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心裡有了準備,蘇酒兒黯然一笑,順着他的話說道,“是啊,我想知道咱們兩個是不是天生一對呢!”
“我以前曾聽師父說,若是有了一個人的生辰八字,就能推算出那個人的未來。”顧峰雙眸黯淡了許多,想起以前的生活,眉眼之間帶着淡淡的笑意,“不過師父走得早。”
“相公,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蘇酒兒聽着顧峰這麼說,忙開導道。
神婆不曾問過她的生辰八字,那就可以說,神婆給她算的也就不一定準了。
這麼想着,蘇酒兒心情好了許多,嘴角揚起了淡淡的笑容。
顧峰有些累了,還是纏着蘇酒兒做一回才睡覺。
蘇酒兒晚上也不敢睡得死,每次要熟睡的時候,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這一晚上半睡半醒的,外面的天漸漸地亮了起來,蘇酒兒心裡想着要早起做飯,迷迷糊糊地從牀上爬起來,擡手揉了揉眼睛。
伸手將牀尾的衣服拉過來,蘇酒兒困得眯着穿着衣服。
“怎麼起這麼早?”
身後傳來男人剛醒時沙啞地聲音,蘇酒兒回頭望去,胳膊就被顧峰給抓住了,不受控制的朝着顧峰懷中栽去。
蘇酒兒被重新拉回被窩,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小聲的說道,“我去給你做早飯。”
“現在太早了。”顧峰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屋裡還是挺暗的,湊到蘇酒兒額前,輕吻了一下,含糊着說道,“陪我再睡會。”
枕頭就像是有一種魔力似的,蘇酒兒一沾上就感覺更困了。
“我不困了。”蘇酒兒覺得不能躺下睡覺了,萬一真的睡着了那就麻煩了,“相公,你再睡會,我去給你下面條。”
顧峰雙眸緊閉着,也不說話,雙手直接圈着蘇酒兒的腰身,擡腿壓着蘇酒兒的腿。
她這樣怎麼出去?
蘇酒兒困得眼淚都出來了,聽着顧峰的呼吸聲愈來愈平穩,試探性地將他的胳膊拿開。
可蘇酒兒哪裡有顧峰的力氣大,更何況怕吵到顧峰她還不敢使勁,最後無奈地任命地躺在牀上。
被窩裡的手時不時的掐着自己的大·腿,蘇酒兒無聲地打着哈欠,眼皮愈發的沉重,蘇酒兒使勁地掐着自己的腰,手上愈來愈用力,可是疼痛感好像愈來愈小。
等着蘇酒兒再次醒來的時候,牀邊已經沒有人了。
蘇酒兒一個人呆呆地坐在牀上,頭髮亂糟糟的,完全沒有了平時那副精明溫柔賢妻的模樣。
“酒兒啊,醒了沒?”臥房的外面傳來了趙氏試探性的聲音。
“娘,你進來吧。”蘇酒兒耷拉着眼皮,嘴脣嘟着,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趙氏推門進去,瞧着蘇酒兒呆滯的坐在牀上,頭都大了,忍不住地上前說教,“你說你也真是的,這都什麼時候了,才醒?”
將臥房的窗戶打開,清新的空氣驅散了房間裡讓人睏倦的氣息,趙氏扭頭瞧着蘇酒兒還在牀上坐着,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瞧瞧你這個樣子,你到底是多困,人家顧峰白天忙活一天,早上還能起這麼早。”
蘇酒兒擡手將頭髮直接撩到腦後,微微擡眸,疲倦地望向趙氏,輕聲問道,“娘,你怎麼來了?”
“我本來在家裡正忙着活,恰好瞧見顧峰路過,過去一問,才知道他從鎮上回來了,現在趕去宗祠那邊,帶鄉親們上山。”趙氏坐在蘇酒兒牀邊,見她這副模樣,頭疼搖搖頭,“酒兒啊,你是姑娘家,日後你要注意自個的形象,你這個樣子,顧峰若是看到了,肯定說你醜,說不定回頭就找了別的女人。”
“阿嚏。”蘇酒兒忍不住地打了一個阿嚏,擡手揉了揉鼻頭,有些委屈地說道,“我是打算今天早起,可我怕起晚了,我也不敢睡覺,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想起來給他做飯,結果被他拉着躺回去了,這一躺,就,就睡着了......”
聽着蘇酒兒這麼說,趙氏有些哭笑不得,爲了早起一·夜不睡,不過看着蘇酒兒眼底的疲憊,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行了,起來吧,現在再不起,那可就真的太懶了。”
簡單地梳妝了下,蘇酒兒就跟着趙氏朝着蘇家走去。
趙氏昨個聽蘇酒兒說神婆的話,心中擔心蘇酒兒會病倒,這一大早,就忙趕了過來,就想着時時刻刻的將蘇酒兒帶在身邊,至少這三天是的。
許是昨晚真的沒怎麼睡,蘇酒兒一路上低着頭,手中捏着帕子擋着自己的嘴,默默地打哈欠。
蘇酒兒覺得頭格外的沉重,看着周圍的東西都好像是變了樣。
到了蘇家,趙氏直接將早飯端了過來,喚蘇牧一塊過來吃。
蘇牧吃過之後就去私塾了,蘇酒兒坐在院子裡坐女紅,頭一低一低的,都快要磕到她的膝蓋上了。
趙氏瞧着蘇酒兒困得那副模樣,無奈地搖搖頭,給菜園子澆好水,將木桶放到一旁,溼淋淋的手的在身前的蔽膝上使勁地擦了擦,走到蘇酒兒面前,晃了晃蘇酒兒的肩膀,“酒兒!”
