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顧峰淡淡地說道,伸手將蘇酒兒手中的巾帕拿了過來,“已經不滴水了,可以歇息了。”
蘇酒兒擡眼看向面前地顧峰,腦子飛快地轉着,卻記不起他們曾經在哪裡見過的,不過她見顧峰沒有要說的意思,聰明得也不開口問。
顯然,顧峰不願意再說那件事情了,每當顧峰想要隱藏一些事情,就會主動地避開那個話題,蘇酒兒目光在他的臉上掃了一眼,他避開話題應該是不想說謊。
顧峰將手中的巾帕搭在一旁麻繩上,轉身瞧見蘇酒兒還呆呆站在原地,微微蹙眉,“歇息吧!”
“恩。”蘇酒兒鳳眸嬌嗔,脣紅齒白,應着轉身朝着牀鋪走去,倏地想起那盆髒水還沒倒掉,“我先把髒水倒了。”
“我來。”顧峰這次比蘇酒兒的速度快多了,彎腰一把將木盆端起,微垂着地視線無意間掠過蘇酒兒寬鬆地領口,落在那兩團雪白的胸上。
她皮膚白皙,那兩團又白又大,一顆小巧地粉色櫻桃點綴在上面,惹人憐愛。
鼻尖嗅到蘇酒兒身上淡淡的清香,如同美麗惑人的罌粟花一樣,令人着迷。
蘇酒兒站直身子,雙手放在身子兩側,對於顧峰所想的事情全然不知,眉眼彎彎,“那就辛苦相公了。”
顧峰緩緩地站直身子,微垂着視線,目光落在她胸·前地褻·衣上,兩顆小櫻桃俏皮地凸着......
口乾舌燥,喉嚨不自覺地吞嚥着,望着蘇酒兒朝着牀那邊走去的背影,顧峰視線追隨着她的身影。
“咔嚓!”
蘇酒兒剛走到牀邊,身後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回眸望向顧峰,就瞧見他一直在盯着手中的木盆,“咦,剛剛是什麼聲音?”
顧峰眉頭輕擰着,淡淡地看了一眼蘇酒兒,“木盆不結實,這邊裂縫了。”
木盆的不結實?
蘇酒兒還沒見過木盆裂縫,走到顧峰的面前,瞧着那木盆果然有條裂縫,若是顧峰傾斜着那盆,盆中的髒水就流出來了,她一臉可惜的望着木盆,“還真壞了,回頭找人給咱們再做一個木盆吧。”
“恩。”顧峰應了聲轉身直接出去了。
將水倒在牆角處,顧峰順手將木盆丟在一旁,又舀了一勺子清水洗了洗手。
他也懶得用巾帕,直接用手在褻褲上正反兩面擦了下,這才推門進去。
蘇酒兒隻手撐着下巴,偏頭望向進屋的顧峰,脣角不自覺地勾起,眉眼之間地笑容更加的燦爛。
顧峰進了屋,順手將門栓帶上。
走到牀邊,察覺到熾熱的視線,顧峰目光在蘇酒兒的臉上掃了一眼,眸底壓抑着熊熊烈火,面色平靜,“你先睡。”
蘇酒兒微眯着眼,視線在他的上身一瞄,羞澀的移到他的臉上,猶豫地坐直身子,“相公不睡嗎?”
“我還不困。”顧峰將一旁的一衣服拿過來,利落地穿在身上,背對着蘇酒兒,“今晚天不錯,看來能有不少收穫。”
“明天早上再去吧。”蘇酒兒真的是納悶了,他怎麼就這麼喜歡在晚上去打獵?
不說旁的,這泥濘的山路不好走,天還這麼黑,萬一不小心摔倒了怎麼辦,蘇酒兒可不想的顧峰受到一點的傷。
見顧峰將衣服穿戴好,擡手就要去拿弓。
蘇酒兒忙穿鞋下牀,快步走到顧峰的面前,一手拉住顧峰要去拿弓的那隻手,小聲問道,“相公,今晚該歇息了,你明日一早再去,這樣不好嗎?”
怕顧峰反感,蘇酒兒也不敢大聲說,只能小聲地商量,那雙溼漉漉地眸子可憐巴巴地仰望着面前的男人。
“明天想去買松香。”顧峰眉頭輕擰着,好不容易找了一個藉口。
蘇酒兒輕咬着下脣,委屈地巴巴望着面前的男人,“要不明天你去打獵我去鎮上幫你買松香可好?”
顧峰皺起眉毛,那種說不出口的慾念時時刻刻地讓他想要接近靠近她,可是每次見到她卻又不得已遠離一點。
因爲太過在乎,所以不想要傷害她,但是讓顧峰始料不及的是,她一天到晚纏着他。
他這麼多年學到地自制力全都用在了遠離她,但是她卻對他的冷淡熟視無睹。
臉色漸漸地冷了下來,顧峰將胳膊從蘇酒兒的手中抽回來,聲音冷漠似冰,“你休息就好了。”
那冰冷的聲音就像是一把冷刃插在蘇酒兒的心上,蘇酒兒垂眸望着空蕩蕩的手,無措地擡手將耳邊的碎髮攏到耳後,聲音斷斷續續,“那,你,相公你小心點。”
顧峰瞧着蘇酒兒臉色通紅,心中有一絲不忍,“記得關好門。”
蘇酒兒擡眼望着顧峰冷冰冰地側臉,微抿着脣,輕點了下頭,意識到男人看不到她點頭,補充道,“好。”
蘇酒兒將門栓拴上,呆滯地靠在門板上,一直以來嘴角虛假的笑容消失不見,雙眸中的笑意漸漸的凝固。
長長的睫毛輕微地顫動,蘇酒兒輕眨了一下眼,在擡眸時,眸中一片寒冷,脣角掛着冷漠地笑容。
能夠重活一世,已經是上天地恩賜了,她怎麼能將過多的精力放在兒女情長上呢?
