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爺,您打算怎麼處置容源?”傅千瀧在驚詫之後,恢復了冷靜,然後照例問上了話。她心中有些不解,怎麼他知道結果以後還不去當場懲治容源?
容瀲輕搖頭,和傅千瀧一同去到了御書房,傅千瀧推開房門,兩人一同出去。
“沒證沒據,如何處置?”容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端起桌子上的茶壺,慢慢沏茶倒水,動作如水流雲,邊倒水,邊說:“我自有處置他的辦法。” 到了第二天一早,容瀲就隨便的安了一個罪名給容源,然後把他關押在刑事房,折磨了整整一天。
“我不服!本皇子犯了什麼錯?本皇子沒有做過的事情,憑什麼要認?!容瀲這是要屈打成招!”容源在刑事房裡大喊大叫,雖然他被好幾個侍衛捆住壓住他的手,用鐵鏈子鎖上,但是沒有人敢堵住他的嘴,畢竟他還是一國皇子,再加上皇上並沒有讓他們把皇子的嘴巴給堵上。
“鯽魚,把他的嘴堵上。”容瀲淡淡的對着一個侍衛說話。
見到侍衛把他的嘴巴給堵上,之後他走了過去,微微的彎下腰,在他耳旁輕聲說道:“不服嗎?你的確是沒有做過這件事,偷盜不過是件小事,但是,朕相信你這麼聰明,必然知道,朕懲罰你是爲了另一件事情,好好享受吧。”容瀲說完以後勾着脣瓣,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轉身離去。
容源聽到他的一番話語後,雙眼都瞪得很大,下意識回想起發生的事情,然後突然恍然大悟,還沒有等他想別的什麼事情的時候,侍衛突然之間動手,給他用刑。
“啊——!”
傅千瀧靜靜地坐在刑事房的屋頂上,聽着這一聲聲的慘叫聲,面無表情,可能是因爲屋頂上老公曬過太冷了,也知道了容源的後果,所以她就起身,足尖輕點,雙臂伸直展開,消失在屋頂上。
她想要知道,容瀲的想法。
已經用完姓刑的容源被擡着回他的皇宮,本來是暈過去了的他,剛剛被放下就醒了過來,他是被痛醒的。
容源狠狠的咬着牙齒,容瀲這個賤人!他肯定是有內應的!否則,怎麼可能知道他的計劃?容瀲居然沒有把他給弄死,還如此耍着玩,相當氣憤!
他身邊是有誰聽到了他和容沁他說的話?難道他們之間有容瀲安插的棋子?
寒冷的冬天,即將迎來的卻是新的氣象,正是過年。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雪花飄飄,冷風陣陣,但卻絲毫阻止不了人們的熱情。皇宮內外都熱鬧的,不僅僅是宮女太監們換上了新衣裳,就連大門外也都掛上了大紅燈籠。
如此熱鬧的一個場景,也就只有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坐在樓頂上看着這一翻熱鬧的場景,神色淡然,毫無波瀾。
她彷彿就是似外人一樣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與她無任何關係一般,傅千瀧摘下了臉上的面具,她今日卻一改如常,別人都穿着大紅色的衣裳,顯得喜慶,她卻偏偏在這如此喜慶的節日裡穿的雪白的衣裳與屋頂上的雪融爲一體。
衣服看似單薄,但是卻十分的保暖,這衣裳的布料,可是西域進貢的稀罕布料。
傅千瀧那淡漠的神色以及那面無表情的臉蛋,平日裡她穿的紅衣裳,妖嬈貴氣,而此刻的她,給人一種淡淡的神秘感,彷彿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雪花飄揚,場景甚是美麗。
“快看快看啊,這裡的雪好多,我們來堆雪人吧!”
“小心別掉坑裡了!”
“呵呵呵呵呵……”
像是鈴鐺一般的笑聲,清脆動人,悅耳動聽,傅千瀧被這歡聲笑語給吸引了過去,她淡淡的注視着發出笑聲的地方,看到的是一羣宮女在嬉戲玩樂,他們還正準備要去堆雪人。
“千瀧,在看什麼呢?本皇子發現,你怎麼如此喜歡坐在屋頂上?”
一道聲音似乎從天而降,傅千瀧聽着這熟悉的聲音,下意識愣了下,連忙起身,看着聲音的來源。
“大皇子,您怎麼在這裡?這裡還下着雪,會冷,您身子不好,還是快些回宮裡吧。”傅千瀧簡簡單單的行了一個禮,看到大皇子身上的穿着有些少,不由自主的會覺得冷。
不過在她心中也有一個疑惑,難道大皇子是深藏不露的一個人?武功如此強悍,強悍到了連他
的腳步聲,她都聽不見,還是說自己剛纔在想事情,想的太過入迷了,所以沒有發現有人靠近?
