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略顯下風

206、略顯下風

兩位宮婢面面相覷,見淺淺這副怒容,也不敢說一句反駁的話,但讓她們直接去麻煩國師也是沒有這個膽量的。

幾個眼神交換了意見,其中一個小宮婢退出去了找了太子身邊的侍衛,把淺淺的意思傳達了。

太子坐在屋裡,目光忽明忽亮,並未多想,便讓宮婢自個兒去找國師,至於國師見不見,就是國師的事情。

國師那邊,剛梳洗準備休息,小宮婢就來了。

“什麼事?”國師聲音冷冷清清,臉上也四季沒有笑容,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

因此,即使國師從來沒有發過脾氣,但是他們對國師的懼意,卻是絲毫未減。

小宮婢謹慎回答說:“姑娘請你過去一趟。”

太子也沒有介紹淺淺的身份,只是讓她們盯着好生侍候,萬不可讓她逃脫或者走丟,所以小宮婢開口閉口也只會叫一聲姑娘。

“姑娘?”國師翠眸微微一閃,反應過來。

“嗯!我馬上過去。”

雖然不清楚淺淺找他什麼事情,但國師仍然是整理了下儀容就去淺淺暫住的小院。

淺淺沉顏坐在廳中,青絲透着水潤,滴滴水珠落下,淺淺卻是無心打理,也許是因爲剛沐浴完的原因,那雙盈盈杏眸顯得格外氤氳。

國師長腿一邁,剛跨過門檻,淺淺便拿起手邊的茶杯狠狠的擲去。

“你這禽獸……”

國師微微蹙眉一閃,翠眸滿是不解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

“你說,你是不是,是不是……”淺淺一個疾步衝到國師的面前,小臉脹得通紅的指着他,話卻是問不出口。

國師狐疑的看着淺淺,耐性十足的開口,“你要問什麼?”

淺淺盯着國師的眼眸,只覺得翠色的眸子乾淨明亮,長有這樣眼睛的人,怎麼看也不該是一下個流無恥的人才是。

再加上,在實力上較量,淺淺是絕對打不過國師的,忍了胸口即將吐出的一口老血,壓低了聲音,滿是陰鷙的問起。

“我這一路是怎麼過來的。”

國師擡眼,淡聲說:“昏過來的。”

淺淺眼眸一翻,咬牙切齒的說:“沒人和你開玩笑,我當然知道我是昏過來的,我是問這路上,我昏迷的時候,總要有人把我擡上擡下擡進擡出吧!”

國師恍然,道:“我!”

淺淺眼底閃過一抹陰狠,動了動手中的袖箭,涼聲問:“洗澡這些呢?”

國師目光一閃,眼神略顯尷尬,想到第一次出現這種生理衛生狀況的時候,他和小童兩人都傻了眼。

後來還是小童在附近買了一個啞女侍候淺淺,這才解了他們沿路來的困窘,但是過了魏國,小童都留在魏國了,更何況是啞女,早在住店的時候,小童就已經將啞女打發掉了。

到了漢國境內,國師日夜兼程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這一點!好在漢國倒也方便,沿路有事都是請的大娘來幫手。

“沿路買了一個婢女。”國師簡短的一句。

說罷,又加了一句,說:“抱你進出時,都有替你裹一層厚棉被。”

淺淺神色微緩,看向國師的眼神仍然是半信半疑。

不過對上國師翠綠的眸子時,微微怔仲,眼眸乾淨清澄,擁有這樣眼神的人,不可能會是壞人才對,相反,性子該是很單純的。

如若不然,也只能說這人的演技很好,影帝在他面前也會自嘆不如。

“是這樣最好,否則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淺淺心裡已經相信了國師的話,但嘴上卻是忍不住佔了些便宜,威脅了一番。

其實這種事情,探究到底沒有用,畢竟他給的答案,和她所想的是一致,這就夠了。

而且以她現在的能力,即殺不了國師,也傷了他。

她這世和前世不一樣,以前孑然一身,什麼都能夠不在乎,命都能豁出來。

在這時代,有讓她牽掛的夫君及兒女,有了軟肋,做事都會束手束腳。

淺淺瞬間想了許多,放在袖箭上的手也默默的收了回來。

國師看淺淺臉色陰晴幾變,也沒打斷她的思緒,只是過了好一會兒,見她還不說話,他又想回屋裡休息,這纔出聲。

“你叫我來就是問這事嗎?”

