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名聲已壞
南兒狐疑的看着淺淺,對她的這句話並不瞭解。
淺淺微微一笑說:“並不是所有的愛情剛開始都是甜蜜的,先苦後甜也是愛情的一種。”
南兒咬咬脣,仍舊放心不下。
她現在對蘇祈的感觀十分的差,以前就覺得蘇祈沒什麼了不起,婉姐姐能看上他就是他的福分了,竟然還推三阻四,讓婉姐姐那麼難受。
“好了,你別多想了,不管如何,事情到了這一步,有蘇祈負責,總好過真的讓婉婉一輩子一個人要強得多吧!更何況婉婉這麼喜歡蘇祈,她以後會幸福的。”淺淺看南兒一臉苦大情仇的模樣,低聲勸了勸。
南兒腦筋直,一根線,不高興的嘟噥,“我本來想回苗疆一趟的,但是朝陽公主不同意。”
她怕婉婉再吃虧,想回去盯着,但是朝陽公主根本就不准她離開國都。
平時朝陽公主對她本來就頗多不滿,但也儘量掙隻眼閉隻眼,而這一次,若是逆了朝陽公主的意思,以後怕是日子難過了。
所以她纔想着,先來淺淺這裡商量商量,探探情況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辦。
“這就不用了,你去了苗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更何況苗疆是你們的地盤,難道他還敢對婉婉不好?”淺淺挑眉。
南兒愣了下,猛拍了下腦袋說:“對噢!我忘了那是在苗疆,哈哈!”
南兒突然大笑出聲,豪邁的樣子讓淺淺側目,好奇的問:“你笑什麼?”
南兒一臉偷腥的貓樣,得意的說:“我們苗疆姑娘在婚前能同時和十個男人交往,挑一個喜歡的做自己的夫君,而且男人要娶女人的話,還要到女方家裡做三年的活,家裡滿意了,這纔算數。”
淺淺咂巴着嘴說:“這可真是不容易,看樣子蘇祈有得苦吃了。”
她琢磨着這裡的苗疆倒和現代的苗族有點像,婚事習俗都差不了太多,同樣也是母系,女人的地位高過男人。
“哼,活該,誰叫他以前不珍惜婉姐姐。”南兒一臉得意,也不再擔心這件事情了。
南兒心裡的疙瘩清除了,整個人又像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的笑鬧了起來,兩人說了會兒閒話,就準備到前院裡去。
就見一個白衣姑娘緩緩而來,身後跟了一個綠裙小丫鬟。
淺淺看清來人的面容,並不想搭理,那人卻是微擰着眉,聲音幽怨的問:“王妃怎麼見了我都不理?”
淺淺哭笑不得,但人家上來了,她總不好躲開,故意笑說:“我當素婠姑娘有事,就沒有出聲了,畢竟我現在是肅王妃,你見了面又是要請安又是要拜的,這不是耽誤你的時間嗎?”
素婠只當沒有聽到淺淺後半段話,根本沒有想過要請安的事情,一雙漂亮的眉眼微微蹙起。
“我是來找你的,我有話想和你說。”
淺淺心裡不滿的吐糟,怎麼這神經病姑娘又要來找她說話,該不會是還在惦記着她家清哥哥吧?
這也太過‘癡情’了一些。
南兒見狀,對素婠的無禮皺了皺眉,但也識趣的沒有打擾。
她低聲對淺淺說:“那我先過去了,有時間我們再約。”
“嗯!好,你先去前院裡。”淺淺抿嘴回話。
她倒是想把南兒留下,也免得再聽素婠說一些大話,但想了想,以素婠的性格,她也不會覺得丟臉。
畢竟這在素婠看來,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好像原本該就如此。
“有什麼事?”淺淺直視素婠,決定速戰速決。
素婠咬咬脣,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說:“我有件事情想告訴你,但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淺淺挑挑眉,不甚在意的說:“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好就不要開口了。”
素婠幽怨的看了一眼淺淺,像似在埋怨她的不上道。
“這是關於你的!”
淺淺一聽,更加不感興趣了,直言:“若是於我有關的話,你就更不用說了,我的事情就不勞姑娘費心了。”
綠裙小姑娘不滿的出聲,“王妃怎麼能這樣,我家姑娘一片好意,你這樣也太不識好歹了吧?”
淺淺挑了挑眉,笑容微嘲的說:“我和你家姑娘素無交情,我的事情本就和她無關,至於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和本妃說話!”
