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瀧知道這毒是那金雁兒下的,只是她不知那金雁兒到底是從何處拿來的此毒,單看這屍體此時所表現出來的的症狀,傅千瀧覺得這很像她之前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的一種毒,書上好像說那種毒,是一種偏遠部落的獨門秘方,也就是金雁兒當時說的葵蛇粉和千年醉。
傅千瀧面色凝重的看着那具屍體,她知道是金雁兒毒殺大監僞裝成大監自殺,她僞裝成布潛聽金雁兒親口說的,而她曾親眼看到書上所描述的中此毒時的症狀,確實跟此時這太監的症狀一模一樣。
看來這次這金雁兒還真是下了一番心思了,傅千瀧想着。
那金雁兒這次用的毒會不會也跟那書上的毒一樣呢?
這就需要後續進行調查了。傅千瀧想罷,又仔仔細細的察看了看屍體之後,纔將自己的目光從屍體上離開。
這具屍體中的毒很深,可見下毒之人對其是抱着必死的心,中毒之人是一個管內務的太監,以他的身份,肯定不知道殺手自外帶這種特製的毒藥來殺人。卻不想一個生前也算是受寵的總管,死了連怎麼死的都不能真相大白。
待傅千瀧徹底看完之後,她看向身旁的離葉,而後者也只是與傅千瀧只匆匆對視了一眼,便知曉了傅千瀧的意思。
“你,過來。”離葉吩咐着旁邊的侍從。
“這具屍體我們已經看完了,你們可以將它帶下去了,但是帶下去之後要記得吩咐人好生保管,不要讓這具屍體受到損害,後續我們破案還需要反覆確認”
離葉吩咐完之後,旁邊的侍從還有些不解,這人都已經死了,屍體也已經看過了,爲什麼還要好生看管,反正能知道的剛纔已經全看完了。
離葉見旁邊的侍衛聽完自己的話之後還在一邊發呆,不禁有些生氣。
“怎麼,我的話你們都當聽不見嗎?把屍體待下去,如果這屍體最後出了什麼意外,我唯你們是問。”
這次離葉的話一說完,旁邊的侍從馬上利落的用剛纔揭下來的白布又將那大監的屍體蓋上,然後三下五除二就將那屍體帶走了。
看着那太監的屍體被帶下去,傅千瀧轉身陷入了沉思。
而且之前爲了方便暗殺行動,她對毒藥方面的問題有過專門的研究。
“離葉,你知不知道這宮中的雁妃所在的那個部落的消息?”傅千瀧口中所說的雁妃,就是金雁兒了。
傅千瀧轉身看着離葉,想了想之後她又補充道。
“尤其是雁妃那個部落所在的位置,最好是具體的位置,如果說這次我們想要從根本上查出這一次的兇手,那獲得那個位置,這對我們而言也是至關重要。”
離葉見傅千瀧說完之後便靜靜的看着自己,也不催促自己回答,當即對傅千瀧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他認真的想了想後答道,“我們不知道查出雁妃的部落的具體位置,因爲在朝中除了金雁兒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同在那個部落,而且這個金雁兒向來口風很緊,她在朝中也從不主動提及自己的部落,因而關於那個部落,屬下得到的消息並不多”
離葉說完似乎是覺得有些遺憾,他也想盡快查出那個神秘部落的消息,但是線索實在是太微小了。
“離葉,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們對於雁妃的瞭解有多少?”
離葉不禁搖了搖頭,他只是個護衛,對於後宮的事情,並不是很瞭解。
“如果說在朝中沒有她們部落裡的人......”傅千瀧想了許久,“那有沒有可能是朝中還有除了雁妃之後的殘留,而你們之前並沒有察覺呢?”
離葉被傅千瀧的這個問題問的一怔,是啊,但若是有人誠心想要隱瞞呢?