淺淺滿是不悅的嬌斥:“什麼叫就是這事,你有沒有一點職業道理,你擄人時,這點事情都不會考慮嗎?你就不能把我弄醒嗎?爲什麼一定要昏迷的扛來?”

國師平靜的看着淺淺,反問一句。

“若你是清醒的狀態下,你覺得我們能這麼順利的來漢國嗎?”

淺淺憤憤的看着國師,明白他的話是對的,畢竟他們倆人考慮的事情不一樣,而且她若是在醒的狀態下,一定會留下線索。

皇上和肅親王這樣大面積的搜查,她若留了線索,說不定就被救回去了,想到這裡,淺淺不免有些擔憂。

她刻在梳妝檯上的字,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若是沒有被發現的話,那三個月時間了,他們不是連她身在何方都不清楚嗎?

想到這裡,淺淺一顆心猶如墜到了冰窖。

依賴別人來救,應該是不可能了,看樣子,她只能自救了。

“你們爲什麼要擄我來,是想借着我威脅魏國嗎?若是這樣的話,你們去抓皇后不是更快一些,她纔是國母,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世孫妃而已,國都像我這麼的小角色太多太多了。”淺淺一味自我貶低,倒沒希望國師能借此放過她,只是希望以退爲進的在他口中探得一點消息罷了。

國師擡眼,冷淡的看着淺淺說:“我們去過魏國國都。”

淺淺眉眼一閃,嘴角一抽。

他們來過國都,自然就清楚肅親王府在魏國是怎樣的地位,而她這小小的世孫妃在世孫爺心中是什麼地位,而世孫爺在肅親王府又是怎樣的地位。

這樣算來,她這小小的世孫妃,其實一點也不小。

淺淺神色一斂,眉眼佈滿冷意的看向國師,整個人瞬間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冷冽的問:“我沒有見過着羊皮紙,更不知道上面記載了什麼,太子讓我默寫下來,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到了這一步,淺淺覺得她也沒有必要和他們裝傻了,不管怎麼裝,某些事情,他們早就已經認定了。

國師輕斂眉眼,淡然說:“喬三公死的時候,那羊皮紙落到你們手裡了,而那會兒,瀾世孫尚不足以看懂上面的東西。”

“我們也查過了,言家上下都是你在做主,而且,你……”

國師頓了頓,視線微微閃躲了下才說:“早就該輪迴了的,如今魂與體也……再加上你突然懂得這麼多,無論是處事還是其他,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淺淺臉上血色陡然全部褪盡,不敢置信的看着國師。

他話頓了幾下,說得委婉,但也不算委婉,畢竟她一聽就不清楚,國師清楚她的來歷。

她來這裡也三年了,就連家裡人都不清楚她的事情,國師和她匆匆數面,竟然看清楚了她的來歷。

想到這裡,淺淺心裡一陣恐慌。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淺淺有些吱唔。

國師翠眸看向淺淺,定定的說:“你明白的,不過這種事情,我不會管!但是羊皮紙你一定要拿出來。不要說你沒見過或者是不知道,你們在南陽的事情,我們早就打聽清楚了。”

淺淺嘴角一陣抽搐,臉色又是一變。

“你們倒是瞭解得多啊!”

國師沒有答話,只說:“太子他想做的事情,一定會想達到!”

淺淺白了眼國師,說得這麼好聽,不就是不折手段的達到自己的目的嗎?這種人叫做自私自利。

“眼下蜀國和魏國是不是開戰了?”淺淺話鋒一轉,問起戰事。

她覺得漢國挑的時間太湊巧了,早先她和清瀾倆人商討的時候,就覺得一月底是一個危險的時候,因爲那會兒正是裕皇子回到蜀國,璟皇子回到漢國的時間。

若是三國間會有異動,也就是那時候了。

而這一切,端看裕皇子回國後怎麼說,是否會挑起兩國戰爭。

“嗯!”國師沒有隱瞞的淡淡應了一聲。

淺淺蹙眉,只想把裕皇子抓到面前來大罵一頓,但眼下顯然不可能,她更關心另一件事情。

“蜀魏兩國打仗,我們魏國出征的將軍是誰?”淺淺微微眯眼。

清瀾出使蜀國,結果裕皇子挑起兩國戰爭,而那當下,自然是清瀾臨危受命,守住邊境。

“是瀾世孫!”