蘇酒兒猛然坐直身子,呆滯的擡眼望向趙氏,長長的睫毛迷茫的眨了眨,許久,這纔回過神,“娘?”
“困的話去屋裡睡會。”趙氏眉頭微擰着,心疼地說道,“你現在困成這個樣子,能做什麼?”
蘇酒兒還想推辭,趙氏二話不說的將蘇酒兒手中的針線拿走放到籃子裡,一手拎着籃子一手抓着蘇酒兒的胳膊朝着她原來的閨房走去,“好好睡覺,下午你在做繡活。”
看到牀,蘇酒兒雙·腿就開始發軟,見趙氏將籃子給她放到牀頭邊上,這才脫鞋上·牀。
真的是困死了,蘇酒兒頭剛沾到枕頭上,就睡了過去。
趙氏瞧着蘇酒兒那副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幫着蘇酒兒蓋上被子,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出去,順手將門關上。
蘇酒兒被趙氏叫起來吃午飯,整個人精神好多了,清晨那些不舒服早就消失不見。
院子的石桌上已經擺上了飯菜,趙氏走到大門口,左右瞧了瞧,又轉身朝着蘇酒兒面前走去,“可能是夫子讓他們背書忘了時辰,咱們再等等!”
“不急。”蘇酒兒將線頭放到脣邊抿了一下,一臉認真地穿針引線,左手拿着針,右手拉着線尾,食指繞了一個圈,拇指微微一攆,就打好了死結,將針插在一旁的線上,收好了繡品,將籃子拎起來朝着屋裡走去。
等着蘇酒兒再從屋中出來的時候,瞧着趙氏還站在大門口等着。
蘇酒兒擡腳朝着趙氏走去,四處瞧了瞧,也沒有見到蘇牧的身影,“娘,我去私塾瞧瞧,正好跟弟弟一塊兒回來。”
“平日裡你弟弟早就回來了,怎的這次這麼慢?”趙氏心中也有些着急了。
蘇牧中午一向是乖乖回家,傍晚的的時候纔會出去玩會。
“我去看看,您在家等着就好了。”蘇酒兒擡腳朝着外面走去。
趙氏一把拉着蘇酒兒的胳膊,不贊同的說道,“你在家呆着,我現在去!”
蘇酒兒還想說什麼,趙氏腳底一抹油,直接走了。
煩躁的站在門口等着,蘇酒兒視線無意間落在安家的大門上,眉頭輕擰着。
好像這兩天她都沒有見到王氏,也沒有見到安澤清,蘇酒兒覺得那兩個人可能真的住在山上了。
即便王氏跟安澤清兩個人住在山上,他們肯定也還會下山種地,因爲他們是人,需要吃飯。
蘇酒兒在院門口來回的徘徊着,過了一小會,就瞧見趙氏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娘。”蘇酒兒連忙迎了上去,目光落在趙氏的身後,見她身後真的沒有一個人,眉頭不自覺的蹙起,“弟弟呢?”
“他還沒回來?”趙氏眉頭微擰着,難以置信的望向蘇酒兒。
蘇酒兒被趙氏的話弄得有些暈,右手不自覺的擡起來摸了摸右耳垂,輕輕的搖頭,“沒有啊,他不是跟您一起回來嗎?”
“我去他私塾了!”趙氏忍不住地慌了起來,身前的左手死死地抓着右手,眉頭緊擰着,“夫子說早就下學了,一定是這孩子路上玩了,忘記回來吃飯了。”
聽聞趙氏這麼說,蘇酒兒有些不贊同的皺了皺眉頭,微抿了一下脣,“娘,要不我們分開找找吧,反正弟弟肯定在村子裡,也好找。”
趙氏聽聞蘇酒兒這麼說,忙點了點頭,進了家取了鑰匙,將大門鎖上,“你去東邊找,我去西邊找。”
兩個人分好了之後,蘇酒兒連忙朝着村東邊走去。
村東邊有個打穀場,平日裡很多孩子愛在打穀場那邊玩,蘇酒兒四處留意着,看了一眼四周。
一路上遇到不少的孩童,蘇酒兒向他們打聽蘇牧,他們一個個搖搖頭。
也有一些跟蘇牧一起唸書的孩子,聽聞蘇酒兒問蘇牧去哪兒,一個個都很納悶,說是蘇牧中午一向是一下學就回家。
村子不大,沒一會蘇酒兒就找遍了村東,還是沒有瞧見蘇牧,只得希望趙氏能夠想找到蘇牧。
回到蘇家門口,蘇酒兒遠遠地就瞧見趙氏從遠處回來。
“娘,找到弟弟了嗎?”蘇酒兒忙迎了過去,滿心着急地問道。
“沒有。”趙氏眉頭緊擰着,臉色更加的難看,嘴脣微微顫抖着,“你說這就奇怪了吧,你弟弟平日裡那麼乖巧,怎麼可能這麼晚不回家,該不會是被人.......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