“這樣吧,你待會兒出去稟報的時候,對外先暫時不要說剛纔那個太監身上的毒被我驗出來了,畢竟敵人在暗處而我們在明處,我們這樣做難免會打草驚蛇。”傅千瀧覺得這樣才比較保險。
她又想了想後接着對離葉說:“而且現在三皇子還在天牢,如果我們貿貿然讓別人知道了我們的線索,很有可能再我們還沒準備開始查的時候,敵人已經提前將線索掐斷了。”
“而且如果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也就罷了,一旦錯了,那帶來的後果只會更加嚴重。”
說完傅千瀧想着讓離葉先行離開她打算獨自一人去碰碰運氣,自己試試看能不能去金雁兒的部落查這是從哪裡流出來的毒。
“雁妃那邊我們還是要抓緊時間查,不然越拖就越難查出真相了,雖然現在你們還沒查出什麼,不要着急,慢慢來,儘可能不要放過任何細節,如果你查到什麼事情,記得來找我。”
“是,離葉必當竭心盡力,與傅連公子同心協力救三皇子出來。”
傅千瀧點了點頭,拍了拍離葉的肩膀。
離葉起身離開,而傅千瀧依舊是留在了原地。
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首先她就要驗證金雁兒的部落是否確有此毒,而只要她查明此毒來歷,那想要查出此毒是如何到達金雁兒手中,也就變得易如反掌。
可是如果她真的想要這麼做,那麼對於傅千瀧來說,找出金雁兒的部落所在的位置,也就越來越有必要。
可是剛纔離葉都說了,他們的探查毫無結果,而金雁兒在朝中又無同黨,這可怎麼查下去。
傅千瀧覺得案情突然陷入了膠着狀態,這讓她有些無從下手。
她急切的需要知道一個對這個案子有決定性幫助的線索。
傅千瀧依舊在原地思索着,過了一會兒,迎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這時候會是誰到停屍房來呢?
還沒等傅千瀧反應過來,來人便已經踏入了停屍房。
傅千瀧擡頭一看,原來來人是剛剛纔被她派出去的離葉。
“離葉你怎麼又回來了?是突然想起有什麼遺漏的消息還是有什麼新發現要跟我探討?”
傅千瀧直截了當的問着離葉,直覺告訴傅千瀧離葉這次突然回來肯定是想起了什麼至關重要的線索。
離葉看着傅千瀧有些期待的樣子,也默默的點了點頭。
剛纔離開的路上他也一直在想整個事件發生的經過,。
剛纔傅千瀧點明那種毒來自金雁兒所在部落之後,他又着重想了想金雁兒近日來的行爲表現。
沒想到這一想還真是讓他給想起了點兒什麼,前幾日他經過北門的時候,看見金雁兒鬼鬼祟祟的拿着什麼東西向西摸索。
離葉見此有些奇怪便跟了上去,北門一直向西便是天牢,他不知道這金雁兒好端端的去天牢看什麼。
而且她的行爲還這麼詭異。
一句跟隨金雁兒到達天牢之後離葉沒有再跟進,他遠遠的看見金雁兒正將幾張銀票放進自己的幾個屬下的手中,幾個人臉上還一直笑呵呵的聊着什麼。
離葉當時就有些生氣,但是他也不好立刻就捅破金雁兒,因此當時便沒有追究。
後來忙忙碌碌中也就忘了那一番事,若不是剛纔傅千瀧提醒,他還真是想不起這事。
於是想着想着他又走了回來。
“姑娘,我剛纔在路上突然想起一事,之前,曾有很多次屬下看到雁妃偷偷去天牢看兩個從監的人,屬下覺得,如果我們從這兩個人身上查起,可能會查到些什麼。”
離葉說着,便又將那日自己在北門的所見所聞仔仔細細的跟傅千瀧說了一遍。
傅千瀧一聽,心下一喜,這離葉果然是想起了很重要的事。
“嗯,沒錯,如今的情形下,以雁妃的性格,除非這兩個人與她有什麼特殊的關係或者那兩個人對她而言極其重要,否則她是不會去大牢裡看人的。”
傅千瀧感激的看着離葉,他的這個消息於目前的傅千瀧而言,簡直就是雪中送炭一般。
說罷傅千瀧又有些疑惑,“只是,我之前不是聽說,凡是在天牢裡的犯人皆爲朝廷重犯,那裡的犯人輕易是不會被探監的嗎?這金雁兒又怎麼會三番四次的去天牢看人,而且還次次都沒有被人責怪呢?”
傅千瀧是想着,按照此情,那金雁兒一介平凡女子,卻能在這朝廷的天牢中如此來去自如。
她莫不是跟看管天牢的牢獄卒有什麼關係?或者說,看管牢獄的獄卒裡面也有金雁兒的人?
結果卻沒想到,傅千瀧這話一出,反倒惹的離葉羞愧的低下了頭。
“這......姑娘可能有所不知,這件事應該是屬下失職,這金雁兒曾多次進入天牢,並非是因那金雁兒在天牢有同黨,而是......”
離葉說着,臉色也變得更差了起來。
“只是臣雖爲大內總管,卻難免無暇顧及某些屬下收受賄賂,那日屬下親眼看見金雁兒拿銀票賄賂哪些看守天牢的獄卒。”
“那日屬下見此,本來也是要當面呵斥,卻又想到,若是當面拆穿金雁兒,難免會給天牢和那些獄卒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