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有意指婚
淺淺雖然心裡覺得奇怪,但是仍舊立馬讓人將她們請了進來,元珊走在最前面,劉羽琪和雪瑩兩人並列慢一步跟在後面。
三人過來,臉色都有些不好看,特別是劉羽琪,神色十分憔悴,還是雪瑩扶着她,一路走來的。
淺淺看到一向愛笑的元珊臉上都少了笑容,當下心裡的狐疑更加深了,但也沒有點破,反而笑吟吟的說:“今兒怎麼這麼好的興致來找我打麻將了。”
元珊輕嘖了一聲,說:“別提了。”語落還偷看了眼劉羽琪。
淺淺一看這樣子,便知道這三人倒也不打算瞞她,顯然是打算來跟她說這事的,也不再裝糊塗。
直接問道:“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屋裡說話。”劉羽琪插話,怕元珊就在這裡大大咧咧的嚷出來,還順勢瞪了眼元珊。
淺淺看這樣子,大致清楚三人中間是誰出了事。
四人移步到了內室,慎語上了茶水,淺淺便讓屋裡的丫鬟都退了出去,並將門關上了,這才直接問劉羽琪。
“說說,什麼事?”
劉羽琪眼眶一紅,脆弱的說:“我偷聽到我祖母說話,谷將軍這次回朝,皇上有意把我指婚給他。”
淺淺不解的眨了眨眼,問:“谷將軍?谷敏嗎?他不是挺好的嗎?怎麼,你有心上人了?”
淺淺話音未落,惹得其他三人同時白眼瞪了過來,元珊更是不客氣的低斥:“你知道什麼,這谷將軍可不是什麼良人。”
“啊?”淺淺也不在意元珊的語氣,相反的,和她們接觸幾次,就將幾人當成閨蜜看待,正是因爲她們這種性情。
她們交朋友看對方的品性,並不看身份,而且朋友之間也特別單純,不會因爲對方身份就特別奉承,也不會因爲對方身份就刻意欺壓。
但是她不明白的是爲什麼劉羽琪不願意嫁給谷將軍,至少淺淺就覺得谷將軍不錯啊!鎮守邊疆的大將軍大英雄,而且全家老小就他一個人,過去就當主母,也不怕有什麼婆媳問題。
劉羽琪微咬了下脣,苦澀的說道:“世孫妃不是自小就在國都長大,有些事情自然是不清楚的,谷將軍自小就有一個青梅竹馬,兩人感情甚好,本來長大了在一起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是在徐薇還未及笈的時候,家逢鉅變,全家被抄了,女眷都被賣入青樓……”
淺淺聽到這裡,嘴角一抽,這可還真是戲劇話啊!張口下意識的追問原因,插話問道:“爲什麼被抄家了啊?”
劉羽琪微微看了眼淺淺,也不知道是對事情不瞭解還是不打算詳說,三兩句就帶過了,只道:“新皇登基,幾家歡喜幾家愁,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淺淺瞬間明白過來了,應該是站錯隊了的原因,被皇上秋後算帳,捉到一個把柄,就滅了全家。
只是可憐了這些女人,原本是高高在上的貴婦貴女,突然變成了最被人輕視的青樓女子,怕是一般人接受不了的。
不過看劉羽琪這麼不情願的樣子,淺淺大膽猜測說:“你別告訴我,谷將軍這麼長情,一直沒有忘了這個叫徐薇的女子?”
劉羽琪古怪的笑了一聲,“哪能忘啊!官妓是不能被贖的,這些年穀將軍就一直出銀子養着她,而且聽說這次回來,人也一併帶了回來。”
淺淺嘴角抽搐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對於劉羽琪而言,谷將軍的確不是一個好良人,但是對於徐薇而言,谷將軍怕是天底下最最癡情的好男子。
元珊冷笑一聲,不懷好意的說道:“帶回來又怎麼樣,皇上難道還會讓他們在一起,就是皇上願意,徐薇也不願意啊!你可別忘了,當初她家與敵國聯絡的信函,就是谷元帥呈給皇上的。”
元珊嘴裡說的谷元帥是指谷將軍的爹,不過在數年前,他已經戰死沙場,而谷家一門忠烈,如今也落得只他一人的地步。
淺淺臉微黑,嘀咕說:“這還真是複雜的恩怨情仇啊!”
