯了,一個勁的往蘇酒兒的勺子裡面夾菜,直到蘇酒兒無奈地望着他,他才停下了筷子。
“相公,你的飯都沒有怎麼動呢。”蘇酒兒擡眸望着顧峰,低聲說道,“說不定只是最近太忙,所以月事一直沒來。”
顧峰可不這麼想,他每天晚上勤快地勞動,怎麼可能沒孩子呢?
等着兩個人吃完飯,顧峰勤快地將碗筷收拾了一下,走到蘇酒兒身邊,瞧着她正在喂小白吃東西,低聲說道,“咱們去鎮上。”
蘇酒兒困惑的望向顧峰,眉頭輕擰着。
“讓紀大夫幫你瞧瞧。”顧峰眸中閃爍着喜悅,滿心歡喜的說道。
“過幾天再去。”蘇酒兒又給小白舀了幾塊肉,這才站直身子,小聲勸道,“萬一不是,那豈不是鬧出笑話?”
“沒事,如果沒懷的話,咱們正好可以幫着岳父抓藥,也不白走這一趟。”顧峰此時有些迫不及待了。
蘇酒兒無奈地笑了笑,只得跟着顧峰一塊兒朝着鎮上走去。
此時紀家醫館裡冷冷清清的。
紀笙坐在桌邊,右手支着腦袋,頭一沉一沉的打着瞌睡。
“砰!”
紀笙的頭重重地磕在桌子上,猛然坐直身子,瞧着有人走進了醫館,忙正襟危坐。
“二位......”紀笙面色嚴肅,一本正經地說着,當他看到來人是顧峰跟蘇酒兒的時候,面色的神情微微一頓。
“今天二位來是......”紀笙疑惑地望向那兩個人,他認識那兩個人,全然是那晚蘇父身上的毒。
“紀小大夫,”蘇酒兒知道紀笙也是大夫,“今天你看診?”
“是。”紀笙說這話的空不自覺的坐直,即便他本來就做的很直了,“今天爺爺去了雲麓書院給人看病,我在家坐診。”
雲麓書院。
聽到這個四個字,顧峰跟蘇酒兒兩個下意識地想到安澤清。
“請你幫我娘子看看,瞧瞧她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顧峰本想直接問蘇酒兒有沒有身孕,卻又不好直接說。
“好。”紀笙點點頭,將手搭在蘇酒兒的脈搏上。
蘇酒兒忐忑不安地坐在原地,偏頭望了一眼身邊的顧峰,見顧峰一臉期待地望着紀笙,默默地垂首。
她希望她肚子裡面現在就有一個孩子。
“沒有什麼問題。”紀笙收回自己的手,疑惑地看了眼顧峰跟蘇酒兒,“身體挺好的,不過......“
原本顧峰跟蘇酒兒兩個人有些失落,他們兩個人都想要早點要個孩子。
“不過什麼?”顧峰滿懷欣喜地問道。
“鬱結於心,這樣對身體不好,平日裡想開些便好。”紀笙嚴肅認真地看着蘇酒兒,“有什麼事情別一個人藏在心裡,多跟旁人說說,心中的鬱結解開,身體纔算真的好。”
蘇酒兒目不轉睛的看了一眼紀笙,微微點頭。
顧峰想着抓些藥給蘇酒兒調養一下身子,聽紀笙大夫說,只要保持好心情就可以了。
顧峰讓紀笙也幫着他看下身子,紀笙覺得顧峰身子沒有任何問題,也不需要調理
既然兩個人身子都沒問題,蘇酒兒也不用擔心孩子的事情,反正孩子早晚都會有的。
蘇酒兒跟顧峰兩個人給蘇父抓了藥之後,就一塊兒朝着外面走去。
街市上人來人往,蘇酒兒低着頭默默地跟在顧峰的身邊,早知道她就不來了。
顧峰伸手拉着蘇酒兒的手往前走,瞧着蘇酒兒神色有些異樣,“怎麼了?”
“沒事。”蘇酒兒嘴角牽強地扯了一抹笑容。
“讓開,都給我讓開!”
一個渾厚的男聲從身後傳來,蘇酒兒順着聲音望去,就瞧見遠處有一輛馬車匆忙地在道路上行駛。
顧峰拉着蘇酒兒朝着路邊走去,安分的站在一旁。
馬車外面罩着的是上好的綢緞,蘇酒兒心裡想着一定是個有錢人家的馬車。
車伕在空中狠狠地甩了一下長鞭,馬鞭在半空中打了一個響,弄得馬兒驚慌失措的不要命地朝着前面跑去。
馬路中間有不少行人,慌慌張張地朝着一旁躲去。
如果被馬車撞到的話,非死即傷,沒有人願意站在馬蹄下。
青石板鋪着的馬路中間沒有幾個人了,眼見着馬車越來越近,有個一歲多剛剛學會走路的小男孩懵懂地朝着馬路中間走去。
“娘?”小男孩懵懵懂懂地望着四周,小聲地叫道。
周圍人小聲地叫小男孩往回走,可是那個小男孩似乎還在找他娘。
“娘,娘!”
軟軟糯糯的聲音聽着讓人的心都化成了一團水,蘇酒兒望着那個小男孩,莫名地想起自己的孩子。
如果上一世,她有能力護住自己的孩子的話,她的孩子肯定也會這麼可愛討人喜愛。
蘇酒兒眸子晦暗不明,隨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伸手推開了顧峰的手,毫不猶豫地朝着小男孩跑去。
“娘~”
孩童喃喃地聲音就像是一顆小火苗,燃燒了蘇酒兒整顆心。
蘇酒兒這才明白,爲什麼她一直執着的想要孩子。
因爲,她一直想要當孃親,想要聽到自己的孩子親口叫自己一聲“娘”。
比起報仇,想要一個孩子的計劃對蘇酒兒來說更重要。
孩童委屈害怕地抽噎着,肉肉的小手努力地抹掉眼中的淚水。
蘇酒兒猛然抱住孩子,擡腿就要朝着對面跑去。
“籲!”
蘇酒兒偏頭望去,就看到那匹威風凜凜的馬越來越近,即便繮繩被拉緊。
馬蹄高高的擡起,眼看着馬兒的前蹄就要落在她的臉上,蘇酒兒僵硬地蹲在原地,死死地抱着懷中的孩子,害怕地緊緊地閉上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