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夕對這猝不及防的招攬二連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見上官瑞鶴一臉自己熟悉的老實人專屬笑臉,知道這位師弟是拿自己開涮。
“不知太子殿下這足球比賽計劃,皇帝這邊可不可以參與。”諸葛夕趕緊轉移話題:“畢竟,在殿下組建的這個穿越者聯盟之中好像並沒有陛下。”
樑俊一擺手道:“諸葛先生這話就見外了,畢竟皇帝雖然與在坐的諸位在政治之上是勢不兩立,水火不容。但在經濟上並沒有什麼矛盾。只要皇帝願意,你們完全可以組建一個皇家足球隊參賽嘛。”
韓勵緊跟着道:“太子殿下這個提議本官是十分的贊同。”
其他人也都跟着露出玩味的笑容,紛紛道:“陛下若是想參與進來那自然是極好的。”
“只是希望諸葛先生回去之後能和陛下說明白,朝堂之上有君臣之分,但這賽場之上卻是沒有君臣之別。日後若是輸了,卻是不能公報私仇。”
樑俊剛剛將整個足球比賽的規則和運作方式說的清清楚楚,在場的人大多都是武將出身。
就算不是武將,前世裡也都帶過兵打過仗。
正如太子所說,所謂的體育是和平時代,國與國之間的戰爭。
這足球更是戰爭中最爲精彩的戰役。
現如今的長安,各方勢力相互平衡,所有人不說都憋着一肚子火,卻也被這種局面壓抑的十分難受。
不少人早就盼着什麼時候這種平衡崩潰,好能靠着自己擅長的武力與其他勢力正兒八經的在戰場上一較高低。
如今樑俊既然要搞這個足球賽,卻也正迎合了他們現在的痛點。
韓勵更是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樑羽。
太子之前說這位前往乃是歷史有名的戰神,這一屋子人綁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我韓勵倒不能在戰場上見識見識你的能耐,在足球場上試探試探也是好的。
若是你天策府組建的球隊敗在我手下,哼哼,所謂的戰神,也只不過是時無英雄,令豎子成名而已。
在樑俊刻意將足球賽往和平時代的戰爭這個概念上引導下,有韓勵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甚至於樑羽心裡也有些激動,下定決心要在這足球場上打的所有人叫爸爸。
樑俊見衆人的血性被自己調動起來,知道時機成熟,衝着一旁的上官瑞鶴微微點了點頭。
上官瑞鶴眨眼迴應,讓樑俊放心,自己早就準備好了。
看着衆人輕輕咳嗽一聲,道:“諸位大人。”
衆人循聲看去,見上官瑞鶴緩緩站起,笑道:“足球比賽主要由景王殿下負責,行商之後便正式開始,足球彩票一事由東宮負責。”
說着從袖筒之中拿出一疊長方形的紙張來,緩步上前,恭敬的送到衆人面前。
“此乃足球彩票的樣品。”
上官瑞鶴一邊發一邊解釋道。
衆人接過來,只是手指一碰就感覺這紙張與自己之前所接觸的紙張在觸感上就有很大的不同。
樑羽仔細的觀瞧着這正彩票樣品,見上面色彩斑斕,與自己天策府發行的彩票,光是在樣式上就有云泥之別。
再看彩票左上角寫着一行小字:大炎交通銀行監製。
心裡對樑俊剛剛所說的那番話由懷疑轉變成相信,擡頭望向樑俊,心情十分的複雜。
“難道正如太子所說,他組建所謂的穿越者聯盟當真是爲了錢財?”
方護將樣品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皺眉道:“敢問上官先生,這彩票乃是用何等物件製作,爲何與普通宣紙厚實許多?”
上官瑞鶴一一發完,聽聞方護髮問,笑道:“回方閣老,此乃珍寶坊研發處根據珍寶齋的造紙術改造而成,普天之下只有珍寶坊能夠製作,旁人便是想仿製堪比登天。”
說完一本正經的看了看諸葛夕與程經,道:“所以師兄與程尚書還是不用浪費心機在這上面,若有需要,直接從珍寶坊訂購便可。”
樑俊也跟着補刀道:“上官先生說的沒錯,諸葛先生,程尚書,還有老六,這種造紙技術在本王前世那也是獨家絕技,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沈雲沒死,想要仿製出來也是勢必登天,所以你們就別費那個功夫,你們想要的話,只管來珍寶坊訂購,要多少有多少。”
其實這種造紙術在工藝上並不是很複雜,珍寶齋若是鐵了心要研發,只怕用不了多久也能生產出比這差不了多少的東西。
樑錦之所以說這話,無非就是想借着他們不懂行。
但越是樑俊表現的得意,諸葛夕等人還真越吃這一套。
畢竟面對技術層面上的碾壓,三人智商再高,城府再深,面對自己未知的領域,越是聰明越有無力感。
樑羽默不作聲,也不理會樑俊,聚精會神的看着手上的樣品,越看越覺喜歡。
諸葛夕自打進來之後就被自家這位師弟壓着打,心裡十分的鬱悶。
可卻也無可奈何,畢竟樑俊佔着時代的優勢,自己再聰明,也無法越過這道鴻溝。
只得轉移話題道:“這彩票背後寫着交通銀行監製四個字,小生倒是也聽沈侍郎生前提過銀行,卻不知道這交通銀行是否也在殿下穿越者聯盟的體系裡。”
聰明人一旦犯起錯來,那是十頭牛也拉不過來。
上官瑞鶴髮了彩票的樣品就等着人來問這交通銀行是幹嘛的。
等來等去,軍機處這幫人只顧着把玩彩票,誰也不主動提。
誰知自己剛想主動找話題,那邊自家這呆萌的師兄就送上門來。
樑俊與上官瑞鶴心裡那叫一個開心,但面上卻得把戲演足了。
二人對視一眼,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上官瑞鶴更是尷尬的笑道:“師兄,這交通銀行還不成熟,因此東宮並不打算放到穿越者聯盟體系中。”
一聽這話,周圍這幫人也不把玩彩票了,一個個神情怪異的看着上官瑞鶴。
樑羽更是敏銳的捕捉到其中的異常,將彩票放在桌上,道:“本王倒是也曾聽沈侍郎生前提過此事,既然諸葛先生有興趣,上官先生不如說一說,這交通銀行如何的不成熟。”
樑俊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不由自主的往腦袋上摸。
怎麼着,自己頭上是頂着弱智光環了麼?