雪瑩清澈大眼佈滿擔憂的說道:“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皇上真下了旨的話,我們也不能抗旨啊!而且以徐薇如今的身份,就算皇上恩准她,撤了她的賤籍,最多也只能入府做一個賤妾啊!”
元珊白了眼天真的雪瑩,斥道:“你懂什麼,你就是被你娘保護得太好了,你看看這天下的男人,哪一個不是偏寵小妾的,再說了,這一個小妾還是他喜歡了這麼多年的女子,你覺得將來羽琪還有她站的位置嗎?”
羽琪臉乍白乍紅,一臉難堪的說:“徐薇的出身,我們都是清楚的,但是在世人眼裡,她就是一個妓子,讓我去和一個妓子搶男人,共侍一夫,我做不到。”
羽琪眼裡噴着火,其實幾次相處下來,淺淺能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十分驕傲的人,這次的事情,對她的打擊怕是蠻大的。
只是她沒有想到,一直給她傻白甜感覺的元珊會說出這樣的話,想來也是一個快樂在表面的人,可能在府裡的日子,也不順遂,雖說嫡母是親孃,只怕也是不被他爹喜歡的,所以才讓她每次在說起這些方面時,總是一副疾惡如仇的樣子。
“那不然怎麼辦嘛!”雪瑩被元珊吼了一句,臉蛋微微紅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越發嬌俏。
“不是還沒下旨嗎?趕在下旨之前,訂親完婚不就完了嗎?”淺淺古怪的看着她們,不懂她們在愁什麼。
結果三人對視一眼,同時對淺淺嘆息,還是一副淺淺不懂的樣子,看得淺淺有些無語啊!
羽琪沉默了會兒,才輕聲解惑說:“皇上才向我祖父透了口風,我這邊就立即訂親成親,這明顯就是逆了皇上的意思,這皇上表面雖然不會說什麼,但這事皇上可就記到心裡去了,我們劉家這麼多年,這麼多代人的努力,可就都毀於一旦了。”
羽琪一說,淺淺也反應過來了,這事照這樣說的話,可還真不好辦了,她望了眼三人,也附和了雪瑩剛纔的話。
“不然你就別多想了,反正就算入門了,也只是一個妾,而且讓你祖父動動手腳,她這賤籍也是摘不掉的。”
羽琪冷笑說:“摘不掉又如何,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我越是動手腳,他就越發會恨我,我都已經能預見我這一生的悲涼了。”
淺淺張張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怪羽琪過於聰明,把事情看得即透徹又全面。
“不然直接和谷將軍攤牌好了,他這麼一個大將軍,總不會強娶一個不願意嫁給她的女子啊!”淺淺說着話時,三人又望着她。
淺淺當時就斂了眉眼,無語的說:“好好好,我又說天真話了。”
羽琪搖搖首說:“不是,是因爲你不瞭解谷將軍和徐薇的感情,所以你纔會這樣說。”
淺淺不懂了,就是因爲他們深情,谷將軍才更應該不願意娶別的女子纔對啊!
不等淺淺問話,羽琪就主動說起。
“這次戰勝回朝,皇上是一定會賞谷將軍的,而谷將軍帶徐薇回來,明顯就是打算用戰功換徐薇自由,若是在這節骨眼上,谷將軍拒絕皇上的賜婚,皇上肯定會震怒,徐薇可能不單脫不了賤籍,還會被皇上賜死,你說他怎麼可能會主動退婚?”
