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瀧在原地觀戰了一會兒,然後一個翻身飛過去他們的中央,然後雙手翻轉,弄了一個手勢出來,硬生生的把他們兩個分開了。
雖然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影衛,但是她那強大的氣場瞬間散開來,恰好能震懾這兩個大人物。
“師傅……”周曉楠愣了一下,等看清來人之後,下意識的喊了一句。
尚亦然同樣也愣了一下,然後表情有些尷尬,沒想到自己這樣無禮又被她看見了。有些好面子的他沒有說出話來。
見自己的師傅不說話,周曉楠有些嚇住了,不過她還是想要爲自己說一句話,於是走到傅千瀧她的身邊,嘟了嘟小嘴巴,說道:“師傅,是那個小白臉先欺負我的……”
可是還沒有等她說完話,傅千瀧直接就打斷了她。
“放肆,鳳凰國大皇子,豈容你來大呼小叫?”傅千瀧淡淡的說出了這句話,沒有絲毫的感情,她的身體是轉向她的,一雙美麗的眼眸也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其實也不是她嚴厲,也不是她刻薄,按照身份來說,她的身份是比周曉楠要小的多,她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影衛罷了,但是她這麼說必然是有她的道理的。
周曉楠的性格天真,善良淳樸,還有一些小任性,在自己國家的時候,她想要做什麼也沒有誰攔着她,但是這裡不是自己的國家,而是鳳凰國。
畢竟現在她的身份是僞裝一個奴婢,是完完全全沒有資格訓斥以及辱罵鳳凰國現在最尊貴的人,如果是被有心的人聽到了,又該要大做文章了。
她不想讓她一個人毀掉了所有的計劃,她也不想他精心策劃的藍圖就這樣被破壞了。
周曉楠剛開始是被嚇着了,她的心頓時被驚得顫抖了一下,隨後回過神,又覺得有些委屈,明明錯的不是她,但是她的師傅卻是來責怪她,這讓她有些小失落。
於是她低着頭不說話。
尚亦然同樣是被驚到了,雖然他是大皇子,但是在她的面前,他依然沒有那樣的架子,他有些不安地看着周曉楠,彷彿表面上有些愧疚,於是走了出來:“千瀧,不要怪她,是我的錯。”
對於尚亦然的突然出現,在場的兩個女子都有些詫異,但是傅千瀧若有所思的想了下,便是釋然了,她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來回的看了眼,見着那小丫頭委屈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嘆了口氣,走到她身邊,站在她旁邊,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我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但是你忘記了一點,這裡不是我們的容周,也不是你耍千金小姐脾氣的地方,這裡是鳳凰國,他是鳳凰國如今最尊貴的人,表面上你是不可以得罪的,你既然喊了我一聲師傅,那麼我就得對你負責任,先不說這裡有多少人,如若是一個或兩個人,出去通風報信,藉此大做文章,你又該如何?你且看着,鳳凰國國君的後宮有三千佳麗,你怎麼知道這裡沒有他們的眼線?儘管我們是鳳凰國請來的貴客,但是鳳凰國向來注重禮儀,鳳凰國君他也會把你……我不必多說你也知道。”
傅千瀧她的這一番話,成功的讓周曉楠沉默了許久,她的神色有些愧疚,畢竟剛纔是她在任性,她在耍小性子,也錯怪了師傅。
“師傅,我錯了……”她總算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師傅說的對,外面站着的人有許多,誰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呢?
她見周曉楠臉上的表情,然後繼續說道:“你知道錯了就好了,還有一點你要記住,我們是隨着爺出來做任務的,不要以你一人的任性,毀掉了全盤的計劃。”
“我知道了……”周曉楠這下是低着頭,咬着下脣,知道自己差一點就要闖大禍了,也不敢說什麼話。
在一旁的尚亦然聽得有神,忽然醒悟過來。可還沒等他想到說什麼的時候,傅千瀧便來到他跟前,揚起頭對視。
“你是鳳凰國的大皇子,我是容週一個小小的影衛,本就沒有資格說你什麼,但是作爲你的長輩,我必須要提醒你,你從小在民間生活長大,性子自然比皇宮裡的人單純的多,但是我相信你在皇宮的這幾個月裡,見過的爾虞我詐,陰謀詭計的,想必也不少吧,這些應該足以讓你成熟些,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容易毛毛躁躁,粗心大意。你要時刻記住,你不是在容周鄉間的那個自由自在的小夥子,而是鳳凰國尊貴的大皇子,未來的鳳凰國國君,所有的言行舉止都要注意一下。我就說這麼多,聽不聽得進去,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尚亦然也知道她這一番話是爲了他好,但是,她的這一番話也勾起了他許多回憶,他苦苦一笑:“我寧願去當那鄉下來的小夥子,沒有約束,沒有束縛。現在這個樣子,就像金絲籠裡面的鳥,沒有一點的自由。”
傅千瀧微微一愣,然後把頭低下來。她何嘗不想在民間自由自在的當一個平凡人呢?可是,她做不到,也逼不得已。
這樣的氣氛有些悲傷,也有些尷尬,當然,所謂的尷尬就是周曉楠所想的而已,她是一個天生的樂天派,不開心的事情一下子就過去了,可是看到他們兩個突然之間散發出來的悲傷感,頓時感覺有些不適,於是就想要打破這樣的氣氛。
“額……那個,師傅啊,你來找我幹什麼呢?是有什麼事情嗎?”
