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在口中蔓延,蘇酒兒努力地將口中的東西全都嚥下去了,呼吸不穩。
“有小思跟陽陽就夠了。”顧峰從容不迫地說道,神色如常,“我也沒打算再要孩子。”
“顧爺。”紫色衣衫女子衣衫翩翩地走到顧峰面前,“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聲音嬌柔軟嫩,“難道是紫兒做錯了什麼事情,惹顧爺不快了嘛?”
蘇酒兒微垂着眼簾,目光落在紫兒的身上,瞧着她淚眼婆娑的模樣,心中更加煩悶。
不過,她瞧着紫兒好像有些眼熟。
蘇酒兒的心一陣陣的抽疼,伸手捂着胸口,卻想不起來曾在哪裡見過紫兒。
“師兄,既然人是你買來的,那人就是你的了,我跟酒兒先回去了,我們打算明箇中午就回去。”顧峰看也不看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女子一眼,任憑她哭得梨花帶雨,也跟他沒有絲毫關係。
蘇酒兒聽聞顧峰的話,目光從紫兒的身上移開,脣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來,擡眸仰望着身邊的男人。
她家相公果然是最好的。
“怎麼這麼快回去?”王將軍眉頭微擰着,猶豫的開口,“你跟酒兒再多住幾天。”
“還要去沙臺縣上任,提前也要準備一些東西。”顧峰說的這些其實只是官方話,實際上是因爲他感覺蘇酒兒住在這兒,好像有些不開心。
王倩見顧峰沒有收那名女子,心中歡喜的很,忙湊上前,“顧峰哥哥既然有正事要忙的話,那還是趕緊回去的好,回頭我跟夫君去找你們玩。”
“恩。”顧峰淡淡的應道。
“小嫂子。”王倩依依不捨地拉着蘇酒兒的手,滿心憂愁地望着蘇酒兒,“我還想和小嫂子多玩幾日,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要分開了。”
蘇酒兒淡淡一笑,剛要張口說話,只覺得離喉嚨一陣難受,忙從王倩的手中抽回手,拿出的帕子捂住嘴,將口中的污穢直接吐到帕子上。
默默地將帕子攥在手中,蘇酒兒只覺得這會兒好多了,笑着應道,“你回京城的話,可以先去我們那邊坐坐。”
衆人又說了些別的,這才散開。
蘇酒兒挽着顧峰的胳膊往回走,低頭看着自己腳上的鞋子,心不在焉。
回想起那個紫衣姑娘,蘇酒兒只覺得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回到臥房,蘇酒兒跟着顧峰一塊去浴房洗澡。
這房間有地龍可真是好,洗澡也不用擔心冷了。
蘇酒兒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順手將帕子丟到長凳上,無意間瞧見帕子上的鮮紅的鮮血,臉色陡然一變。
蘇酒兒慌亂地將衣服都下來,將帕子丟在衣服裡面,團成團放在長凳上,赤腳進了浴桶。
心不在焉地洗完澡,蘇酒兒這才擦乾身子換上一件乾淨的衣服。
“你洗好了?”顧峰抱着衣服走了進來,見蘇酒兒雙手似乎在發抖,劍眉微不可見的蹙了下,“怎麼了,可是哪兒不舒服?”
蘇酒兒擡眸望向顧峰,輕輕的搖頭,小聲地說道,“我沒事,你快去洗吧。”
蘇酒兒抱着衣服出了門,走到院子的廚房,從衣服裡面掏出那團帕子,閉着眼睛將帕子丟進了爐竈裡面。
爐竈內火勢旺盛,映着蘇酒兒的臉通紅,蘇酒兒呆呆地看着爐竈裡面的火。
直到爐竈裡面的帕子變成一片灰燼,蘇酒兒這纔回過神來,轉身離開。
她不知道她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平日裡覺得並沒有什麼不舒服,可爲什麼會吐血?
或許當時只是一時情急,蘇酒兒這麼自我安慰着,走進臥房。
“你剛剛做什麼去了?”顧峰正坐在牀邊擦着頭髮,見蘇酒兒神情有些不大對,擔憂的問道。
“剛剛有點餓了,我去瞧瞧有木有什麼吃的。”蘇酒兒笑着走到顧峰身邊,從他的手中接過巾帕,幫着他擦頭髮。
蘇酒兒是好幾天才洗一次頭髮,顧峰幾乎是有空就洗。
想起那個叫做紫兒的姑娘,蘇酒兒有些擔心的望向顧峰,低聲詢問道,“你沒要那個姑娘,師兄會不會生你氣?”
顧峰笑了笑,聽聞蘇酒兒這話,百思不得其解,“師兄爲什麼要生氣?”