淺淺撫了撫額,嘀咕說:“這可真是複雜啊!”
不過是嫁娶之事,竟然折騰得這麼麻煩,不過話被這樣攤開來說,也就是說將來不管誰嫁給谷將軍,肯定都不會好過啊!
想着想着,淺淺想到大郎救過谷將軍一命,若是大郎私下告訴谷將軍,他鐘意羽琪,谷將軍肯定就不會娶她,只需要與皇上說換一個賜婚對象就行,即不得罪皇上,羽琪也自由了,只是這樣的話,羽琪會願意嫁給大郎嗎?
而且羽琪這樣的出身,寒門小戶,她習慣得了嗎?
淺淺想着想着,又自顧自的搖了搖首,推翻了前面的想法。
元珊狐疑的看着淺淺,微眯了眼問:“世孫妃,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啊,你有的話,就說出來啊!我們三個就是想不到辦法了,才叫你一起商量的。”
淺淺擡眼,抿了抿脣,苦笑一聲,側目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羽琪提道:“你願不願意嫁到寒門小戶來啊?”
雪瑩輕呼一聲問道:“不會是布衣吧?這是肯定不行的啊!劉閣老不會同意的,最差也得是進士出身啊!”
淺淺揉了揉額,有些羞於啓齒的說:“倒也不是布衣,其實事情是這樣的……算了,當我沒說過。”
淺淺說了兩句,還是不願意開口,總覺得這身份上不配,倒不是看不起自家大哥,而是覺得這話說出來了,要是被拒絕了,她一片好意,還連累大哥被辱,到時候她肯定要心生怨恨的。
“你真是急死我了,你有什麼辦法你就說啊!難道你想看着羽琪嫁到谷將軍府去受苦嗎?”元珊聲音微高的追問,看得出來,她與羽琪的關係真的很好,一副是自個兒即將去受難了的樣子。
“可我也不想把我大哥說出來,平白被你們羞辱啊!”淺淺臉色微沉的嘀咕。
元珊微愣的追問:“這和你大哥有什麼關係啊?”
淺淺翻了下白眼,微有不滿的說:“我大哥是谷將軍身邊的親兵,而且這次還救過谷將軍一命,若是我大哥麼下找谷將軍開口話,肯定爲了報救命之恩,肯定願意跟皇上說換一個賜婚對象,到時候誰也不會出事,只是這樣的話,羽琪就勢必要嫁給我大哥了。我什麼出身,你們是清楚的,我家啥也沒有,所以我才躊躇要不要說這事,訥,你們隨便聽聽就說,也不要再說什麼,免得我不高興。”
淺淺一副醜話說前面的樣子,並不忘加一句,“我十分敬重我大哥,誰說我大哥的壞話,誰就是我的敵人。”
羽琪輕笑出聲,“我們都什麼還沒說,你就說了這麼多。”
元珊一雙大眼左右看了兩眼,抿了抿脣,倒沒有多說什麼,但意思卻是很明顯了,因爲她也覺得劉閣老應該不會同意這件事情。
羽琪垂眼沉默了會,突然擡眼看着淺淺說:“這事,我得回去和我祖母說下,我覺得可行性很大,只是不知道你大哥是否會中意我。”
淺淺愣了下,有些傻眼的說:“你……真同意?”
羽琪眨了下眼,調皮的說:“我可不笨,看你這緊張你大哥的樣子,還怕他將來沒有出息嗎?未來肅親王的嫡親大舅子,更何況這一次又立了戰功,只要你們肅親王府出個聲,走動一下,不說撈一個多大的官,五六品的武將還是沒有問題的。”
淺淺愣了下,有些傻眼的看着羽琪問:“你腦子是怎麼想的,一下子想了這麼多?”
羽琪十分坦率,心裡想什麼,都和淺淺說了,淺淺也沒覺得有什麼反感的,畢竟羽琪和大郎沒有見過,不談這些,難道還談感情嗎?
