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蝦夷人和官人

那名隊員也明白事情緊急,趕忙去吃飯了。秦立勇大聲命令:“二排二班、三班集合!”

十多分鐘之後,回來報信那名隊員帶領着兩個班的自衛隊員和一名經過專業培訓的醫務兵打着火把出發,前去接應外出探索的那個班。他們接受了探路班的教訓,把隊伍分成三個部分,由五個人前出探路,五個人綴在後面,其他人走在中間。三隊人距離十幾米想到照應,手中的線膛槍彈藥上膛,並裝好了發火帽,槍刺也已經打開,全神戒備着搜索前進。

庫葉島上能夠威脅到人的猛獸有黑熊、棕熊、狼和東北虎等,白天的探索小隊因爲大意受到襲擊,此時衆人連夜在林中趕路,已經把戒備等級提到最高。

半夜時分,探索隊被接應回到了營地,此時又有一名重傷的隊員因爲失血過多,沒有挺過去,死在了回到營地之前,另一個傷員的頭上身上也有多處被抓傷、咬傷,還伴有骨折,好在並沒有生命危險。

細問之後才知道,被咬傷的三人是小隊派出的尖兵,當時大家都比較放鬆,槍裡面的彈藥並沒有裝發火帽。熊撲上來的時候什麼都來不及做,三人只能匆忙間甩出槍上的摺疊式刺.刀對抗,很快就被暴怒的熊撲倒在地。那頭咬傷他們的熊是一頭帶崽母熊,被三人用刺.刀刺傷後又中了後面隊員的槍,很快就死了,只是在臨死之前把這三人撕咬得遍體鱗傷。

探索小隊無力把那頭熊帶回來,只擡回來了受傷的隊員,死熊就被扔在了湖邊。

秦立勇在安頓好傷員之後,連夜給全體自衛隊員開會,通報了這次熊傷人之事,並修改了小隊外出安全守則。

章澤天第二天也給全體人員開了會,同樣通報此事,強調了安全方面的注意事項。

第二天,向北探索的最後一支小隊回來了,他們帶回來了三個當地土著。

昨天向周邊派出探索小隊的時候,章澤天就想到可能與居住在島上的土著的交流問題,給每支小隊都配上了一名會說蝦夷話的翻譯,果然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生活在庫葉島南端的土著是隔着一條窄窄的宗谷海峽相鄰的北海道島上的土著蝦夷人的近親,雙方的語言基本相同。章家的船隊每年都要到這邊進行貿易,與這些蝦夷人有過多次接觸,商行裡面也有一些夥計會說他們的話,雙方溝通起來倒也方便。

島上的蝦夷人總數並不太多,這次遇到的這個部落就曾經與章家交易過幾次。也正是因此,這幾個人纔會作爲部落代表跟他們到基地這邊來。

見到港口那些大船和那麼多人熱火朝天的建設場面,幾個蝦夷人一下子緊張起來,再也不肯往前走,朝着作爲翻譯的那名商行夥計唧裡咕嚕地說了起來,他擔心章家這次來這麼多人的目的。那夥計解釋了良久,才勉強打消那那個蝦夷人的顧慮,隨他們進入了營地,見到了章澤天。

各種建設工作都已經提前做出計劃,並安排了專人負責,章澤天作爲最高領導,反而沒有多少具體的事情幹了,聽說有島上土著到來,當即接見了那三個土著人。

三名土著的體型比一般的漢人要矮小一些,但是身體粗壯,都留着一臉大鬍子,章澤天看他們的五官,似乎有着一些白人的特徵。這些土著身上穿着的是獸皮,手中拿着獵叉,還帶着簡易的弓箭,看來應該是以漁獵爲生。此時天氣炎熱,三人上身都赤.裸着,皮袍則圍在腰間,倒有些像藏民的樣子。

三人之中年齡最大的那個說自己是部落的族長,名叫庫圖,見到章澤天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問起他們在這裡的目的。

章澤天拿出糖塊請他們吃,說道:“我們要在這裡建房子,有人住在這裡,與你們進行交易,用糖、糧食、布匹和工具換取你們的皮毛、藥材、松子、蘑菇和魚,這樣方便。”

幾名土著聽了章澤天的話,都有些興奮,但章澤天看得出來,這幾人對他們仍舊懷着濃濃的戒心。後來經過一陣旁敲側擊的詢問之後,章澤天才明白,這些人受慣了其他民族的欺壓,以致於對外來人都抱有或多或少的敵視。但是他們自己不會製造金屬工具和布匹,只能依賴與外人的交易,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地與他們接觸。

問起欺壓他們的人時,庫圖說道:“我們原本住在對面的大島上,後來南方人(日本人)不斷向北擴張,把他們一直朝北趕,後來他們才搬到這裡來。這島上西部又有官人,會搶奪他們的獵物,那些官人有鋒利的武器,他們打不過,所以只能生活在島東南部。

“官人?”章澤天有些好奇地問道,“難道這島上還有官府嗎?”

庫圖好一會才明白了章澤天問話的意思,說道:“我也沒有見過那些人,不過聽見過的人說,那些人相貌與你們差不多,刀槍弓箭鋒利,說是大文朝的官軍,我們是惹不起的。”

“還有這事?”章澤天不由得笑了起來,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庫葉島上還有駐軍,回頭問身邊剛剛提拔起來的掌櫃胡青林:“你知道這島上有大文朝駐軍之事麼?”

胡青林道:“倒是聽任掌櫃說過幾句。這島上近百年之前的確是有駐軍的,當時有幾百人駐紮在這裡。只是後來朝中認爲這裡雖然可以大量捕魚,卻運不回去,沒有什麼用處,便下令將這裡的衛所裁撤掉了。當時有一部分駐軍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並與當地的蝦夷人或大陸上的女真等民族通婚,沒有返回大陸,留在了這裡。他們世代相傳,自認爲仍是官府。這些人多生活在靠近大陸的西岸,我們春季來貿易時庫葉島與大陸之間的海峽多濃霧,無法行船,所以從未與他們接觸。”

章澤天明白了,那應該就是大文朝留在這裡的一部分血脈,他們比這邊的蝦夷人發達一些,自以爲高人一等。

既然要在這裡建基地,當然要清楚這島上的勢力,可是等章澤天再往深處問起那些“官人”的情況時,庫圖三人卻都說不出來了,他們也不清楚那邊的情況。

章澤天無奈,只好與這些蝦夷人約定,請他們通知周邊的部族拿當地的特產來基地這邊交易,又送了些小工具和糖塊作爲禮物,送三個土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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