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風雲詭譎
淺淺自覺爲人挺自信的,甚至有點自戀的傾向了,但是和素婠相對,那簡單就是小巫見大巫。
淺淺再是臭不要臉的自戀,也不會傻呼呼的跑去問別的女人,爲什麼你的相公喜歡你,卻不喜歡我。
所以當素婠問她這話時,說真的,淺淺心裡至於有些好笑的衝動,雖然不高興素婠那副理所當然的口吻。
淺淺上世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也沒有人跑到她的面前如此挑釁過,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情,倒是挺爲新奇的一個經歷。
“那也只是你覺得而已,在我相公的眼裡,我比你美!”對於這一點,淺淺是有十足的把握。
沒有辦法,在這方面,女人就是這樣的,自信來自她深愛的男人,而清瀾又給了她這方面足夠的自信,讓她即使站在素婠的面前,被她如此挑釁,也不會有丁點自卑的想法。
“他的眼睛有問題嗎?”軟甜的的嗓音一如往昔,帶着淡淡的迷茫,顯得越發動聽。
淺淺上下打量了素婠,失笑的說:“我覺得可能不是我相公的眼睛有問題,而是你的腦袋有問題。”
素婠皺了皺秀眉,不理解的問道:“難道你覺得你比我美嗎?”
淺淺細細打量素婠,發現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顯然是打心底的這樣認同,可能是這麼多年來,太多男人因爲她的樣貌而動心,使得她覺得,愛情全賴一張臉。
“我有事就不妨礙你了,你自己慢慢散步好了。”淺淺決定,她還是離素婠遠一點,免得過多牽扯。
至於素婠的幻想,就由得她好了,淺淺想着,反正不會影響到她的生活。
話音剛落,四周突然竄出一羣黑衣人,而且個個看起來不簡單,一身肅殺。
尚未開口問明他們的目標,就見黑衣人朝着淺淺和素婠這邊過來,而清瀾也在同一時間擋在了前面。
年楓和圓兒的反應也不慢,一左一右,加上清瀾,三人形成三角形,將淺淺和素婠包你在中間。
淺淺眉心微蹙,這些黑衣人竟然朝着她來的,初一眼,她以爲目標會是清瀾,畢竟在場,也就清瀾有被人攻擊的可能。
“沒想到他爲了我保護你,竟然可以枉顧自己的性命。”一聲不可置信的輕嘆聲,帶着濃濃的深情。
在這樣的氣氛下,淺淺不想和素婠爭辯什麼,但是看她眼神的變化,覺得不跟素婠說清楚,她定然會迷戀上清瀾。
雖然說清瀾對她一條心,但是不可否認,站在女人的立場上而言,就她看素婠都是美麗的。
所以她並不想要有這麼一個情敵。
“你想多了,我相公是爲了救我。”淺淺冷言拆穿素婠的幻想。
素婠回眸,目光平平,絕是極爲堅信的說道:“他擋在我的前面。”
淺淺翻了翻白眼,實在不想在這時候和素婠討論這些,壓着怒說:“那是因爲你站在我的前面,不信的話,你站開,你看我相公會不會管你的死活。”
這女人,真是盲目自戀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清瀾爲了她拼命,竟然被素婠輕飄飄的一句話帶過。
素婠清澈的美眸平靜的看向淺淺,像是在無聲的指揮淺淺說謊,以及無理取鬧似的。
看素婠這副自信的樣子,淺淺深覺兩人之間沒什麼可說的了,雖然清瀾三人將她和素婠圍在中間,保護得很安全。
但就是這麼閒的情況下,淺淺也不願意多嘴再和素婠說一句話。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在不遠處響起。
淺淺看了過去,只見是一個小丫鬟,手裡還拿了一件披風,此時已經嚇得掉到地上了,如果猜得不錯,她應該是素婠的丫鬟。
小丫鬟一叫,這邊的殺手立即有人提劍過去。
淺淺微皺眉眼,想着這小丫鬟可能會命喪於此的時候,就見小丫鬟回身拔腿就跑,嘴裡高聲喊着:“來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小丫鬟個子看起來嬌嬌小小,但是肺活量卻是十足強大,再加上四周本來就有侍衛,不論是王府的還是素婠帶來的。
小丫鬟這一聲嗓子,侍衛都跑了過來,戰況也一面倒向清瀾他們這邊。
清瀾又解決了面前的一個殺手,回身在素婠滿目欣喜的目光中越過了她,走到淺淺的身邊,握着她的手問:“嚇到了嗎?”