“我哥不識字,也沒關係嗎?”淺淺笑得有些虛心。
劉羽琪可是大才女,最是喜歡舞文弄墨,要她嫁給一個目不識丁的文盲,這怕也是對她的一種污辱吧!
果然,劉羽琪一聽這話,臉色微變,不敢置信的問:“怎麼會不識字?你身爲女子都才華如此出衆了,你大哥不是長子嗎?”
劉羽琪會這樣想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誰家有閒銀子不是供兒子唸書,哪裡會供女兒的。
話說到這一步了,淺淺也沒什麼可瞞的,將以前在南陽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聽到三個小姑娘都變了臉。
“你的意思是說你就學了這麼兩年嗎?”雪瑩顫抖的替另兩人問出聲。
淺淺挑了她這兩年練的字大致說了一下,並道:“勤能補拙,這有什麼,我們家的人都是這兩年才學起的,我相公,我二哥都是,而且我二哥的學問還都是我二嫂教的。”
元珊三人咂巴了嘴,都是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淺淺,畢竟淺淺作的詩,寫的字還讓她們佩服過,引爲知己,結果這事說破,人家就學了兩年,這讓她們這些自小學起的情何以堪啊!
“這丫的太打擊人了!”元珊哼哧哼哧的粗喘息着,一副恨不得上來掐死淺淺的模樣。
“你大哥的品性倒是高雅聖潔!”劉羽琪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顯然還真的在心裡細細琢磨起來了。
淺淺說得嘴快,這會兒又開心擔心了,他大哥出去兩年了,應該沒有遇到鐘意的姑娘吧?而且入營了,都是大老爺也沒機會啊!
剛纔說時,沒想到,這會兒卻擔心起大郎的心情來了。
言家三兄妹的嫁娶都是自個兒鐘意的對象,大郎最後成親,淺淺自然也希望他能找到自個兒心中喜歡的姑娘。
“而且你兩年就能學出這麼一身本事,我若是嫁給你大哥了,也學你二嫂,教他這些,就不信兩年學不會!”羽琪越琢磨越覺得可行,看樣子還真是狗急了跳牆,十分不願嫁給谷將軍啊!
淺淺苦笑的賠着笑臉說:“我忘了跟你說,我大哥是我們四兄妹中,心眼最好最實的,但卻不是最聰明的,我覺得他兩年可能學不會!”
對於這點,淺淺可不能瞞,畢竟兩人性格愛好,決定了未來能走多遠啊!而且沒有愛包容的情況下,說不定就是怨偶了,淺淺越想越覺得可怕。
當即又忙說道:“而且這事,我還沒跟我大哥說,我大哥也還沒回來,我們言家四兄妹,嫁娶肯定都是要自個兒鐘意的對象,不過我放心,我們家有一點好,就是絕不納妾,一夫一妻制。”
淺淺這話音一落,元珊眼就亮了,剛纔還不甚感興趣的小臉立即湊了上來問:“你還有哥哥嗎?不然給我也介紹一個吧!”
淺淺哭笑不得的看着元珊,笑罵說:“你湊什麼熱鬧啊!”
元珊大眼一瞪,一臉嚴肅的說:“誰湊熱鬧了啊!我跟你說真的,我這輩子不煩了那些小妾,就想嫁個不納妾的。”
淺淺無奈的說:“我二哥已經成親了,孩子都快出生了,就大哥因爲我的事情自賣身了,又入了營,纔會拖到如今還未娶親。”
元珊眼珠子瞟來瞟去,最後湊到羽琪身邊,黏着她說:“我不像你,一定要嫁一個舞文弄墨的,不然你把大哥讓給我啊!你再重新選一個。”
羽琪白了眼元珊,還未說話,雪瑩就輕斥說:“少摻和了,你們當你們的婚事真能自個兒做主嗎?這事還得回去問你爹孃的意思。”
雪瑩一句話,將羽琪和元珊都拉回現實,兩人同時垂下了肩。
不過元珊興致高,立馬又挺直了背脊說:“沒關係,我回來找我娘說,肯定能說通,再說,又是世孫妃的大舅子,又不是真的無名小子,有什麼關係。”
雪瑩哭笑不得的說:“你真的別摻和了啊!”
