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旗鼓相當
王子文等幾個人推搡着葉子良、倪虹兩人,一邊罵,一邊走。爲了防止秋歌自殺,王子文特意安排刀疤將秋歌扛在肩上。一路上,秋歌破口大罵。刀疤一惱,索性將她的嘴巴用布條塞住。可憐的秋歌,嘴裡“唔唔”着,想自殺卻自殺不了,再想到落入到王子文手中,不知將受到什麼樣的折磨,頓時悲從中來,於是不再做無畏的掙扎,淚水混合着雨水,順着烏黑靚麗的長髮,滴落在山中的小道上。
楊鋒悄悄地尾隨着王子文的隊伍。走在最後的一個人,嘴裡一邊不停地咒罵着這鬼天氣,一邊離開了隊伍,點着一支手電,到小山路邊上小解。
楊鋒見有機可趁,緊跟了兩步,摸到那人的身後。他剛想雙手用力,擰斷那人的脖子,卻忽見一道黑影襲來,“噗”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音。那個王子文的手下碩大的頭顱上,突然之間多了一支利箭。他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直挺挺地倒了下來。
楊鋒大驚失色,連忙就地一滾,警惕地觀察着四周。他不知道身後的人是誰,有沒有敵意,不得不提高警惕。
“鋒哥,是我。”熟悉的聲音在黑暗中小聲地叫喚着楊鋒。
“原來是你。”楊鋒驚喜地說道,“你怎麼來了?”
秋實快步走到楊鋒身邊,說道:“剛纔我見姐姐跟着一個村民,嘀嘀咕咕地說着話,走出家門,我不放心,便悄悄地跟了出來。轉到村口,那個村民又將虹姐和良哥叫了出來。他們幾人會合,一道朝村口走去,卻不料在路中遭到王子文的伏擊。”
“我見勢不妙,趕緊回家去拿弓箭。等我回來時候,他們已經抓了我姐他們。”秋實說道。
倪虹和葉子良出來的時候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呢?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秘密嗎?楊鋒聽着秋實的話,心裡想着。可現在如一團亂麻,只有見到秋歌他們才能問清裡頭的緣由。他見前方的手電筒光柱慢慢地遠去,知道此時還不到深究原因的時候,趕緊撿起地上的手電筒和刀,招呼着秋實,快步跟上去。
“我們分一下工,你負責射箭,我負責補刀。”楊鋒眼見前頭的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回過頭來,對秋實說道。秋實點了點頭,將手裡的弓搭上箭,準備行動。
雨似乎越下越大,砸在楊鋒的臉上、身上,隱隱作痛。天空中時不時劃過一道道亮如白晝的閃電,緊接着又是一陣低沉的“轟隆隆”聲。楊鋒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點着手電,跟上了王子文的隊伍。
“你幹嗎去了?怎麼到現在纔來。”走在隊伍的最後一個,回過頭問道。
“呃,沒幹嗎,撒了一泡尿。”楊鋒怕被他發現,將手電筒故意對着他的臉,壓低着嗓音答道。
“照着我臉幹嗎。”那人的眼睛受到了強光的刺激,罵了一聲,趕緊用手捂着眼睛。
楊鋒連聲說對不起。
那人聽得楊鋒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對,將手電筒照向他。
光線停在了楊鋒滿是雨水的臉上。手電筒的光線雖然微弱,但要看清一個人的臉,卻已經是足夠的了。
“不對,你是——”那人疑惑地說道。可還沒等他說出最後一個“誰”字,一支奪命箭悄無聲息地射了過來,一箭射中了那人的喉嚨。
“啪”地一聲,他的手電筒掉在了地上,雙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脖子,眼睛如同牛眼一樣的瞪着,臉上佈滿了驚恐的神情,鮮血從他的指縫中噴射了出來,想大聲呼叫,卻“嘶、嘶”地,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楊鋒見他還沒死透,快如流星,將手中的刀朝着他的脖子再一抹,那人的頭便熟透的葫蘆一般,從身體上掉了下來,不知滾落到哪個角落。楊鋒趕緊扶住他的屍體,慢慢地放了下來,同時一腳踩爛地上的手電筒,以免被前人所發現。
王子文的隊伍原本是七個人,現在被楊鋒和秋實幹掉了兩個,還有五個人。王子文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刀疤一人扛着秋歌緊隨其後,還有三個分別押着倪虹和葉子良行走。他們幾個人在鬆鬆垮垮地走着,誰也沒發現人員的減少。
現在要對付的就是看着倪虹和葉子良的三個人。楊鋒仔細衡量着,他們三人離得近,同時手裡還抓着倪虹和葉子良。如果按照剛纔這樣的戰術,殺一個勢必驚動另外兩人,同時還會驚動走在前方的王子文和刀疤。而且在昏暗的光線之中,秋實也極有可能誤傷倪虹和葉子良。這樣做的風險實在是太高了。
楊鋒細細思索着,腳下慢了下來。秋實趕了上來,不禁好奇地問道;“鋒哥,怎麼了?”