“沒事!而且這些人都不是你的對手,沒什麼好怕的!”淺淺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些人根本就敵不過清瀾他們。
三人中間,圓兒的防守是最薄弱的,但是有清瀾和年楓在,兩人一邊對付面前的殺手,還能順手解決圓兒面前的,讓她不至於這麼吃力。
“你不問問我是否擔驚害怕嗎?”素婠的聲音緩緩響起,眼神清澈如水,一如和淺淺說話時那樣。
早先淺淺和素婠的對話,清瀾就聽到了,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情緒起伏。
畢竟他來國都這大半年下來,早就已經習慣了,這大半年下來,示好的女子不少,只是他不曾多看一眼罷了。
當初決定娶淺淺時,私心裡就已經決定了,這輩子要給她幸福,要她臉上的笑靨永不褪色。
這一點,不論時間怎麼變,他換了什麼身份,心意都不會改變。
“年楓,這裡交給你了!”清瀾看了眼周邊,小心翼翼的扶着淺淺,越過了素婠往回走。
自始自終,清瀾都沒有看素婠一眼。
素婠這纔有些慌了,腳步微有凌亂的跑了兩步,跟在清瀾的身後說道:“你不送我回去嗎?”
清瀾連回斥的興趣都沒有,橫抱起淺淺,腳尖一點,使用輕功,離開這處染了血腥的地方。
“這麼一個大美人向你示好,你怎麼這麼冷酷啊?理都不理人家一下?”淺淺窩在清瀾的懷裡,翹指戳着他的胸口,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
墨瞳對上淺淺的明眸,清瀾坦白說:“我沒注意!”
淺淺嬌嗔的剜了眼清瀾,揶揄的說:“素婠姑娘聽到這話,怕是要傷心了,一向自負美貌過人,在你面前晃了這麼久,你竟然連她長什麼樣子都沒有注意到。”
也只有清瀾這樣的呆子,纔會回答出這樣的話。若是換了其他人,就是對素婠沒有意思,在這時候,也會忍不住逗淺淺幾句。
清瀾真是坦白到讓淺淺想偶爾吃點醋都難,畢竟這麼一顆真心捧在了她的面前了,她哪裡還能有丁點兒懷疑。
“我只看得到你!”很平淡的一句話。
不是甜言蜜語,是清瀾最心底的話。
淺淺如今挺着大肚子,清瀾時時關心着她,就怕她走路不穩摔倒了或是怎麼了,哪裡有功夫去看其他的風景。
但就是這麼一句話,聽在淺淺的耳裡,像是裹了一層蜜似的,甜得淺淺小心妥善的收藏在心底最深處。
偶爾纔會拿出來,輕嗅一下。
清瀾抱着淺淺回去的路上,遇上行色匆匆,臉色難看的世子妃。
見到他們,世子妃臉色微霽,緊張的上前問道:“你們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淺淺呢?沒動胎氣吧?”
淺淺拍拍清瀾,示意他將自個兒放下,站穩了,這才握着世子妃冰涼的手,笑說:“母妃不用擔心,我沒事!一切都很好,有清哥哥在,你不用擔心。”
世子妃看了眼兩人,見身上衣服都整齊,也沒哪裡受傷,這才鬆了口氣,但同時又自責的說起。
“早知道就不該叫你們一起出來了。”
淺淺蹙眉,不願意世子妃自責,也怕世子妃以後真的不放她出來了,忙安撫說:“母妃不用想太多了,是我自己要出來的。”
世子妃不放心的說:“算了算了,我們早點回府去,出了這種事情,也沒心情再留在這裡了。”
淺淺啞然失聲,想了想,覺得留下來的確也沒什麼用了,世子妃也不可能再讓她四下走動閒逛了。
且淺淺自己心裡也不確定,是不是後面還要更厲害的殺手,如今懷着孩子,也不能太任性。
“好,收拾一下,我們就回府,但是那個平安符?”淺淺沒忘這次來的主要目的,若是沒有求得平安符,等到回了府,世子妃又該遺憾了。
“沒事,我下次自己來就是了!”世子妃不甚在意,示意樓嬤嬤去打點,準備回府。
淺淺眉眼微微一蹙,爾後笑說:“來都來了,我還是親自給菩薩叩一個頭會比較有誠意,再說,樓嬤嬤他們打點回程,還要些時間,我們現在去求平安符,正好。”
世子妃神色有些鬆動,淺淺又開口勸說:“而且是在前面求平安符,那麼多人,能出什麼事,更何況有清哥哥在啊!”