元珊難得認真的說:“我不是摻和,而是說真的!剛纔世孫妃說了,要得大哥喜歡才行,反正大哥沒見過我和羽琪,機會一人一半,雖然我不如羽琪長得好,但是爲了這一夫一妻,我拼了。”
淺淺扶着額翻着白眼,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原來元珊還這麼有志願,不過她這話也敢說,傳出去了誰還敢娶她啊!這妒婦的名可是會釘在她身上了。
淺淺輕敲了下桌子,打斷了兩人的幻想說道:“好了,別開玩笑了,這話當我沒有說過,其實我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真要娶了你們這樣一個高門媳婦回去,我爹孃還不知道該怎麼和你們相處呢!”
羽琪和元珊同時反駁說:“這怎麼能當沒說過呢!我們都聽到了。”
倆人說罷,又都對視一眼,輕輕笑了起來。
淺淺看着這兩人的眼神交流,也是頗爲無奈的樣子。
最後把人送走的時候,倆人還嘀嘀咕咕的商量着什麼,淺淺也隨便她們了,反正大郎到時候的心意纔是最重要的。
晚上淺淺把這話當笑話說給清瀾聽時,他一臉古怪的看着淺淺,十分肯定的說:“劉閣老會不會冒着得罪皇上的可能同意這事,我不清楚,但是元府肯定是願意結這門親事的。”
“爲什麼?”淺淺瞠目結舌的看着清瀾。
清瀾拍拍淺淺的額說:“王爺說了,你孃家沒人,難得出來一個向上的,他們自然要幫忙提拔一把,也是爲了給我多培養點勢力。”
淺淺斜着眼,古怪的看着清瀾說:“你怎麼早沒告訴我啊!”
清瀾眨眨清澈的眸子,無辜的說:“你也沒問過啊!”
他每天會和王爺說很多話,有些說了就說了,沒說也就忘了,他回來了自然不可能件件說得清楚,而淺淺也不可能件件都詳問,漏了說些事,也不奇怪啊!
淺淺翹着小嘴,嘀咕道:“你該早告訴我的。”
“有什麼差別嗎?”清瀾不懂的看着淺淺。
淺淺想了下,覺得好像還真沒什麼差別,便抿了抿脣,不再計較這些。
淺淺神色一動,清瀾便知道她在想什麼,當下將人摟到懷裡,並說道:“這事也不難看出來,等到大哥回來了,世子會帶我和大哥走動一下,不過幾天的時間,國都這些人就能看懂了。”
淺淺微張着小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想起羽琪的話,當下就覺得她還真是聰明,一下就聯想到了這些,可能這就是世家女子所的世家力量吧!
畢竟這時代,從來沒有哪個家族是一個人在奮鬥的。
“其實大哥的婚事你不用着急,王爺說了,言家沒有根基,這親家一定要好好挑,以後對大哥有益的才行,我想王爺這樣說,心中應該有大致的人選了。”清瀾若有所思的說道。
淺淺悶聲應了下,窩到了清瀾的懷裡。
清瀾一聽,便曉得淺淺不高興了,不解的說:“怎麼?你不喜歡嗎?”