國師出聲回答,淺淺竟然有一種果然的感覺,沒有太多的驚訝,可能是她心裡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了。

“清哥哥出使魏國是談和,爲什麼會突然打起來,是不是你們在中間做了什麼手腳?”也只有這樣,蜀國纔會開戰。

蜀皇腦子又不傻,明顯能用一個公主換得諸多好處的情況下,還開戰,最終使漢國佔得便宜。

國師沒有搭理淺淺這話,只說:“裕皇子死了。”

淺淺臉染訝色,呆呆的望着國師。

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只是這一刻深刻的體會到了魏國國力的薄弱。

魏皇派了這麼多人出來,沒有攔阻下裕皇子,卻被漢國的人找到了,而且秘密將其殺了。

甚至不用想,淺淺就知道人裕皇子之死,定然又賴到了魏國的身上,所以蜀國纔會一怒之下揮劍相向。

先是公主又是皇子,這樣的情況下,已經不是魏國賠禮就能了事的。

蜀國若是不擺一個態度出來,別人只會以爲蜀國國弱,怕了魏國,纔會畏首畏尾。

“你能告訴我裕皇子是怎麼死的嗎?”淺淺雙目灼灼的看着國師,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他會實話實說。

但他竟然說了這麼多,至少也希望他能說出來,所有人都知道的那個結果。

國師默默看着淺淺,問:“你知道了也沒用了,你要知道做什麼?”

淺淺帶了幾分怒意說道:“爲什麼不用知道,至少現在和蜀國打仗的人是我相公,我當然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國師眸光閃了閃,才說:“瀾皇子在去蜀國的路上,遇上了裕皇子,一路同行,裕皇子死在他的隊伍當中,死中劇毒。”

淺淺嘴角抽了抽,冷笑一聲,嬌斥:“你們可真有本事,逃跑了的皇子都能抓回來,塞到我們魏國的隊伍當中。”

國師沒有出聲辯解,這事他沒有插手,也不歸他管,他也不會去管。

“哼,你們漢國也就會這些宵小的手段,就算以這種手段取得了天下又如何,大丈夫行事一點都不光明磊落。”淺淺站着,說了些不痛不癢的酸話。

別說這些話對國師沒有作用,就是當着太子的面說,他也不會在乎。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這是千古不變的定理。

只要能贏得天下,誰又會在乎這過程中,使了哪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國師等淺淺發泄了一會兒,才面不改色的說:“我能走了嗎?”

淺淺古怪的看了一眼國師,兩人對話的次數越多,她就發現國師越奇怪。

他不像壞人,倒像是一個好人。

自第一次見面就是這樣,說話緩緩的,不帶一點厲色,她問什麼,他也就說什麼。

但若要說他是一個好人,他又殺了喬三公,還把她擄到了漢國。

可他要是壞人,太子倒是更像。

而且國師也不知是沒有七情六慾還是如何,不論她說什麼,他始終都是冷冷漠漠,一副與他無關的樣子。

“不行,我還最後一個問題!”淺淺出聲攔下國師的時候,身子也動了一下,腳一伸,攔住門的方向。

國師斂眼低語,“還有什麼問題?”

他對淺淺始終有些慚愧,若他不是爲了一己之私,也不會聽從太子的話,將她擄過來。爲此,他極力忍讓。

淺淺悶聲問:“我想知道之前護送你們回國的言將軍,他人去了哪裡,是不是已經回了魏國?”