世子妃看了眼清瀾,這才說:“那好,求完符,我們就回府了。”
“嗯!”淺淺眯眼笑了笑,回身握住清瀾的大手,三人一起朝着大雄寶殿走去。
大雄寶殿裡這會兒其實也是沒有什麼人的,在淺淺她們前面的,也不過是一位貴夫人,顯然還認識世子妃。
見了妃子妃主動過來打招呼,兩人噓寒了幾句,各自求籤去了。
淺淺也似模似樣的蹲在神明的前面,小嘴裡嘀嘀咕咕的念不停,世子妃好笑的看着淺淺一副孩子氣的樣子,這會兒又不好說什麼。
方丈目光慈愛的望着淺淺,拿出兩個平安符,交給她,並說道:“施主是福澤深厚之人,一念行善,一念爲惡,還望施主以後行事,莫望初心。”
淺淺挑了挑眉,說白了,其實她沒懂方丈大師的意思,但是福澤深厚這四個字還是蠻好聽的。
“多謝方丈!”淺淺回了一禮,接過兩個平安符,就見世子妃笑容滿面的又去添了一大筆的香油錢。
接着世子妃又和方丈談了會高深的禪機,這才走過來跟淺淺夫妻倆人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了!”
“嗯!”
清瀾扶着淺淺跟在世子妃的身後,走出大雄寶殿時,遇上緩步走來的素婠。
她看到清瀾時,眼神明顯亮了起來,腳步也加快了些,上前直接問道:“你剛纔爲什麼不等我?”
世子妃自是認識素婠,但看素婠對清瀾這親膩勁,一時也微微傻眼。
清瀾看都沒看素婠一眼,一言不發的扶着淺淺往前走。
素婠清澈的美眸蒙上一層迷霧,低低的問:“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淺淺忍不住直翻白眼,這女人竟然當着她的面,在她相公面前發騷,到底是素婠太白目了,還是太不把她當一回事了?
“素婠姑娘,人要臉樹要皮,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明白嗎?”淺淺輕輕的聲音佈滿寒意,一張小臉也全都沉了下來。
但是顯然,這些素婠都看不到,她注意的重點,永遠和別人不一樣,她輕柔的嗓子反問一句。
“自知之明,你有嗎?”
淺淺忍着上前打人的衝動,低嘆一聲,“算了,懶得和你說!”
若不是怕教壞肚子裡的孩子,淺淺這會兒真想衝上去罵人,順便打開素婠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腦存量是不是真的這麼小。
“你別走!”
素婠見清瀾攬着淺淺要走,伸出小手去抓清瀾的衣袖,卻是被他一躲。
世子妃不解的眸子來回掃動,張了張嘴問:“怎麼回事?”
清瀾摟着淺淺徑直前行,連一句多餘的解釋都沒有。
直到到了西院裡,淺淺見素婠沒有跟過來,這才替世子妃解惑,將剛纔在後院裡的事情說了一遍。
世子妃瞠目結舌,不也置信的問道:“素婠這孩子怎麼這樣?”
淺淺聳了聳肩說:“我哪清楚。”
世子妃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清瀾,說道:“我早幾年倒是聽說過,素婠想嫁一個不爲她美貌所動的男人,所以纔會蹉跎到如今。”
淺淺挑了挑眉眼,不懂世子妃這是什麼意思。
世子妃自言自語的又說道:“但是國都不爲素婠美色所動的人也不單瀾兒一人,怎麼就單選了他?”
淺淺腦海裡回想了一下,這國都目前還有不爲素婠美色所動的人就只有漢國的國師了,只是那樣一個人,素婠敢去高攀嗎?
