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已經兩天沒去公司,王錨已經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連他去見客戶,都帶着安靜一起。
安靜的電話一個接着一個,都是工作的事情。有些事情她必須親自處理,可王錨堅持不讓安靜去公司。
安靜當然理解王錨是擔憂她的安危,所以沒太強硬的和王錨唱反調。
就是這兩天功夫,公司狀況頻發。
在商場開業前,他們安排了一系列的活動造勢。現在那些活動一個個的都要陸續登場了,隨之而來的麻煩也是一個接一個。
活動上派發的禮品被廠家告知不能按時完成。請了大牌的主持人來當活動司儀,突然主持人變卦,就算再加酬勞也不肯來了。
剛纔司鼎又打來電話,他們預定的活動場地出了問題。這個場地早在安靜預定的前兩個月就被預定出去了。當時因爲工作人員沒及時更新信息,導致他們以爲這個場地還有檔期。
活動就在這個週末。要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合適的場地根本不可能。
安靜還沒來得及消化,司鼎的電話又來了。
“安總,十萬火急了。我們請的代言人剛纔爆出醜聞,說在家裡被警察帶走,當場搜出違禁品。一起帶走的還有他的女性經紀人,說兩人有不正當關係。”
安靜只聽見“嗡……”的聲音。
“安總,安總,你在聽嗎?”司鼎在電話裡不停的催促。
“嗯,我在聽。我現在就回公司,你讓所有的人在會議室等我。”
“安總……現在……”司鼎突然換了風格,吞吞吐吐了起來。
“說!”安靜拿着手機,衝進衣帽間裡換衣服。
“韋總說我們這邊接二連三的出問題,尤其是代言人的事情會影響到我們商場的形象。她說你判斷有問題,一定不能解決那麼多問題。現在她急召了所有人,半個小時後在會議室裡等你開會,幫助我們解決問題。”
司鼎原封不動的複述着韋鳴嬋說的話。
安靜一手拿着手機,另一隻原本在快速的翻着衣服,她突然的停下手。“她幫我解決?”
“嗯,韋總是那麼說的。”
“好,我知道了。你進會議室前再給我來個電話,電話通着不要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安總,你放心,我明白。”
“你把手機藏好了,別讓其他任何人看出來。”
安靜掛了電話,沒着急着找衣服,而是站在原地思考。
“你是要去公司?”王錨冷不防的出聲。
安靜想的太過投入,轉頭看向門口又不見有人。“你隔空傳音啊,人呢?”
“門邊。你在換衣服,我又不能太大鳴大放的站在門口看,免得你說我耍流氓。”
王錨當然想耍流氓了,但有賊心沒賊膽。
安靜眼睛轉了轉。“你進來吧,幫我挑挑,不知道穿什麼好。”
王錨覺得幸福來的好突然,屁顛屁顛就進去了。一踏進衣帽間的門,就感覺不妙!他這樣自動走進去,不就是象徵着同意安靜去公司了嘛?腳已經踏了進去,再要出去可沒那麼容易了。
王錨上下指了指安靜。“換什麼衣服,就這樣去唄。你就說你沒能力,辭職信一交不就完了。”
安靜走到鏡子前照了照。“這套?睡衣啊,哥哥!你讓我穿睡衣去公司承認自己不行,還引咎辭職嗎?我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那你換套好看的,漂漂亮亮的去辭職!”
安靜是不會辭職的,王錨看的到她的鬥志。但他想借着這個不可多得的機會,享受一下安靜在他面前賣乖的樣子。
安靜挽起王錨的胳膊,頭靠着他的肩頭。“這個工作我一定會辭的,我向你保證。”
王錨的錚錚鐵骨一碰見安靜的嬌氣,馬上就輕的沒二兩重了。
王錨把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手捏着口袋裡邊角料,內心歡騰,表面還在強撐。“保證?那你什麼時候辭?你還要不要命了?”
“過幾天,現在出了那麼多狀況,我解決了就辭職,我保證!”
安靜伸手捋了捋王錨的頭髮。
王錨已經不敢正視安靜的眼睛,現在這眼神一對上,鐵定了要投降。
“那個叫什麼韋一笑的人,不是說替你搞定嗎?”王錨被安靜捋着頭髮,連韋鳴嬋的名字都說不清楚了。
“什麼韋一笑啊,我還張無忌呢!”
安靜把王錨的頭髮捋的整整齊齊。“你照照鏡子,我給你整理了髮型,帥多了吧?”
王錨還真傻呵呵的去照了照鏡子。“你才兩天沒去公司,這事情就跟葡萄似的,一串串的。太巧了吧?”
