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俊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不過這也不怪他。
所謂關心則亂,方護乃是權臣霍光穿越過來,面對自己的這位年輕人又叫霍健。
樑俊又是一個思維擴散無界限的主,聯想到霍去病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就算如此,樑俊也只是對自己這個想法有些意外而已。
哪怕眼前這位年輕人就是霍去病,對於現在的樑俊來說也沒有太多的時間理會。
弄清楚霍健的來歷和目的之後,樑俊心裡踏實下來。
霍健站起身來,衝着樑俊道:“既然殿下親自而來,草民便先行告退。”
來日方長,不管這位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認識也不急於一時。
朝堂上需要樑俊進一步交流的大佬們太多了,比如王陽明、比如陳慶之。
這霍健就算真的是霍去病,也不能讓樑俊放下手頭的要事前去結交朋友。
樑俊也不攔着霍健,說了句讓他替自己給方護代好,霍健就離開了南城兵馬司。
整個偏房裡只剩下三個人,楚標看了看端坐在前的樑俊和站在他身後英武非凡的文淵,忽而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來,遞給樑俊。
“殿下,此乃紫衣大統領讓卑職帶來的書信。”
紫衣大統領自然是八皇子樑鳳皇,他安排楚標要將此書信親手交給皇帝,可誰也不知道現如今長安城內太子監國。
依着自己的身份,只要樑俊不點頭,自己是萬不可能見到皇帝的。
而想要讓樑俊點頭,自己帶來的這書信自然要雙手奉上。
樑鳳皇之所以選楚標來當這個信使,就是看中了楚標隨機應變的能力。
唯今之計,樑俊親自來找自己,楚標若是再藏着掖着,只怕這位太子轉身離開南城兵馬司,自己就得被趕出長安城。
“你家大統領還說什麼了。”樑俊接過牛皮封好的公文袋,小心翼翼的拆開,拿出裡面的信件仔細的看了起來。
楚標道:“大統領只說所有的事都寫在了信中,並無其他的交代。”
樑俊將信看完,塞進了牛皮公文袋裡,裝模作樣的搖頭嘆氣道:“哎,你們家大統領這一去長城,卻是連最疼愛他的親哥哥也不記得了。”
楚標顯然是被樑俊這突如其來的演技所嚇到,自家大統領和太子關係很好麼?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對於太子這種親近,楚標心裡半信半疑,看着樑俊臉上流露的真實感情,心裡泛起嘀咕:“難不成大統領和太子殿下關係非彼尋常?”
樑鳳皇給樑老三的信,確切的說是給朝廷的信很簡單,就是要讓朝廷徹查關於樑植擅自收編自己的手下兩千多長城守衛軍的事。
派楚標來只是代表他樑鳳皇個人,只是讓朝廷給他一個交代,並不想將此事鬧大。
通過這一封信,樑俊還是很欣賞這位未曾蒙面的小老弟的。
雖說這事理全都在他那,卻並沒有趾高氣昂,得理不饒人,反而是心平氣和的來信一封,一副好商量的樣子。
“楚統領一路辛苦,你常年在長城跟着我那八弟,今個難的來長安一趟,必須得好好玩些日子。”樑俊心裡想着這公文上的事,腦子裡不斷的想着該如何解決。
嘴上若無其事的和楚標客套着,楚標受寵若驚,趕緊站起身來衝着樑俊連道不敢。
樑俊擺了擺手,從袖筒裡拿出一張銀票模樣的東西,讓文淵轉交給楚標,道:“楚統領,這是本王前些日子新創的交通銀行的一千貫銀票,拿着這一千貫票據,到任何一家交通銀行都可以換出一千貫錢。”
楚標聽到這話,嚇得不知如何是好,看太子這模樣,向來是真的和自家大統領感情極好。
要不然以他太子之尊如何要和自己這樣一個無名之輩和顏悅色,現在又要送自己一千貫錢?
當然楚標不知道這張銀票是真的不假,只是整個炎朝裡能通過這種銀票換出來一千貫錢的銀行目前只有一家,還在涼州。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楚標接過樑俊的銀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着看着樑俊道:“太子殿下,大統領平日裡也曾多次記掛殿下,不止一次給小的們說,太子殿下乃是英明聖君。”
樑俊看着憋的臉通紅才憋出幾句奉承話的楚標,哈哈一笑,道:“這些都不必說了,既然八弟有求於本王,本王也不能袖手旁觀。明日裡早朝本王會宣你上殿,到時候你將這封信交給軍機處,到時候本王自有安排。”
楚標一聽這話,有些摸不到頭腦,自己只是來送信的,大統領並沒有安排自己要幹其他的事,太子這是什麼意思?
心裡雖然疑惑,可楚標卻不敢表現出來,畢竟也有可能是太子殿下護弟心切,想要讓自己親眼看着他解決此事,等日後自己回長城,也好在大統領面前誇他的好?
樑俊見楚標配合的點了點頭,接着道:“到時候我若問你一些問題,你便只需回答是就可以。其他人若是問你,你無需作答。本王保證三天之後解決此事,讓你回到長城也好在八弟面前交差。”
樑鳳皇看中了楚標隨機應變的能力,因此才讓他來長安。
隨機應變能力強的人,勢必花花心思也多,平日裡在長城內,等級森嚴,規矩繁多,楚標縱然有想法,也只能幹想想。
可到了長安卻不同了,沒人管沒人問,所到之處就算是太子也對自己客客氣氣。
這讓楚標的心有些膨脹,更讓楚標想不到的是,當他接了樑俊那一千貫銀票的時候,他就已經陷入了樑俊的陷阱裡,再也拔不出來。
安排好明日裡該怎麼做,樑俊將楚標交給了自己的吃喝嫖賭四大金剛。
並告訴王保,不管用什麼法子,今晚也得讓楚標喝醉了。
王保四人領了命,帶着有些拘禁的楚標直奔長安最繁華的一條街而去。
楚標這邊一走,樑俊趕緊從袖筒中拿出一張紙來。
這張紙正是楚標不遠千里帶來的樑鳳皇的書信,剛剛樑俊看時,趁他沒注意,隨手抽出一張來藏在袖筒裡。
“劉軍師可到了?”樑俊看着眼前這張紙,露出一絲欣慰的神色。
文淵點頭道:“若是沒有算錯,劉軍師現在應該到了東宮。”
“好,打道回宮。”樑俊站起身來,忽而想到:“剛剛那個叫霍健的人,你派人盯着了麼?”
文淵一愣,隨後點頭道:“二哥放心,已經按照二哥吩咐派人跟着他。”
樑俊點了點頭,心想也只能如此了。
帶着文淵出了南城兵馬司,回到了東宮。
劉文靜早就在東宮等着,見了樑俊慌忙向前行禮。
樑俊見了劉文靜,心裡感慨良多,這些日子以來確實是把劉文靜折騰的夠嗆。
原本就有些瘦弱的身子骨現在是更加憔悴。
“辛苦先生了。”樑俊一邊感慨,一邊從袖筒裡拿出那封信遞給劉文靜。
劉文靜接過來看了看,道:“這筆跡倒是好仿,只是這字體之間的殺伐之氣不易學得。”
樑俊一聽這話,心裡有些打鼓,看着劉文靜道:“依着先生的意思是,學不來?”
劉文靜搖了搖頭,笑道:“殿下放心,小生練習一個時辰,必然可仿得八皇子的字跡。”
樑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口中道:“那就好,那就好。”
被四大金剛拉進青樓的楚標不知道,一場針對自己的好戲正在東宮裡緊鑼密鼓的準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