“瀾兒的脾氣不太好,定然不喜歡這樣糾纏的女子,你下次遇到素婠,就跟她說說,別讓她糾纏了,那孩子也不容易,十歲不到,親孃就過世了。”
世子妃嘀咕了一句,就走開了。
雖然淺淺覺得世子妃交待的這任務跟她沒什麼關係,不過倒也放心了,至少不是她剛纔胡思亂想的意思。
她剛看世子妃那若有所思的表情,還當是世子妃有了給清瀾再添一個媳婦的心思呢!
畢竟這好日子纔開始,王府才漸漸有了一家人的感情,淺淺不想爲了這種事情,一家人的感情又迴歸到冰點。
好在世子妃腦子清晰,沒有說什麼傻話,不然的話,就是最後素婠進不了門,這事對淺淺也會有影響。
至少,淺淺不可能再把世子妃當做母妃來敬重了。
在回程的馬車上,淺淺握了握手中的平安符,交了一個給清瀾,貼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等孩子生下來了,我們一人一個,替孩子戴上。”
清瀾不置一詞的將平安符小心貼身收好,爾後繼續抱着淺淺,扶着她的腰,爲免她過於辛苦。
“那些黑衣人好像是衝着我來的?”淺淺若有所思的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清瀾目光一沉,滿臉陰鷙,沒有附和,但也沒有否定,顯然他也是這樣想的。
“爲什麼會有人想殺我?”淺淺不懂,她自問做人還算不錯,沒有樹敵。
至少比起清瀾來說,她比他強太多了,而且就算要對付他們夫妻倆人,也不可能挑了她來下手。
因爲沒有世孫妃,對王府的影響不大,不至於有人笨到對她動手纔對。
“我會查清楚的!”清瀾臉色陰陰,滿身殺氣。
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對了淺淺,他絕對絕對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會不會跟那個人有關係?”淺淺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
雖然沒有明白說出這人的身份,但是兩人都清楚,淺淺指的就是國師。
清瀾目前也不清楚是誰,但心是卻覺得不太可能是國師,甚至分析說:“若是他的話,他自己出馬,人不知鬼不覺的動手,不是更快一些。”
清瀾話音落下,一張臉尤爲恐怕。
淺淺看一眼,就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小手撫上他的臉,輕聲安撫說:“你別想太多了。”
清瀾複雜的看了眼懷中的女人,只道:“府裡的暗衛要加強,再就是你自己,不管去哪裡,都要帶上花好月圓四人。”
他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感激當初建立山莊,買下這些人教他們武功的決定,若不然的話,如今淺淺身邊少了這四個武功不弱的丫鬟,他不知道該多擔心。
只怕是連離開她一步都不敢,就怕她有萬一。
“好!”淺淺柔聲回答,乖巧的窩到清瀾的懷裡,眼中卻是閃過一陣寒芒,但是低垂眼,看到挺翹的腹部,卻是一陣嘆息。
這孩子懷得果然不是時候,這時候若真的有人對她動手或者怎麼樣,她是一點反擊能力都沒有,看樣子當初做的那些袖箭她得重新準備了。
至少真有什麼事時,她能有些自保能力,不至於太過被動。
淺淺聲音低低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清瀾立馬同意說:“回府了,我就差人去打造,到時候在袖箭上放點毒藥。”
“嗯!”淺淺沒什麼意見。
以前沒有什麼危險,自然是讓輕靈她們放些迷藥就夠了,如今,能讓淺淺用到袖箭時,自然是生死之間了,最好是那種見血封喉的毒藥。
回到府裡,清瀾一刻沒停的去找了王爺。
淺淺自然清楚清瀾此時心中的壓力,多餘的話也沒說,只是讓他別太緊張了,但是當晚,王府就加強了防衛,特別是安然居。
其實王府的守衛已經十分的精密了,不然的話,這些年來又是如何度過的,特別是當王府沉默的時候,多的是人想打聽王府內部的事情。
晚上清瀾神色微倦的回屋,淺淺也不急着問他什麼,侍候他用了宵夜,又給他推拿了一番,最後倒是他自己主動說起。
“王府一直有派人盯着國師的舉動。”
淺淺細心聆聽,這裡畢竟是魏國,而他們又住的是驛館,怎麼也逃不開王府的視線纔對。
“國師這些天沒有出過一次門,倒是璟皇子天天不落驛館,和國都各世家公子都極爲交好,特別是殷的兩位公子。”
“殷家?”淺淺詫異,殷家不就是素婠家嗎?
