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晨曦忙安撫道:“爹一定是最近累了,所以心思恍惚容易胡思亂想。不如這兩日先向陛下告個假,休息幾日。朱孝慈的案子既然刑部在查,太子爺再過問,爹也就先不用去理會了,以免……被人誤解。”
越丞相凝視着他,幽幽笑道:“你說得對,最近爹是覺得氣虧血淤,力不從心,從明日起,爹先向陛下告假幾日,說不定等爹休息好了,這案子也就破了。”
越晨曦從父親的書房出來,心情也是沉重的。在院子中呆呆佇立了許久,不知道該去哪裡。直到一個丫鬟小聲問道:“少爺,夫人叫您過去吃晚飯,您不去麼?”他才恍然醒神兒,往外走了幾步,門口,卻見童濯心站在院門口,正猶豫着要不要進來的樣子。
“濯心……”他叫了一聲,雖然有些意外,卻也知在情理之中。“你……是有話要問?”
童濯心咬着下脣,“我聽說朱孝慈的事情了,如今……有什麼消息了麼?”
“還沒有。”越晨曦扶着她的肩膀,“你不要擔心,兇手會被查出來的。”
“那個人,那個兇手,會是殺害我父母的人麼?”她擡起眼簾,一雙眸子凝注在他的臉上,神情迫切。
越晨曦猶豫了一下,柔聲道:“這件事現在剛剛開始待審,一切都沒有定論,我也沒辦法回答你。你彆着急,有了消息,我當然會第一個告訴你的。”
童濯心被他拉着往丞相夫人的院子走,忽然發現一個人影匆匆忙忙地走進越丞相的院子。她眯起眼看着那人的背影,覺得似是有點眼熟。待想再看清楚些,那人已經走進去了,越晨曦還在叫她:“濯心,走吧。”
童濯心不得已只好往前走,心中還在想着:那個人是誰呢?
忽然,靈光一閃,她陡然想起來了……就在父親去世的前幾天,家中也曾經來過這個人,當時她以爲是父親朝中的同僚,並未在意,但是和那人眼睛對視時,卻覺得那人目光犀利冰冷,五官似是被凍住了一般,一絲一毫的漣漪都不會在他臉上泛起,那張臉,簡直像是一張活死人的面具。她當時看得心裡打了個寒噤,但是那人是誰,她卻沒有來得及問。
忍不住她問道:“晨曦哥哥,剛纔進丞相院子的那個人,你認得麼?”
越晨曦回頭來看,連背影都沒見到,便搖搖頭:“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
童濯心想描繪一下那人的容貌,但是想了一下,又笑道:“算了,反正我也不認得。”她走了幾步,又對越晨曦說道:“我還有點事,一會兒再去見夫人,你先去吧。”
“那我在娘那裡等你。”越晨曦不疑有他,先走了。
童濯心返身跑回到越丞相的院子門口,問那個正在掃院子的小丫鬟:“剛纔進去找丞相的是什麼人?”
丫鬟愣了一下:“人?哦,你是說剛纔穿黑衣服的那個人麼?”
“對,對。”
丫鬟皺着眉:“我也不認得,只是丞相吩咐過,如果那個人來了,不用通稟,直接進去見他就好。”
童濯心更加訝異:“這人……是朝中的官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