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酒兒一臉嚴肅的樣子,趙秀兒百思不得其解,疑惑地開口問道,“這是爲什麼呢?”
蘇酒兒輕輕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你按照我說去做就好,不然他會生氣的。”
趙秀兒迷茫的點點頭,不過臉上的笑意更加的燦爛。
趙秀兒對於蘇酒兒主動配合很滿意,她本來以爲蘇酒兒會什麼都不說,卻不想蘇酒兒將她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蘇酒兒瞧着外面的天,笑着望向趙秀兒,“這時候不早了,我該做飯了,趙小姐留下來跟我一起吃頓飯。”
趙秀兒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施施然地站起身子,“謝謝蘇姐姐,我也該回去了,改天我在來看你。”
不管蘇酒兒怎麼挽留,趙秀兒還是推辭着要離開。
送走了趙秀兒,蘇酒兒輕嘆了一口氣,一上午應付趙秀兒真的是太累了。
剛準備好午飯,顧峰就空着手回來。
“飯菜快好了,洗洗手就能吃了。”蘇酒兒端着飯菜走到桌邊,對着院子裡面的顧峰喊道。
顧峰洗淨了手這才進屋,目光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擡眼望向蘇酒兒,“我剛剛沒去山上,去了村長家。”
蘇酒兒坐在桌邊,將一雙筷子遞到顧峰面前的碗上,輕點了下頭,“村長找你做什麼呀?”
顧峰坐了下來,眉頭輕擰着,“說是最近有熊瞎子出沒,讓我多注意點,最好能殺了。”
“熊瞎子?”蘇酒兒一聽到這三個字,背後冷汗不知不覺地冒出來,微微眯着眼睛望向顧峰,輕聲說道,“那實在是太危險了,你要不最近也別進山了。”
“不礙事的,我打不過還可以跑。”顧峰對自己身手十分相信,想起趙秀兒,眉頭不自覺地擰起,“今天那個趙小姐來咱家做什麼?”
“她好像是看上了安秀才,找我打聽一下安秀才。”蘇酒兒絲毫不在意地說着,默默地吃着飯菜,擡眼望向顧峰,“以前安秀才曾經在我家玩過一段時間,我就跟她隨便聊了幾句。”
安澤清?
顧峰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蘇酒兒,微垂着眼眸,他能感覺到安澤清是喜歡蘇酒兒的,只是蘇酒兒似乎根本不想多看安澤清一眼,那眼中的嫌棄,讓人覺得奇怪。
“我感覺我最近胖了。”顧峰嘴裡滿是飯菜,口齒不清。
“有嗎?”
“恩。”顧峰吃着,微抿了一下脣,“可能是最近吃的太好了。”
“也沒吃什麼好東西。”蘇酒兒說着,看着盤子裡面金燦燦的油,“可能是油吃多了,不過沒事,你本來就很瘦,多吃點也沒什麼。”
“不行。”顧峰嘴裡塞得滿滿地,好不容易嚥下去,“行動會不便。”
他的體重已經好幾年沒變了,這幾天上山覺得身體有些乏。
“我沒看出來你哪胖了。”蘇酒兒說着,夾着幾塊肉放到顧峰的碗裡,低頭默默地吃飯,“男人胖點好。”
蘇酒兒覺得顧峰這種渾身有肉的男人最好了。
吃過飯,顧峰習慣性地起身收拾碗筷,蘇酒兒瞧着他那個動作,連忙上前按住顧峰的手,“我來就好了。”
“你不是......”
“那個快沒了。”蘇酒兒微垂着腦袋,將碗筷從顧峰的手中拿過來,端着走到外面去。
顧峰愣了愣,追了出去,“還是我來,以後你再洗碗。”
蘇酒兒無奈地笑了笑,“我真的沒事了。”
只是那刷碗的木盆已經被顧峰端走了。
說來也巧,蘇酒兒月事走乾淨的第二天,天灰濛濛的淅淅瀝瀝地下着雨。
蘇酒兒窩在顧峰的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動作,微閉着眼睛,隨口道,“你今天別去了山上了,外面下雨了,山上的路也不好走。”
顧峰倒沒有反對,微垂着首,聞到蘇酒兒的髮香,“恩。”
昨天晚上蘇酒兒剛剛泡過澡,屋裡牆角邊地木盆裡還有她換下來的髒衣服。
倏地,蘇酒兒忽然間想起一件事情,仰着頭望向顧峰,“相公,你以前跟別人同/牀過嗎?”
顧峰低頭對上蘇酒兒笑着的眼眸,眉頭不自覺地微蹙着,“同/牀?”