照顧顧峰只是爲了報恩,她不能摻雜太多情感,讓他好好活着,爲他生兒育女足矣。
血海深仇,她怎麼可能不報?
這麼想着,蘇酒兒走到牀邊,從木箱裡面拿出紙筆,憑藉着上一世的記憶將要發生重要的事情寫出來。
上一世爲了能夠跟安澤清多說說話,蘇酒兒專門跟安澤清讀書寫字,她寫不出什麼好文章,但是大多數的字她都認識都會寫。
看着明年將要發生的事情,蘇酒兒微微垂下眼簾,胸中一陣陣的不安,平定安穩的日子實在是太少了,如果想要活下去,就要做好十足地準備。
蘇酒兒走到牀邊,將牀鋪最裡面的小木箱子拿出來,打開小木箱,望着裡面的五兩銀子,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先前覺得家中的錢算多的,現在算來,這錢太少了,根本不夠,她若是想要將安澤清拉進地獄,沒有錢什麼都辦不成。
將那幾張紙疊好放進裝銀子的小木箱裡面,蘇酒兒還不忘記拿鎖鎖上。
翌日,蘇酒兒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大亮。
昨晚一直想着怎麼賺錢,想着頭都暈了,最後困到不行,蘇酒兒倒頭就睡。
擡手揉了揉的眼睛,蘇酒兒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哈欠,疲憊地坐起身子,身上的被褥緩緩地滑落。
慵懶地將一旁的衣服拉過來,蘇酒兒隨手穿上,繫好腰帶,這纔開門朝着外面走去。
外面陽光明媚,地上的雨水已經乾透了,蘇酒兒拿着帕子擦了擦兩棵樹之間的麻繩,瞧着上面並不髒,轉身進屋將被褥抱出來搭在繩上。
伸手拍打了被褥,蘇酒兒整理好被褥,這才走到水缸旁開始洗漱。
瞧着現在都已經到了巳時處(九點整),蘇酒兒忙開始燒湯,沒想到竟然起這麼晚。
“吱嘎”門開的聲音。
蘇酒兒猛然回頭望去,就瞧見顧峰手裡拎着一隻白狐狸,腰間的竹簍胡亂的動着。
“相公。”蘇酒兒笑顏如花地朝着顧峰走去,臉頰旁的梨渦若隱若現,“今天都打了什麼呀?”
“六隻兔子,一隻狐狸。”顧峰將腰間的竹簍解開丟到一旁,目光在狐狸的身上打量着,“你喜歡狐狸嗎?”
“啊?”蘇酒兒微微一怔,顧峰的話語在耳邊徘徊着,回過味來,笑着說道,“挺喜歡的。”
“這狐狸還小,留給你做寵物。”顧峰說着,拎着狐狸地尾巴送到到蘇酒兒的面前。
蘇酒兒目光在顧峰的臉上打量了一下,隨即垂眸望向他大手中的那隻狐狸。
這隻白狐狸不大,還不到一尺,蘇酒兒聽說過養貓養狗養豬牛羊的,就沒有聽說過養狐狸的。
它很瘦,通身上下全都是白色,毛色沾染了些許泥土,顯得狼狽不堪。
“真的嗎?”蘇酒兒欣喜地望向顧峰,眼底的笑容更加的真實,“這個不用賣嗎?”
“你喜歡,就給你。”顧峰說着,捧着白狐狸的手朝着蘇酒兒面前遞了遞,“家裡也該養個東西看家。”
姑娘家都喜歡毛茸茸的東西,蘇酒兒迫不及待地從顧峰的手中接過白狐狸,聽聞他那麼說,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狐狸怎麼可能會看家呢,養着玩挺好的。”
顧峰走回屋裡,將弓和箭筒放回原地,從屋裡出來,彎腰拎起竹簍,“我去鎮上,晚點就回來。”
“不休息會嗎?”蘇酒兒伸手摸了摸沉睡中的白狐狸,如果不是因爲它身上還有溫度,她早就懷疑這東西已經死了,“你昨晚一·夜沒睡,休息會再去鎮上吧。”
“我睡了兩個時辰,不困。”
“我早上沒吃飯,打算燒湯,要不相公你陪我一起吃過飯再去?”蘇酒兒說着,一臉期待地望向顧峰。
陽光透過樹葉縫隙,斑駁的灑在地上,春風微動,光影隨之晃動。
顧峰目光在蘇酒兒的臉上掃了一眼,被那明晃晃的笑容暖到了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