淺淺這話使國師想起了她和言大郎的關係,但他也剛回漢國,這些事情並不清楚,可他離開的時候,言大郎那會兒並未歸國。

“我也不清楚!”國師據實以告。

淺淺卻是沒有耐性的催促說:“你趕緊讓人去問問啊!你不是這裡的國師嗎?隨便招個人不就問到了。”

國師翠眸微微閃爍,心裡其實是有答案的。

這次護送他們回來的人,若不是言大郎,與淺淺沒有兄妹關係的話,漢國定然早就讓他回去了。

但是湊巧來的是言大郎,因此,回去的可能性不大。

畢竟這不像漢皇和太子的作風。

國師未將猜測說出口,而是走到門邊,叫來那兩個婢女問話。

“魏國言將軍在哪裡?”

兩個婢女左右對視一眼,她們一直守在門邊候命,廳裡面的話,她們聽得一清兩楚,也終於清楚了淺淺的身份。

這會兒國師問話,她們倆猶豫了一下,還是據實回答說:“言將軍現在在驛館。”

“驛館?”淺淺聽到婢女的回話,都不用國師傳話,立即失態的叫了出來。

“他爲什麼會在驛館,怎麼還會在你們漢國?”淺淺聲色俱厲的看着兩個婢女。

兩個婢女一臉無辜的回望,魏國將軍來訪,來多少天,留到什麼時候,又怎麼是她們這種小小婢女能夠左右得了的。

“想來是皇上留人。”國師看兩個婢女回答不出的樣子,主動插話解惑。

淺淺冷冽的眼神瞬間落在國師的身上,趾高氣昂的說:“你現在派人去把言將軍請過來,我要立即見到他,立刻,馬上。”

國師憐憫的看了一眼淺淺,淡聲分析說:“其實你不用急,你拖個一二天不默寫羊皮紙上的內容,太子自然就會讓你見他了,而且還是以他相威脅,你晚兩天見他還比較好,至少他能晚兩天受到威脅。”

“你……”

淺淺咒罵的話說不出來,因爲她覺得國師說得十分有道理。

不然的話,漢國爲什麼要強留下大郎。

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這是國際慣例,更何況漢魏兩國目前還沒有開戰,只是魏國清楚漢國的打算,邊境一直嚴守着,不敢有一絲輕忽。

“你們漢國可真是好樣的!”淺淺憤憤不平的說着。

但又拿他們無可奈何。

現在不單是人在屋檐下這麼簡單,而是漢國國大力強,又有一統三國之心,而蜀皇那邊又中了漢國的計謀。

若照着漢國的計劃走下去,早晚有一天,蜀國和魏國都會消失在歷史的大河當中。

蜀魏消失,淺淺本不關心。

但是奈何現在她夫家姓君,兒女姓君,他們一家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

其他人都有可能會偷生,而他們不行,漢國稱霸了,根本不會放過蜀魏兩國的皇親,避免他們有朝一日東山再起。

淺淺一不想全家被滅,二不想往後的幾十年日日東躲西藏。

爲此,他們除了和漢國背水一戰,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國師看了眼煩躁的淺淺,悶聲不吭的走了。

他不像淺淺,一路是睡過來的,他一路使用內力輕功回來,就是鐵打的人,也會疲憊,這會兒只想回屋好好休息一下,而不是站在這裡與淺淺對峙。

更何況他們倆人的對峙,根本就影響不到大局。

國師前腳一走,婢女其中一人後腳就去太子那邊報告信息。

兩個婢女鸚鵡學舌的本事都很強,將國師和淺淺的對話,一五一十還全了。

太子一聲輕笑,詭異的對前來回信的婢女吩咐說:“去盯緊她,有任何舉動都要來報,就算是一天只喝了兩口水這種事情。”

“是!奴婢先退下了。”婢女恭敬應了聲,退了出去。

由太子的話,不難看出來,他緊防淺淺。

畢竟他對淺淺的背景深入調查過一番,連喬三公那些事情都挖出來了,又還有什麼沒有挖出來。

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一個人前後的變化爲什麼會這麼大。

難道死過一次,真的能讓人改頭換面嗎?

