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雪閣裡,傅千瀧滿臉汗珠,微微喘着粗氣,胳膊上,身上滿是青青紫紫傷痕,傅千遙在一旁看的心疼,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自從容衍被終身幽禁之後,傅千瀧回到蘅雪閣之後,就拼了命的訓練,甚至比當年對自己還狠,傅千遙知道,她是想麻痹自己。
沒錯,傅千瀧此時就是爲了麻痹自己,她只有一停下來就能想到容瀲的所作所爲,心裡就會像被刀繳一樣,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刺激自己。
“千瀧,你別練了,休息一會吧。”傅千遙實在是忍不住看她這副樣子。
傅千瀧不爲所動,繼續着她接近變態的訓練方式。
“千瀧!”傅千遙有些氣急,緊緊跟着她。
傅千瀧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這手裡的訓練,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傅千遙急了,生怕她把自己累垮了,直接伸手阻止了她的動作,強迫她停下來,看着自己。
“你幹什麼?”傅千瀧被阻攔,心情很不好,不耐煩冷冰冰的開口道。
傅千遙見她這樣的眼神,心裡一陣陣刺痛,卻還是開口道:“你歇會吧,看你身上的傷。”
“沒事,死不了,他讓你來的?現在可以回去復了,告訴他我很好。”傅千瀧的聲音依舊沒有什麼感情。
傅千遙一聽,自然知道傅千瀧口中的“他”是指容瀲,苦澀的笑了笑,她可知道這般生疏而冷淡的語氣,會讓他有多難過,只不過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我只是來看看你。”
傅千瀧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傅千遙無奈:“還在記恨爺?”
傅千瀧一僵,緊緊的攥住了拳頭,指甲狠狠的紮在手心裡,眼睛裡閃過諷刺與不屑:“恨?我只是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如此卑鄙。”
“爺按規矩行事。”傅千遙解釋道。
“好一個按規矩行事!他的規矩就是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嗎?”傅千瀧的雙眼通紅,眼睛裡佈滿血絲。
傅千遙解釋道:“是王爺犯了錯。”
傅千瀧諷刺的笑了笑:“容衍何錯之有?”
“他不該……肖想你。”
“呵,容衍沒有做過任何傷害我和主子的事情,只是因爲他自己個人的感情,就要被剝奪自由,終身幽禁嗎!”傅千遙憤怒的輕輕顫抖。
“在說了,容衍一點也沒有做錯什麼。”傅千瀧接着說道。
傅千遙無奈的開口;“千瀧,主子有他的苦衷,你……”
“你閉嘴!不要在爲他開脫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傅千瀧有些歇斯底里。
傅千瀧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或者是想解釋什麼,但是最終沒有開口,眼睛裡閃過一絲苦澀,他倆們之間越來越遠了,開口道:“好。”說罷轉身離去,背影是那麼的蕭條與孤寂。
傅千瀧疲憊的靠在冰冷的牆上,抱住了自己的頭,緩緩滑下來,跌坐在地上,心中充滿了對容瀲的怨恨和對容衍滿滿的愧疚之感,都是自己連累了他,他那樣的人居然被剝奪了自由,那種痛苦……
容周皇宮外,繁華的街道,四處都是小販叫賣的聲音,熱氣騰騰的的包子鋪,淡雅安靜的茶樓,珠光寶氣的首飾閣,飄香百里的酒樓……
街道上也有種各種各樣的人,充滿童真的小孩,風度翩翩的公子哥,穿金戴銀的夫人,神色匆匆的小廝,滿臉嬌俏的姑娘……
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段,坐落着一座威武霸氣的府邸,將軍府,而且還是在最核心的地方,佔地面積頗大,是多少人拼盡全力奮鬥一輩子也賺不到的地方,就連那些大臣也沒有這樣的待遇,只能偷偷眼紅,由此可見,皇上對這位大將軍的重視與信任。
沈霽在新府邸裡收拾東西,府裡的小丫鬟們都一個個紅着臉竊竊私語的討論沈霽,沈霽本就長的英俊瀟灑,再加上又是軍人出身,一身浩然正氣,經過戰場的洗禮,身上又多了些鐵血與凌厲,高大威猛,這京城裡不知道有多少名門閨秀芳心暗許,削尖了腦袋想要嫁給他呢,
沈霽剛好經過這羣小丫鬟的身邊,那些小丫鬟瞬間閉上了嘴巴,恭恭敬敬的行禮:“將軍。”
沈霽點了點頭,擡頭看了她們一眼,又繼續整理這手頭上的事情,匆匆離開,只是在他消失在視線之外後,那羣小丫鬟可就炸開了鍋。