淺淺厲眼看去,嚇得綠裙小姑娘縮了下。
素婠身邊的丫鬟,和她性子是一樣的,再加上這第一美人的稱呼,就連身邊的丫鬟都被人捧慣了。
素婠微擡手,示意綠裙丫鬟別說話,這才擡起霧濛濛的眼,:“你也太傷人了,我一直拿你當朋友,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淺淺挑眉看向綠裙小丫鬟,見她臉色發白,也沒咬着不放,畢竟一個小丫鬟,和她過不去,自己也掉價。
“是嗎?本妃可高攀不起!”淺淺反譏。
素婠也不清楚是在裝,還是真的沒聽明白這意思,反而點點頭說:“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不是那種低俗的人。”
淺淺沒忍不住,冷笑了一聲,直言問:“你是不是傻的啊?”
素婠小嘴一咬,霧濛濛的眼眸浮起一層水珠,聲音淒涼的說:“我一番好意來找你,你竟然這樣和我說話。”
淺淺白了眼素婠,懶得再理她。
說白了,殷家雖然也是書香世家,但比起肅親王府來說,完全就不夠看了,而她也根本就不用給殷素婠面子。
殷素婠傲然而立,也不過是因爲那張皮相,被周邊的人捧得她連自己是誰都看不清楚了,這樣的女人,根本就沒什麼腦子。
就算再美,也不過空有其貌而已。
淺淺自素婠身邊走過,連眼角都沒有瞄她一下,素婠大受打擊。
霧濛濛的大眼望着淺淺窈窕的背影,說:“你知道現在大家都是怎麼傳你的嗎?”
淺淺微挑眉,腳步卻沒有停頓。
素婠不甘心的再次說起,“大家都說你是殘花敗柳,說你已經被人……”
話音未落,淺淺身影突然閃到素婠的面前,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冷顏質問:“你說什麼?”
“咳咳……”素婠掰着淺淺手咳嗽不斷。
綠裙丫鬟在一邊緊張的扯着淺淺的手,失控的叫了起來,“你想做什麼,我家小姐好意來提醒你,你竟然恩將仇報。”
淺淺掐着素婠的脖子,將她用力一推,跌倒在地,這才伸手直接卸了綠裙丫鬟的下巴。
綠裙丫鬟捂着下巴,咦咦呀呀的,眼裡全是淚珠。
淺淺輕嘲的笑說:“早該這樣了!”
“殷素婠,看來你仍然是死心不改,盯着我男人不放,你說你這樣,我究竟是劃花你的臉好呢?還是劃花你的臉好?”
淺淺清楚,殷素婠最緊張的就是她這副樣貌。
她雖然嘴上說,要找一個不在乎她相貌的人,但她私心裡,卻是以此爲傲的,不然的話,哪裡會時時掛在嘴邊。
“你不要過來!”殷素婠驚得往後倒爬兩步。
看她一副沒出息的樣子,淺淺輕撇了下嘴,覺得對她們動手,完全就是髒了自己的手。
再加上今天是平津侯大婚的日子,淺淺原本就沒想鬧事,更不可能讓喜宴上見血,不過看殷素婠這副膽小的樣子,又覺得真是難看。
“這一次我就放過你,再有下次,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淺淺立直了身了了,說罷,片刻不留,直接走了。
對於殷素婠,她原是不想管的,但是若犯到了她的頭上,她也不介意將其毀了。
到了前院裡,就見南兒雙眼張望不停,看她過來,立即上前問:“怎麼樣?你沒事吧?”
淺淺好笑的說:“你能有什麼事!”
南兒嘀咕說:“那她找你是要說什麼事啊?”
淺淺微凝神了下,才問南兒。
“國都裡是不是有關於我的一些風言風語?”
南兒臉色瞬間變黑,尷尬的躲閃說:“你也說了是風言風語,那還問來做什麼?”
