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得了滿意的答覆,臉上的笑容也十分的耀眼,進屋就聽到真真一驚一乍的叫道:“真的嗎?真的嗎?這也太厲害了吧?”
淺淺笑吟吟的走上前,“什麼事啊?看你高興得。”
真真嗔了淺淺一眼,跑到穆清的身邊,雙手合緊,崇拜的說道:“你怎麼這麼厲害啊?二哥說你畫的傢俱特別的漂亮,被木匠師傅求着拿去了,還說這次我們打傢俱不要我們的銀子,免費給我們做,這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穆清眸中閃過一抹不自在,望向淺淺。
這事本來他是沒想答應的,畢竟這是淺淺畫出來的,但是言永福和二郎一口應了下來,他在旁邊也不好多說什麼。
再者,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
淺淺眉目一緊,急切的問:“這是什麼意思?”
二郎手舞足蹈的將事情解釋了一遍,聽得淺淺的眉眼直打結,他們完全沒有經濟頭腦,這麼好掙銀子的機會,竟然就被他們殺雞取卵直接賣了。
淺淺扶着額,一時無語。
二郎臉上的笑容一頓,有些無措的望着淺淺,低聲問:“你怎麼好像不高興的樣子?”
淺淺哭笑不得的擡眼,“二哥,木匠要買我們的圖紙,你怎麼就傻傻的賣了?”
二郎瞪着清澈的雙眼,不解的說:“這樣不好嗎?他看了圖紙,說我們打的這些傢俱,起碼要五兩銀子,把圖紙給他們,我們就省了五兩,多划得來啊!”
淺淺拍拍額,忍不住的訓聲道:“哪裡好了,二哥你想想,木匠是一個生意人,他能做賠錢的買賣嗎?這些花樣特殊的傢俱,他轉手就能賣五十兩不止。我們把這五兩銀子給他,然後和他談生意,入股他們的木匠生意,我們出圖紙,他出手藝,賣出去的傢俱,四六或者三七分帳也是好的啊!到時候肯定不止掙了五兩銀子。”
淺淺畫的可都是歐式傢俱,相信古代人手藝再好,也想不到這麼超前的創意,做出來的東西,肯定只此一家,到時候定然能得一筆不菲的銀兩。
真真一下就回過味來,臉色驟變,緊張的拉着二郎的手說:“我覺得姐說得對,你快去找木匠說,我們不賣那圖紙了,傢俱的銀子我們照付。”
二郎面有難色,雖然也反應過來了,但他覺得失信於人不太好,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覺得,木匠怎麼可能把到嘴的肥肉吐出來。
淺淺也明白這道理,當下就阻止說:“算了,以後留一個心眼就好,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現在去和木匠說,人家肯定是不會同意的,就當是賣他們一個人情,讓他們把傢俱打得精細一些。”
二郎臉色不好看,覺得是他的原因犯了這種錯誤,一時也沒有說話。
也幸好言永福不在,不然的話,他定然更鬱悶。
因爲當時,他還唯恐佔了木匠的便宜,要不是看在圖紙是穆清拿出來的份上,他差點就說要把圖紙免費給人家了。
“爹去了哪裡?怎麼沒和你們一起回來?”淺淺見二郎神情不對,也沒再說這事,反正銀子沒了還能掙,她說出來,也不過是爲了讓二郎遇事多動腦。
畢竟眼下,他們家最重要的就是掙銀子,這麼好的機會送上門,卻被他們大意推開了,淺淺心裡多少有些失望。
二郎悶聲道:“爹去村長家裡了,之前託村長買地的事情,他去問問,看如今辦得怎麼樣了?”
因爲鄧氏還在,言永福便聽了淺淺的意見,把這事託了村長去辦,免得到時候地還沒買到,他手裡有銀子的事情又傳了出去,到時候這筆銀子怕就保不住了。
要是像以前,言永福可能沒這麼爽快的答應瞞着鄧氏,但是這一次鄧氏做的事情着實傷了言永福的心,再加上淺淺的意思也只是暫時瞞着,並沒有說讓他以後不養鄧氏,因此,言永福想了下,也覺得可行,纔會將事情託給村長。
村長和穆清關係好,如今穆清就要成言永福的女婿了,他自然是多加照看的,再者村裡買賣田地,都得經過村長,然後再到衙門裡去交換地契備底蓋章。
村長管這事也算順手,便痛快的答應了幫這個忙,並應諾了暫時不會把言永福要買地的事情說出去。
稍晚一些,言永福回來了,笑容滿面的和大家宣佈,“村長說了,買田的事情已經談妥了,只待明天一起去衙門裡將手續辦妥就行了。”
今兒對言永福而言是一個好日子,田地的事情有了着落,傢俱的事情又免了銀子,因此,臉上難得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之前被鄧氏一鬧,言永福心情十分沉重,這幾天也都沉着臉做事,這會兒難得有了好心情。
淺淺見言永福高興,也沒有打算再和他說木匠的事情,畢竟二郎清楚就行了,以後二郎多盯着就好。
家裡這些日子都是被她拖累的,淺淺看言永福如今高興了,便也不在意那些銀子了,畢竟家人高興纔是重要的。
不過二郎卻是不這麼想的,自淺淺說了圖紙的事情,他便一直悶頭在想,這會兒見言永福高興,有些忍不住的和言永福說了這些。
言永福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斂去,神色複雜的想着事。
“大妹,你說要是按你說的入股,我們能掙多少銀子?”
對於二郎沒腦子的說話和問話,淺淺十分的無語,埋怨的瞪了他一眼,道:“還問這些做什麼,都過去了。”
二郎精神萎靡的說:“我就是想看看有多少銀子,若不是我大意,就能多掙點銀子,大哥也能早點回來。”
言永福身子一震,放下手中的筷子,轉身進了裡屋。
淺淺看着言永福佝僂的後背,對着二郎就是一頓訓斥:“二哥,你怎麼這麼沒腦子啊!你這話當着爹的面說,不是剜他的心嗎?爹和你一起出去,出了這種事情,爹只會怪他想事情不周到,你還提起大哥,你讓爹心裡怎麼想。”
二郎臉色一僵,蒼白着臉吶吶的說:“我沒有這麼想,我就是怪自己。”
淺淺看二郎這樣,也不好再說重話,她心裡明白,二郎也不過是自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