淺淺悶在清瀾的懷裡,小腦袋輕輕搖着,悶聲悶氣的說道:“不是,我知道王爺是一片好意,只是我們,還有二哥小妹他們的嫁娶都是自己鐘意的對象,我也希望大郎能娶一個喜歡的女人做媳婦,而不是爲了這些所謂的利益。”
清瀾眸光微閃,想到了自個兒,若是王爺要他爲了利益,重新娶一個對他事業上有助力的女子,他也不會喜歡。
當下連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清瀾便保證說:“放心,我會和王爺說清楚的,大哥娶的對象,定是他自個兒心儀想娶的女子。”
淺淺擡眼,可憐兮兮的嘟着小嘴問道:“我是不是很不知好歹啊?”
王爺擺明了要擡言家,而這親事擺明了也是要借王府的光的,她竟然還在這裡說什麼感情,這不是不知好歹嗎?
清瀾拍了拍淺淺的額說:“你別多想,你說得很對,因爲再多的權利財富也比不得你在我身邊的那種幸福,所以你想讓大哥娶一個喜歡的女子,是正確的。”
淺淺若有所思的看着清瀾,湊上前輕嘬了一口,並說:“清哥哥,你一天比一天優秀,而我也一天比一天更愛你了。”
原還一本正經和淺淺說事的清瀾眼神聚變,深沉的看着她,輕聲詢問道:“可以嗎?”
淺淺小臉微紅,眼神虛飄,輕舔了下脣瓣,不自然的說道:“輕一點的話,應該可以……”
帶着無限的愛戀,清瀾緊緊的將淺淺圈入懷中,等不及聽她說完話,已將她櫻紅的小嘴密實的堵住,用力的吻着。
淺淺小小的雙手抵在清瀾的胸前,她能感受到清瀾胸口快而劇烈的心跳聲。一聲一聲的,像在傳遞和釋放着他對她滿滿的愛戀。
纏綿悱惻的一吻,他戀戀不捨的微微挪開脣,灼熱的脣貼在淺淺的耳邊,帶着不盡的眷戀和深情,俯耳輕聲說:“我會輕一點的!”
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酥酥麻麻的傳入淺淺的耳裡,淺淺只覺得全身一軟。
清瀾翻身輕壓在淺淺身上,雙手肆意挑逗他熟悉的每一處敏感,手掌緊貼着肌膚,灼熱的體溫傳來,他能感覺到她身體的輕顫。
“媳婦,不怕,我會溫柔的。”
清瀾一直注意着淺淺,惟恐她有任何不適,突見她嬌媚一笑,微彎起腰,獻上自己的紅脣。
只一剎那,清瀾引以爲傲的自制力悉數崩潰,腦海中唯一的念頭,不過是好好愛身下這個女子。
事後,清瀾抱着淺淺喘息了很久才平復下來,灼熱的紅脣輕咬着淺淺的小手問道:“可有不適?”
淺淺眉眼間滿是被愛寵過後的嬌媚,微啞的道:“我想沐浴。”
清瀾不捨的看着淺淺一副倦樣,輕哄說:“我打水過來給你擦擦身子,明兒一早再沐浴可好?”
淺淺小腦袋輕點了一下,輕蹭了枕巾幾下,雙眼已無力的合起,一副困得不行了的樣子。
等到清瀾打了水過來時,淺淺嘴角掛着甜蜜的笑容,早已步入夢鄉,清瀾眼神一柔,手下的動作越發輕柔。
翌日淺淺起牀,蹭着旁邊溫熱的身子,眼眸都沒有睜開的呢喃道:“今兒不用出去嗎?”
清瀾早已醒來,只是昨晚倆人過於親密,他怕淺淺今兒會覺得不舒服,故並不敢出門。
“今天在家裡陪你。”
淺淺眼簾緩緩睜開,眼角佈滿春色,小嘴更是歡喜的說道:“清哥哥真好。”
清瀾大手輕輕揉着淺淺的腰肢,並說道:“先沐浴還是先用膳,香湯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過去。”
淺淺窩在牀上,一副愛憐的樣子看着清瀾,撒嬌道:“我不想起來,我餵我用膳了,再抱我去沐浴,好不好?”