淺淺抿嘴,心裡已經大約清楚了那些風言風語會說什麼。
她畢竟是一個女子,又被擄去了幾個月,想當時國都的猜測應該是不少的,就算是後來確定了她在漢國,聲音怕也不會消失。
“你不要想太多了,沒人敢說什麼,就算那些人有什麼想法也是敢怒不敢言,這種人完全不用在意。當初說造謠的人都被老王爺派人鎮壓了,甚至還拉了幾家人下馬,就因家中女眷搬弄口舌。至於平民百姓,只要有人說你不好的話,都被直接拉到牢房裡去了,你也回來多日了,你看你什麼時候聽到有誰說過什麼了。”南兒勸說不斷,心裡頗埋怨素婠,沒事和淺淺提這些做什麼。
更何況這都已經是過去了的事情,再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淺淺恍然大悟,難怪她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原來是在這裡。
她被擄走了的事情,不說其他人沒有問過,就連家裡人都沒有提起過,她這些天自己也忽略了。
現在回想,心裡只覺得滾燙的,若不是素婠來她面前說嘴,她都不曉得原來王府背後替她做了這麼多。
其實這些流言,對她而言不算什麼,只要清瀾信任她,家人維護她,她就覺得沒什麼可怕的。
畢竟嘴巴長在人家身上,普天之下這麼多人,她總不能把這些人的嘴巴,一個個堵上。
雖然她不在意,但是身邊的人卻替她在意了,這種感覺真好。
“你怎麼了?你別不高興啊!這真沒有什麼,我相信你,你別胡思亂想了。”南兒緊張的看着一言不發的淺淺。
淺淺突然莞爾一笑,“我沒事,我只是覺得自己挺幸福的,謝謝你把這事告訴我。”
“真的嗎?”南兒有些懷疑的看着淺淺。
出了這種事情,怎麼可以會覺得幸福。
淺淺肯定的說:“當然,我身邊這麼多人關心我,我哪裡會不幸福。”
南兒想了想,微眯了眼笑笑說:“這倒是!你能這樣想就好,你若是在意這些風言風語,也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你說得對!我沒事,不用擔心!”淺淺笑笑,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脆弱的人。
這點流言想要擊倒她,怕是太低估她了。
不過,她倒也弄清楚,到底是有人惡意傷害她,還是真的只是無聊猜測,若是前者的話,她絕不輕饒。
待客人散得差不多了,淺淺一家人也準備回王府了。
在回去的馬車上,母妃拉着淺淺不停的說着話,說她再也不用替國公府擔憂了,自今天起,國公府就有了女主人。
喜宴上,母妃多喝了幾杯,此時人有些微醺,說話顛三倒四的,甚至有些大舌頭,母妃顯然高興極了,不然也不會喝到這種狀態。
淺淺本來想回府問清瀾是否清楚素婠說的那件事情,但想了想,清瀾那會兒也不在國都,肯定也不太瞭解。
雖然他回國都了,老王爺應該把這些都告訴她了,但總不如親身經歷的母妃來得清楚。
即是女眷傳開的,自然就是世子妃得了信,然後才把事情鬧大。
“母妃,我有件事情想問你!”淺淺趁着母妃停歇的空檔插話。
母妃眼神微有迷離,嘴角上翹的說:“什麼事啊?”
淺淺問:“我聽說國都有人說我失了清白,是嗎?你能和我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事情是誰先說起的?”
母妃一個激靈就清醒過來了,一臉厲色的質問:“哪個賤蹄子在你面前碎嘴。”
“是殷素婠。”淺淺可和她沒什麼交情,自然不可能幫她隱瞞。
母妃眼中閃過殺意,“原來是她!”