諸葛夕往自己槍口上撞,這樑羽怎麼也犯起混來?
剛剛樑俊還在爲衆人見了彩票卻絲毫不提背面的交通銀行而着急。
誰成想一轉臉的功夫,諸葛夕和樑羽硬着頭皮就撞上來。
這聰明人犯蠢起來,當真是蠢的讓人可怕。
樑俊一邊感慨一邊竊喜,上官瑞鶴象徵示意的向着樑俊看來。
樑俊假裝十分的爲難,半晌才道:“既然諸葛先生與秦王都有興趣,反正這交通銀行日後也得在長安城內開分行,上官先生你便簡單的說一下吧。”
上官瑞鶴恭敬的應了一聲,而後道:“太子殿下創建交通銀行,只不過是在絲綢之路開通之後,方便東宮與雍州之間的財務往來,並無其他用處。”
屋裡這幫人雖然對未知的事物沒有了解,但以他們的智商卻是能從上官瑞鶴的話裡嗅到其他的信息。
方便東宮與雍州之間的財務往來?
如今大傢伙都要開始行商,既然這什麼勞什子銀行能方便你東宮,難道就不能方便我們麼?
既然能方便我們,太子還藏着掖着,這其中想必是有大文章吧。
聰明人犯蠢,後果不光嚴重,還有傳染性。
韓勵也步入了諸葛夕與樑羽的後塵,問道:“敢問上官先生,這交通銀行如何方便東宮與雍州之間的錢財來往,煩請明示。”
上官瑞鶴有些爲難的看了看樑俊,樑俊一咬牙,站起身來,心道:“這可是你們主動撞上門來的,以後若是吃了虧,可別怪我不厚道。”
面上卻有些不耐煩道:“這交通銀行本就是本王閒來無事創着玩,諸位有這個精力和時間,不如放到行商上面來,若是沒有其他事要商議,就各自回去準備吧。”
說着轉身就要走,可他也是這樣,這幫人越是好奇。
越好奇越得讓樑俊說個明白。
諸葛夕更是站起身來攔在樑俊面前,道:“太子殿下何必發怒,此事既然能方便東宮,便也能方便大家,既然能方便大家,行商的份額殿下都能讓出來,這交通銀行難不成比行商的六成份額還重要麼?”
樑俊站住不動看着諸葛夕,半晌突然噗嗤一聲笑起來。
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道:“好,好,既然諸葛先生這麼有興趣,那本王就和大家說一說,其實也沒有什麼。”
樑俊看向上官瑞鶴道:“上官先生,咱們的交通銀行印發的紙幣你可曾帶在身上?”
上官瑞鶴配合的從袖筒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紙幣,快步上前遞給樑俊。
樑俊拿着那幾張紙幣衝着衆人搖了搖,道:“本王前世里人與人之間做生意,要麼是通過網絡轉賬,當然現在連電都沒有更別說網絡了。要麼就是通過紙幣交易,不像是現在與山蠻人做買賣,他們連錢都不給,直接以貨易貨。”
說罷看向程經道:“本王不習慣這種方式,所以就創辦了交通銀行,自己發行紙幣。程尚書,你應該清楚,也就是你那個朝代的銀票,只不夠是比銀票更加先進的東西。”
程經恍然大悟,伸着腦袋看向樑俊手上花花綠綠的紙幣道:“哦,原來太子殿下也想到了銀票啊。”
銀票這玩意,程經並不陌生,只是在前世裡,銀票一直是民間幾大錢莊發行,朝廷雖然在順治年間發行過類似的紙質鈔貫,但用了不少十幾年就廢止了。
雖然沈雲之前和自己還有皇帝提過幾次,珍寶齋要發行紙幣。
但沈雲本身也不懂經濟學,只說紙幣方便,可程經與樑老三因爲有順治年間和前朝的例子在,對於發行紙幣也是持否定意見。
如今見到樑俊拿出交通銀行的紙幣,本能上不免有些排斥。
一旁的樑植見了也跟着頭疼,太子這玩意怎麼看怎麼那麼像那坑爹的大明寶鈔。
諸葛夕和樑羽見樑植與程經一臉的彆扭,又看了看樑俊,也搞不懂這玩意到底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