“你看,他們離得太近了,不好下手。”楊鋒說道。
“如果同時將他們三人射殺,難度有點大。”楊鋒繼續說道。
“你是怕我誤傷到虹姐和良哥嗎?”秋實答道。
楊鋒點了點頭,萬一誤傷到他們,豈不得不償失。
“如果只有兩個人,我還有些把握。”秋實比劃了一下距離,沉思了一會,說道。
楊鋒側着頭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真的?”如果在光線充足的白天,他倒還有些相信,可在這該死的晚上,又是傾盆的大雨,極大地影響着瞄準的視線,他還是有些懷疑秋實有沒有誇大其詞,言過其實。
“放心吧。以前,在這樣黑夜之中,我連發兩箭,射中過兩隻兔子。”秋實拍了拍手中的弓箭,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只要引開另一個人就行了。”
楊鋒見他說得如此的肯定,又想不出其它更好的辦法,只得相信了他所說的話,說道:“另一個,我直接上去,結果了他。”他頓了頓,說道:“只不過,我們的動作一定要協同一致,不然驚了王子文和刀疤,你姐就有危險了。”
秋實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楊鋒又將倆人的動手的時間又作了一個簡單的約定,他提了提手中的鋼刀,悄悄地摸上前去。
轉過一個彎,小山路變得又陡又直,再加上長時間雨水的澆淋,泥質鬆軟,草皮溼滑,路況越來越差。倪虹和葉子良倆人走一步,滑三步,越走越慢。
“啊喲”一聲,倪虹一個趔趄,站立不穩,差點摔倒。在她身後的臉上有一顆大痦子的王子文手下見了,怒不可遏,一腳踢在倪虹身上,喝道:“快走,別給我磨磨磯磯的,小心老子揍你。”
“你幹什麼,她又不是不走。”葉子良擋在倪虹的身前,對着王子文手下怒目相向。
大痦子用手電照在葉子良臉上,眯起眼睛,輕蔑地說道:“喲,英雄要救美了呀,只可惜在我這裡,沒有英雄只有狗熊。”話還沒說完,便掄起一隻巴掌,朝葉子良甩了過去。
葉子良本來還想與他多辯兩句,哪料到他突然之間巴掌打過來。只聽得“啪”地一聲清脆的響聲,葉子良被他打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摔倒在地,又因爲山坡陡峭,整個人順着山坡滾落了十來米遠,被一叢灌木擋了下來。
“良哥,你怎麼樣了?”倪虹跌坐地上,帶着哭腔問道。
“你瞧你,不好回去再打嗎?”一個尖臉的王子文手下轉過頭來,看看葉子良,對着大痦子輕聲笑道,“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啊。”
“孃的,就是一坨爛狗屎。”大痦子邊罵邊不情願地順着坡,一步一步小心地走下去。
“就是爛狗屎也得自己擦。”一個肥嘟嘟的胖子也跟着笑了起來,說道。
走在前頭幾步遠的刀疤,身上扛着秋歌,累得夠嗆,聽見他們三人還在不停地說笑,轉過頭來,惱怒地喝道:“你們在幹什麼呢?還不快點跟上。”
“快點快點,幫我把她架起來。”尖臉見刀疤惱怒,不敢反駁,伸手去抓坐在地上的倪虹,小聲對胖子說道。
“整天就知道催、催。”胖子幫着尖臉架起倪虹,不滿地說道。
楊鋒就跟在他們幾步遠的距離,眼見大痦子獨自一人走了下來。他悄悄地摸到葉子良邊上的灌木叢,一伸手便將葉子良的嘴巴捂上。
葉子良這一摔,身上雖說沒什麼大傷,但也擦傷了不少地方。他躺在地上,小聲地**着,忽覺得嘴巴被蒙上,嚇了一大跳,本能地想要大聲喊出來,可嘴巴卻已被楊鋒捂上,發不了半點的聲音。他瞪大眼睛,卻見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他的眼前,眼中的驚恐剎那間變成了驚喜。
楊鋒豎起手指放在嘴脣邊,小聲地“噓”了一聲,表示不要發出聲音。葉子良點了點頭。楊鋒將手慢慢地放開,用刀將他身上的繩子割斷,又讓他躲到灌木叢中,自己懷揣着鋼刀,在葉子良剛纔的位置躺了下去。