素婠雖然是國都第一美人,但其實在國都這麼多權貴人家裡,她家也算不得多厲害,她爹也不過是當朝一個二品大官而已。
“對!”清瀾極爲肯定的點點頭。
淺淺瞪大了眼,不解的問:“璟皇子這麼急着與國都貴權人家之子結交是爲了什麼,特別是殷家,我不覺得有什麼地方,能夠讓璟皇子所圖吧?”
若是沒有所圖,璟皇子爲什麼要和這些人這般親近,總不至於真的只是爲一起喝花酒吧?
清瀾微蹙了下眉,說道:“目前不清楚,不過璟皇子接觸的不止這一府。”
淺淺微垂眼睫,半斂眸中光芒。
漢國到底要做什麼,璟皇子這樣的舉動,王府都已經發現了,皇上定然也是清楚的,怎麼就沒有一點舉動。
“那裕皇子在做什麼?”淺淺側目,想起蜀國皇子。
提起裕皇子,清瀾目露輕視的說:“不是和南兒公主在吵鬧,就是去了花樓,比起璟皇子,也是不相上下。”
淺淺唾棄的說:“他是有病嗎?一邊求娶南兒,一邊還上花樓,想來這國都的姑娘他也招惹了不少吧?”
清瀾臉色陰陰的說:“何止,花名單都能寫十頁紙了,其中不泛一些俏寡婦之類的。”
淺淺扶了扶額,有些無語的說:“這裕皇子也是一個人才啊!再讓這兩位皇子在國都待下去,這國都大半的女子只怕都會被他們睡一遍。”
清瀾對此不置一詞,墨瞳微黯。
淺淺好奇的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清瀾忽然擡眼問道:“你覺得以他們的身份,可能睡同一個女人嗎?”
淺淺眸光一閃,電光火石之間,腦海裡想了很多東西,當下驚訝的說道:“難道漢蜀兩國聯手了?”
清瀾眸光陰沉,一時無語。
他們一直沒有朝這方面想的一個原因,就是蜀國不如漢國,若蜀國的國君有點腦子的話,就不會起這方面的心思,打破三國的平衡。
畢竟漢國和蜀國一起滅了魏國,那麼接下來,不用想,等漢國休整後,定然是要除去蜀國的。
“會嗎?”良久,清瀾才輕輕問出口。
一個國君,難道連這點思考能力都沒有嗎?不至於目光短淺到這一步吧?除非是他們還有什麼更好的倚仗,纔會放手一搏。
淺淺一顆心也高高的懸起,她不怕打仗,不怕前方的危難,但就怕她遇上這些的時候,不能在清瀾的身邊給他幫助,反而平添負擔。
“別想太多了,漢蜀兩國若真是聯手了,定然就會有接觸,他們身邊的人多查一下,包括他們寵愛的女人,也不能放過。”
淺淺會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沒有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
以前電視上不是常演,那些藉着青樓做晃子,背地裡能做的事情可多了。
更何況就連她也是這樣的,當初最先想開女子坊,還有一個原因,不就是爲了跟國都那些權貴的女人打交道嗎?
“嗯!我會去查的,你別多想!夜已經深了,睡吧!”清瀾摟過淺淺,拍拍她的後背。
淺淺側過身子,清瀾拿着枕頭墊在淺淺的肚皮下,讓她能夠睡得舒服一些。
懷了孕,淺淺也的確是嗜睡一些,睏意上來得極快,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說:“嗯,那我睡了,你查到什麼要跟我說噢!”