而淺淺這點特殊的地方,國師並沒有告訴太子,因此,他是不清楚的,便越發覺得淺淺如謎一樣,得緊緊盯牢,以防生變。

太子一個人在書房裡靜靜坐了會兒,理清了思路,便招來了屬下,一陣耳語,屬下立即退了出去。

“國師啊國師!你好心到本太子都不想放你走的地步了,這可怎麼是好?”太子枯坐在書房,臉上噙着怪異的笑容。

淺淺這邊,怒意過後,便冷靜下來了。

畢竟無論是哭泣或者是發怒,對事情都是沒有幫助的。

眼下,太子希望她把羊皮紙上的內容默寫出來,她也不是不記得,但是以漢國的行事,以及太子的小人。

淺淺可不相信她將羊皮紙全部默出來了,太子會留她一命。

相信太子絕對會以羊皮紙不能流露出去爲由,動手滅了她,爲了保住她和大哥的小命,她不能交給羊皮紙上的內容,但又不得不慢慢寫出來。

否則的話,不給一點甜頭,漢國定然有其他的手段,而最顯而易見又容易達成目標的手段,就是對付大郎。

來到漢國的這一晚,淺淺一夜未眠。

不知道是因爲慮憂,還是因爲昏睡了三個月的原因,反正整晚,她的情緒一直高漲,躺在牀上翻來覆去。

她也知道,監視她的兩個婢女也沒有睡覺,她這邊一動,那邊呼吸就瞬間緊繃起來了。

顯然,這兩個婢女很擔心她會趁夜逃走。

說來,也是她們太高估她了,這樣鐵桶般的太子府,她又如何逃得出去,逃走了,也難以離開漢國。

更何況她的大哥還在這裡,她無論如何也不會丟下大哥一人逃生的。

次日上午,婢女過來叫了淺淺一次,淺淺由於不餓,並不想起身,也就假裝沒有醒,沒有搭理她。

直到中午,兩個婢女小聲對話,淺淺纔不得不起身。

她瞬間彈起了身子,眼神清明的看着兩人,問:“你說言將軍來了?”

“回姑娘的話,言將軍一早就被太子請來了,現在正在前廳裡等着姑娘,姑娘要去見嗎?”婢女詢問的聲音未落下。

淺淺這邊已經快速套好衣服穿上鞋子,疾步走了出去。

兩位婢女反應過來,忙跟了上去,看淺淺出院子方向都走錯了,忙出聲喚道:“姑娘,前廳在這邊。”

淺淺回身走來,對着婢女冷聲道:“還不趕緊帶路!”

從開始起,淺淺就知道這兩個婢女派來就是爲了監視她,她也不打算給這兩個婢女好臉色看。

不爲別的,只爲了她自己。

這兩個婢女有自個兒的職責,又是漢國人,要她們背主自然是不可能的。

與其是這樣,又何苦花了心思去交好。

因爲她總有一天會逃離,到時候太子盛怒,定然會要了這兩個婢女的性命,若真交好了,她到時候又該如何決擇。

即是這樣,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相交比較好。

兩名婢女悶聲不吭的帶着淺淺一路到了前廳,前廳裡,太子也倍坐在上位,看到淺淺突然跑過來,他一臉笑容,表現得十分歡迎。

“你可算是起來了,我們等了你好久,你再不出來的話,你大哥都誤以爲本太子說謊騙他。”

淺淺白了眼惺惺作態的太子,並沒有理睬,而是直接奔到大郎的面前,一雙眉眼焦急的上下打量追問。

“大哥,你還好嗎?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大郎看到淺淺真的出現在漢國,情緒十分的激動,聲音卻是沉沉的說:“大哥沒事,你呢?”

淺淺搖了搖頭,兄妹倆無聲對視數秒,確實彼此暫時都平安,倒也算是放了心。

“本太子就是看在言將軍是你大哥的份上,也知道你思兄心切,一早就幫你把人請過來了。”太子微挑眉眼看向淺淺,竟然是一副邀功的樣子。

那表情就像在說:怎麼樣,我表現得不錯吧!

淺淺恨不得一口唾液吐到太子的臉上,臉色陰陰的看着他,不耐煩的說:“太子,你不過是想要羊皮紙而已啦!但是羊皮紙真的不在我的身上,你若是想要的話,就派我大哥回去拿。我會把羊皮紙藏匿的位置告訴他。”

太子虛僞的笑笑,說:“這可不行,你還是默寫出來比較好,若實在是記不得的話,也可以把地方告訴本太子,本太子自會派人去取。”

淺淺緊蹙眉眼,不耐煩的說:“我說的位置,你們知道是在哪裡嗎?我讓我大哥回去取,我留在這裡,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你要是再不放心的話,你可以派人跟着我大哥啊!”