“好!”清瀾對於淺淺的要求,一向都是有求必應的。
淺淺躺在牀上,清瀾侍候她梳洗了,又端要早膳過來,倆人你一口我一口,邊吃邊鬧好一會兒,這才移步去了隔壁沐浴。
下午的時候,清瀾怕淺淺不舒服,還特意請了太醫過來看,得了太醫的話,清瀾這才放心。
爲此,淺淺還取笑了他。
又要吃,又怕吃。
對於淺淺無傷大雅的玩笑話,清瀾自是不會放在心上,該吃的時候,照吃不誤,吃完了仍舊小心翼翼的當着寶貝疙瘩捧着。
夫妻倆這日難得如此悠閒,又像回到了在南陽時,沒事就窩在房裡看書,一個擡眼,對方總對及時感應到,彼此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這種美妙的氣氛,臨近傍晚時分被打破,年楓有事稟告,清瀾就去前院書房裡見他了,只是沒一會兒,清瀾就回來了,而且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府邸已經找到了。”
淺淺愣了下,說:“啊!這麼快,我還以爲會花上幾天時間,不過這麼短時間找的,屋子好不好,沒什麼問題吧?”
清瀾眼角帶笑的說:“肯定沒問題,府邸原就是王府的。”
淺淺欣喜的小臉微微斂神,不解的問:“王府的?那是什麼意思,借給我孃家住嗎?但是我還是想買一處住房。”
雖然買房也是拿了王府的銀子,但是到時候寫的名字總歸是言家的,至少讓他們拿着房契,住着也自在一些,而且淺淺打算將來一家子就是這樣住下去了。
“自然不是,王爺說當初我嫁你,也沒什麼像樣的聘禮,那府邸就當是給你的聘禮,還要你不要嫌棄就好。”
清瀾說這話時,眼底有着點點笑意,很高興爲淺淺解決了這麼一件事情,不然的話,她又有得操心了。
淺淺滿是不解的問:“這事怎麼傳到了王爺耳裡?”
清瀾一派無辜的說:“我讓年楓去辦啊!但是年楓纔回來沒幾天,出去那麼多年,對國都情況也不熟悉了,他就找了年老,然後年老就不小心告訴王爺了。”
淺淺臉微黑,嘀咕說:“最好是不小心啦!”
不過一想,倒也無所謂,反正她臉皮厚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府邸肅親王都大方的贈送了,她也不打算小家子氣的推拒。
“怎麼,你不高興嗎?”清瀾看着淺淺臉色不對的樣子。
淺淺搖了搖首說:“沒事,王爺在府裡嗎?我們一起去趟松柏院,謝謝他的禮物,順便陪王爺用晚膳好了。”
淺淺是清楚王爺和世子他們的,都還蠻喜歡她帶着清瀾去蹭飯,反正現在也差不多是晚膳時間,淺淺自然就不客氣了。
松柏院裡,王爺像是算準了淺淺他們會來似的,淺淺掃了眼已經上桌了飯菜,特別豐盛,且還都是清瀾喜歡吃的菜。
“來得正好,一起用膳。”
清瀾和淺淺也沒客氣,一同入坐了。
淺淺沒急着說感謝的話,因爲清瀾和王爺聊起了朝堂上的事情,聽兩人說話,淺淺有些驚訝的瞟了清瀾幾眼。
她一直都知道清瀾在成長,但是竟然不知道他成長得這麼快,而且還這麼的腹黑了。
“哼,不過幾個無傷大雅的角色,讓他們拉下馬又如何。”談起朝堂上的事情時,清瀾一副傲然的樣子,是平日裡與淺淺相處時,不曾露出的。
王爺目光帶笑,欣賞的看着清瀾問:“噢,對方可不是要拉我們幾個人下馬而已。”
清瀾瞟了眼王爺,略有責備的說:“這些人的底細,世子早就給我看過了,貪贓枉法,欺上瞞下,如今有人幫我們解決這是好事,還省得我們自己動手,落得名聲不好。怎麼?難道你還想保他們?”