“好!你睡!”清瀾輕拍着淺淺的後背,輕聲哄道。
深夜,一片靜謐中,清瀾睜大了眼,卻是無心睡眠。
來到國都,接觸了許多事情,也揹負了許多事情,如今,即是三國之間微弱的關係,他也要操心了。
其實這魏國是不是姓君,他不在乎,這天下有沒有魏國的一席之地,他也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是淺淺是否安好。
傾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他懂。
如今他姓君,他的兒女都會姓君,就連淺淺也是君言氏,走到哪裡,都掙開不了他是君氏的後人。
就是他不管這三國之間的事情,有朝一日,若真是國破了,漢蜀兩國不管誰是最終的受益者,肯定都不會放過君氏一家。
可如今到了這一步,皇上對肅親王府仍然有芥蒂,王爺也沒有主動去求和。
若是皇上和王府不能聯手起來,只會給別人有趁之機。
今天遇刺的事情,最後帶來的消息,就是當中有一人竟然戴有大內侍衛的腰牌。
能指使得了這些大內侍衛的人除了皇上還能有誰,而皇上一向又恨不得肅親王府後繼無人。
傷害淺淺,連帶着她腹中的胎兒也不能平安出世,也算是一舉兩得之事了。
得到這麼一個結果,清瀾是恨不得衝到皇宮去將皇上直接殺了的,卻是被王爺攔下了。
王爺和世子爺分析之下,覺得戴有大內侍衛腰牌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別人有意挑撥,畢竟肅親王府和皇上真鬥起來了,不論誰輸誰贏,魏國定然元氣大傷。
但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這人定然是十分了解淺淺在清瀾心中的地位。
對肅親王府上下的事情,也該是十分清楚,背地裡肯定觀察了許久。
王府現在不能亂,若真的出手了,那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所以王爺壓制了清瀾,讓他暫時不要衝動。
對於王爺的分析,清瀾懂,所以他才能暫時壓下心中的憤怒,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若真是像王爺猜測的那樣,是小人挑撥,那王府的出手,只會使得魏國加速滅亡,最終肅親王府也討不得好。
明明查出了結果,卻不能爲淺淺出這口惡氣,清瀾心裡覺得十分壓抑,連帶着這件事情,清瀾都沒臉告訴淺淺。
心裡只盼着事情早點查清楚,也省得淺淺活在驚慌當中。
一夜沒睡的清瀾,想了很多事情,他明白王爺不主動與皇上示好的原因,畢竟皇上防了肅親王府一輩子,他們的主動,皇上不會放心,而且會顯得廉價。
眼下最主要的是先查出漢蜀兩國的企圖,將證據不經意間呈到皇上面前,相對漢蜀兩國,皇上自然會求得肅親王府的幫助。
畢竟這魏國的江山,皇上更在意一些,江山可是他在坐。
而肅親王府眼下要做的,就是在皇上沒有反擊之前,替他防範。
憋了一個晚上的清瀾,清早天沒亮就悄悄起了身,將年楓叫來,兩人在練武場狠狠的打了一場,發泄一身使不完的精力。
年楓看着清瀾眼中的紅絲,就清楚他昨晚整夜沒眠,對此,不用多問,他自然是清楚原因的。
想了想,年楓安撫說:“主子不用擔心,現在府裡防衛加強了,世孫妃不出府的話,定然不會有危險。”
清瀾瞄了眼年楓,對他還是蠻滿意的,算是打出來的交情,再加上年楓之前爲他擋了一刀,更是當他自己看待。
因此,年楓說起了,好清瀾也沒有特意瞞他。
“淺淺不喜歡拘束的生活!”清瀾悠悠的口吻,佈滿了心疼。
他是想疼淺淺,想他幸福,活得自由自在的,但是如今束手束腳,就連出府都不行了,她肯定會不高興的。
年楓不識情愛,不懂清瀾這種即要保護她周全,又想她活得自在的心理,只是十分肯定的說:“世孫妃不比一般女子,她能明白爺的決定是爲她好。”
清瀾略想,說:“這倒是!淺淺很棒……”
筋疲力盡的兩人躺在練武場上,似朋友一樣談起了心事,而清瀾這也是第一次向淺淺以外的人說起他們的感情。
而且這一說還收不住了,滿心滿眼都是他對淺淺濃厚眷戀。
說是要查出漢蜀兩國逗留魏國不走,私下是否有其他的理由,但哪裡又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倒是淺淺這次十分安分,天天在府裡塗塗畫畫,自得其樂。
清瀾看在眼裡,心裡也放心。
其實清瀾在這一方面真的是多慮了,淺淺並不是一個任性的人,她自然不可能不顧大局使些小性子。
以前國都的局勢沒有這麼明顯,她也沒有置身危險當中,自然就想四下走動,活動身子,但是經過普度寺那一次。
淺淺已經非常明白了,有些人已經把目標打到她的身上來了,她能做的也就是少出去,少讓清瀾擔心。
這日下午,邱子衍帶着言昕過來了。
淺淺驚訝言昕竟然這麼快就自南陽趕了過來,雖然如今條件好了,爲了方便,邱子衍養了不少信鴿,和南陽那邊有通信,但是言昕趕來,可不像鴿子一樣能飛。
邱子衍笑着指向言昕說:“這傻小子一聽你說要他立馬趕來,竟是日夜兼程趕過來的,一路上別說休息了,就是連喝口熱湯都沒有。”
淺淺感動的同時,又心疼的說:“你是傻子嗎?我要你立馬過來,是讓你得了信就直接過來,不是讓你在路上不吃不睡。”
言昕抓了抓後腦,尷尬之下,右臉那紅色的胎記越發紅豔了,憨憨的說道:“難道淺姐姐有事叫我,我心裡高興,一路趕來也不覺得累!”