淺淺想着,他們兄妹倆都回去的話,太子自然不可能同意,即是如此,不防換一個辦法,試試看有沒有可能將大郎先弄走。

畢竟兄妹倆都困在這裡,束手無策。

而大郎若能回去的話,還能想辦法通風報信,清瀾曉得她在國都,也會想盡辦法來救她,總好過坐以待斃要強得多。

太子笑容微斂,聲音透着寒涼的開口,“本太子把言將軍留在漢國,好吃好喝的供着,可不是爲了讓他最後去替你取羊皮紙的。”

他可不傻,言將軍到了魏國,那不就是他們的天下了,他就算多派幾人去盯着又有何用,不是照樣能跑脫,他的人手早樣折損。

而就算是這樣,最後他仍然也對淺淺動不了殺機,除非他不想要羊皮紙了,若還要的話,這虧就一定要忍。

即是如此,他幹嘛要冒風險。

把言將軍留在漢國,若是淺淺不能老實默寫出羊皮紙上的內容,還能用來威脅淺淺,一舉兩得的事情。

也是他早就打算好了的,又怎麼可能因爲淺淺的一句話就改變。

“我說過我不記得羊皮紙上的內容,你就算殺了我們倆人也沒有用,我一個女子,拿這個要命的東西幹嘛?那張羊皮紙還要了喬三公的性命,我嚇都嚇死了,自然是恨不得早點脫手,連看都沒看一眼,就讓我相公處理了。”

淺淺杏眼圓瞪,一副堅定的樣子,微微晃花了太子的眼。

不過瞬間,太子回神,用同樣堅定的口吻說道:“我不管你記不記得,我只要結果,若是十天後,你沒有默寫出來,就別怪本太子無情。”

淺淺差點暴跳如雷,破口大罵說:“你們都是有病嗎?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什麼羊皮紙,不知道什麼羊皮紙,你還強迫我默寫出來,而且還是十天,又是十天!”

上次在魏國,舞陽公主的死,裕皇子也是隻給你十天的時間。

“怎麼,嫌時間太長了嗎?”太子完全無視淺淺前面的話,就針對她最後一句,還是給予威脅。

淺淺恨得一陣牙癢癢,冷聲罵道:“你真是好樣的。”

太子眉眼一挑,得意的說:“多謝誇獎。”

淺淺皮笑肉不笑的罵說:“你還可以更無恥一點。”

“是啦?”太子冷冷一聲,叫來下人,吩咐說:“把言將軍給本太子壓下去。”

淺淺一愣,忙阻止問:“你想做什麼?”

“你不是想知道本太子能不能更無恥一點嗎?那本太子就做給你看。”太子帶了些痞笑,得意的看着淺淺。

淺淺眉眼微微耷拉下來,明白在太子面前耍狠沒有用,因爲她就算這副豁出性命的去表示她沒有見過羊皮紙,不知道上面的內容,太子也是不信她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淺淺一改神色,壓低了聲音冷冷開口。

太子挑了下眉,對於淺淺前後變臉的速度也沒有驚奇,只說:“本太子要什麼,早在開始就已經說得明明白白,倒是世孫妃不夠坦率。本太子就大方一點答應你,若是你將羊皮紙上的內容默寫出來,本太子就派人送你們兄妹二人回魏國,如何?”

淺淺微揚眉眼,臉上一副鬆動了的表情說道:“真的嗎?”

太子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的異色,張口便說:“這是一定的!本太子說話向來算數。”

淺淺低眸,故做深思的樣子,凝神了片刻才說:“羊皮紙的內容,我是真的記得不全,當初在那種心情下看了,也只記得七七八八,你要給我一點時間。”

太子不甚在意的說:“你只要肯配合就好,十天不行,那就二十天,你什麼時候默寫出來了,本太子就什麼時候派人送你回國。”

淺淺微顫的眼睫下一片擔憂之色。

太子殿下說得這麼大方,說明魏國和蜀國眼下打得不可開交,所以他纔有把握能給她這麼多時間。

想到這裡,淺淺一顆心都揪了起來,也不知道清瀾那邊到底好不好。

“我不保證我能寫全,但我會盡量,希望到時候太子能信守承諾。”淺淺面色沉沉的看着太子,滿臉的不信任。

太子也不在乎,反而大方的說:“行,那本太子就讓言將軍暫留太子府,也好讓你們兄妹兩人見面方便一些。”

淺淺抿了抿脣,說了一聲,“多謝!”