大痦子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儘管楊鋒和葉子良的身形相差太多,但由於在漆黑的晚上,再加上大雨迷眼,大痦子哪裡看得出來躺在地上的究竟是楊鋒還是葉子良。他朝着躺在地上背對着他的楊鋒,狠狠地踢了一腳,喝罵道;“別給我裝死,趕緊起來,你這爛狗屎。”他見楊鋒半天不動,還真以爲楊鋒受了什麼嚴重的傷,彎下腰來,準備檢查一番。他的手觸碰到楊鋒的上半身,覺得楊鋒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眼前寒光一閃,突覺得心口發涼,緊接一陣絞痛襲來。他張着嘴巴,有些不可思議地瞧了瞧自己的胸口。一口鋒利的鋼刀已刺透了他的心窩,鮮血不停地從傷口處噴射出來。
尖臉和胖子架起倪虹,走了兩步,卻不見大痦子半點動靜。“那個傻鳥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跟上來?”尖臉有些奇怪,說道。
“就是因爲他傻嘛,所以纔會這麼磨磨磯磯的。”胖子嘿嘿笑了兩聲。
“還是等他一下吧。”尖臉打着手電,朝着大痦子的方向照了照,可是手電筒的光柱太微弱,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見大痦子的身影。“你動作麻利一點,趕緊跟上。” 尖臉大聲喊道。他突然覺得手上一沉,扭頭一看,身邊的胖子身體一萎,軟軟地癱了下去。“你又要幹嗎啊,這是……”尖臉惱怒地說道,忽見胖子頭上插了一支通體黝黑的箭,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另一支箭已“撲哧”一聲,射進了他的胸口。
倪虹見身邊的倆人一前一後倒了下去,還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正納悶着,忽見眼前黑影一閃,仔細一瞧,見是楊鋒,心中又驚又喜,張口便叫“鋒哥……”
楊鋒阻止不及,趕緊將她帶往路邊的樹林。
走在前方的刀疤似乎感覺到了身後的異樣,扭過頭張望,一眼見到地上散落着還亮着光的手電筒,還有躺倒在地的尖臉和胖子,他一下反應了過來,大叫一聲:“不好!”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王子文聽到刀疤的喊聲,回過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他們七個人七支手電筒,現在就剩下他和刀疤兩支亮着。“不要出聲,趕緊把手電關了。”王子文小聲地提醒着刀疤,隨即把自己手頭的電筒摁熄。畢竟他行走江湖多年,經驗老到,一發現不對,馬上採取急而有效的應對措施。
整個山林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這時的雨勢漸漸變小,樹葉上細碎的雨水匯聚成珠,不時跌落下來,似乎可以聽得見雨珠滴落在山石間破碎的聲音。
楊鋒眯着雙眼,仔細地搜尋着王子文和刀疤的身影。他已經將倪虹和葉子良安排在了一處,好有個照應。現在秋歌還在他們手上。本來王子文他們打着手電,在明處,而自己和秋實悄悄地跟在他們後面,在暗處,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將他們一個個地收拾。可狡猾的王子文居然把手電關了。這樣一來,大家都在暗處,都變成了睜眼瞎,誰也看不見誰,誰也佔不了誰的便宜。看不清目標,他不敢亂動,憑着感覺,一步一步朝前走着。
“怎麼辦?”跟在他身後的秋實,着急地問道。姐姐還在敵手,一旦被他們擄了去,可能自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
“別說話,小心聽着聲音。”楊鋒小聲地提醒着他。
秋實順從地閉上嘴巴,豎起耳朵,認真地捕捉着山林中傳來的每一個細小的聲音,每一處細微的變化。畢竟是作爲村落裡最優秀的獵人,自小在深山中長大,對森林的每一絲動靜都有着無比的敏感。一陣細碎的物體移動的聲音,傳到了他如蝙蝠一般聽力的耳朵裡,他迅速拉弓搭箭,準備射過去。
楊鋒眼角一瞥,見到秋實的動作,趕緊一把拉住他,向他搖了搖頭。
秋實雖有疑惑,但見楊鋒不許,也只得將手中的弓箭放下。