淺淺纏着母妃追問:“母妃你和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母妃憐惜的拍拍淺淺的臉頰,“這有什麼好說的,都已經過了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有什麼事情,還有母妃在。”
淺淺抿抿嘴,頗覺得無奈。
她真的不是一個易碎的娃娃,真的不用老王爺、父王母后和清瀾這樣保護啊!有什麼事情,至少也該讓她心裡有數纔是。
“母妃你就告訴我嘛!至少讓我心裡有數是不是?你看今天別人和我說起這事,還一副替我着想的樣子,我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跟傻子似的!”淺淺纏着母妃的胳膊,撒嬌哀求。
母妃耐不住淺淺的央求,低罵了素婠幾句,這才抿抿嘴說:“我把事情和你說也行,但你別胡思亂想。”
淺淺拍拍胸口說:“母妃就是多慮了,我心眼大着,纔不會在意這些小事。”
母妃見狀,微勾了下脣,帶了點笑意,這才把事情說了說。
WWW ¸ttKan ¸¢ 〇
當初淺淺失蹤,被發現是漢國派來的人後,先是暗地裡找,結果找不到,怕耽誤事,讓賊人把淺淺帶離魏國,只得明面上大力搜查,只是沒想最後的結果仍然不如意。
可就是這樣,所有人都清楚肅親王府的世孫妃丟了。
在這樣的一個世道,一個女人丟了,就算有命再回來,換了一般的家族,這樣的女人也會秘密讓她‘病逝’。
畢竟在多數人眼裡,就算女人完好無缺的回來了,也是失了清白的。
只是幸好,肅親王府是少數人。
聽到國都裡起了風言風語,肅親王府立即雷厲風行的處置了不少人,直到再也沒有人敢說淺淺閒話爲止。
“……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這些,除非那些人是不要命了,否則的話,不敢說你什麼,至於素婠,哼哼,你看着好了,母妃不會讓她好過的。”
淺淺悶心裡想了想,被拉下馬的那幾戶人家,家中女眷倒和她不熟,也沒有交情,看來真的只是嘴巴癢,沒事說說閒話。
倒也好,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活該沒有好下場。
弄清楚來龍去脈了,淺淺也放開了心胸,抱着母妃的胳膊又是一陣撒嬌說:“母妃真好,都替我報仇了。”
母妃輕點了淺淺的鼻子一下,眉眼裡閃過一抹陰狠。
上次死了這麼多人,竟然還有人敢說淺淺的不是,真的是不要命了,置他們肅親王府於無物是吧!
淺淺在感動母妃對她維護的同時,沒有察覺到,母妃腦海裡已經來回想了不下十種毀了素婠的辦法。
回到王府,母妃不放心的拍拍淺淺手叮囑:“不要多想了,你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
“好!母妃不用擔心我,母妃自己也早點休息,你這幾天忙舅舅的婚事,睡覺的時間都不夠。”淺淺同樣關懷的叮囑母妃。
婆媳兩人分開,各回各院。
清瀾跟在淺淺身邊,好奇的問:“母妃剛纔說那話是什麼意思,要你不要多想什麼?”
“沒什麼,等會兒再告訴你。”
淺淺夫妻倆人回安然居前,先落了清暉園,把三個兒女接到了安然居,又派了慎語去韶音樓一趟。
母妃這幾天都辛苦了,她琢磨着孩子晚上就睡在安然屋,反正牀鋪夠大,睡他們一家五口完全沒有問題。
“圓兒,讓他們三個就在屋裡玩,你們注意看着,別讓他們嗑碰着了。”淺淺嘴上吩咐着,心裡倒不擔心。
三個孩子在屋裡玩,旁邊照顧的下人有六七個,只要細心,根本就不可能出事。
安頓了三個小的,淺淺和清瀾各自去沐浴,出來的時候,熱呼呼的佳餚也已經上桌,清瀾仍舊沒忘先前的問題,再次重提。
淺淺看着眼前的佳餚又看了看清瀾執着的臉,再次說:“先用完膳再說其他。”
以清瀾的性子,怕是這一說又沒完沒了,到時候飯菜都涼了,雖然可以讓下人重新炒了再拿來,但是她餓啊!
“嗯!”清瀾聽話的應了句,主動拿起筷子給淺淺夾菜,又照顧拿着勺子挑菜的朵朵。
淺淺和清瀾用餐的速度都不慢,他們吃完了,朵朵還在挑。
淺淺警告說:“趕緊吃。”
這天,再讓她拖下去,飯菜都涼了,小孩子吃了要鬧肚子的。
朵朵小嘴一嘟,理直氣壯的說:“人家嘴小嘛,又不像娘一樣,大嘴巴!”
“你這個熊孩子!”淺淺擼起拳頭,作勢就要打她。
朵朵也不怕,別看她年紀小,心眼多着。
她清楚爹孃從來不會動手打他們姐弟,就是她每次調皮做錯事了,娘也沒有打過她,頂多就是不跟她說話了。
娘不跟她說話就算了,還發動一家人都不跟她說話。
她覺得娘這樣做很幼稚,但不得不說,這種辦法能治住她,哎!
“好了,別和朵朵一般計較,說說你那事吧!”清瀾阻止,再次提問。
淺淺覺得,她再要拖着不說,清瀾都該多想了。
“你乖乖坐在這裡吃飯,若是我一會兒出來,你還沒有吃完,看我打不打你!”淺淺對着朵朵一陣威脅,這才和清瀾一起進了內室。
朵朵年紀小,懂事早。
淺淺不想把這些話,當着她一個孩子的面說出來。
“你有沒有聽說一些關於我的流言?指我被擄,失了清白的事情?”淺淺開門見山的直接開口。
清瀾臉色驟變,陰沉的問:“誰告訴你這些的?”
