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火燒的滋味從喉嚨中涌出,感覺不是很強烈,卻也不好受,隱隱刺着胸口發燙,展昭喝下江寧婆婆遞過來的東西后,便是這個感覺,他緊握着杯子,面不改色的慢慢放下,不過眼眶還是有些紅,被嗆的!
“貓兒,感覺怎麼樣?”白玉堂一個挺身的站起走到他身邊,手搭在展昭的背上,“爺覺得這酒有些烈啊!”他又轉頭看着自家乾孃。
喝酒,自己果然不如玉堂,展昭緊緊抿着嘴,那酒味放佛又涌到了鼻子上去了,展昭揉揉鼻子,心道着:這酒何止有些烈啊!不過展昭現在說不出話來,也不好當着江寧婆婆的面說,只是略點了個頭。
自己釀的藥酒如何,江寧自然是知道的,不過這壇酒的確是個寶貝,如果不是自家人,她還不會送呢!見展昭喝成這副模樣,江寧笑了笑,在心中再次的了個結論,這展昭不但人品好,性子好,就連平日的約束也是極好的,越想越不明白,自家兒子怎麼把人拐到手的?擡眼又仔仔細細瞧了瞧展昭和白玉堂。這就是傻小子有傻福?
“娘啊,你可別又激起貓兒的傷勢來了!”白玉堂瞧見了展昭變紅的眼圈,一個大聲的喊出話來。
展昭皺眉,展某哪有這麼弱!對着幹娘也不能說這種話啊!
“說啥呢!”江寧揮手拍打了下五爺的胳膊,轉而看着展昭一笑,較好的面容上也露出了此年紀該有的紋痕,“乾孃自制的藥酒自然比不上別家,就是這個味,喝慣了就好,現在正值初春,這東西有驅寒暖身活血之效。”江寧一番話說完復而又指着,“你可得給小昭帶回去,落了就是你的不是了!”
白玉堂從展昭手上接過自己剛遞過去給他壓味的茶杯,聽到是藥酒對展昭的有好處,便正正經經的答應了,“是,娘,一定不落下。”雖是在同江寧說,不過他一個眼神可沒遞出去,全都看着展昭。只要對貓兒的身子有好處就行!爲了個什麼亂七八糟的寒毒,辛苦了那麼久,貓兒現在都沒好痊!
江寧看着白玉堂那副關心的樣子,在心中嘖嘖又嘖嘖,真的是!眼珠子都要調出來了啊,白小子!
可能是剛喝,感覺強烈了些,不過多久味道也慢慢的散了,喝杯酒就讓自己成了這個樣子!展昭暗暗搖頭,突然覺得這種事情有些出糗!稍微移開了些身子,躲開那隻在他背後亂摸亂拍的手,展昭笑着迴應上江寧,“乾孃費心了。”
江寧偏頭一揮手,最見不得這種客氣的模樣了!尤其這人還是是展昭。她皺眉故作不悅道:“都是自家人,說什麼客氣話呢!乾孃不喜歡!”
展昭挑眉,只是笑笑點頭,卻也沒再做聲。
白玉堂在一旁暗暗的咕了下嘴,也不知道這臭貓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總是不讓五爺碰,心中這樣半幽怨了不久,又朝大堂中的幾桌客人那看了看,不過貓兒的臉皮只有這麼薄,大庭廣衆之下的,沒打開自己的手就算好的了!
‘江醉坊’的老闆娘是白玉堂和展昭的乾孃,這消息差不多傳了個半邊,那些打下了心思準備找茬的人也不敢來放肆了,畢竟什麼人得罪不得他們還是清楚地,不但如此,倒還給‘江醉坊’拉了許多日常客。
從後廚出來的小二膀子上搭着抹布,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江寧身邊,擡頭看了眼比他高的不少的白玉堂和展昭復而轉向江寧婆婆,“老闆娘,給白五爺和展大人的飯菜備好了。”
“嗯?”江寧婆婆看着身邊的小二,想起來之前囑咐廚房給他們備菜的事情。“把這壇藥酒給他們送進房去,免得忘記拿了。”江寧對着小二又道。
小二小心翼翼的按上塞子,捧着藥酒罈子便上樓。
“好了,你們上去吃飯吧,乾孃還得做生意,你們兩個大夥子拿着劍站在這裡,別嚇到我的客人了。”江寧婆婆半看着周圍的酒客,半笑着邊說。
“怎麼會嚇着,白大人和展大人,我們可都認識!”
“就是就是。”
“老闆娘,就還說笑啊......”