大郎在漢國的一些行爲都被人監視着,無論是不是在太子府,都沒有太大的差別,淺淺便想着,至少在眼皮子底下,兄妹倆有事也有一個商量的人。

“行,那本太子派人送你們去休息。”太子心情甚好的開口叫來了下人。

淺淺不領情的說:“不用,我有話和我哥說,我們先出去了。”

淺淺說罷,也不管太子的臉色,拉着言大郎就走。

反正現在答應了默寫羊皮紙上的內容,不管她怎麼樣,太子也不會虧待她,既然是這樣的話,她又何必給太子好臉色看。

兄妹倆人一路沉默的到了淺淺暫住的院子,淺淺將監視她的兩個小婢女都趕了出去,將門也牢牢的鎖緊了。

“大哥,你這些天還好嗎?”

只剩下兄妹兩人了,淺淺總算能卸了心防,好好說兩句話了。

大郎沉重的點點頭說:“我沒事,只是跟我而來的那些士兵就都不知道怎麼樣了。本來把太子他們送到了漢國,我們就要走的,但是被漢皇強硬的留了下來。爾後,我們帶來的那些侍衛就消失不見了。幾次找皇上理論,他都推說會幫我查清楚,而眼下又把你擄來了,想來,是他們所爲,也早就有了計劃。”

淺淺一臉鄙夷的接話說:“一羣鼠輩,專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這話她特意拔高了聲音,就是爲了讓那些偷聽的人能夠聽得更清楚一些。

畢竟這是漢國太子府,他們兄妹倆說話,又怎麼可能暗處沒人。

不過淺淺也不在意,她們明面上要說的話,也不重要。

畢竟真正重要的事情,也是他們沾着茶水,在桌面上寫的紙。

淺淺默默寫下暗樁兩字,用眼神詢問大郎。

大郎卻是搖了搖頭。

淺淺眼神一黯。

看樣子她出事了,魏國不是不知道就是還沒來得及和漢國這邊的人聯繫上,所以至今沒有人找上言大郎。

說到這裡,淺淺不免又有些捶胸頓足,他們言府若不是根基這麼薄弱,也不至於到了漢國就成了睜眼瞎。

大郎眼神也微微黯了下來,問:“那羊皮紙是怎麼回事?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淺淺嘴上回答說:“那種東西,誰要記得,你那會兒不在家裡,你都不知道喬三公滿身是血的拿着羊皮紙來,只說有人要搶,要了他的性命,我就怕會給我們家帶來災難,我留都不敢留。”

淺淺嘴上說的話和手底寫的字意思是不一樣,嘴裡說了一堆,手下只寫了記得兩字。

兄妹兩人又打着啞謎說了許久的話,大郎好不容易纔弄清楚這羊皮紙上記載的東西是什麼,當下便果斷的說,這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能給漢國。

漢國兵力本來就最強,若再加上用兵如神的羊皮紙,那不是錦上添花嗎?

到時候受苦受難的還是魏國和蜀國。

淺淺手上寫着放心,示意大郎不用擔心,嘴裡卻談起國都的事情,說起了家裡的一切。

大郎畢竟來了漢國這麼久了,心裡總是惦記家人的,如今兄妹倆苦無對策,也只能談談家說說家人了。

稍晚一些,大郎和淺淺一起用了膳,淺淺也沒有讓大郎去別的院裡,畢竟這院子裡空房間還有很多,既然要住在一起,就住一個院子好了。

這大戶人家纔講究兄妹長大了不要住在一個院子,免得名聲有污,但是像淺淺他們這樣的出身,以前一個家也比不得這麼一個院子大。

不說兄妹,就是全家都住在一起的。

接下來,一連三天,淺淺和大郎都待在書房裡,看似在默寫羊皮紙,其實在商量對策。

而他們的行爲,太子看在眼裡,也沒有管,只是每天晚上會派人過來,要驗收成果,因此,淺淺每天都必須要寫一點東西出來交差才行。

到了第四天,淺淺仍然不見太子和國師,卻是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她一身綾羅綢緞,打扮得花枝招照。