清瀾說最後一句話時,嘴角帶着微嘲的笑意,斜斜的看着王爺。
王爺好似已經習慣了這樣說話的清瀾,也不在乎,反而笑意更濃的說道:“我不過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清瀾漫不經心的瞄了眼王爺,說道:“讓他折騰好了,正好給我們來次大瘦身,那些不乾不淨的人假着他們的手都除掉,適當的時候,我們還能主動露點尾巴讓他們抓住。”
王爺笑看着清瀾,沒有立即說話。
清瀾看淺淺在一邊聽得入迷,筷子都沒怎麼動,給她碗裡夾了筷子菜,這才又對王爺說道:“人貴精不貴多!”
這種小人,將來真有什麼要用到他們的地方也是靠不住的,除非王府一直這麼鼎盛,可是王府一直這麼鼎盛的話,爲什麼又要讓他們依附,還不如早日除掉,省得以後真遇上事,還被人拿來當成攻擊的武器。
王爺滿意的讚歎說:“你比我想象中要成長得快!”
清瀾沒有答話,談完事情的他,又恢復成了一副沉默是金的樣子,看得坐在旁邊的淺淺也是一愣一愣的。
剛纔自他們的對話中,若是沒有聽錯意思的話,應該是有人拉肅親王府這一派的人下馬,王爺問清瀾意見,但是清瀾在聽了那幾人名字後,卻是不慌不忙的表示不用出手,反而還要藉着這機會,藉着對方的手,除掉肅親王府這一派的某些人物。
這腦子動得快得,淺淺也是瞬間就服了,原本忠犬型的相公突然變成腹黑型,淺淺一時覺得有些承受不了。
她每次多教清瀾一點知識時,就多發覺他的一些潛能,總覺得清瀾就像一塊海綿,不斷在吸收,如今卻覺得他更像一顆珍珠,蒙了塵的珍珠,只有回到肅親王府,回到他原有的身份上,他才能發光發亮。
看着這樣的清瀾,淺淺能夠想象,在不久的將來,君清瀾這三個字,將會變成家喻戶曉。
他的才華掩蓋不住,肅親王爺也不會允許他藏拙,或許肅親王府低調太久了,也到了該蛻變的時候。
就像一隻大老虎,若是沉睡了太久,別人就會忘了它的危險性,如今肅親王府就是這樣的情況,不然的話,怎麼會有人這麼處心積慮的對付肅親王府一派呢!而對方的這個舉動,對肅親王府而言正是機遇,改變可能就是這次人員大瘦身之後。
原本淺淺是來說府邸的事情,但是她發現根本就沒什麼機會插嘴,只在最後走時,才總算是抓住機會道了一聲謝,也不枉費來了一趟。
肅親王卻是笑得古怪,說話也和世子妃的語調極爲相似。
“反正這王府的一切,日後都是你們夫妻倆的,現在給你們和以後給你們,沒什麼差別。”
淺淺嘴裡說着感謝,心裡卻是默默的嘆息,這王府上下也算是不容易了,原本該是他們最最嫡親的孫兒和兒子,如今卻爲了認回,而不斷的討好她這麼一個媳婦,甚至連她孃家也照顧到了。
若清瀾原本就是王府的世孫爺,淺淺只是一個普通嫁到王府的姑娘,日子怕是會天差地遠,過得可能如真真那樣吧!哪能像她如今這樣,把孃家事當自個兒的事,如此貼補孃家,換了任何一個婆家,早就給她立起了規矩。
畢竟這纔是國都大多世家的生活,淺淺攤上了肅親王府這麼一家子,她自個兒都覺得她上輩子可能拯救了世界才換了這一世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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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羽琪,你沒發現我拿你的讀者號做了一個角色名嗎?哈哈,我偷用了你的名字,你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