就是,娘就愛說趣!白玉堂碎碎念着,推着展昭往前走,“走,貓兒,我們吃飯去,一說還真餓了。”
那雙手搭在自己肩上,很輕,格外的溫熱,比以往少了份倨傲的臉上一雙亮眸子情致殷殷,展昭沉思想着,驀然地淺紅了半張臉,可能是爲了逃開那人什麼都看得出來的眼睛,展昭稍微偏過了臉,看到搭在他肩上的那隻修長的手時卻又勾嘴笑了笑。這種情況下若是自己介意的話,反而讓旁人覺得不自在了,展昭看着前面慢慢的走的,那就便隨他搭着吧......
“公子,看你這副打扮不像是付不帳的人啊!”結賬的櫃前一小二皺着眉頭說,他的聲音不大卻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展昭和白玉堂回頭看了眼,也是慢慢停住了腳步。
白玉堂心中笑着,還有人敢在他地盤吃霸王餐的?
“在下不是付不起帳。”男子聲音輕淺,並沒有尷尬和囁嚅之色。
小二心中苦惱,怎麼這種不付帳的事情偏偏讓自己給攤上了!這種小事也不好意去麻煩老闆娘出馬吧!小二隻好硬着眉頭繼續道:“公子,您,選了個上好的廂房,十個菜,兩壺酒。”小二說着擺出了手,“共二十兩銀子。”
這男子悶了好久沒做聲。因爲那人是背對着,展昭和白玉堂也沒看見他的表情,從這身錦衣綢緞裁製的衣服來看,這人不像是吃飯付不起錢的人,準是哪家未帶小廝出門的富商公子哥。
“我記得你好像還有朋友吧?”小二見他不說話,繼續道,這人穿的這麼好他還就不信這人不給錢了!就不信他不要面子!
只聽這男子緩緩而道,言語中帶着書生的斯文氣息,“在下的兩位朋友先離開了,但是他們並不知道小生沒銀子。”
小二有些着急,“你怎麼不留下他們呢?”要不是今天展大人和白五爺在,爲了給老闆娘留個好印象,他現在真要破口大罵了!
看着背影,那人低下了頭,然後又擡起,好像剛纔是在笑?只聽這人又道:“是在下要盡地主之誼,怎可讓他們付賬?不行不行。”
小二張口復又閉上,如此幾個回合,看着面前這個書生模樣卻又打扮貴氣的人竟然無語了......
“還有......廂房是你們選的,酒還有一壺沒動......不知道......”這人終於開始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玉堂聽了,胳膊搭上展昭的肩膀,嘿的笑了起來,“貓兒,爺可是第一次見到比你還要......”白玉堂瞧見展昭睜着眼睛轉過頭來,一副你繼續說的樣子,又突然住了嘴,這人真是比貓兒還......囉嗦啊!文縐縐的!白玉堂笑着,訕訕的移過頭去。
展昭暗暗哼了聲,後面準沒好話!
小二深呼了口氣,有些欲哭無淚的樣子咧開了嘴。
江寧婆婆看不下去了,喊着酒客別看熱鬧了,繼續吃,便走到了這男子身後,揮走了小二。“去給別桌上茶去。”
小二幽怨的看了眼這男子,抓着手上的抹布擦桌子去了。
男子回過身,讓衆人看清了他的臉,眉眼清白,臉上卻有些冷淡,下彎的髮絲密密的遮住了一半的額頭,也是極好的一張臉。
白玉堂偏了偏頭,覺得這個人自己應該見過,不過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了,仔細想着只覺得越來越模糊,他只好皺了皺眉。
這人比她高,江寧覺得看着有些累,便退了小半步,笑着道:“你可別看我是個婦道人家,想到我看得這酒樓來佔便宜。”江寧說着便是傷心模樣全然流露的樣子,滿是惆悵。
男子眼角一抽復而平息,嘴角邊帶着笑卻無溫和之意,他輕道了句:“豈敢。”便擡頭看着,透過江寧看到了展昭。
展昭低頭又斜睨着白玉堂那無所事事的笑容,所以並沒有感受到這男子的視線。
江寧今日心情也不錯,再說一頓飯錢也沒有多少,正想說算了算了的時候,面前這小夥子突然遞出個玉佩來。
“在下身上真沒銀兩,不知道能否把這個玉佩暫時抵押在這裡?在下日後還會贖回的。”男子手上拿着一塊紅色的寶玉道。
江寧自然是不會接的,這玉佩看着就很貴重!她擺擺手推脫了,“一頓飯而已,不值得。”
“老闆娘,你這也只是小本生意。”男子提着玉佩要放到江寧手中,江寧不接,他只好放到了一旁的櫃子上。
“貓兒,走吧。”也沒什麼好看的。白玉堂拉着展昭轉身上樓。
那男子慢慢的出了酒樓,江寧沒喚住,只好收好了櫃檯上的玉佩,反正都住在開封,讓白小子找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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