看到淺淺,瞳孔瞬間擴大,張牙舞爪的罵道:“你這不要臉的小騷蹄子,竟然勾引男人勾引到了這裡,難怪國師國朝了卻不回宮,原來是你使的手段。”

132251 半斤八兩238 大年初一185 拙略陷害084 滿城風雨037 擇夫標準238 大年初一227 收拾二房192 舞陽公主224 手段雷同235 強勢搶婚247 故友奔喪154 過府談判243 胤王之死246 貶爲庶民179 公主刁難076 陷入癲狂079 壕置千畝184 將軍大婚197 出使漢國082 表明心跡011 休想私了187 與君相絕003 動手揍人093 鳩佔鵲巢060 新婚之夜134 搬入王府135140 朵朵被欺025 翁婿過招019 添些衣物052 巧立名目095 漢國國師196 金蟬脫殼145 顯擺才能053 合夥創業099 分房睡覺071 未來二嫂147127 買屋置業244 獄中風情255 塵埃落地005 誰出藥費231 淺歌相助252 入朝爲官088 大婚驚魂022 各執一詞242 遭遇刺殺078 遠方家書157 又是喜脈037 擇夫標準148078 遠方家書170 定下婚事101 小姑婚訊065 遇貴公子190 閨房密語007 候選夫婿162 古府變天084 滿城風雨077 因果報應069 心繫之人073 最終抉擇030 滿載而歸255 塵埃落地206 略顯下風049 真相大白219 親人來訪104 希穎出嫁231 淺歌相助173 苗疆王到254 再次妥協017 第一桶金179 公主刁難221 家有表妹036 穆清出手041 一樁買賣147196 金蟬脫殼165 搬入新府233 夜訪深談127 買屋置業091 永結同心223254 再次妥協097 穿夫妻裝088 大婚驚魂252 入朝爲官241 慕容山莊006 衙役抓人144 學習管家062 勇闖鬼屋190 閨房密語247 故友奔喪043 生理衝動038 清純寡婦155 唯忠於你118 遇上刺殺243 胤王之死210 充做廚娘
132251 半斤八兩238 大年初一185 拙略陷害084 滿城風雨037 擇夫標準238 大年初一227 收拾二房192 舞陽公主224 手段雷同235 強勢搶婚247 故友奔喪154 過府談判243 胤王之死246 貶爲庶民179 公主刁難076 陷入癲狂079 壕置千畝184 將軍大婚197 出使漢國082 表明心跡011 休想私了187 與君相絕003 動手揍人093 鳩佔鵲巢060 新婚之夜134 搬入王府135140 朵朵被欺025 翁婿過招019 添些衣物052 巧立名目095 漢國國師196 金蟬脫殼145 顯擺才能053 合夥創業099 分房睡覺071 未來二嫂147127 買屋置業244 獄中風情255 塵埃落地005 誰出藥費231 淺歌相助252 入朝爲官088 大婚驚魂022 各執一詞242 遭遇刺殺078 遠方家書157 又是喜脈037 擇夫標準148078 遠方家書170 定下婚事101 小姑婚訊065 遇貴公子190 閨房密語007 候選夫婿162 古府變天084 滿城風雨077 因果報應069 心繫之人073 最終抉擇030 滿載而歸255 塵埃落地206 略顯下風049 真相大白219 親人來訪104 希穎出嫁231 淺歌相助173 苗疆王到254 再次妥協017 第一桶金179 公主刁難221 家有表妹036 穆清出手041 一樁買賣147196 金蟬脫殼165 搬入新府233 夜訪深談127 買屋置業091 永結同心223254 再次妥協097 穿夫妻裝088 大婚驚魂252 入朝爲官241 慕容山莊006 衙役抓人144 學習管家062 勇闖鬼屋190 閨房密語247 故友奔喪043 生理衝動038 清純寡婦155 唯忠於你118 遇上刺殺243 胤王之死210 充做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