容衍把他帶來的傘給撐了起來,擋住了天上飄落的雪,示意傅千瀧一同坐下,手中的傘方向偏移了一下:“無妨,我已無大礙,你剛纔在想什麼呢?”
容衍同樣把視線轉過去看着那些還在嬉戲玩鬧的宮女身上,眼眸似乎有些閃爍了兩下。
傅千瀧因爲在想事情,所以沒有注意到大皇子的眼神有什麼變化,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樣的神情,聽到容衍問她問題的時候,她立即回神,然後看着地下玩鬧的宮女。
“我在想,她們心思單純,無憂無慮,方能在這樣喜慶的節日裡歡聲笑語,我是不是想得東西太多,所以我整個人都變得複雜起來?如果有一天我與她們一樣,又會如何呢?”
她輕聲呢喃,屋頂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儘管她再小聲,也會被容衍聽到。
“不如何。你是你,她們,是她們。如果你沒有想那麼多事情,如果你與她們一般,那麼誰又會重用你呢?”
“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而你的特別之處,是別人沒有的,你膽大心細,有勇有謀,殺伐果斷,身爲女兒身,卻有男兒心,要是放在國家軍隊裡,必定是一位巾幗英雄。”
“正因爲你考慮的太多,所以很多東西都能防患於未然,也正因爲你會考慮許多,會想到許多,皇上才如此信任你,才讓你爲他辦事。”
“但是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地位,正是你的聰明才智以及你的再三思慮,換來的結果,做,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代價的,你要明白。”
在聽了傅千瀧的一番話以後,容衍情不自禁的想要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也許是太久沒有見到她了,所以忍不住多講了幾句。
不過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他也不希望她一直沉浸在這悲傷之中。
傅千瀧沉默了。
大皇子看到他並沒有說話,於是也靜默下來,靜靜的在旁邊陪着她。
“謝謝你了。在我每一次失落的時候以及不開心的時候,你總會及時的出現在我身邊,爲我開導,有你這樣的朋友,是我的大幸。”她也不知道有沒有想通,但是情緒倒是平穩了一下。
容衍溫和地笑了笑,腦子裡突然轉了下,即興的說道:“既然你這纔剛剛完成了出去的任務,現在你的心神又不**寧,恐怕以後做任務也不太容易,所以我們出去遊山玩水一陣子,調養心情,如何?”
“遊山玩水?”
“就這麼定了,皇上那邊,本皇子親自過去向他給你請假,你與我一同出去遊玩,放鬆心情,現在的皇上與當初的皇上已然不同了,他不再是那一個根基不穩的人,在屋頂上還是有些涼,咱們下去吧?”
“……好。”
傅千瀧也不知道這大皇子使用了什麼樣的記憶冊以及怎樣的口才,竟然真的說服了容瀲,准許她出去遊玩,不過正因爲這個還是過年,所以他的條件是過完年到初春的時候,纔可以出去。
那邊是正月十五日,如今是初一,正月十五,今天只是十幾天而已。
周痕聽說了自己妹妹要準備出去遊山玩水的這個小道消息之後,急急忙忙的進了皇宮,嚷嚷着則自己也要跟着去,還美名其曰的說要保護自己妹妹,生怕那個什麼大皇子會欺負她,更何況孤男寡女共處一遊,實在是太危險了,他說什麼也不同意。
無奈之下,傅千瀧只好答應他的這一個兄長,一同去。
在正月初九的時候,翔龍國新任皇帝竟然來了容周,這讓所有的子民們的以及那些大臣們有些吃驚,這個新任的皇帝如此的年輕,他首先是去拜訪了容周的皇帝容瀲。
“你怎麼來這裡了,你這纔剛剛登基,翔龍國那邊似乎還沒有穩固什麼樣的朝廷吧?你怎麼如此放心就過來了,那些新晉的大臣呢,到還沒有覲見來煩你?”
御書房內,容瀲讓人給武晟凌沏茶。
“有勞掛心了。”武晟凌接過宮女端過來的茶杯在鼻尖下聞了聞,然後輕輕地抿了一口:“這個國家不是還有李家的人嘛,你自然知道,我最不喜歡的是什麼,最喜歡逍遙,自在。別忘了咱們之間的約定。”
“那麼你這次來的目的?”
“我在這來的目的當然是爲了美人,聽說血煞要遊山玩水,他……也要跟着去,所以,我也就來了。”武晟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桃花眼笑眯眯的,像足了一隻老狐狸。
“隨你如何想。”容瀲不動聲色地看着手上的茶杯,摩挲着茶杯邊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武晟凌急着要去找人,所以也乾脆地站了起身:“我還有點事,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