楊鋒和秋實倆人辯聲循位,慢慢摸到了剛纔聲音發出的地方。只見幾步遠的地上,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楊鋒不知情況如何,示意秋實留在原地警戒,自己上前探查情況。他怕暴露自己,不敢打開從王子文手下繳獲的手電筒,一步分成三步,手裡緊握着鋼刀,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
那地上的黑影似乎動了動。是自己眼睛看花了嗎?他不敢確定這是動物還是人類,是活物還是死物。但既然已經來了,總要看看這地上黑乎乎到底是什麼東西。
楊鋒提着鋼刀,快到黑影面前時,那黑影居然“唔唔”地發出聲音來。是一個人?楊鋒心裡有些納悶。他走上一步,準備看得再仔細一些。忽地,他覺得周圍陰風陣陣,令他汗毛倒豎。一團黑影從樹後冒了出來,寒光閃閃的鋼刀,悄無聲息地朝着他砍來。
不好,有危險。他心裡暗叫道,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滾,躲開了擦着他身體的刀鋒。多年以來養成的對危險有着提前零點幾秒的預知能力,又一次救了他。
鋼刀卻是不依不饒,形如鬼魅,貼着楊鋒的身體再次砍了過來。
楊鋒舉起手中的刀,一下格擋住向他砍來的鋼刀。“當”一聲,兩把鋼刀在漆黑的夜晚,迸發出了耀眼的火花。楊鋒覺得虎口一震,手中的鋼刀差點飛了出去。他不及細想,趕緊抽回鋼刀,朝黑影刺去。那黑影卻也不簡單,見楊鋒刺來,不閃不躲,反而瞅準了楊鋒手中的一個破綻,變曲爲直,便向楊鋒使刀的手臂砍去。
楊鋒一見,只得收刀回防,擡起右腳,旋風一般地向黑影踢去。那黑影向後一閃,輕鬆躲過他凌厲的一腳。楊鋒一腳踢空,右腳順勢放下,左腳跟上,身子一擰,右手的鋼刀攻向黑影的下盤。黑影猛地向上躍起,手腕一抖,朝着楊鋒的後背刺來。
楊鋒耳聽得後背的刀風,頭也不回,舉起刀背朝自己的背上一掂。又是“當”一聲,黑影的刀尖刺在楊鋒的刀背上。黑影冷笑一聲,改刺爲切,像切西瓜一般,直接向楊鋒的頸部切去。楊鋒哪能讓他得逞,將頭一縮,反抽刀柄,點向黑影空門大開的腋下。黑影反應也着實快如閃電,見楊鋒覓得自己的空門,一腳踢向楊鋒使刀的手腕,試圖踢飛楊鋒手中的鋼刀。楊鋒手腕一沉,順勢跳開一旁,也躲開了黑影的一腳。
走過兩招,楊鋒見黑影着實不簡單,橫刀立於胸前,沉聲說道:“是誰?報上名來。”
“嘿嘿,我是……”黑影冷笑了兩聲,還沒等他話說完,只聽得他“啊”的一聲慘叫,“竟然背後放冷箭。你們給我記住,我會再回來的。”那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
楊鋒心中納悶,到底是誰有如此不凡的身手,忽又聽得地上躺着的黑影在不停地“唔唔”着。他俯下身子,仔細一看,原來正是被王子文五花大綁、嘴裡塞着破布條的秋歌。楊鋒見狀,趕緊將她嘴裡的布條拔了出來,將她手中的繩挑斷。
“你終於來了。”秋歌撲在楊鋒身上,緊緊地摟住楊鋒,小聲地嗚咽着。剛纔她被王子文綁着,想着不知要遭受王子文什麼樣的折磨,什麼樣的**,表面雖然堅強,內心卻是恐懼不已。如今,見到自打見第一次面就深爲依賴的楊鋒救了自己,再也不顧什麼淑女形象,族長權威,喜極而泣,在楊鋒懷中哭得如同一枝帶雨的梨花一般,我見猶憐。
楊鋒覺得秋歌溫軟如玉,柔若無骨的身體,散發着一陣陣少女的幽香,在他懷中輕輕地顫抖着。他見秋歌如此傷心,只得任由她摟着,騰出一隻手來,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好言好語地安慰着。
這時,秋實走了上來,說道:“姐姐,我們來晚了。”
“秋實?”還在楊鋒懷中的秋歌一聽是秋實的聲音,慌忙從楊鋒懷中鑽了出來,臉上如熟透的紅蘋果一般,一直紅到了耳根子,紅到了脖頸,紅到了雙腳。
“剛纔那個人是誰?”楊鋒爲了化解剛纔的尷尬,連忙岔開話題問道。
“是王子文。”秋歌站起身來,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說道。
“王子文?他的刀功如此之高?”楊鋒雖說隱約猜到是他,但秋歌一確認,還是有些驚訝。沒想到王子文的刀功如此的精深。
“是的,就是他。他燒成灰,化作土,我都認得他。”秋歌咬牙切齒,恨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