淺淺看清瀾的樣子,顯然他也是早先知道的。
想來,嘆了口氣,還真的是這樣,一家人都清楚,惟獨瞞了她。
其實她纔是當事人啊!不是最該有知情權的嗎?
“是素婠,她今天在國公府裡攔下我,和我說這些!”淺淺挑挑眉,一臉調侃的看着清瀾。
清瀾眼神沉了沉,“是她!”
淺淺笑說:“可不是麼,而且我琢磨着她告訴我這些話的意思,想來是想讓我覺得無地自容,自認爲不配於世,或者是配不上你,主動離開。”
“她妄想!”清瀾氣急敗壞的吼了一句,一雙鐵臂已經快速摟住了淺淺。
“我不許你離開!”
淺淺好笑的往清瀾的腰上一擰,“你犯什麼傻,你在這裡,我們的兒女在這裡,我們的家人在這裡,我一個人能去哪裡啊?”
清瀾垂眼看了看淺淺,見她笑意盈盈,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就說:“這事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淺淺笑笑,得意的說:“我纔不擔心,母妃說了會幫我出氣的。”
清瀾問:“母妃要對殷素婠動手?”
淺淺略挑了下眉,好笑的問:“幹嘛?你捨不得啊?”
清瀾輕掐了下淺淺的臉,說:“這事讓母妃先別管,我還有點事情,殷素婠暫時先不動。”
淺淺沒多問,十分信任清瀾,只說:“行,你去和母妃說說,我有點累了,不想跑一趟了!”
清瀾也沒耽誤,當即鬆開了淺淺,就去了一趟韶音樓。
看着他的背影,淺淺莞爾輕吟,“好在夫妻情深,不然的話,這換了其他的女人肯定要沒完沒了的胡思亂想了。”
當晚,清瀾回來,兩人牀上溝通的時候,他也把這事告訴淺淺了。
殷家兄弟,先前和魏國太子關係密切,怕是兩者間會有什麼聯繫,清瀾目前正盯着殷家,所以不想打草驚蛇。
其實不單殷家,有幾家都可能都和漢國聯繫密切,甚至連宮裡的公公,皇上身邊的親信,可能也被收買了。
不然的話,這些人沒有理由向皇上進讒,而且漢國四皇子的事情,若是沒有人告訴他們,他們又怎麼會清楚。
“你放心好了,等這事了了,我一定給出這口惡氣。”清瀾怕淺淺多想,所以解釋得十分的清楚。
其實淺淺沒心沒肺的根本就沒想歪過,自始至終對清瀾都十分的信任。
淺淺說:“行!”
這事她倒還好,身邊的人都已經替她抱屈了一回,她也就不用再矯情了,畢竟人家多說一句少說一句,她也掉不了一塊肉。
更何況素綰的心思還是爲了清瀾。
淺淺不用動手,也想得到,素婠以後會十分的悽慘。
眨眼間,就到了十一月一日這天,每月初一十五,母妃都要去普度寺一趟,這一天自然也一樣。
再加上母妃一直惦記着還願的事情,琢磨了下,便叫了馥兒一起。
不管是王府的馬車,還是國公府的馬車,都裝有減壓設備,也正是因爲不會顛簸,母妃這纔敢把馥兒也帶上。
三人同行,爲了照顧馥兒方便一些,淺淺和母妃直接去國公府接的人,就沒有分開兩輛馬車坐。
在去的路上,母妃接着馥兒這位小嫂子熱絡的聊着,事無大小,都問得仔仔細細,就怕國公府奴大欺主。
雖然她也是國公府出來的嫡小姐,本不該這樣說自家下人,但是府裡季嬤嬤管事多年,府裡又沒有一個正經的女主人管家,其他管事也都佔着肥缺。
再加上馥兒年幼,家世不顯赫,剛到國公府,被人刁難,也是很有可能的。
正是想到了這點,她纔會多此一問,想着若是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她便回府敲打敲打,也跟她爹和她哥提提醒。
馥兒羞紅了臉,低語:“屋裡上下都很照顧我,季嬤嬤也很幫我,大家都對我挺好的。”
她沒有說,會這樣好,是新婚第二天,她給國公府敬完媳婦茶後,平津侯就招集了整個府裡的下人。
直接一陣敲打,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讓她不痛快了,一律趕出去,沒有第二句閒話可說。
馥兒看平津侯這樣說,即是感動又是擔憂,很怕國公爺不喜歡她,覺得是她吹了枕邊風,才讓平津侯說出這樣的話。
畢竟有出息的男人是不會插手後院的事情,傳出去了會被人笑話的。
哪裡曉得,平津侯話落,國公爺又加了一句,“情況嚴重者,一律亂棍打死!”