“嗯,我也是那麼想的。”
安靜慢慢的,仔細的挑着衣服。
“韋鳴嬋被警察問了話。林薇雨每天照三餐給你彙報公司裡傳的那些風言風語。按常理來說她這幾天也正不順心着,她今天還能頭腦那麼冷靜,出來主持大局,胸有成竹的說替你解決問題。這樣的情況,要麼她心理素質夠好,要麼早就想好對策了。”王錨對安靜意亂情迷,但別的事情他還是火眼金睛的。
安靜也有這個想法,被王錨那麼一說,她更肯定了。“早就想好對策?”
“是啊!先對你釜底抽薪,然後她出來力挽狂瀾。你想想吧,你們辦的是大型活動,適合的場地就那麼幾個,那麼短的時間,你能訂的到?現在代言人又出了問題,臨時換人,又要形象好,價錢合適,又正好有檔期能配合商場宣傳期的,你去哪裡找?還有那麼多零碎的小問題,你掂量一下吧!”
王錨把殘酷的事實羅列在安靜的面前。
“所以你的意思?”安靜問王錨。
“我猜測是韋一……不對,韋鳴嬋給你出的這些難題都是解決不了的。你說你還去費什麼勁呢?”
“你的意思就是要我認輸?”
王錨可不敢說:是的!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只是什麼?現在多少人等着看笑話呢?”
“看就看吧。人生嘛,不就是我們笑話笑話別人,也被別人笑話笑話嘛。看開些嘛。”
安靜兩手插起腰,準備和王錨好好的理論一下。“老王!”
王錨聽不得這個稱呼。“能不能不叫我老王?”
“不能!不就是個稱呼嗎?我都能被人家笑話了,你還不能被我叫老王了是嗎?”
“我也是爲了你好,萬一真的像那兩個人說的,那後果誰能承擔?”王錨專攻別的點。
“你沒聽警察說嘛,那兩個人交代就是想嚇唬我的,沒想要我命。是那兩個笨蛋自己自作主張的。”
安靜把頭抵在王錨的胸前。“啊呀~我會很當心的,不會有事的。我一向都是個有始有終的人,半途而廢,我會遺憾終生的。”
王錨想:天殺的!安靜真是他的宿命。
安靜擡頭,舉高了雙手,捧着王錨的臉。“等這件事情結束了,我就考慮一下我們進一步的關係。”
王錨終究敗在安靜糖衣炮彈下。“那十次求婚是不是可以免除了?”
“當然可以啊!一切就看你多愛我唄,既然不願意做,那就不做唄。”
安靜笑的好甜,連威脅王錨也是甜絲絲的。
“開什麼玩笑!十次求婚怎麼能免除,這可是我這輩子會做的最驕傲的事情。”王錨見風使舵,馬上就孬了。
“那你給我挑衣服吧。”
王錨給安靜挑了件純白的短袖t恤,淡藍色的牛仔褲,陪一雙小白鞋。
“老王!我又不是去參加畢業典禮,你給我挑這衣服幹什麼?”安靜不甘願的穿上這一套,在鏡子裡看不到一點氣勢。
王錨站在一邊,手背在後面,一派山人自有妙計。“你這就不懂了吧!這一套看上去沒有任何攻擊性,鬆懈敵人的警惕性。然後趁其不備,殺他個乾乾淨淨!”
安靜雙手抱拳,作揖。“這位兄臺,擡舉擡舉。你剛纔不是還說我去了也是碰一鼻子灰嗎?”
“你還能沒辦法?我都被你熨的服服帖帖,更何況這些人呢?”
“我現在還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你指點幾招。”
“我這都是餿主意。”
“餿纔好呢!快說!”
王錨眉梢上挑,眼睛眯起一些,賤賤的樣子裡還透露着一絲猥瑣。“叫聲好聽的,不許再叫老王了!”
“這位氣宇軒昂,風流倜儻的王哥哥,給小女子支支招唄。”
安靜覺得今天自己也是蠻拼的,那麼諂媚的話也說出口了。
“她設計了你,現在要出來當救世主,勢必她已經把對策和補救方案都想好了,她能壞了你的好事,你也不用客氣,把她的東西佔爲己用不就好了?”
安靜的頭上彷彿亮起一盞燈。
“還有代言人。她肯定是找好了後補的,別說價錢和條件,說不定合約都簽了。如果換個方式,跳出這個侷限,你活了,她就死了。”
王錨簡單幾句話讓安靜一下子回到了康莊大道上,她抱着王錨在他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這主意真是的餿,我喜歡!”
穿着一套清湯寡水的衣着,懷着一肚子的餿主意,安靜和王錨出門了。
王錨開車,安靜忙着準備,打電話聯繫一些事情。司鼎打來了電話,安靜接了起來按了靜音,帶起耳機聽着。另一隻手機也沒停下。
公司到了。今天王錨把車開進了地上車庫。和安靜一起上樓。
王錨決定就坐在會議室外等安靜。
“我進去了。”安靜的手搭在會議室的門上,轉過頭看着王錨。
“嗯,進去吧。韋一笑算什麼,用你的九陽神功打的她神經錯亂!”
安靜推開門。會議室?光明頂?老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