傅千瀧忽然回過神,然後把自己所有的情緒都收斂起來,轉頭看着周曉楠,冷冷的冒了一句話:“我是來看你有沒有被嚇死,僅此而已。”
周曉楠:“……”
她是不是不該說話?
尚亦然頓時就被她的一席話給逗笑了。
到了最後,傅千瀧支開了尚亦然,把周曉楠拉到一旁,交代了她一點事情,以及問了她一些事以後,才離開。
她還有更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她也就不必在這裡多逗留了。
她奉容瀲的命令摻和這件事情,查探齊妃之死以及鬧鬼的事件,那麼現在就該去看一下那個已經被丟入亂葬崗的人了。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直接去了亂葬崗的地方,可是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就碰見一個女子,這個女子身穿一襲青衫,頭上卻撇着一朵白色的花,顯得十分嬌弱。傅千瀧看着有些熟悉,想了一會兒纔想起來,這就是上次阻止她查探那個死去宮女的傷口的小宮女,楚楚可憐的楚楚。
當這個楚楚聽說她要去亂葬崗查探的時候,就對着她說,建議她不要去亂葬崗,那樣的地方不適合她的身份,更何況那還要給皇上做藥,傅千瀧本來沒有在意這些,想要繼續看的,但是這個楚楚卻百般阻攔,這讓傅千瀧有些疑惑,後來她妥協了,不過她還是不能去,她就派了一個小太監去查探,等那個小太監回來以後,稟告她,說那個死去的宮女,已經被那些野狼野狗給咬的屍骨無存。
傅千瀧有些惋惜,但是更多的卻是疑惑,爲了不打草驚蛇,她告別了這個楚楚,回到她的西廂房。
回去以後她就越想越不對勁,於是連忙起身去打聽這個名叫楚楚的宮女,選擇的方式當然是比較委婉的。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好不容易纔打聽到了這個人的消息,她竟然沒有想到,這個小宮女是昭華宮的人,但是她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楚楚,雖然是昭華宮的人,但是卻是個掃地的宮女,離昭華宮有十萬八千里吧,一天都見不上齊妃,莫非她們兩個有什麼淵源不成?
這個楚楚,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阻攔她了,要是說一次是偶然,那麼第二次就是必然了。
不管怎麼說,傅千瀧可以完全肯定的是,這一個楚楚,跟這一次的案件有必然的關係。不過說不出來這其中有什麼淵源,但是也足夠讓人懷疑。
既然那個宮女已經死掉了,屍骨無存,也無從查起,那麼她就該換一個去查探。那個人還沒有死呢,就是剛流產不久的媞貴人。
她不想再耽誤時間,立即動身,走出去廂房的房門。
“大師,您這是又要去查案了?”
在傅千瀧剛剛踏出門檻的時候,旁邊看門的小太監忽然畢恭畢敬的對她說話。
她看着這個小太監有些陌生,但是她不想耽誤時間,得趕緊走,於是直接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只是在她準備要去到媞貴人所住的宮殿前三里路的時候,一個小宮女突然到她面前問問路。她怎麼說也來了這皇宮好幾天,要是說不認識路那就不大可能,若不回答這個小宮女,萬一以後又惹出什麼是非來,那就不好了,於是,她簡簡單單迅速的跟那個小宮女提了提路怎麼走,然後才繼續走。
可是突然之間,她想起了一個問題,剛纔那個宮女顯然不是新來的,既然不是新來的,怎麼可能不認識這皇宮裡的路呢?
忽然,她的腦子靈光一閃。
難道這是一個陰謀?
傅千瀧皺着的眉頭越皺越緊,腳上的步伐也越來越快,甚至是使用了輕功,迅速的飛到了媞貴人的宮殿。
可是當她剛到達那宮殿之前,就看到一堆的宮女太監涌了出來,暗叫不好,連忙擡腳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