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次聯手
Wшw• тт kán• ￠O 楊鋒安頓好倪虹，翻過洗手間的窗戶，順着下水管溜了下來。
自陳華的**爆了以後，狼人似乎顧忌**巨大的威力，偃旗息鼓、暫時停止了進攻，退了回去，在不遠處虎視眈眈地盯着，但也沒打算離去。
客廳的那道大門，楊鋒不敢過去。那邊是虎視眈眈的狼人重點進攻方向，也是許鬆他們重點防守的地方，一旦被狼人發現或者許鬆他們發現，或許下場都不會太好。
楊鋒貼着牆根，悄悄地向廚房的後門摸去。他祈禱着許鬆他們放鬆對後門的防守，這樣他就有機會溜進樓房裡。
他順利地來到廚房窗戶邊上，只聽得窗戶裡一個年青的聲音唉聲嘆氣地說道，“真夠倒黴的，狼人怎麼老是盯着我們不放呢。”
“這一片就我們幾個活人，狼人不盯着我們，盯着誰啊。”另一個人聲音聽上去有滄老。
“唉，難道我們全要死在這裡了？”年青的聲音說道，“那個神槍手呢？或許讓他在這裡，我們有可能生存下去吧。”
“許老大已經把他和那個受重傷的女孩關在了二樓，哪還指望得上他啊，聽天由命吧。”滄老的聲音說道，“看樣子，狼人不會從這邊來了。我們還是到客廳裡去看看情況去吧。”
“好吧，走吧。”年青的聲音說道。
接着是倆人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廚房裡沉寂了下來。
楊鋒一頓欣喜，又聽了一會，料定廚房裡沒人，便快步摸到門邊上，拉了一下門鎖。轉不動，已經鎖住了。
踹門進去？那聲音必然會驚到在客廳的許鬆他們。要把門鎖悄悄打開？他現在手頭又沒有適當的工具。進退兩難，他急得抓耳撓腦。他想起他的車上有一些開鎖的工具。但他不知道他的車還在不在車庫裡。被許鬆他們搶走以後，他就沒見過車。
如果車還在車庫裡，那倒要好一些。他依稀記得車庫邊上有一道小門，那道門連接着堆放雜貨的儲物間，而儲物間的門是虛掩着的。
死馬當做活馬醫吧，就算車不在，儲物間裡說不定也有他想要找的東西。他無奈地想了一想，轉身朝着儲物間摸去。
儲物間離廚房也不遠。藉着月光，他輕手輕腳地摸到了儲物間門邊上，一拉門，門被打開了。他側身快速地進了門，又把門輕輕地帶上。儲物間裡堆放着雜七雜八的東西，黑乎乎的一片，光線昏暗，看不清什麼是什麼。他走得急了，忽然被腳底下的一個軟軟的東西絆了一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哎”一聲。似乎是人發出的聲音。
“誰？”楊鋒低喝一聲。他停下腳步，用心觀察着。可是周圍實在是太黑了，根本看不到儲物間裡有什麼東西。他豎起耳朵聽了一會，以爲是自己聽錯了，而且又急於要找到自己的車子，於是不再逗留，手腳並用，就像瞎子摸象一般，朝着車子大致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
他在儲物間走了一陣子，終於摸到那道連接着車庫的小門。車庫裡比儲物間更黑，更暗。
這時有一盞手電筒就好了。他心裡想着，車上倒有手搖發電的手電筒，他把其中的一把送給倪虹了，一把留給了自己用。
他一步一步地朝前挪去，摸了半天，終於摸到一輛車子。他心裡一陣狂喜，急不可捺地順着車子摸到副駕駛座。
車子沒鎖。他打開副駕駛座的門，找到了放在手套箱裡的手電。
他用力地搖了幾下手電筒。手電筒的燈光慢慢地亮了起來，驅散了車庫裡的黑暗。
一輛白色的車子，如一頭體型巨大的溫順的貓，靜靜地趴在車庫裡。楊鋒摸着這臺跟着他歷經風雨的車子，百感交集。這臺車子是他跟範影在前兩年一起買的。家裡原先那臺車子又小且破，一家幾口人外出遊玩時根本坐不下。範影就決定用了他剛發的獎金，去提了這臺車子回來。自從有了這臺車子，以後每逢節假日，他們便一起自駕去旅行。大海邊、深山裡，留下了他們多少的歡聲笑語，留下了他們多少的甜美回憶。可現在物是人非，車子的前窗也被許鬆他們敲碎，前方的大燈也被撞爛，車身上到處都是刮痕——
唉，還是先去救了倪虹再說吧。楊鋒收回思緒，打開後備箱，一會兒就找到了開門的工具。藉着手電筒的燈光，他快速穿過車庫、儲物間，然後熄了手電筒，揣在褲兜裡，輕輕地打開門，朝着廚房門摸去。