自言昕主動要求去山莊訓練起,淺淺就清楚這小少年不是一味接受他人示好的人,有了機會,他會回報,沒有機會,他會創造機會來回報。
“淺姐姐也不和你說客套的話,這次過來,也的確是有事情要交待你去做!”淺淺話音落下,言昕臉色一亮,一副興奮的樣子。
淺淺好笑的說:“你別太高興了,這項事情可是有危險的,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如果不願意的話……”
淺淺話音還沒有落下,言昕急忙表態的說:“我願意願意,我當初學武功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幫着淺姐姐,如今有了這個機會,有什麼事情,淺姐姐只管吩咐我去做就是了。”
淺淺笑容微斂,跟言昕說起大郎的事情,並說起上次狩獵場大郎被傷的事情,末了,這才說道:“我大哥當初爲了我的任性受了很多苦,如今也算苦盡甘來了,日子稍微好過一點,我不想大哥再出什麼事情,所以我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去我大哥身邊當侍衛,保護他的安全。”
言昕忙回答說:“我願意的,有機會能替淺姐姐分憂,我心裡十分高興。”
淺淺莞爾笑說:“那我就先謝謝你了,不過你保護我大哥的同時也得保護好你自己,因爲你受傷了的話,我也會很難過的,我一直拿你們當弟弟看待的!”
“我省得!”言昕微有殘缺的臉頰微微紅起。
淺淺微微一笑說:“那好,等會兒你先跟子衍回去休息兩日,你覺得精神好了,再讓子衍帶你去忠勇侯府。至於其他的事情,子衍會跟我大哥說的,他們會好好安頓你的,若是有什麼地方不好的,你回來告訴子衍,清楚嗎?”
言昕很高興自己能有用武之力,一副怕淺淺反悔的樣子說道:“不用休息了,我現在就去忠勇侯府。”
淺淺看他興致高,想了想說:“也行,反正其他的事情,大哥大嫂肯定會打點好的。”
她大老遠的自南陽找來的侍衛,又是爲了保護大郎的,相信劉羽琪自然會重視,妥善安頓,對於這點,淺淺十分信任。
說完正事,淺淺又追問了南陽如今的情況,言昕拿了厚厚的一疊信出來,靦腆的說:“這裡是言曉言曦他們的來信,淺姐姐若是有空就看一看,大家都很想你們。”
“好!”淺淺接過信,只覺得暖呼呼的。
明白這些信是被言昕貼身收藏的原因,但是握在這裡,這種感覺就像是碰觸到了育幼院裡那一顆顆的真心似的。
“大家都很好,而且學習都很用功,這次我過來,他們都哭得不得了,不是捨不得我,而是後悔當初沒有去山莊學武,不然的話,也有機會來國都找淺姐姐……”
言昕語調歡快,帶着向分得意,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
當初他讀書不成,深覺辜負了淺姐姐一番好意,後來想了想,覺得淺姐姐這樣悉心培養他,他不能一無所成。
他清楚山莊的艱苦,也明白那時候淺姐姐是真的不願意他去山莊訓練,但是現在他很慶幸,當初他堅持了。
所以如今淺姐姐需要人手的時候,他才能來幫忙,雖然起不到什麼大作用,但是隻要一想到淺淺在這種事情,想到了他,他心裡就十分的高興,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比這更讓他開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