對此,馥兒是又驚又喜,差點就失控的哭了出來。
正是由於平津侯和國公爺沒有原則的維護,國公府的下人,沒有一個敢在她的面前說三道四。
但凡她不懂的,她問的,一個個也都恭恭敬敬的回答了。
而且平津侯這五天沐休,在府裡陪着她熟悉府中一切事宜,對此,她萬分受寵若驚。
即使是前未婚夫,倆人情投意合時,他也沒有這樣沒有原則的寵過她,他是男人,她是女人,他們各司其責,他在他有能力的範圍內對她好。
她一直以爲這就是很好的男人了,沒想到,這才短短几日,就完全顛覆了她的想法。
“舅母,你在想什麼,臉蛋這麼紅,母妃和你說話,你都沒有聽到!”淺淺好笑的戳戳馥兒的臉頰。
母妃看馥兒一臉幸福的樣子,心裡高興,笑罵淺淺。
“沒大沒小,她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伸手動腳的!”
淺淺輕吐了下舌,沒有放過馥兒,逼問:“小舅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趕緊說,你剛纔在想什麼,臉紅成這樣,母妃和你說話也沒有聽到。”
母妃笑笑,沒有阻止。
因爲她也挺好奇的。
馥兒紅着臉,一陣扭捏的說:“別胡說了,哪有什麼啊!”
淺淺嘿嘿一陣奸笑,“臉紅如晚霞一樣,還說沒什麼,肯定就是在想舅舅,行,你不說也沒關係,大不了我自己去問舅舅。”
“別啊!”馥兒害羞的攔着淺淺,“大不了我說給你聽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淺淺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
馥兒小聲的把這幾天發生在國公府的事情說了說,眼神泛着漣漪,一副陷到愛海中的模樣。
其實說來,馥兒和前任未婚夫,能有多深的感情,在這時代,就算是訂親了,也不可能時時見面的,幾個月裡能見一次,就算是不錯了的。
要培養濃厚的感情並不容易,與其說馥兒是惦記前任未婚夫,不願意再嫁,不如說她是不願意揹着剋夫的名義再嫁。
只是這當中的感情,馥兒自己沒有摸清罷了,畢竟認定了一生的人,突然沒了,一時間誰都會崩潰。
淺淺微微搖首,只覺得馥兒太生嫩了,竟然就這樣被平津侯拿下了,她這才幾天,心裡就已經將平津侯裝下了。
所以她一直覺得女人其實是沒有愛情的,誰對她好了,她就跟誰跑了。
像南宮婉婉那樣,死嗑着的還是比較少的。
“侯爺和國公爺可能是看我懷有身孕,又怕府裡的人衝撞了我,纔會待我這樣好的!”馥兒抿了抿嘴,小聲的解釋,也略略平復了心情。
淺淺挑挑眉,赤裸的說:“少來了,以我舅舅的家世,想要一個女人生孩子還不容易嗎?他隨便招招手就有成百上千的趕着爬他的牀了。”
母妃瞪向淺淺,斥責:“怎麼說話的,這是一個女子該說的話嗎?”
淺淺吐吐舌,“我這是話糟理不糟,難道母妃覺得我說了什麼嗎?”
“行了!你還有理了!”母妃一副不願意多扯的樣子。
馥兒的臉頰又紅了些,這些她都明白。
說說笑笑,一路到了普度寺。
母妃拉着馥兒,“一會兒你和我一起,別跟着淺淺跑了,她就是一個野猴子,你如今雙身子,又沒坐穩月子,可得萬分小心。”
“我明白的!”馥兒慎重的點點頭。
按輩分,馥兒應該是淺淺母妃的嫂子,但是在她的面前,馥兒總是小心翼翼聽從,倒不是怕對方如何,而是覺得對方說的總歸不會錯的。
щщщ◆тTk an◆¢o
就連她的母親,臨回家前也叮囑過了,若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向這小姑子多討教一些,嘴巴儘量甜一些。
淺淺好笑的在一邊湊趣說:“母妃這次來,就是爲了還願,以及給你肚裡寶寶祈福的,她自然是要拉着你一起的。可是母妃不地道,也不能這樣就說我像猴子啊!我若是像猴子的話,你那三個寶貝不就是小猴子了嗎?”