“人家常說,長者賜不敢辭,你這次不是推辭了師兄的好意嘛?”蘇酒兒想着顧峰那會說的話,心裡依舊甜蜜蜜地,嘴角都快要揚到耳朵邊上了。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顧峰實在不明白蘇酒兒爲什麼要那麼問,要不要那個姑娘都不會影響他跟師兄的感情,偏頭目光灼灼地望着蘇酒兒,一把握住蘇酒兒的手。
蘇酒兒臉頰上染上幾分羞澀的紅暈,羞赧的垂首。
顧峰握着蘇酒兒的手放到脣邊,微微垂眸,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印下一吻,這才擡起頭,一臉深情地望着蘇酒兒,“我有你,足矣。”
蘇酒兒羞澀地擡起眼簾,目不轉睛地望着顧峰,臉上緋紅一片。
顧峰見她兩眼迷離,眸子更加火熱,伸手將她手中的帕子丟到一旁的桌上,附身而上。
此時,春光無限,一室旖旎。
翌日。
蘇酒兒醒來的時候,發覺時辰不早了。
“起了?”顧峰正收拾着衣服,將蘇酒兒醒來,將疊好的衣服放到木箱裡面,擡腳朝着牀邊走去。
“這些東西我收拾就好了。”蘇酒兒紅着臉,慌忙坐起身子,某處疼得眉頭擰成團。
瞧着蘇酒兒這模樣,顧峰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黯啞地喃道,“早知道昨晚就不做了,今日你還能坐馬車?”
這會兒再說這些有什麼用?
雖說兩個人早就赤·裸相見了,但是有的時候聽顧峰說這種話,蘇酒兒還是會害羞的。
“相公~”
蘇酒兒嬌嗔的聲音根本不是在埋怨顧峰,更像是在......
顧峰的視線無意間落在她身上,喉嚨滑動了下,低聲說道,“你現在那兒可比以前豐潤了許多......”
蘇酒兒聽他這麼說,忙伸手捂住顧峰的嘴脣,心中暗自無奈,青天白日的,他怎麼說這些?
“相公,這種話,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蘇酒兒根本不敢對上顧峰熾熱的眸子,生怕被他烤化了。
溼溼的軟軟的東西劃過手心,蘇酒兒神色一頓,猛地縮了手,
被顧峰舔過的手心燙燙的,那溫度順着手心傳到全身各處,蘇酒兒低着頭,小聲說道,“若是讓外人聽到了,該會笑話我們了,我起來幫你一塊收拾東西。”
“這屋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誰會笑話我們?”顧峰說着,低低的笑出聲生,順手將蘇酒兒臉頰邊的碎髮攏到耳後。
“相公!”蘇酒兒覺得這種話兩個人晚上躺在牀上的時候可以說說,現在怎麼可以隨便說呢?
“我已經讓朱嬤嬤收拾東西,想必她那邊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就差咱們這邊的了。”顧峰說着,從牀尾將蘇酒兒的衣服遞到她面前,“快些穿上,省的着涼。”
“恩。”蘇酒兒乖乖的應了聲,默默地穿衣服。
“對了。”顧峰正收拾着桌上的書,似乎是想到什麼似的看向蘇酒兒,“我把你昨天換下來的衣服放到包袱內,回家再洗,可是我沒瞧見你昨個用的那個帕子,那帕子去哪兒了?”
“找不到了嗎?”蘇酒兒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模樣,滿心困惑地望向顧峰,裝模作樣的問道,“我昨晚還用呢!”
“不知道,我沒找到。”
“不過是一條帕子,不礙事的。”蘇酒兒穿好衣服下牀,走到顧峰身邊,嘆息道,“只可惜了,我還繡了雙面繡。”
“可能是真的掉哪兒,沒事,回頭你再繡一個就好了。”顧峰打開蘇酒兒的首飾盒,瞧着裡面的東西一個都不少,這才放心的合上,“基本上東西都齊了,你可以再看看。”
蘇酒兒笑着點頭。
除了那條帕子沒了,其他東西都好好的,顧峰將大木箱重新綁上了馬車。
王倩站在一旁,依依不捨地拉着蘇酒兒的手,委屈地說道,“小嫂子,我不想你這麼快就走了。”
王倩生性活潑,京城那些姑娘一個個矯揉做作,她也沒談來的人。
雖說蘇酒兒文文靜靜,但是蘇酒兒卻能和她說到一塊去。
正是因爲這樣,王倩才捨不得蘇酒兒。
蘇酒兒伸手握住王倩的手,莞爾一笑,“你以後想我們了,可以去我們那兒多住些日子,我跟相公都希望你來呢。”
“顧峰啊,那個紫兒你就帶在身邊當個丫鬟。”
蘇酒兒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王將軍對顧峰說的話,臉色微微一變。
王將軍似乎沒有發現蘇酒兒的不舒服,繼續說服顧峰,“多個人照顧你,我也好放心。”
其實王將軍心裡想得比較周到,蘇酒兒身子太柔弱了,就算是以後在生孩子,也只能讓顧峰多納妾,兄弟多的話,他們也好輔助陽陽。
蘇酒兒目光落在王將軍身後的紫兒身上,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倒吸了一口冷氣,神色恍惚,頭痛欲裂。
王倩順着蘇酒兒的目光望去,眉頭微擰着,有些不贊同地看着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