“啊!你看見了嗎?大將軍長的可真英俊呢!”小紅眼冒紅心激動的說。
小翠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得:“對啊對啊!哎,要是能嫁給將軍多好啊!”小翠嘆氣道。
“就你這樣的還想嫁給將軍呢?”小紅立刻出口嘲笑。
“怎麼就不能了,做個妾侍也可以啊!”小翠說道。
“切!你看看你那個樣子,將軍怎麼可能會看你?剛纔將軍還看我了!”小紅滿臉不屑出口諷刺。
“是我好嗎!你跟個猴子似得,將軍怎麼會看你!”小翠不甘示弱,緊接着就是一陣陣的爭吵聲……自古都說紅顏禍水,可是又有多少美人爲了英雄香消玉損呢。
忙活了大半天,這府的的一切總算是弄得差不多了,沈霽總算可以休息了,坐在桌邊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甘甜的茶水劃過喉嘍的清涼感讓人舒服到骨子裡。
光潔飽滿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層薄薄的汗珠,自下巴流到性感的喉結上,然後緩緩流到衣襟裡,惹得人想要一看究竟……
沈霽從旁邊拿起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扯了扯胸前的衣襟,露出大片小麥色的健壯胸肌,領口微敞,沈霽此時少了一分凌厲,多了一些野性的誘惑,一種原始美,讓人不禁想入非非。
“讓你查啥的事情可清楚了?”沈霽開口問着眼前的人。
“回主子,查清楚了,只是……這原因卻有些讓人詫異。”侍衛有些遲疑道。
沈霽挑眉:“哦?說來聽聽。”
“之前容衍王爺去找皇上賜婚,而這賜婚的對象就是傅千瀧。”侍衛回答道。
“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沈霽喝了口茶,並不覺得驚訝,容衍喜歡傅千瀧這事他有所耳聞,只是有些意外他能去讓陛下賜婚。
侍衛頓了一下,開口道:“然後,皇上自然的沒有答應,奇怪的是傅千瀧也去找皇上,請求將自己賜給王爺。”
沈霽擡眸,眼睛裡閃過一絲詫異,這件事情確實有些超乎他的意料:“傅千瀧主動求皇上賜婚?”
“是,屬下當時也覺得奇怪,所以查的很清楚。”侍衛解釋道。
沈霽有些不解,傅千瀧對容瀲的癡心,他可是真真看在眼裡的,現在怎麼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沈霽嘆了口氣,這件事情不是他能管得了的,既然已經知道是什麼原因了,而且自己還解決不了,那隻能順其自然了。
忽然,窗外飛來一隻蒼鷹,鋒利的爪子,有力的翅膀,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不羈,一看就不是能輕易馴服的鷹,此時雖然狂傲不羈,但是並沒有一絲不善。
沈霽看到這隻蒼鷹並沒有什麼驚訝,這鷹是自己的屬下和自己聯繫的東西,只有急報纔會用上,面上,閃過一絲凝重,這個時候,出什麼事了?
蒼鷹一個俯衝,穩穩的落在的窗戶上,沈霽上期,擡起手解下了綁在鷹腿的上的一個小小的竹筒,摸了摸它的腦袋,蒼鷹喉嘍裡發出一種很舒服的咕嚕聲,沈霽隨後吹了個口哨,那鷹想聽到什麼暗號似得,飛上天空,盤旋了幾圈清徹的鳴叫了一聲離去。
打開竹筒,抽出一張紙條,上面寫着簡單的幾個字,“聖上將容衍幽禁在竹幽宮,終身不得踏出半步”,性感的嘴脣緊緊抿着,沈霽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上,一張英俊的臉此時佈滿陰雲,侍衛一冽,擡頭:“主子,出什麼事了?”
“你自己看!”沈霽把紙條扔過去。
“這……”侍衛伸手接住,快速看過後,半天沒有做聲。
沈霽坐在椅子上,一語不發,他生氣不是因爲爲容衍抱不平,而是爲了容瀲,容瀲的一些兄弟除了容衍個個都貪圖與那個高位,爲了得到那個位子無所不用其極,什麼卑鄙無恥的手段都用了,所以弄得是死的死,廢的廢,毫無半點兄弟情義可言。
唯獨容衍從來沒有過想要上位的野心,所以和容瀲的關係也還算過得去,容瀲也對他留有一絲情面,而現在,居然下令把容衍終身幽禁起來。
本來他的身子就不好,沒有多少時日可以在這世間了,現在還剝奪了他的自由,對於這樣的人來講,這跟殺了他有什麼兩樣。
容衍可是容瀲唯一一個在身邊的兄弟了,他這般對容衍,是想把自己弄成孤家寡人嗎?他就不怕容衍恨他嗎?
沈霽深深知道容瀲這一路走來的不易與艱辛,好不容易坐上了那個位置,後宮那些女人沈霽知道只是名義上的,並不想看到他孤身一人,如果那樣,那該會有多痛苦,沈霽臉上一片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