淺淺對着馥兒和母妃一人說了一句。
馥兒聽言,竊笑出聲。
母妃卻是臉色變得難看,斥責:“有你這樣當孃的嗎?竟然這樣說自己的孩子,小心他們長大了不親你。”
淺淺微嘟了嘴,撒嬌說:“母妃就是偏疼他們一些,我說他們一句,你就說我。”
母妃笑罵:“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還學朵朵那一招。”
淺淺笑眸閃着慧黠,嘴巴卻是一翹,得意的說:“朵朵明明是學我!”
“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是吧?她就是學你,所以愛吃醋,一天到晚霸佔這個霸佔那個,都快成一個小霸王了。”提起朵朵,母妃一臉慈愛。
“這樣一說,好像她這毛病挺嚴重的,不行,我回府了得好好教導教導才行!”淺淺一臉凝重,可不能讓朵朵養成自私的性格。
母妃瞬間不樂意了,垮着臉訓話。
“我家朵朵哪毛病就嚴重了啊?她是霸道愛纏人了一些,但那些被她纏着的,哪一個不是笑呵呵的?你可是她親孃,有這樣說自家閨女的嗎?”
淺淺撇嘴,不和母妃爭論。
反正在母妃的眼裡,她的兩個孫子一個孫女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別人碰一下都不行,就連她這個做孃的,也不能薄待他們。
不過好在,母妃倒是有一個度,每次朵朵做錯事了,她教朵朵道理的時候,母妃都不會說話。
只是事後趁朵朵不在的時候,就要抱怨幾句,說朵朵尚小,她不該這麼嚴厲的對朵朵說這些。
不過淺淺也明白,母妃是認同她的教育的,不然的話,不會每次都不插手,只在事後說幾句。
這明顯就是心疼了,在找別的渠道來發泄,淺淺也理解,每次嘴上都說得好聽,下次朵朵犯了錯,仍然不輕饒。
畢竟以朵朵的身份,周邊都是捧着她的人,若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教她做人處事的道理,以後指不定長什麼刁蠻的性格。
“是啊!朵朵多可愛,我就想我肚子裡這個孩子,也像朵朵一樣纔好!”馥兒怕她們婆媳吵起來,忙扯開話題。
但其實在這問題上面,她們婆媳每次都這樣的,早就習以爲常了,更何況母妃口口聲聲維護的人是淺淺的三個孩子,淺淺哪裡會真的和她吵起來,她又不是腦袋有屎。
母妃瞬間轉移了注意力,忙說:“那可不行,你這一胎最好先生一個兒子,下一胎再生一個女兒!”
馥兒臉微紅,瞬間覺得有些壓力,其實她也明白,以國公府現在的情況,不說這一胎生兒子,就是下一胎也要生兒子纔好。
但是生男生女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只能希望送子娘娘能給她先送一個兒子,至少讓國公府有後,再往後不管生男生女,她也沒有壓力了。
“也不急,反正舅母還年輕,以後多生幾個就是了。”淺淺看馥兒不自然的神色,朝着母妃使了使眼色。
母妃微笑着附和說:“是啊!淺淺說得沒錯,我們先去求根籤,然後再去用齋,晚點讓大師給我們解籤。”
“嗯!希望能求一隻上上籤。”馥兒紅着臉小聲的說話。
她本先心裡就想過,這一胎最好是一個男孩子,這會兒被淺淺母妃說開了,這種想法就更加強烈了。
“不礙事的!男孩女孩都好,舅舅肯定都喜歡!”淺淺安撫的捏了捏馥兒的小手,示意她不要想太多。
不過對於這時代的女子求兒不求女,她早就已經麻木了,自最先的藍冉瑩到後面的真真和劉羽琪,哪一個不是想先生兒子。
就連她自己,懷雙胞胎的時候,也希望肚中至少有一個是兒子,畢竟這時代講究香火傳承,許多人家裡,女子甚至連上族譜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