楊鋒悄悄地趴在門上，細心地聽了一會廚房裡的動靜。廚房裡似乎沒人在，那倆個負責防守廚房的人，也沒有回來。
他打開工具包，拿出開鎖的工具。門上的鎖，是家用的普通球形門鎖，構造簡單。他上下拔弄了兩下，門鎖應聲打開。他收好工具，小心地溜進門去。
他剛把門掩上，忽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有人來了。楊鋒四處搜尋了一下，瞥見了牆角的那隻四門冰箱，便打開冰箱門鑽了進去。
冰箱裡臭味難當。本來儲存在冰箱裡的那些來不及被主人消化或者拿走的食物，因爲斷了電的緣故，全都腐爛發臭。楊鋒捏着鼻子，蜷縮成一團，剛好把自己塞了進去。
實在是太臭了。楊鋒忍受不了那股刺鼻的味道，把冰箱的門縫打開了一些。幸好廚房裡也黑燈瞎火的，再加上大家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外面的狼人，並沒有發現角落裡冰箱的異樣。
楊鋒躲藏在冰箱裡，只聽得年青的聲音埋怨道：“這下我們可慘了，那客廳裡的玻璃因爲**全碎了，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守得住。都怪那許鬆，把李爲弄死，把那個特種兵也關起來。現在倒好，我們全都要完蛋了。”
“那現在還能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地把自己往狼人嘴裡塞吧。”另一個滄老的聲音似乎也有所不滿，說道。
楊鋒聽得出，正是剛纔防守廚房倆人的聲音。
“唉，眼看着守不住了，我們也想想自己的退路吧。”年青的聲音說道，“要不我們把那個特種兵救下來，讓他帶着我們跑吧。畢竟他能力那麼強，或許可以帶着我們逃出生天呢。”
“你就扯吧。”滄老的聲音語氣有些不屑，說道：“他跟許鬆水火不容，被他知道，以他的心狠手辣，我倆死得更快。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正說話間，忽聽得外面傳來了幾聲狼人的嚎叫聲，倆人聽了噤若寒蟬。
只聽得陳華大聲叫嚷道：“狼人又來啦，廚房的老蔡，你趕緊出來支援。”
“來啦。”滄老的聲音應道。原來滄老的聲音叫老蔡。
“你要走了？”年青的聲音帶着哭腔說道，“你走了，我一個人害怕。”
“我去去就回。”老蔡安慰說道，“小沈，放心吧，我們能守得住的。”
緊接着一陣急促的腳步遠去。
客廳那邊傳來如炒豆般的槍聲，激戰正酣。
楊鋒估摸得廚房裡只剩下小沈一人，對付他應該不成問題。他想着趕緊找到醫藥箱回到倪虹身邊。於是，楊鋒輕輕地推開冰箱門，細心地觀察着。藉着朦朧的月光，他依稀看到那躲在餐桌底下捲成一團、簌簌發抖的小沈。
冰箱就餐桌邊上。楊鋒趁着客廳大亂、應接不暇之時，快速翻到小沈身後，一手用粗壯的手臂夾住小沈的脖子，一手順勢捂住小沈的嘴巴，小聲地警告道：“別動，一動要了你的命。”
本來就驚恐萬分的小沈被突如其來的手臂夾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聽到楊鋒的警告，不住地點頭。
楊鋒把小沈身上的槍奪了過來，掛在自己的脖子上，又搜了他的身，把他的手槍又順勢拿了過來，揣在自己的腰上。
“你們還有幾個人？”楊鋒問道。
“你是那個特種兵楊鋒？”小沈驚訝地問道。他聽出了楊鋒聲音。
“你們現在有幾個人？”楊鋒並不理會他，又重複問了一遍。
“加上我，還有五個人。”小沈不假思索地答道。
“只有五個人嗎？”楊鋒不太肯定，許鬆、石頭、賴皮、陳華、老蔡，再加眼前的小沈，這裡都不止五個了。
“應該還有……還有六個。”小沈又想了想，連忙糾正。
“你們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楊鋒問道。
“唉，崩提了。”小沈神情頹喪地說道。
原來他們一夥人，搶了楊鋒的車子，興高采烈地走了。可是剛翻過村口的山坡，他們就在路上遠遠地看見了成羣結隊的狼人。他們嚇得心驚膽顫，趕緊把車子停在樹林的一個角落裡，商議着是要硬衝還是掉頭跑回小山村。
可是還沒等他們幾個人討論出一個結果，那羣狼人已經盯上了他們，悄悄地逼了上來。