“就是牀上那種事情啊。”蘇酒兒饒有興趣地趴在牀上,擡眼望向顧峰,見他有些猶豫的樣子,她接着開口說道,“是這樣的,我聽人說,很多男人都找過咱們村的那個寡·婦,平日裡幫忙乾點活就好了。”
顧峰算是明白了,手指抓着蘇酒兒一縷絲髮繞着圈圈,一臉平靜地說道,“沒人跟我說過。”
蘇酒兒重新躺在被窩裡,看着灰色的牀幃,隨口道,“我聽說村裡很多男人都跟她有關係。”
“我沒去過。”顧峰很少跟村子裡的人說話,只是別人給他打招呼他纔會去打招呼。
“他們肯定是不好意思說唄。”蘇酒兒說着,估摸着時辰不早了,偷偷地將腳伸出被窩,將牀幃的衣服勾了過來,心情大好,“早上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家裡還有蘇酒兒以前趕好的麪條,顧峰緊跟着從牀上起身,“麪條吧。”
這雨淅淅瀝瀝的下着,顧峰瞧着天上的烏雲,眉頭不自覺地蹙起,“這要下多久?”
“五六天吧。”蘇酒兒隨口說着,開始生火做飯。
將麪條下到鍋裡面,蘇酒兒瞧着顧峰做在一旁削箭,轉頭看向灰色的天空。
春雨很多,這纔剛剛開始。
許是陰天的緣故,小白也懶洋洋的,窩在竹簍裡,不願意出來。
吃過早飯,蘇酒兒坐在桌邊慢悠悠地做着繡活,見顧峰擦着手裡的那張弓,無奈的搖搖頭,他還真的是寶貝那張弓。
淅瀝瀝的雨聲聽多了讓人覺得心煩,忽然間大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顧峰,在不在啊!”
蘇酒兒停下手裡的活,就瞧見顧峰戴着斗笠走了出去。
沒一會,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蘇酒兒就看到朱三叔跟着顧峰走了進來。
“朱三叔。”蘇酒兒忙走到門口,禮貌地叫道。
聽到蘇酒兒的聲音,朱三叔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頓,朝着蘇酒兒輕點了一下頭,隨即扭頭望向顧峰,“我家那小子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這村子裡裡外外我們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我家那小子。”
朱三叔的兒子叫做朱康,聽說朱康以前身子不好,自從聽了道士的話叫朱康之後,身子漸漸地好了起來。
“顧峰啊,這山裡就你熟悉,要不是因爲今個天氣不好,我也不會來麻煩你。”朱三叔急的團團轉,他可是挨家挨戶地都打聽過了,村裡跟他關係好的那些人一個個全都幫忙。
“我們現在就去。”顧峰將需要的東西全都帶在身上,看向朱三叔,認真地說道。
朱三叔興高采烈地點點頭,轉身出去。
“路上小心。”蘇酒兒擔憂地望向顧峰,這下雨天,山上的路肯定難走。
瞧着顧峰身上蓑衣並沒有穿好,蘇酒兒幫着顧峰將蓑衣重新系了一下。
正要送顧峰出去,蘇酒兒遠遠地就瞧見有個人跑了過來。
“朱三叔,你家兒子找到了!”那人聲音有些沙啞,大聲喊道。
蘇酒兒忍不住地鬆了口氣,那樣就代表着顧峰不用上山了。
“他在哪兒?”朱三叔緊緊地攥着那個人的手,一臉焦急地說道。
來人滿是愧疚的低下頭,臉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廟裡。”
朱三叔想也不想丟下那個人的手朝着村子裡的寺廟跑去。
站在門口地朱四叔嘆了口氣從門口走到顧峰面前,“顧峰,求你幫個忙。”
蘇酒兒就納悶了,既然朱康都找到了,爲什麼朱四叔看着不高興。
“朱四叔,什麼事?”顧峰面前平靜地望向朱四叔。
“康兒,康兒被老虎咬死了,我求你,除去那個禍害!”朱四叔的聲音不停地顫·抖,失魂落魄地看向一旁。
“朱三叔知道嗎?”蘇酒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猶豫地問道。
朱四叔捂着臉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我去了。”顧峰看了一眼身邊的蘇酒兒,面色沉重地跟着朱四叔離開了。
怔怔望着那兩個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雨霧中,蘇酒兒的心漸漸地涼了下來。
蘇酒兒忙將家裡另外一套蓑衣取出來穿上,將斗笠帶在頭上,拿着鑰匙慌忙地朝着土地廟跑去。
地上的泥水濺溼了蘇酒兒的裙襬,她絲毫沒有在意,飛快地朝着土地廟跑去。
他們村子就只有一個土地廟,當蘇酒兒跑到土地廟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廟門緊閉着,周圍不少人站在廟牆外面,全神貫注地望着廟裡面。
蘇酒兒雙·腿微微顫·抖着,飛快地跑了過去,在人羣中尋找顧峰的身影。
顧峰手裡拿着弓,很容易找的。
只是她看了一個圈也沒有看到顧峰。
爬上一塊大石頭,蘇酒兒覺得站得高就能更容易找到顧峰,視線無意間落在廟中,她感覺好似被五雷轟頂。
廟中的空地裡,朱康渾身是血的倒在血珀裡,脖子好像被咬斷了,那雙空洞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天空。
蘇酒兒只覺得頭有些暈,強迫地讓自己將目光從朱康的身上移去,就瞧見顧峰整個人被一隻老虎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