許鬆見狀，嚇得屁滾尿流，趕緊叫陳華開車，一路狂奔，逃回了倪虹所在的樓房。那羣狼人發現他們有了警覺，也不強攻，只是遠遠地跟着，跑了幾步，見到他們回樓房，便回到山坡那邊，消失了蹤影。
“原來是這樣。”楊鋒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樣聽小沈一說，他對狼人首領的超羣的組織和指揮才能更加感到恐懼和震驚。他估摸着狼人首領組織第一次進攻時，見到他們有如此強大的火力，便不敢再貿然進攻，留下幾頭狼人在村口守着，自己率領着衆狼人退到山坡一帶休整，等晚上天黑視線不良時再組織有效進攻。
“真是陰險狡詐的狼人。”楊鋒驚呼道，後背嚇得冷汗直流。這樣一來，就完美地解釋地許鬆他們開着車在村外碰到狼人，而狼人卻不主動進攻他們的原因。實際上，也正如楊鋒所想的那樣，此時狼人們在狼人首領的帶領下，正順利地推進到了圍牆邊上，只是礙於**的威力，靜靜地等待命令，進行最後的總攻。
“醫藥箱在哪？”楊鋒問道。
“醫藥箱？什麼醫藥箱？”小沈反問道。
又聽得外面“轟”地一聲，一枚**爆了。
槍聲消停了一會兒。
“狼人又來啦，**還有沒有？”聽得陳華驚恐的聲音喊道。
外面的形勢緊張萬分，客廳裡的陳華他們已經快頂不住狼人的進攻。
“啊！”只聽得一聲悽慘的叫聲，顯然有人受傷了。
“快撤到廚房去！”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衆人蜂擁跑到廚房裡來，拼死關上客廳與廚房通道的門，暫時擋住了瘋狂的狼人。
但客廳和廚房之間的門並不結實，狼人在門那頭，撞得門砰砰直響。
衆人嚇得臉如死灰，緊張地攥着手中的槍，冷汗直流。
緊張的情緒再加上廚房裡光線昏暗，衆人並沒有發現他們多了一個人。
“剛纔是誰掛了？”陳華問道。
“好像是賴皮。”在他身後的石頭，哭喪着臉，說道。
“老大呢？許老大？”老蔡惶恐地低聲叫着。
“別喊了，他自己一個人跑了。”石頭沮喪地答道。
衆人默不作聲。一股失落、懊悔、絕望的情緒在廚房裡漫延開來。
“小沈？小沈在哪？”老蔡忽然想起了小沈在廚房裡，連聲問道。
“我在這。”小沈從餐桌底下站了起來，戰戰兢兢地答道。
“你旁邊還有人嗎？那個是誰？”老蔡隱約見到小沈還站着一個人的身影，驚疑地問道。
衆人的眼光刷地轉向小沈旁邊的身影。
“是我。”楊鋒見衆人發現了他，不再躲藏，落落大方地答道。
衆人一聽，這聲音似乎很耳熟，但一時還想不起來是誰。
“是楊鋒。”還是陳華最先反應了過來，驚呼道。
衆人齊齊地舉起了槍，對準楊鋒。
楊鋒嘿嘿冷笑了兩聲，說道：“就憑你們這幾個人，能擋得了我嗎？”
衆人面面相覷。
這時，門外的狼人似乎更加瘋狂，更加暴躁，在門外不停地嚎叫着。
“衆位大哥，我有一個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小沈帶着些許哭腔勸說道，“現在這節骨眼上，不如大家化干戈爲玉帛，一齊先對付了外面的狼人再說，好不好？”
衆人不語，一齊看着陳華。許鬆不在，陳華與許鬆關係最好，儼然成了許鬆的代言人。
陳華雖對楊鋒充滿了戒心，但此刻見軍心動搖，再堅持下去，恐怕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更何況他親眼見到過楊鋒的槍法，知道他的厲害。他眼睛一轉，便打定主意，主動放下槍，立馬換了一副嘴臉，親熱地說道：“鋒哥，我們知道你的厲害，從現在起，我們就是你的手下，你指哪，我們就打哪。”
他頓了頓，又換一副口氣，義憤填膺地說道：“以前，我們是受了許鬆的矇騙。他那個小人，居然不顧我們的死活，自己跑了。”
楊鋒輕蔑地看着這個油嘴滑舌、滿嘴跑火車的小個子，想起他在許鬆面前狐假虎威，坐仗勢欺人，他真想一槍崩了這人，以解心頭之恨。可大敵當前，再節外生枝恐怕對誰都沒有好處，更何況光靠自己一個人，無論如何也無法戰勝外面如此衆多的狼人。
楊鋒點了點頭，正色說道：“好，那從現在起，你們都聽我的。大家齊心協力，把外面的狼人給收拾了。”
“好。”衆人聽得楊鋒跟他們一起，便齊聲應道，信心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